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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井碎尸·1

高行路最喜欢的花是山茶花,所以高家村的家家户户都种上了山茶花,这种花几乎全年没有明显的休眠期,花期较长,最盛的时候就是每年的一至三月。

***

二月中旬,破晓时分。

鸡鸣扰破宁静。

四十多岁的谭姝是高行路的生母,她幼时和高西晦订下娃娃亲,幸而二人年纪相差并不大,所以生活上也算情投意合。

他们的儿子是二十年前被青峰山上的仙长选去当了弟子,自此他们便再没见过他们的儿子,也因为儿子的关系,他们在这高家村里也是响当当的。

邻居家的碎嘴婆阿晓晓一出门便看到了谭姝,端着隔夜的夜壶就跑了过去,探着头问:“嫂子哎,你说今年你们家行路还回来吗?”。

谭姝听到儿子的名字,神色明显一紧,那么一瞬她总是后悔把儿子送到青峰山上,但后来也就释怀了。

索性,她笑着说:“大概是不回来了。也好,孩子的屋子许多年都没认真打扫过了,倒省不少事,也算是尽孝了”。

阿晓晓瞬间脸上的皮都垮下了几层,嘴角耷拉着说:“行路也真是的,上山二十年也不下山看看自己的老爹老娘,这青峰山不就在那儿吗!”边说边指着远处被层层山峰挡住的青峰山。

沉默许久,阿晓晓见讨不着什么话后,就摘了一朵谭姝家门口的山茶花别在耳后根上,扭着腰走了。

阿晓晓走后,一个脚步声从谭姝的身后响起,那人身形很高,走近谭姝时,几乎整个身影都将她笼住了。

谭姝知道是谁,索性她也未转身,而是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高西晦静默半晌,许是等够了,就抬手放在娘子的瘦弱的肩上:“孩子会回来的”。

听到相公的声音,谭姝的心情有些急躁又有些平静,她将头倚在相公放在她肩上的手背上没有回答。

她盯着被山茶花挡住的朝晖。

那瞬,谭姝的眸色亮了。

几乎在朝露落下的一瞬,她猛地抬起头,别过脸:“路路会回来的,我一直很想他,没关系的”。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高西晦甚至怀疑过自己妻子的眼睛会为此哭瞎。

直到二月下旬的某个夜里,高家村的宁静突然被一个女人的尖叫打破。

那一瞬,几乎家家都亮起了灯。

大人、小孩、老人几乎人人探出了窗、走出了门。

翌日,日始。

开在村前的山茶花默然掉了一地,像极了渗出的血。

钦差赶到的时候,高家村几乎门窗紧闭,未及阳光照射的石子路似有寒气铺在上面,整个村子除了家家户户都种植的山茶花点缀外,整体给钦差和衙门的体感就是森寒阴冷。

一旁,从未去过京城的年轻的捕快一见钦差都到了,立马紧张了起来,没想到日日不见一人出村的高家村,一出事竟引起了京差的注意。

他苟着腰,压低了声音,问:“老大,这高家村什么阵仗啊?怎么出了个事就把朝廷的官给引来了?”。

年长的捕头听完后,一脸惆怅地摇着头,道:“石头子再小也是这个国家的一部分”。说完,像是不放心似得,他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盯着年轻的捕快,一字一句道:“这里面的人一个都别信,小心——”。

年轻的捕快歪着头,细读着那句小心。

见徒弟一脸天真,年长者无奈地敲了敲他的脑袋,耐心的补充完整:“小心没命”。

***

谢捕头走进命案之地后,一直在四下勘察,如门窗桌椅,井中之形,他看得十分仔细,最后他停到井塘旁,问:“死者姓名”。

“禀大人,死者名唤高西晦,是这位夫人的相公”

说完,众人的目光转向年轻捕快旁的那个女人,那女人一直在哭,但哭得十分隐忍,几乎听不着任何声音,只是一昧的掉着眼泪。

谢捕头蹲下身子,仔细地盯着塘中的尸体,问:“夫人贵姓?”。

谭姝抹掉刚流下的眼泪,哑着声音,道:“谭姝”。

听到答案的谢捕头,微微皱眉地扭头望向那名妇人,问:“潭水的潭吗?”。

见状,年轻的捕快立马替这位刚失去自家亲人的妇人,解释道:“老大,这位夫人,姓谭,言西早的谭,姝是女、朱的姝”。

立于一旁的钦差大臣见地方官府这副做派,立马皱紧了眉头,上前一步,问:“尔许何人?何不报上姓名?”。

众人一听,心中一紧。

他们这些地方上的人最怕的就是上面的人,明面上说是自家事自己解决,其实究竟是怎么个解决法,通过真想就可以知道,最后的真相往往都是群众们的心之所向,也算是闷在里头自己解决的经典典范。

年轻的捕快刚想解释,就被蹲在一旁的老捕头抢先一步:“癿兰谢禳”。

京城下来的人一听到这人的名字,心头猛地一震,似乎想到什么事,神色都变得毕恭毕敬了起来,躬身道:“在下中书舍人曾湘”。

中书省的人?

谢禳起身看了一眼曾湘,疑道:“内史大人竟亲自来这穷乡僻壤之地?”。

随后也不等曾湘回答,他走向谭姝的方向,他围着这位死者的夫人左右审视的两遍后,冷笑一声后,问:“你杀了他?”。

他,意指高西晦,她的相公。

此话一出,院中哗然一片,说什么的、想什么的都有。

而作为当事人的谭姝一副活像吐不出下一口气的模样,看着即要倒下的模样。

谢禳一看,扶了一把谭姝并顺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解释道:“夫人别怕,在下不过随口一说,勿须当真”。

说完,又一副不放心的模样,转身朝着众人再说了一遍勿须当真。

曾湘面色不变的朝着造成这场闹剧的主人公,询问道:“不知谢捕头如何看待这件事?为何不见杵作?”。

年轻的捕快一听杵作,急忙解释道:“杵作大人前些日子病重,已被家人接回老家了”。

曾湘听完疑了一声,再道:“为何不请奏你们的县令,这几日朝廷可未听到有地方需要增派的仵作”。

年轻的捕快自然不可能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而知道自然不会说,谢禳看出了曾湘的刁难,但他不恼,而是继续观察案发现场,一言不发。

曾湘见四周无人理他,竟也不恼,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癿兰地处江南水乡,但地居稍偏了些,但也算是江南,所以这里稍稍大户一点的人家都会盖一座天井。

天井寓意四水归堂,晴雨两宜,四时皆景。

四水归堂意指院落天井与屋房的样式,这种合院形式的楼房,是皖南居楼特有的一种建楼风格。

当地的屋顶都是斜坡形式并且坡面斜向院内。

下雨时,雨水自屋檐落下,从上至下看形成了汇聚环绕之式。

有寓「四方之财如同天上之水源源不断地流入院墙府内」。

既是藏蓄之所,也是财禄之聚。

因此被称为 “四水归堂”的祥瑞之宅。

建造天井需要巨大的人力财力,所以很难想象非官非商的高西晦家里是怎样造出这样一座天井的。

高西晦死得很惨,杀人者看着似与他有着深仇大恨,他的脑袋被人砍下,被人用四根钢丝悬在四方屋顶的中心,他的腰部被人横截砍断,双足立于井塘之中,似有顶天立地之意。

此刻只有他的上肢不知所踪,众人寻了许久,都未找到。

谢禳来时,才是天明,现下已然夕下。

癿兰的高家村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光是到这里就花了他们两天,他们必须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一晚。

是夜,星光暗淡,几乎不可见。

曾湘走下百步梯的时候是扶着掉了漆的白墙下来的,举步维艰,他很不想告诉别人他是下来找解手的地方迷了路。

眼见着就要走到底,就见谢禳站在不知哪户人家的山茶树旁,抬头盯着漆黑的夜,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站在那儿。

想到白天所闻,曾湘的脸色瞬间冷了不少,他不喜欢这个人,他能感觉得出这人知道些什么,但现在的问题就是撬不开他的嘴,于是曾湘试探性地问::“这里的人,死了便死了,上面不会过问”。

曾湘见谢禳不答,便继续问:“谢大人准备怎么查?”。

谢禳依旧不答。

曾湘并不在乎,他又说:“查到了的话,大人又该如何判?”。

闻言,谢禳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曾湘,脸色阴沉,语气十分不善,道:“如何查、如何判,都不需要大人关心”。

不等曾湘说话,谢禳又道:“高家西字辈的,快死光了”。

换来的是久久的沉默。

对此,谢禳并不在意这位朝廷大臣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于是,他又道:“你们知道高西绪是冤枉死的,但你们已经把所谓真相公之于众,你们为了不损害官家的颜面,就选择雪藏高家村,你别以为这些事我们不知道,其实天下人清楚得很,我们只是不说罢了,你们别得寸进尺!”。

说完,谢禳便疾步离开了此处,仿佛那里有什么腌臜之物一样。

次日。

年轻的捕快见自家老大还没出房门,便一副兴奋的模样跑到谢头的房门前,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自家老大睡过了头,所以敲门的时候他是笑着敲门的。

“老大!该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房内,久久未应。

年轻的捕快感觉奇怪,虽然人都有疲劳之时,但他家谢头是什么身份?

他可是武功盖世、正义无双的谢禳,是人称「癿兰白雪」的谢禳。

可这房门哪经得起年轻人的正般敲打,房门很快就被开出了一个口子,而正对门口的房梁之上,赫然悬着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癿兰白雪」谢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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