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繁星这几天熬夜熬的狠,回宿舍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周末,他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徐锋正坐在桌前吃午饭。
见他醒来,徐锋好心提醒他:“繁星,刚刚你的手机响了。”
昨晚他的手机放下面充电了。
许繁星“嗯”了声,从上铺探出头,接过徐锋递上来的手机:“谢啦。”
手机刚解锁,微信上就跳出好多条未读消息。
看到发消息的人,许繁星一下子从床上弹射起来,居然是迟樾!
消息已经是一小时前了。
yue:【在做什么?】
五分钟前又发了一条。
yue:【不回消息删了:>】
还附带了一张微信删除界面截图,右上角还特意圈出了"确认删除"的红色按钮。
许繁星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
迟樾居然主动来找他聊天了,他被夺舍了,还是迫不及待的想住进富婆的大别墅了?
果然网上的消息也不可信,说他代言费上亿却淡泊名利只爱网球,啧啧,都是包装出来的人设。
许繁星抿紧了唇,赶紧回复过去。
邪恶车厘子:【刚醒啦^v^】
发送成功,没删除。
看来说删除只是在威胁,还是不舍得他这位大金主啊,呵,捞男。
对面的消息回的还挺快。
yue:【十一点半了才醒?】
邪恶车厘子:【对啊,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主要是昨晚约了个男模,睡得有点晚/害羞】
yue:【?】
yue:【玩得挺花】
邪恶车厘子:【没办法,他是个手艺人,捆绑技术超高的/害羞】
yue:【……】
yue:【有多高?】
邪恶车厘子:【发图会裂开的程度】
邪恶车厘子:【/色/色】
聊天框上面的“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几秒,发过来一张表情包。
yue:【开门扫黄.jpg】
邪恶车厘子:【嘿嘿嘿】
邪恶车厘子:【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有点危机感了?你也要好好学习哦,这样才能博得我的芳心】
邪恶车厘子:【所以上次的结学会了吗?(突击查作业)】
yue:【学会了】
邪恶车厘子:【口说无凭】
邪恶车厘子:【别误会,我没有暗示你发图的意思,当然你要是非要给我发的话,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看一眼,如果比那位男模打得漂亮,今晚就招你就寝】
许繁星唇角微扬,还是隔着网线好,反正对方不知道他是谁,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胡说八道。
他兴致勃勃的打着字,没多久对面发过来一小短视频。
不是,让他发他还真发啊。
不知道网上都是变态吗?真是的,没点安全意识,虽然脑子是这么想的,但他的手指还是非常诚实地点开了视频。
视频只有三秒钟,镜头对准的是他的左手,一条极细的红绳在手背绕了几圈,红绳缠过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在冷白皮肤上勒出暧昧的红痕。
作为一个画手,许繁星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这么“撕漫”的手。
他馋得眼睛都忘记眨了,脑袋里逐渐浮现出赤月老师健身时绷紧的肌肉,汗珠坠入领口,不敢想要是这条红绳要是缠到他身上,会有多涩,一定比某棠漫里走出来的男主角还要绝。
yue:【怎么样?】
许繁星咽了咽口水,长按保存到本地留着舔……不是,当素材。
邪恶车厘子:【绑手没什么意思(/w\)】
yue:【哦,昨晚的男模绑的哪里?】
还挺有好胜心的。
许繁星眼珠一转,坏心眼地回【大腿呢】
yue:【有点难度】
邪恶车厘子:【要不说人家能当男模,你只能苦哈哈的打球呢~】
yue:【那你绑一下发我照片,我跟着学】
邪恶车厘子:【你小子诈我?】
yue:【没有,我只是太想进步了】
又?叒开始钓鱼了。
许繁星才不上当。
他刚要拒绝,对面继续循循善诱。
yue:【学完给你发视频检验成果】
“……”
可恶,拿这个考验他是吧!除了党,他不接受任何人的考验。
邪恶车厘子:【可以】
许繁星:“……”
死手,你能再慢一点吗?
为了看到赤月老师的美腿,许繁星决定以身为饵,他掀开被子下床,从衣柜中挑了条短裤,又从抽屉里找了条红绳。
琢磨一番后决定绑个简单的菱形缚。
他噼里啪啦一阵捣鼓,找好角度,确保拍出的照片辨不清男女,才发送了过去。
邪恶车厘子:【[图片]】
正好徐锋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一堆晒干的衣服,一抬眼,就看到许繁星单腿踩在凳子上,下身穿一条纯棉短裤,雪白的大腿被红绳勒成菱形的网状,微带肉感的凸起,好一幅活色生香的场面。
徐锋目瞪口呆,刚要开口,被许繁星堵回去:“别误会,我只是在量腿围。”
“你量腿围做什么?”
许繁星随手扯了件外套搭在腿上,淡定地胡说八说:“我想买条裤子。”
买裤子之前还需要量腿围?
徐峰有点不太敢看他,他一直知道许繁星长得漂亮,属于男生女相的类型,睫毛浓密,眼睛圆澈清纯,刚开学那会儿军训,他站在一群臭汗味的男生队列中,清新的仿佛和他们不在一个次元,看来好看的男生生活中果然比别人要精致,买裤子都要量腿围的,他平时都是只买均码的。
虽然徐锋的三观受到了冲击,但他仍旧尊重别人的生活习惯,低着头进屋,把门关严实:“那个,我帮你把晒好的衣服收了,就放这了。”
许繁星微笑:“嗯,谢谢。”
“不、不客气的。”徐锋红着脸坐回自己桌前。
许繁星:“……”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没在澡堂看过男人的腿?
许繁星捂着腿爬回床上,红绳都没来得及解开就重新打开手机,对面却一直没有回复。
邪恶车厘子:【看看你的】
还是没有回复。
什么情况,已读不回?
可恶,就知道这坏小子耍诈!
趁着时间还没到,许繁星把照片撤回了。
可不能让他白嫖。
_
正午十二点的太阳毒辣辣地炙烤着球场,结束完上午的耐力训练,迟樾换完衣服,拿着手机往食堂走。
陈教练从后面经过时拍了下他的肩:“这么认真,走路还看比赛录像呢?”
一低头,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映入眼帘。
“!”陈教练眼睛微微睁大:“看、看腿呢。”
迟樾不动声色地熄灭了屏:“陈教练。”
“哈哈哈,”陈教练笑道:“我明白,血气方刚的年纪可以理解的。”
迟樾不懂他明白了什么。
陈教练已经晃着脑袋离开了。
他重新打开手机,双指把照片放大,那截腿又细又白,内侧点缀着一颗若隐若现的痣,红绳勒住的地方已经微微泛红,让人泠然生出一股破坏欲,好似手一用力就能留下指印。
迟樾的眸色暗了几度,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把照片保存导进识图软件,没搜到相同的网图,居然真是本人的照片。
腿内侧有痣的女生?
这个特征有点太隐蔽了,A大在校生有五万,女生也有两万多,光这一条消息可谓大海捞针了,何况他也不能盯着人家女生的腿看有没有痣。
迟樾收起手机去了食堂,聂高远和路易几人已经打好饭菜坐在餐桌旁了。
迟樾话很少,从小被孙琳约束食不言寝不语,但团队几个人都是社牛,嘴巴一刻都不能闲着,和他们在一起久了,偶尔也闲谈几句,比如今天,吃到一半,迟樾想起来:“今天是周末吧?”
路易夹了一块排骨:“对啊,怎么了?”
“许繁星没来?”
“没有,他今天跟一位同学有约,说下午四点再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迟樾问。
“他今天在微信上跟我说的啊。”
迟樾一顿:“你有他微信?”
路易理所当然:“对啊,这里所有人都有吧。”
迟樾:“……”
他没有。
“他来的第一天就主动过来加了我们所有人的微信,说是以后方便联系,难道没跟你要吗?”
迟樾:“……”
没有。
见他沉着脸没说话,路易继续补刀:“哈哈哈那可能是你太凶吓到人家了吧。”
他说完,桌上忽然安静下来,连同话唠聂高远也静止了,路易舔着筷子看向一桌子的人:“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朱戚夹了一大块鸡腿给他:“少说话多吃饭。”
-
下午四钟,许繁星准时来到俱乐部兼职。
他按照计划完成了日常的整理工作,将最后两瓶电解质水塞进冷藏箱,拎着铝制球筐去了球场。经过这几天的练习,他对这份工作已经熟能生巧,不到一小时就把场地清理的差不多了。
“小星星!”聂高远推了把冲刷机出来:“过来休息一会儿,看你也忙活一天了。”
“好,我这边也马上结束了。”
许繁星把最后一颗球滚进收球器,将工具收好,聂高远问他:“累不累?”
“还好,就是有点热,”许繁星婉拒了他递来的冰水,从包里拿出一瓶饮料:“我自己带了。”
聂高远看着他花花绿绿的瓶子:“你这喝的什么?”
“牛奶。”
“嗯?你再说一遍?”
“牛奶啊。”
聂高远笑了:“是牛奶,不是刘奶。”
许繁星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有点前后鼻音不分。”
“你哪里人?听口音像是福建人。”
“嗯,我是厦门的。”
“真的啊,我也是厦门的。”
许繁星挺惊讶的:“真的吗?可是聂哥你没有一点南方口音。”
“我从小在外面上学,都不太会说家乡话了,不过能听懂,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听你说话亲切,原来真是老乡,这不巧了。”
在外省,遇到同省的老乡都会觉得亲切,何况是同市,聂高远激动的伸出手,想来个大大的拥抱,脸刚凑过去,一把网球拍横插二人中间。
聂高远的脸颊毫无预兆的撞上拍子,肉被球线硌得生疼:“你干什么!”
迟樾一脸的理所当然:“换衣间的锁坏了,你去修一下。”
“我哪会修锁,你去叫物业,”聂高远继续要跟许繁星叙旧:“等暑假我可以去找你玩,你家那边有什么好玩的?”
这边话没说完,凳子又被他踢了下:“你去叫物业。”
聂高远有点烦了:“锁坏了就坏了,又不是什么急事,等会再去修不行啊?”
“不行,我要洗澡。”
“洗呗,俱乐部里都是男的,你还怕人看你?”
“万一男的里有猥琐变态。”
许繁星正喝着牛奶,听到这话差点被呛到,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
什么意思?
这不会是在点他吧。
“你TM真是事多,”聂高远无语,骂骂咧咧地走了,临走前还跟许繁星说:“等我回来再聊。”
许繁星脸憋的通红,乖巧应着:“好的。”
聂高远离开,球场又陷入一片安宁,许繁星快速把牛奶喝完,又把收球器里的球整理好,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盘算着打卡溜走。
他瞥了眼长凳,男生正坐在凳子上给球拍缠手胶,落日余晖将他的侧脸晕染成暖色调,微淡的神色透出一股凛冽。
“迟哥,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许繁星。
迟樾没说话,甚至眼皮子都没抬。
打完了招呼,许繁星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包,抬脚要离开时,只听“咔哒”一声,网栏的铁门被锁上了。
“先等会儿,”迟樾边缠手胶,边漫不经心地说:“还有点事。”
此言一出,许繁星吓得脸都白了。
什么事!不会是看出他就是那个男变态了吧,天地良心,他只在网上骚扰过他,可没有在现实中偷窥他洗澡!
迟樾把缠好的球拍在空中挥了下,试了试手感,这一举动又把许繁星吓得一哆嗦,这一拍子下来得打骨折吧。
你说说你没事惹他干啥啊。
还想看他的腿,这下好了,自己的狗腿要被打断了T^T。
“迟哥,我……”
要不承认主动错误吧,就说他不是故意骚扰他的,这件事纯粹是个意外,一开始他加上他就是个意外,后面话赶话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他以后再也不干这种缺德事了,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许繁星膝盖发软,就要往下跪的时候,忽然听他说:“你是不是对我很有意见?”
许繁星一愣:“啊?”
迟樾慢条斯理解着运动腕带,眉梢压着,表情很认真,不像开玩笑。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对我没意见为什么看见我就跟老鼠遇见猫一样,我不记得有得罪你吧。”
“我没有躲你啊,”许繁星解释:“我这个人就是有点社恐,不太敢跟人说话。”
迟樾睨他,眼底嘲色明显:“我看你跟聂高远他们不是聊得挺好的,到我这就社恐了,你这社恐还挺针对人的。”
“……”
这是哪里的话!
他对着聂高远不会流鼻血啊。
许繁星咬唇:“我主要是看到你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我又不会打人。”
“那谁知道呢。”许繁星嘟囔着。
“说什么?”
“没没没,我知道迟哥是个好人,我对您非常尊敬,没有半点意见。”
收获几张“好人卡”的迟樾看上去没有多开心,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那双眼好像能轻而易举看穿他所有谎言。
“真的。”许繁星又郑重的强调了一遍。
“怎么证明?”他反问。
“啊,你想怎么证明?”
“加个微信吧。”他摸出手机,语气自然,就像是随口提了这么一个方案。
许繁星:“!”
加什么微信,加上发现他就是那个骚扰他的变态,一拳把他砸墙里来个物理超度是吧。
许繁星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止欲又言:“可以是可以,但我手机没电了,我回去再加吧。”
“没事,我这里有充电宝。”说着迟樾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两万毫安的充电宝递过来。
许繁星:“……”
这是哪里来的,没事兜里装着个砖头打网球干什么!
许繁星咬了咬唇,没敢接,眼神避得跟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这、这不太合适吧!共用一个充电宝有点太私人了!”
“哦,跟全队的人一起吃饭不私人,跟我用一个充电宝就叫私人了?”
“没有全队,陈教练我就没跟他一起吃饭。”他可不是和什么人都能吃饭的人。
“呵。”冷淡的一声。
很好,没糊弄过去。
许繁星耳朵缓慢地垂下来了,眼睛眨巴眨巴的像是要哭,任谁看了都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迟樾安静盯着他,手机屏幕超时熄灭,他也没再点开,只是脸色很沉:“行了,我知道你很不待见我了。”
“真的没有。”请苍天辩忠奸啊!
“那加微信。”
“不加。”
“你不待见我。”
“……”
这是怎么陷入的死胡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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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邪恶车厘子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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