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有点棘手了。
苏瑾别看赐婚旨意没让她如何,今晚上这事愣是让她愁死了。
那可是她未婚夫啊。
咱就是从逻辑出发,来杀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估摸着白日里接了旨意,想到前几任‘准王妃’的悲惨经历,过来探望探望的可能性大些。
虽然不知道他为啥深更半夜过来。
抛开这些不谈,他可是亲眼看见她死而复生的啊。
苏瑾感觉脑袋要炸,这怎么搞?!
她要是结婚前没了还好,真要活到洞房,这哥们到时候问她今儿怎么回事,她咋回?
总不能说她会变魔术吧?
大变活人?
“哎呀!”苏瑾烦躁挠头。
“主子?”丰儿小跑过来就要掀幔帐。
“没事,”苏瑾赶忙制止,“我这就睡,别掀来掀去,进风。”
她忘了屋里还一人呢。
“欸。”丰儿特意从外面又将幔帐掖了掖,确定她真没事才又躺回去。
只是,不敢睡瓷实了,生怕错过什么。
苏瑾也老实了,直挺挺躺在床上不敢动弹,脑子却乱七八糟地,到最后都出歌词儿了。
跟苏瑾这边胡思乱想不同,裴子弈那边可谓是匪夷所思。
他回府后,就仔细检查了尸体。
尸体面色如常,身上并无任何伤口,除了探不着鼻息外,整个人就好似睡着一般。
近身侍卫晋忠默声,站在一旁。
“去叫陆通。”裴子弈沉声道。
“是。”晋忠立刻去了。
不一会儿,晋忠拽着个手拿二胡的白面书生,踉踉跄跄地正抹眼泪呢。
“大半夜不睡觉这是干嘛?没看我正创作呢!”陆通非常悲怆,半夜睡不着觉他心有所感,喝了两口小酒,创作**非常强烈。思及今日刚看完的话本,痴男怨女历经千般困苦不得厮守,结局天人永隔,他便悲从中来,拿起二胡作曲一首,给自己难受的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正难过的死去活来之时,就被晋忠一路薅过来了。
他非常的不满啊。
“等会再哭,先看看这个。”裴子弈指着那具尸首道。
听见声儿,陆通抬起袖子使劲抹了把脸,刚才眼睛里全是眼泪,眼前一片模糊,擦完才看见屋里还有俩人,躺着那位一身夜行衣。
“唷,”陆通将二胡往晋忠手里一塞,近前观瞧,这摸摸那闻闻,检查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奇道,“怪了,怎么悬雍垂被烫过。”
“可查出死因?”裴子弈问到。
“他是中毒而亡,但是何毒,我一时还确定不了,”陆通面露难色,“要是知道性状就好办了。”
裴子弈递给他一根管子。
陆通看了看这根中空的管子,疑惑道,“干嘛?喝酒啊?”
不是办正事呢吗?
不合适吧。
裴子弈:“毒应在烟中。”
“迷烟管啊?”陆通诧异道,瞄了瞄里面,怪道,“烟囊呢?”
这里面也太干净了,谁拿个空管吹啊。
“哦?”陆通忽然明白过来,指了指管子,又指了指那人的嘴,“哦?呼?”
做了个吹的动作,然后惊诧道,“毒他是下的?被反吹了?”
裴子弈:“不确定。”
他落地时,人已经倒了,窗上确实有个洞口。
“哦吼?”陆通兴奋了,“谁啊?哪个神人啊?干了我一直想干,没机会干的事啊!”
“现在能确定了吗?”裴子弈眼看他要跑偏,及时给拉回来,
陆通笑道,“这就对了,烟状的肯定是随翕,无色无味,中者身死后无任何症候可查,状如酣睡似做美梦一般,你看他嘴角,是不是微微勾起的。”
裴子弈一看,果然,遂点了点头,“毒可难得?”
“太难得了,这毒光将原料凑齐就极难得,更别说制配时所需油料、器皿均要特制,就连戥子都得精确到毫厘,差一丁点儿都不成。”陆通惋惜地又往里瞄了瞄,“一点儿没给剩啊。”
裴子弈:“可有解药?”
陆通:“有是有,但一般用这种毒的,都不备,”
裴子弈:“为何?”
陆通:“这毒的解药有个特点,要事先服下,一炷香后见效,但一般用这个的,都和迷烟一起用,压根伤不着自己。况且这毒配时麻烦,解药制时更还要繁琐几分,左右用不到自己身上,谁费那个劲。”
“只是,”陆通想不通,“深更半夜,正是熟睡之际,加上迷烟的加持,很容易得手啊,怎么被反吹的?”
他是在太好奇了。
裴子弈没接话,而是提出疑问,“有没有可能,闭气?”
陆通一副‘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少看吧’的表情,无语道,“烟,无孔不入,你猜闭气好不好使?”
裴子弈点点头,诚恳道,“你说的有理,旁门左道我不太了解。”
陆通:“……”
好端端,怎么骂人呢?
裴子弈丝毫没有自觉,又问,“中毒后,可有解?”
“肯定没有啊,”陆通指了指躺着的那个,“不然他咋躺这了。”
“若非提前服用解药,便必死无疑,那她是怎么做到的?”裴子弈皱眉道。
“谁啊?”陆通好奇的不行,抻着脖子凑过来,“吹他那人是不是?还活着?到底怎么回事?”
“认识这毒的人多吗?”裴子弈依旧不答反问。
“嘿,这么跟你说吧,”可给陆通骄傲坏了,“老老年间知道的人还有百十来人,到了现在…”
陆通伸出一只手来,“知道的不超过五个,”然后弯起一个来,贱兮兮的笑道,“里头还得算我一个。”
一旁自带了陆通过来便一声不吭的晋忠,咔一下就给他控制住了,严肃道,“那先审你!”
“审我什么?”陆通都懵了。
“这么难弄的毒,你全都知道,不审你审谁?”晋忠非常有理,手上的劲儿又重了几分。
“疼疼疼疼疼…”陆通连声叫唤,气道,“你是不是傻,我祖上干嘛的你主子又不是不知道?裴子弈你管不管他?!”
“晋忠,放手。”
“哦,”晋忠听话放开陆通,退至一边,继续当背景板。
“这小子越来越愣了,”重获自由的陆通非常委屈,“胳膊差点给我撅折。”
“他还是个孩子,”裴子弈对上陆通控诉的眼神,也知此说法甚是苍白,遂道,“金翅卧箜篌归你了。”
陆通听罢眼睛一亮,跳到晋忠跟前,伸出另一只好胳膊来,“这个你掰掰不?”
裴子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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