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琛说这句话的时候，廖宇阳正嬉皮笑脸地跟其他人开着玩笑：“所以喜欢贺洵的放弃吧，时琛师弟还有——”
他“机会”两个字还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啊？？？”
他震惊：“师弟，你也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我之前刷论坛的时候看她们讨论说你好像没有来着——你别误会，我就是随便刷的时候看有人在讨论。”
“也是最近。”季时琛说。
廖宇阳愣了下，随后拍了下贺洵的肩膀：“不是，最近是什么适合脱单的好日子吗，你们都赶在这时候一起脱单？怎么我就没有。”
秦燕燕冷静道：“不是日子的问题。”
廖宇阳看向她。
“有没有一种可能，”秦燕燕残忍道出事实：“是脸。”
廖宇阳：“。”
他闭嘴了。
在廖宇阳拍旁边的贺洵时，季时琛目光忽然落在了贺洵脖子上那条项链，他没戴到外面，下半截隐没在他黑色卫衣里。
这条项链的上半截设计和他送给X的那条一模一样，这个牌子的设计挺特别，一眼就能认出来，不知道下半截是不是同一款，但至少是一个系列。
季时琛有些出神地看了几秒，他反应过来抬眼的时候，发现贺洵正看着他。
贺洵大概是意识到了他在看什么，眸光很快垂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俩的动作有点明显，秦燕燕也注意到了：“贺洵，你什么时候也喜欢上这牌子的项链了啊，我之前也刷到了，好看是好看，但太贵了，没舍得买。”
贺洵眼皮垂了下，淡淡勾了勾唇：”对象送的。”
廖宇阳受不了了：“靠，贺洵你虐狗啊。”
他没应声，抬眼看到季时琛的目光又落在那条项链上，他挑了下眉：“师弟也觉得这条项链好看？”
突然被他叫了一声，季时琛回神，他听见贺洵的话，没怎么思考，下意识“嗯”了一声。
应完以后，他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贺洵刚刚说这是他女朋友送给他的，莫名觉得应这有点尴尬。
半晌，他又补充道：“你对象眼光不错。”
贺洵：“............”
……
从破冰活动回来以后，走在路上，季时琛唇角忍不住往上扬了下。
从贺洵戴着的效果来看，那条项链实物看好像比照片看起来更好，几个人都说好看，那应该是真的不错，他一直担心自己买的东西X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才说喜欢，但这么看那天X说的应该是真的。
季时琛到宿舍以后已经十点了，他明天要搬出去住，把宿舍里自己的东西稍微收拾了下。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他物欲一直很低，除了直播设备以外，其他也就几件衣服和被子罢了。
季时琛把要带的东西装进一个箱子以后，拿了睡衣毛巾去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以后，已经十一点半了。
季时琛头发还没来得及去剪，湿了的时候已经快遮住耳朵，额头前的那几绺碎发滴了滴水，他又用毛巾擦了两下。
收拾完以后，季时琛坐在椅子上，忍不住点开直播软件。
这几天他总是会忍不住点进直播账号看评论，现在粉丝比之前多了不少，上传视频以后收到的评论也不少。
他上周就发了要露脸的直播预约，这条下面评论的人格外多，一刷新，又多了几条。
【好期待琛琛露脸，声音听起来好帅的样子】
【要不还是别露脸了吧兄弟，等下比不上小丑鱼被他粉丝嘲死了】
【我倒要看看脚本狗长什么样咯】
【真的你要不还是当你的技术主播吧，女粉比例高长得不好看等会别掉粉了】
......
......
这段时间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尤其是那天和小丑鱼solo完，每天都有人在评论区骂他，他删都删不完。
季时琛有些出神地望着评论，一想到明天要开摄像头，沉默地揉了下脸，突然有点后悔。
但小宇说得没错，露脸可能流量会更好，他确实想多赚点钱。
正垂着头，微信收到X的信息。
X：【宝贝，到宿舍了么】
不管多少次，X这么叫他的时候，季时琛心跳都会空一拍，他将直播软件退出，点进去。
JSchen：【嗯】
JSchen：【还没睡么】
X：【还没^_^ 】
季时琛犹豫了一会儿：【我明天......露脸直播】
X：【紧张么？】
季时琛没想到她直接猜中了，沉默了几秒：【有点吧】
发完以后他又立刻补充：【只是有点，也不算很紧张】
贺洵看到他发来的内容，忍不住轻笑了声。
X：【担心什么】
季时琛看到消息顿了下，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发出去了：【大家不喜欢】
JSchen：【我......表情不多】
JSchen：【也不活泼】
他很清楚自己没办法像很多主播一样，直播的时候特别会搞氛围，他不知道自己露了脸会不会更僵硬。
他发完以后，过了几秒对面的X回复了。
X：【不会】
X：【我看的时候觉得很有意思】
X：【每个主播风格不同^_^ 我很喜欢你这样的风格】
季时琛看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心跳又空了一拍。
JSchen：【......哦】
他本来微微皱着的眉头舒展，心情放轻松了很多。
手机又震了下。
X：【宝贝】
季时琛心跳微微加速：【怎么了】
过了好几秒。
X：【生日快乐】
季时琛愣了一下，看到左上角的时间突然从59跳到了00。他今晚回来的晚，一直没意识到已经快十二点了，更没想到X会卡着零点祝他生日快乐。
从小到大，好像身边没多少人会卡着点祝他生日快乐，连周景烨，也是习惯第二天才给他发祝福。
他还没反应过来。
X的信息又发了过来：【长大一岁，健康顺遂】
……
第二天早上，季时琛一早被电话弄醒。
他平时不开声音，只开振动，手机在枕头下面，他睡眠浅，没震几下便醒了。
看清打电话的人是谁，季时琛闭了闭眼，咬着牙缓了两秒还是从床上下来，走到阳台，另外两个舍友还在睡觉，他压低音量，刚起来声音有点哑：“你就非这个点打电话？”
周景烨自动忽略了他这个问题，说得热情洋溢：“十九岁了我的好兄弟，生日快乐！”
季时琛：“......”
他眼皮耷拉着，起床气还没消脸色有点臭：“你的爱好是六点起床祝别人生日快乐？”
“那不是选个好意头吗？”周景烨反驳得理直气壮：“六六大顺你懂不懂？”
季时琛：“......”
他沉默地抓了一把头发，“知道了，挂了。”
他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放下，周景烨那边激动道：“我可是特地为了你这么早起的好不好？！要不是为了成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人，你以为我愿意起这么早？”
季时琛脑子还在钝着，但听到他这句话立刻道：“你不是。”
周景烨：“？？”
他还没来得及问是谁，就听见那头的季时琛困意忽然少了许多，主动开口，语调难得地扬起。
周景烨莫名从他的语气里面听出一股骄傲，轻松又刻意。
他说：“我女朋友，零点就说了。”
周景烨：“……”
“你比她，”季时琛没停顿多久，又冷静补充：“晚了六个小时。”
周景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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