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封禅积分竟然有3500分之多。
穆晴喜滋滋想起来,系统说过,做越多对社稷有利之事,封禅积分便越高。
定是她之前救出顾维朗、冒险帮柴矶军反击等事,换来了这许多积分。
界面上那整整一列的各色卡牌,有两张都从灰色变成了彩色。一张是原来就有的预言家卡牌,另一张则是狼人卡牌。
若将这些封禅积分都换成预言家卡牌,加上原有的那张,便足足可查验8个人。
如今穆晴初到江南,政局未稳,所有的人与事都是两眼一抹黑,正是用得着的时候。
但她也非常好奇,狼人角色卡牌是什么功能?
系统解释说,此狼人角色卡牌,需要事先查验出特定人为“奸”,方可使用。该卡牌的用途,就是获得已查验的奸人的视角,六个时辰内有效。
穆晴懂了,相当于在奸臣身上装了一个监视器,可以看到他六个时辰之内的所有行动。
这个牌还不能贸然使用,必须算好时机。
否则若是对方睡了六个时辰,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穆晴如此想着,终究禁不住太困,迷迷糊糊地沉入了梦乡。
梦中一片静谧,只有轻微的翻动书页之声,沙沙、沙沙,如同春蚕食桑,让人感觉安心。
穆晴从枕头那么高的历史书上醒来,擦掉嘴角的口水,发现图书馆的落地窗外,大片大片的芭蕉叶,在风中无声摇动。
烈日炎炎,芭蕉冉冉,一场大梦初醒。
穆晴愣住,一股欣喜之情就要漫上心头。
耳边却突然传来兵刃相交的响声。
随着这打斗声一起,眼前景色忽又沉入了黑暗。
再次睁开眼,她只看到描花绣凤的幔帐——原来只是梦,自己并没有穿回去。
耳边兵器碰撞的声音愈发清晰,她吓得又从床上跳起来。
叛军杀过来了?
她赶忙披衣推门查看。
只见暂居的小院中,一个青袍男子正与顾维朗激烈交手。
一旁数名府衙护卫袖手而立,并不像叛军之乱。
顾维朗剑未出鞘,不过十几回合,便将人踢翻在地。
那青袍男子被踩住肩膀,抬头看到穆晴,大喜:“陛下,属下乃探事司副使傅望海,得知陛下在此,特来回命,不料这厮竟敢阻拦于我。”
穆晴将那原身女帝的回忆细细一想,此人确是探事司副使,负责江南、武南两路地方事务。
顾维朗见穆晴点头,才放开此人。
傅望海不知是羞是气,满脸通红,迅速爬起来跪伏道:“陛下明鉴,探事司向来只忠于陛下一人,陛下特赐进出禁宫无需通禀,如今却被这不知哪里来的混人所拦。”
说完还恨恨盯了一眼顾维朗,大有得意之色。
穆晴见此人武功不行,还打算仗势欺人,第一印象先打了折扣。
反正积分甚多,她立马用了一张预言家卡牌,查验此人。
“探事司副使,傅望海。”
“奸。”
果不出所料。
穆晴不动声色,让他起身。
“今时不同往日,叛军作乱,朕已授权顾大人统管江南军事,并燕台府禁卫事宜。”
“探事司回禀自然也需经顾大人同意。”
傅望海闻言吃了一惊,脸色由红转白,望着顾维朗欲言又止,终拱手称是。
穆晴却直接问那傅望海回禀何事。
女帝初临玉都,一切仍在混乱之中,探事司能有什么事?
不过是傅望海想趁机邀功上位罢了。
傅望海只得将探事司的人手布置等拿来回禀,表示自己势为皇帝肝脑涂地。
虽查验出了他是奸臣,但若无把柄也不好立时便处置。
何况她刚到燕台府,还有诸多事宜,也的确要用到探事司。
穆晴只让他回去待命。
傅望海讪讪走了,顾维朗在旁皱眉不语。
他并非不知道探事司的职责。
历朝皇帝都喜欢培植自己的鹰犬,只听命于皇帝、手段阴狠毒辣,无孔不入,以震慑百官,恣意弄权。
本朝的探事司更是臭名远昭,百官敢怒不敢言,他也深恶之。
因此此次与探事司作对,一来确为女帝安全考虑,二来也是顺便教训之意。
但他从未想过女帝竟将他置于探事司之上。
如此一来,岂非将她的身家性命全权交给自己?
若是在江北,她无所依仗,自然只能如此。
但此处已是江南,皇室宗族本家之所,她可以有很多选择,为何对自己这个众所周知的太子旧部如此信任吗?
难道果真是自己误会她了,这女帝确实不是那昏庸之君?
顾维朗正动摇间,忽闻一声娇滴滴的“陛下!”
只见府衙的护卫领了二人进来。
其中一人哭得梨花带雨,一下子便扑倒在穆晴的脚下。
不是面首张承溪又是谁?
顾维朗脸色一沉,转身甩手走开了。
豢养面首、强抢探花,他刚才到底是为什么会误以为这女帝不是昏君的?
出得正厅,他仍气鼓鼓的,等在正厅的几个控鹤军下属见了,忙上前行礼,禀报别后事宜。
原来,在虞州钝郡,为引开叛军,控鹤军兵分三路,其中一路拥着马车走官道,马车内只有汪内侍及张承溪二人。
他们被叛军追上后弃马车而走,叛军探明此路并无女帝,也就无心追赶,他们反而得以全身而退,按原计划到了青岩镇南渡。
早上从柴矶军口中得到自己统帅消息,忙带了汪、张二人赶来。
另一路走浮黎水路的,也遭到了叛军拦截,两艘大船均中伏沉没,幸而军士善水,也都散入百姓中南渡而归了。
听得手下大都安然无恙,顾维朗方高兴起来。
这边厢,穆晴也正忙着安抚哭声震天的汪、张二人,又唤人请医师为伤了腿的汪内侍看病。
张承溪哭得双眼肿得跟桃子一般,又将怀里的琴珍而重之地抱出来。
“奴家总算对得起陛下的恩宠,陛下的玉玺一刻也未曾离身。”
原来女帝的玉玺竟是被藏在了琴中,怪不得他病的七晕八素的,也琴不离身。
穆晴感慨地接过玉玺。
这昏庸女帝身边,竟也有如此忠心之人。
她温声开口:“承溪,若不在禁宫,你会想去哪里?想干点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穆晴本意是放他自由,助他如愿。
谁知张承溪闻言大惊,瑟瑟发抖地扯着女帝的袖子:“陛下不要承溪了?”
穆晴哭笑不得。
她回忆原身女帝与此人的过往,张承溪虽名为面首,但女帝不知为何,一直只是把他养在寝宫,时刻听他弄琴而已,并无面首之实。
许是嫌他年纪太小,又爱他琴艺罢了。
这孩子怎么那么死心眼儿就要跟着女帝呢?
罢了,日后慢慢再跟他说。
无论如何,找到了玉玺,接下来的事情便更好办了。
第二日,燕台府正殿。
陪都迎来了它第一次大朝会。
江南路各司五品以上官员,并皇室宗亲有官职者,尽皆到齐。
名不正则言不顺。
穆晴上朝第一件事,便是议定了平叛的檄文。
由宣抚司素有才名的监司王阅挥笔写就,洋洋洒洒,痛斥西南靖王狼子野心。
“深受皇恩,不思报国,反包藏祸心,窃窥神器。实乃人神之所同恶,天地之所不容。”
穆晴阅罢,满意地盖上了自己的御印,即日传檄天下,以正视听。
吵架的事情是最容易的,接下来,便难了。
先是军务防御之事。
顾维朗临危受命,任用控鹤军精锐,雷厉风行地将江南各州郡的军务均大刀阔斧地梳理了一番,整顿军纪。
更重要的,是针对叛军建立一套完善周密的预警防御系统。
穆晴听得直点头。
其实她也不大懂,不过前有控鹤军十年无败绩之实,后有系统认证的忠字属性,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军费严重不足。
穆晴转而看向燕台府尹、转运司、常平司等人,此等民生税负、军资粮草等事,皆由他们管理。
这几人对视一眼,开始了糊弄。
转运司专主粮饷、财政税赋,却支支吾吾,笼统说了个大概,连一郡税负是多少石都说不出来,只道粮库空虚,入不敷出。
常平司主管本路赈灾和茶、盐专卖事务,却连连诉苦,说叛军一乱,将南北往来的茶、盐等生意断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云云。
但这叛军之乱不过半年,如何就颗粒无收了?
穆晴听得无语,一时又无头绪,只得耐心一一听完。
剩余各司回禀也皆是各种潦草了事,并无一句切实之语。
更有甚者,反转头汇报起造园子的成效来。
“慎德园水景已完工近半,各地奇珍异木也均悉数运抵,预计不出三月,陛下便可畅游湖上。若陛下着急,蕴真园的宝塔业已完工,臣明日便赶出一条栈道来……”
穆晴从高阶主座俯瞰众官,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
许是原身女帝从来便是这般糊涂听完便算,往年也从不细究账目,故此各司司监皆觉得如此糊弄糊弄,也能过去,何必自找麻烦。
故此他们大多神色泰然,并没有半分觉得不妥。
再者,女帝最关心者,不过游幸享乐,江南富庶,比之京城,更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那谄媚的官员,便尽是往园子、游船上引,甚至提议再造一座燕台离宫,以承圣驾。
完全是将女帝当成昏君在哄。
好好好,你们这么玩是吧?
穆晴气笑了。
我现在多的是封禅积分,就陪你们玩一玩,保管把那财务空缺给填上。
她假意端起茶盏饮茶,脑海中早已将系统召唤出来了。
“我要把封禅积分全部换成预言家卡牌,查验七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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