站了约有半饷,刚刚的凉意仿佛只是我的错觉,我心想大概是自己太紧张了。
这么想着,我便想离开此处。
我抬手散掉符箓后,刚迈出一脚,远处就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好像走得很急。
看着渐渐消散的符箓,我心中忍不住的暗骂了一声,随即躲到一旁山石的凹槽处,憋屈地蹲着。
现在的窘境是我几百年都不曾遇到过的,在不知道敌人的情况下我选择躲在暗处伺机而动是明智之选,但若被他派的人瞧见还以为我青峰派是什么搞暗算的门派,不过好在现在只是内部出了问题。
那声音听着近实则我脚都蹲麻都没见到那人的身影,不过我这人也算有点耐心沉得住气,便选择继续蹲在这儿。
那声音不曾停过,仿佛就真在我的身边走着,尤其我还觉得那淡淡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可奈我怎么张望都不见那人身影。
憷了几秒后,我心中突然一横,不尤头皮发麻,一股凉气从脚心直窜脑门,一颗心几乎从嗓子里蹦出来。
我不敢确定我想的对不对,但是现在除了那种可能,根本没有第二个选项。
就这样我又僵了几十秒,那脚步声突然像消失了一样。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伸了伸脚腕,舒展筋骨,以应情况不对时逃跑。
在不确定情况的情况下,我选择掏出一张雷符以求自保。
做完这一切,我才像认命般地僵着脖子缓缓地、缓缓地抬起我这僵得像块木头的脑袋。
对视的那一瞬,我的整个脑袋都是嗡嗡地,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我瞪大了双眼看着悬蹲在岩壁上直勾勾盯着我的闻人逸。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他妈站在那儿干嘛!”我结结巴巴的连话都快拎不清。
听到我的声音,闻人逸并没有回我反倒诡异的咧开了嘴。
此刻的他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蹲在岩壁上,他的周身并没有什么法器,我很难解释他为什么会蹲着不倒。
见他不说话,我赶忙跑出那个凹洞,站到我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掏出更多的攻击符,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闻人逸见我跑远,一副念念不舍的模样从岩壁上站起,并顺着那个几乎为垂直的山体缓缓地走了下来。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我刚刚所蹲的那个山凹岩上长满了藤蔓。
在闻人逸走下的时候,我不知怎么个心态,下意识的想看眼那如血般的圆月,这不看还好,一看就看到了那天上哪还有什么圆月,此刻就剩一点弯钩悬在边上了。
盯了大概几秒,刚转回视线,就看到闻人逸贴着我站着,我吓得直接往后蹦了三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闻人逸此刻顶着一张完全失了血色的脸站在我的面前,如果再仔细看,你就会发现他的嘴角呈一种狞笑的状态,诡异得不行!
我骇然喝道:“你他妈人不做,做鬼在这儿吓谁呢!”。
谁知,闻人逸依旧不为所动,不过他的眼珠转的实在厉害,我都怀疑下一秒他的眼珠会跑出来。
我这人的直觉说不上很准,但也大差不差,我敢肯定眼前这人绝对不是闻人逸。
以目前的现状,我不应该与他多做纠缠,但此刻我能找到的东西就只有它,除了从它身上得到答案,恐怕其他都是死路。
于是我尽量放平声音,深呼一口气后,淡问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但是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这——这对你不吃亏!”。
它一副听不懂的模样,顶着闻人逸的脸狞笑着歪着头,随后便以歪着头的姿势继续向我走来。
我不清楚它是什么东西,现在我的身边并无武器傍身,符箓也所剩无几,我不怀疑符箓对它毫无攻击性,秉着能省则省的心态,它每前进一步我都会后退两步。
那怪物见我越退越远,本是狞笑的脸此刻狰狞了起来,它动了动嘴唇,仿佛要说话,但张了几次都没成功,就在我以为它是个哑巴的时候,它却发出了一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晚邱!
“师兄你跑吧,但被我捉住,就不要再动了”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么诡异的状态了,我哪儿还管什么交易不交易的,我直接将手中的符箓抛到空中,说了句“开”后,那怪物瞬间就被雷电裹挟。
在我转身跑的时候,我不知怎么想得,回头看了眼那怪物,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差点没把我吓死。
只见那怪物挥了挥衣袖像掸灰一样把雷电给弄散了,雷符失去攻击后就化作灰烬,没了。
我心想这到底是什么怪物,这可是天字级符咒,怎么说没就没。
就在我快要跑到的棂星下时,突然就被眼前出现的景象给惊住了,这哪里是什么下山的路,这分明就是悬崖峭壁。
“继续跑啊,师兄”
此刻,那怪物竟用着祝小潼的声音跟我说话。
看着愈来愈近的它,我在心中大骂。
我把手放进袖子中试图再掏出几张攻击符给它来个痛快,可真当我摸上去的时候,我才知道袖子里就剩了三张符咒了。
我心想最坏的结果只能是放血画符。
我看了眼身后的悬崖,随后又看向那个怪物,我先是讽笑了一声,然后我竟想起了前尘往事,仿佛走马灯一样,心想这次阎王真得要收我了。
那怪物许是看到我又是笑又是叹气,竟问我为什么叹气。
我心想这怪物还蛮人性化的,杀人之前还问别人为什么叹气。
我心中吐槽:真见了鬼了!
我本想和那怪物说些什么来拖延时间,可此刻我突然看到那怪物的身后好像走来了什么,心中不尤一喜,借着惨淡的月色,我终于看清了那人。
闻人逸?
披着人皮模样的闻人逸身后竟又走出了一个闻人逸?本就不明所以的我现在又是一头雾水。
突然!
天上的月明亮了起来,月光照得我一阵恍惚,就连眼前的闻人逸都看得不真切。
因为眩晕让我重心不稳地晃了两下,但很快我就定住了心神。
眼下虽视线受阻,但我的思维却很清楚,有那么一瞬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但又解释不通,索性就不再想下去。
两个闻人逸并排站着,我看着既诡异又搞笑,我不由地笑了一声,但随即想到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又赶忙用手捂住,但却忍不住地小声吐槽,道:“像俩二傻子”。
说完,我就见其中一位闻人逸的脸色并不好看,想必是听见了,生气了。
随即我就换成平日里那副正儿八经的语气,问:“你们谁才是闻人逸?”。
刚说完,那两人仿佛才意识到旁边还站了个和它一模一样的人,瞬间那两个“闻人逸”互相瞪大了双眼,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就连问出的问题都半字不差。
我看那两个东西因问不出互相是谁,在那儿扭打成了一团麻花,我不由得心中一喜,随即准备悄悄绕过去,但我没想到刚走出没两步就被人喝道。
“再向前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声音是荀凡的,但模样依旧是闻人逸。
我心想虽然我目前的情况很窘迫,但我高行路又不是吓大的,不尤讽笑几声.......
笑了几声后,我不尤心中一悲,随即努力压下自己的嘴角。
听到我的笑声,那两个闻人逸都抬高了嘴沟,做出一副比死还难看的笑容,活像那脸不是他们的,极其的不自然。
被威胁后,我并没有逞能的一去不返,而是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就这样盯着那两个闻人逸诡异得扭打在一起,每一下都是带着血肉飞出,真就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要说那俩人有什么不一样的,我还真瞧不出来,不管是先出场的那个还是后现身的那个,从衣着到样貌别无一二。
我眼见着其中一个闻人逸被打得快不成人样,心中不尤一悲,瞬间与闻人逸的回忆涌上心头。
我虽不太喜爱与这位师弟有过多交流,但好歹也是同门几百年的师门情谊,不管它是不是闻人逸,我都不想看见一个像闻人逸的怪物以人的模样死在我的面前。
而行动总是先我一步做出。
我紧紧握住闻人逸的手腕,盯着占了上风的闻人逸,我想要出声制止,但我看到它的眼中并没有所谓欺虐者的得意,它的眼里只有无尽的孤独,我盯着它,嘴唇翕动两下,终是什么也没说。
被闻人逸压在身下的闻人逸,意外的情绪很大,我差点被它一脚踢飞在地。
被打得很惨的那位闻人逸虽然被打的体无完肤,可它的表情并没有太大起伏,反倒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捡起被扯掉的手臂试图重新装到肩上。
我单膝跪在地上另一手还握着另一个闻人逸的手腕,不过我已经忘了我还握着另外一个闻人逸了,我只觉得奇怪,虽说妖怪与人不同,但我也没听说过什么怪物是没有痛感的。
那个闻人逸的手臂断了,我觉得断得太轻松了,无法形容那种感官,但我还是粗浅的想到一个绝妙的形容,就像脱掉衣服一样轻松,它装手臂的举动就像要穿衣服一样理所当然。
几秒后,它放弃了,恹恹地扔掉手臂,晃了几下另外一条还在的胳膊,摇晃间它像才看到我,随即停下晃手臂的动作向我走了几步,但它遽然就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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