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陈落蕊破天荒的又做了个梦。梦里她做在一棵烧焦的树上,嘴里唱着奇奇怪怪的歌谣,陈落蕊从觉得歌词很耳熟,就是一直想不起来是什么歌。
“英英白云,露彼菅茅,天步艰难,之子不犹……”陈落蕊嘴里唱着,眼睛看向天,天上没白云,天也不蓝。她与天之间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灰白的天空一眼我不到头。这种景色使她感到压抑,无边的压抑。
“滮池北流,浸彼稻田,啸歌伤怀,念彼硕人。樵彼桑薪,昂烘于煁,维彼硕人,实劳我心……”陈落蕊又看向脚底,她的脚是悬空的,包括这整棵树都是悬在半空的。这让陈落蕊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的下面是平原,是山峦,只不过不似从前的葱郁,此时的平原上到处是骸骨,有人的,也有动物的,骸骨上还有土狗大小般的老鼠。山峦上或在烧火,或有冰霜。陈落蕊四处打量,
居然没发现一个活物,倒是一个建筑吸引了她。在山和地的交界处,隔上几里就有一个类似祭坛的建筑物,上面插满了十字架。陈落蕊很好奇,想下去看一看,但是她现在悬在半空中根本下不去。在她正在想办法下去的时候,树突然就断了,她和树一起掉了下去。
陈落蕊此时在床上惊醒,刚刚的失重感是那么真实。……
她看了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再睡下去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
陈落蕊洗漱完就下了楼,这时队员们都还没起床,因为昨天林昭唯说过以后训练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现在才六点左右,还没到队员们起床的点。
小楼附近能看到的一切地方都是小队训练的场地,众人又不用着急起晚了会赶不上。
当然,队员的训练是比不了部队的,小队没有那么严格,主要抓抓脑力和体力就已经算完成任务。
脑力挺好抓的,队员基本都是打工仔,在某些事情上他们挺灵光的。
体力才是大问题,大部分人都是蹲办公室的,运动细胞逐步退化,训练起来有些吃力。
陈落蕊的体力是完全没问题的,跟着特警练上十来天就可以去练别的。
其他人制定的计划里面单单练体力就得二十天,后面还得练射击、野外生存之类的,练这些都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想人小队成员能应对以后的突发状况。这些技能可以没用处,但是队员们不能没有这些技能。
陈落蕊在路上来来回回走了几米,走烦了就停下来站着。
“都开始建避难所了,事情真的拒绝了吗?”陈落蕊边走边思索。
“壁垒肯定是不好的,不然不用建避难所,可是壁垒里面到底是什么呢?消失的人是都化成灰了吗?……”陈落蕊小小的脑子里面有一个个大大的问题,这些问题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完全无解的。
等到了集合前几分钟陈落蕊才走回小院里。
她来到时人都差不多齐了,队员们等了两分钟不到就直接出发。
这些队员年纪都不一样,大的大到四十多岁,小的和陈落蕊一样大学即将毕业。他们换下了专属于他们身份的服装,穿起了方便自己活动的休闲服。他们有医生有警察,有厨师有公司老板,他们都是不同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对小队有用,他们的个人优势能帮助到小队。
人一齐小队就直接出发,一群人头也不回的走进树林里,好似树林有魔力在吸引他们一般。
树林的另一边,特警早早等候在里面的小基地里,准备着为小队成员提供各方面的训练方案。
队员们进树林后就在跑步,这是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在无人带领的情况下跑到小基地。
小基地昨天所有人都去过,但是能记住路的基本没有,一群人按印象寻着过去,在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建议中,小队在中午终于赶到了小基地。
树林是迷的,方向是找不到的,但是他们还是去到了。
林昭唯在前面带队,他也没摆领导的架子,不知道的、拿不准的他就转过来问,毕竟他是鹿城那边的人,对景眬的山了解的少之又少。
队员虽然大部分都是景眬这边的,但是他们爬山不会爬这么偏,对这里也是陌生的。
值得庆幸的是人们都没有抱怨,没有争吵,而是通过有效沟通解决问题。最终,小队还是顺利到达。
众人在听完特警的评价后就各自找负责人开始训练,昨天没来的人有有专人去训练。
林昭唯和林岁在练长跑,林昭唯看上去还不错,但是林岁就受老罪了。
陈落蕊也在练长跑,但是她显然比众人容易太多了,她早早就跑完站在一边看别人练习,偶尔还会插两句嘴。
林岁跑到最后人都站不住,她本来就瘦,在加上长时间没有锻炼,这突然训练起来让她有点吃不消。
其他队员的情况还好,昨天练过几天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特警看着林岁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禁调侃她:“林黛玉和你什么关系?”
林岁被问得满脸问号,疑惑的看着他。
“你这样练作用不大,你得慢慢来,现在跑完像个林黛玉一样半天缓不过来。”他解释着。
林岁更加疑惑:“这不是你们制定的吗?”
那人突然一噎:“你太弱了,不能跟着他们练,等会儿重新给你制定一个。”
林岁虚弱点头。
林昭唯这时凑上来:“呦,小菜鸡,你不行啊!”
林岁没力气理林昭唯,不仅嘴上欠揍,动作上也不饶人,他双手抱着肚子来了句“感觉身体被掏空。”
林岁无语,她现在要是有力气她一定会跳起来爆扣林昭唯的脑袋。
陈落蕊在一边看到这边有热闹,她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看林昭唯单方面打压林岁。
一旁的特警也没有插话,看着两人闹腾。
林岁终于熬到七点,她拖着酸痛的四肢,一路上一瘸一拐的走回小楼。
陈落蕊和林岁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主要还是林岁的情况实在太惨了,陈落蕊有些放心不下。
陈落蕊走着走着突然就哼了起来:“白华菅兮,白茅束兮。”她大惊,立马捂住嘴。
林岁疑惑的看向她:“你在唱什么?怎么奇奇怪怪的?”
陈落蕊:“不知道,突然就想唱,我以前没听过这歌,但是昨晚梦里面唱过 。”
林岁更加困惑:“梦里的东西你现在都还记得?”
陈落蕊如实点头:“而且不止这次,上次的也都还记得,都是不好的。在景眬做的两个梦都是噩梦。”
林岁:“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陈落蕊点点头:“有可能吧!”
“你还记得完整的歌吗?唱一下。”
陈落蕊张口就来:“白华菅兮,白茅束兮。之子之远,俾我独兮。英英白云,露彼菅茅。天步艰难,之子不犹。滮池北流,浸彼稻田。啸歌伤怀,念彼硕人。樵彼桑薪,卬烘于煁。……”
“你们两个干嘛?怎么弄得像巫祝一样。”前面的人听到声音疑惑的转过头来。
陈落蕊给了那人一个脑瓜崩:“你才巫祝。”
那人悻悻回头。
陈落蕊唱完人都震惊了:“我脑子里完全没有这首歌,连类似的音调我都没有听过。”
林岁拖着疲惫的身体边走边说:“我也没听过,听起来感觉有点沧桑,又有点…呃,怎么说呢?有点埋怨?”
陈落蕊这次没接话,她也感觉这歌很奇怪。
陈落蕊这一沉默,两人就没有话题聊下去,山间只留下队员的欢笑声。
天是将黑的,土是热的,人是热的,一切看上去都和以前没区别,但是有东西悄悄摸摸的变了,天是如此,人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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