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杜青心里只剩一个想法:能救清风楼,只有萧翎一人罢了!
那边,萧翎刚到军营,手下士兵压着一伙呲牙咧嘴表情凶狠的胡人出来。
见他下车,为首的将领上前禀告,“世子,这伙胡人鬼鬼祟祟,在军营附近晃荡。”然后正巧被他们巡逻的士兵眼尖发现,还来不及逃跑便被捉到。
胡人着短衣长裤,与他们大晏百姓将士在穿着上大不相同。
萧翎眸光幽深,瞧见胡人一个个畏畏缩缩,蹲在地上,不情不愿抱头作投降样。
“把他们带到我帐篷!”
此事发生太过蹊跷,他得细细问过,才能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且这里鱼龙混杂,不便说话
将领抱拳应是。
萧翎刚解下大氅,将领率三两士兵押着胡人鱼贯而入,原本宽敞的帐篷一下狭窄起来。
“你们为何在军营外徘徊?”他坐下抬眸,眼神锐利看着底下的胡人。
底下的胡人大多不敢与他对视,最终一面容粗糙黝黑的汉子站出来,“我们不知道这里是大晏军营啊!”
言外之意就是说他们无辜,意外走到这里却被士兵抓住!
此话一出,瞬间激起胡人心里的愤怒。
“快放了我们,卑鄙的中原人!”
“我们的胡骑英勇无畏,若再不放了我们,胡骑便可——”
气势汹汹的胡人叫嚣着,话说到一半就被离得最近的士兵一下踢了心窝子,痛苦地“啊”了一声,然后倒地捂胸。
对此,萧翎什么都没说。胡人自食其果,落到这下场不冤!
但——“好了,住手!”
底下的胡人一个个看上去弱不禁风,手无寸铁之力,看上是只是平民百姓,并不是骁勇善战的胡骑。
怕生出事端,再生波澜,萧翎:“押他们下去,任何人不许动他们。”
“另外找人告诉胡兵,若要想放了这伙胡人,放人地点在云亭三里外,他们不能越过向前一步,否则后果自负!”
说到后面,他语气冷沉,面容更是冷硬,不近一点人情。
“报——”
轻装上阵的小兵来报,“世子,据探子来报,一伙服饰奇异的胡骑正在往我们这个方向来!”
“什么?”闻言,将领沉不住气。
好端端的,胡骑为何会轻易来犯?
萧翎倒是波澜不惊,眼底激不起一丝情绪,“把这伙胡人带下去!”
他视线不动声色掠过低头不语的胡人。显而易见,胡骑正是为这伙被士兵捉到的胡人而来。
云亭几里开外,一群蓄着胡髯的粗犷汉子坐在高马,望着泷西城池的方向虎视眈眈。
为首之人服饰稍华美,野蛮敦厚的长相,身材人高马大。
前去打听消息的胡骑返身回来,一一将萧翎托人带到的话转达。
贺冷听罢,豪放不羁一笑,“大晏的萧世子果然有些意思,百姓还在那,我们去会会他!”
他虽在野蛮不开化之地长大,但还是听闻过这位世子的名声。聪慧果断,就是身子骨病弱了些,连他们大晏的皇帝都对其有几分忌惮。
如此人物,他自然该去会会。
云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湖面波光粼粼,中心坐落一凉亭,四周皆被山脉环绕,山脉最上面雾气蒙蒙。
约到这种地方见面放人,对大晏将士来说,更具有优势。
两军远远对峙,双方首领扼住马鞭停下,隔着宽阔的湖面,时不时瞧上眼对方的状况。
为首的萧翎坐于高头大马上,日光正烈,照在他身上的软皮玄甲上,映出锃亮金黄的光芒。其风姿绰约,在胡骑这边看来,这位萧世子比起称是会布谋全局的将领,不如说他更像文人般清冷端方。
贺冷眯眼打量着萧翎,传说中的萧世子看上去并不像是迎风就会咳血的病秧子嘛。
不过是不是不重要,抓了他们的人就算现在放人,不跪地求饶再奉上些黄金白银过来,他们誓不罢休!
“贺将军,不如我们策马过去,直接抢人得了!”身旁胡须发白的谋士在给他出主意。
“不可!”贺冷想都没想,冷声拒绝。
两方所带的人相差无几,一番恶战下来,势必会两败俱伤。
贺冷在打量大晏的将士,萧翎也在不动声色打量他。
这人很谨慎,不同于他见过的胡人将军无知且无畏。
“传话罢。”
传话的士兵稍稍驾马向前几步,嗓音是天生的洪亮,“世子有令,胡骑退至三里外,我们大晏这边会心甘情愿放人!”
声音一下传开了,胡骑这边都听清楚了。
“凭什么,敢捉拿我们的百姓,誓要他们付出代价!”
“我们胡骑骁勇善战,不怕他们!”
“……”
越说胡骑越慷慨激昂,如打了鸡血般。
热腾,同时很吵。
贺冷声音泛冷,“闭嘴!”
萧翎清楚地将胡骑吵闹的情形尽收眼底,有勇无谋不足畏惧罢了!
见此,将领开始出谋划策,“世子,要不我们趁此机会,挫挫胡人的锐气?”
此时正是胡骑起内乱的时候,这时候调兵对付他们,岂不容易?
“不”,萧翎摇头。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岂有收回之理!何况对方现在蛮横愤怒在前,两军争斗,势必斗得个两败俱伤。
显然,萧翎与贺冷想一块去了,预料到他不会擅自出兵为这些胡人,做无畏的斗争。
果然顷刻间,贺冷气势如虹的声音传来,“退后三里开外。”
胡骑不情愿,但也不好不听将军的话,只能调转马头退后,此景甚是壮阔。
见胡骑离去,萧翎才薄唇微启,“放人。”
将领抱拳领命,令士兵松解绳子,放胡人。
一得到自由,胡人便作鸟兽状拔腿就跑。
萧翎收回目光,举手示意,朗声道,“回军营!”
免得胡骑打个回马枪。
好在萧翎率将士离去的快,泱泱胡骑卷土重来时,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谋士叹气不已,“将军错失如此好时机,本能打得大晏将士落荒而逃的!”
顷刻间,当贺冷眼神冰冷看过来,谋士立刻闭上嘴。
“算了,以后还有机会,会会这传说中惊艳才绝的萧世子!”
贺冷急勒住马头,调转方向回去。
而谋士突然想起底下人在泷西打听到的事,“将军,虽说这萧世子不近人情了点,但听闻他身旁有一厨娘。”
“厨娘?”贺冷不懂这厨娘有什么能与萧翎牵上联系,无非是厨艺高超些,讨得萧翎的欢喜。
见将军不以为然,谋士一口气诉说,“将军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厨娘不一般,萧翎奉圣旨来泷西都带着这厨娘,而且听说还让厨娘管着一家酒楼,做的倒是一手好菜,叫食客赞不绝口。”
说到这,他咽了下口水,想起底下人说过厨娘做过的佳肴有多美味可口,色香味俱全。
如果不是不方便,谋士都想去尝下,是否真如底下人说的那般好。
听到这话,贺冷眼眸眯起,有意思。
看来萧翎是真对这厨娘上心。
“你继续说这厨娘的事……”
军营栅栏外,杜青不安地踱步,四处张望。
她问过一个小兵,才得知萧翎率兵出了军营。
如今酒楼的事压在她心头,令她有些窒息,喘不过气。
日头渐渐西移,眼看要落山,余晖倾洒在军营处。
好在杜青听到急促热烈的马蹄声,她似有感应看过去,看到为首之人意气风发的少年气,风儿拂过他漆黑似墨的头发,眼眸明亮,有什么情感快要从心底深处溢出来。
这一刻,她热烈上前迎接。落到萧翎眼里,便是她如入巢的雏鸟般,带着无尽柔情奔来,衣袂飘飘,好似艳丽的蝶。
萧翎及时勒住马,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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