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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

夜晚的丛林里,安静的令人害怕,只有天上皎洁的明月,才能给这漆黑的夜色,带来一些光亮,微弱的光芒照在这丛林里,让这身处在丛林里的两人,能够安稳的漫步前行。

南闵府后山有一处清泉,清泉旁是宽阔的草地,与丛林不一样的是,可以在那里看到更加广阔的视野,这一处,没有纪兰若允许,是不能由外人进去的,洛浔看着眼前的红色背影,墨发柔顺的散在身后,单薄的身子,衬得她此刻有些孤寂。

其实对于慕颜这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公主殿下来说,这世间的东西,只要她点点头,就没有她得不到的,可是一个人有了权力之后,虽承担的,所顾忌的,并不会因为自己的权利有多大,而感到无忧无虑,她从小生活在皇家里,有多少事情,是她心甘情愿,又有多少事情,是她万不得已,慕氏皇族,可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皇后是在她七岁的时候病逝的,七岁那年的她,的确过的是最痛心的一年,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是慕邺后来从悲伤中走出,顾念着与心爱之人留下的这一血脉之情,若不是太后十分疼爱她,她在宫里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洛浔眼里有些落寞,眼前的慕颜已经停下了脚步,对着那清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似要将这时刻谨慎的神经,稍作放松。

只有晚风拂面,耳边传来几声虫鸣,两人看着眼前的夜色美景,彼此默默无言,直到脚下的草丛,因一阵风刮起,那停留在草上的虫儿纷纷惊恐飞起,身边的亮度逐渐放亮,那些萤火虫在这里飞舞着,慕颜伸出手,一只萤火虫在她手指上停留了片刻,便飞走了,她周身都围绕着萤火虫,此刻她身上已没有了让人不敢轻易接近的气场,只剩下了在萤火虫群中,微笑着的温柔女子。

“美吗?” 她轻声问道,低垂眼眸,眼里满是温柔的看着身边的萤火虫,继而又道:“以前,本宫也看过这么美的一幕。”

洛浔不知道慕颜,有多少次在夜晚看到萤火虫群们的一幕,她记得那时候为了能让慕颜开心,带着她偷溜出宫散心,后来遭遇到了歹徒,她们躲到了深山林里,那里的景色也如此刻一般,那时候她第一次看到慕颜,对着眼前的一幕,笑的如此愉悦,在萤火虫群中,悠然漫步,像个下凡的月下仙子。

见洛浔半天没有回应,慕颜挑眉看着她,只听得她幽幽叹了一口气,不紧不慢道:“很美,不过,萤火虫的美很短暂,倒觉得有些凄凉。”

“即使如此,她们也在生命里努力的发光发亮,尽了此生的心愿。”慕颜转身看着,定定站在她身后的洛浔,她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那黑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淡漠,看着周围的一切,她嘴角勾了勾,转瞬即逝:“这世间万物,来到这世上,过的再凄苦,再不如意,也都选择活下去,这萤火虫即便再短暂,也会在死前,拼命的绽放自己身上的光芒,这是它们的执念,而你呢,洛浔?你的执念是什么?”

看着此刻慕颜的眼神,似要将自己看穿,洛浔想,自从殿试之后,有不少人会想要调查她的底细,慕颜就是其中之一,她改了姓氏名字,来到都城,她的过往种种早已消逝,对于慕颜来说,她的底细就像一张白纸,是一个迷,而她多次的试探,无疑是想将这迷布揭开。

她如今这般问她,大抵是自己昏迷的时候,师父已经将自己身上的病因告诉她们了,有此才会让慕颜对自己更加的迷惑,洛浔现在也不知该如何说,只知道离这个公主越远越好,她的想法情绪,永远不知道再下一秒是怎么样的,万一露了陷,且不说她会不会知道自己就是顾子莘,单说自己女扮男装的欺君之为,也会让她对自己产生怀疑,届时一定会质问自己,为何隐瞒,有何目的。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洛浔希望慕颜,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就是顾子莘,因为一旦如此,她们面临的便是无尽的间隙,和无法跨越的鸿沟。

洛浔抿了抿嘴,低了低头,淡淡说道:“能好好活着,一切顺遂,便是臣的执念。”

听着洛浔此言,慕颜觉得多半有些搪塞敷衍之意,想到她身上还有蛊毒一事,还有之前她说的话,无论以前经历了什么,还有现在正在经历的,对于她来说好似都能轻描淡写的一言带过,毫不在意般的某样,让慕颜有些恼意,但是洛浔如果不是为己所用之人,那便是与她毫不相干的路人而已,那自己又何必如此。

本是温和的慕颜,渐渐变得有些冰冷起来,她看着洛浔,一字一句道:“洛浔,不管你现在刻意隐瞒了些什么,还是以后有何目的,如果日后你危及慕王朝,危及皇室,到那时,本宫,留你不得。”

早就明白到那天,她会这般做,但是听她如今说出口,心里还是有些痛,慢慢的变得有些酸涩,强忍着心神,看着慕颜转身离去,尽管洛浔之前如何说服自己,这一切都只是慕邺所造成的,与她无关,对她即使没有很深的恨意,但最起码能做到互不相干的陌生人,想要在做回小时候那般的感情,已经是不可能的,因此无论慕颜如何,都不会干预到她的心绪,但今次,却不知为何,心里竟然会那么难受,估计心里还是有些,怨恨着她吧。

到了北寂山庄相邀的时辰,因为南宫晟是朝廷中人的身份,北寂山庄明面上可不想落下什么话柄,因此南宫晟不在此行中,此行只有师父,青鹤道人,洛浔与慕颜四人。

洛浔让洛月还有叶筱,与南宫晟暗藏在北寂山庄附近,已备不变,若是她们里面暴露了,动起手来,她们外面可来个里应外合。

纪琥和纪旋两兄弟,将宴设在了会客堂,恭敬的对着洛清和青鹤道长行了一番礼后,纪琥就上下打量着洛浔和慕颜。

慕颜带着面纱,自然是瞧不出什么容颜的,只是她露在外面的眉眼,也能让人看出她是个相貌不凡的美人,纪旋这才看清了那时候站在闵莞身边的红衣女子,不由的有些看痴了,慕颜眼神不动,但是余光还是能触及到,她虽然习惯了别人这般看着她,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排斥,她转头看了看洛浔,洛浔似乎感受到了视线,也转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

慕颜觉得,洛浔的眼神虽然很深沉,让人看不出思绪,但是她看她的时候,不像那些人一样,是很干净纯净的,她似乎是无欲无求的一个人,这也是让她想着刚开始对她的看法,好像这世上的所有,都入不了她的眼。

洛浔倒了一杯酒,纪琥在和青鹤道人与师父说着客套的话,她心下盘算着,虽然制定了计划,但是想要如何施行也是一个问题,初来北寂山庄,对这里的一切都还不熟悉,纪兰若给了她前几天凭着记忆临摹的地图,这一路从门口到会客堂,虽然有些修缮了一番,但大致还是与地图上的路线是相同的,只是这诺达的北寂山庄,那小小的几本账簿有会放在那里,是否和李肆一样,放在书房的暗室里,又或者是纪琥或者纪旋的房间里,有或者…这些可能性都太大了。

如果要施行计划,就得在众人面前离去,又该找什么借口呢,她的突然离席,一定会惹来纪琥的猜忌,想必这北寂山庄的眼线也不少,此次计划真是困难重重,如果账簿真的在北寂山庄,那无疑的确是最好的安排。

纪琥举了举酒杯,对着洛清和青鹤道长,饮尽之后,便看着他们说道:“晚辈听旋弟说,前几日他在南闵府前,出言冒犯洛前辈,晚辈已经将他好好惩戒了一番,他年纪尚轻,不知轻重,还请洛前辈见谅。”

说完还看了一眼纪旋,纪旋看着纪琥的目光,抖了抖身子,咬了咬牙,便起身对着洛清抱拳一辑:“请洛前辈,恕晚辈冒犯之举。”

洛清手撑在桌上,歪头靠着,另一只手举起酒盏,饮了一口:“我向来不同小辈计较过甚,如今你既有悔意,倒也不枉我来此一趟。”

听得洛清松了口,纪旋也随之松了一口气,连连道谢,这般看向坐在高位的兄长,看到他投来的目光,又缩了回去,老实安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洛浔看着,看起来这纪旋在家中如此忌惮他的兄长,而这纪琥好似对这弟弟,也并非很是亲近,只是他不惹事,便可相安无事,若是他惹了什么是非麻烦,有辱北寂山庄的颜面的话,怕是不仅仅是训诫一番,多受些皮肉之苦也是有的,看他如此惧怕纪琥,这罪倒是不少受。

纪琥见此事已经了了,微微点了点头,但是他眼里闪过一丝阴霾,洛清她们在南闵府,无疑是给了纪兰若保护伞,而且听纪旋对那天的描述,她的这个徒弟也是不简单,而且洛清那日的话,看起来是真的要对此事插上一脚,这可不好。

抿了一口酒,看着洛清慵懒的神情,想了一番,还是开了口:“晚辈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但若不言,日后若是看着,两位前辈被人非议,晚辈心中愤然,只觉得还是应该,同两位前辈相言一二。”

青鹤道长抚了抚花白的胡子,与洛清相互看了一眼,纪琥此番言语,应是指着那日洛清在南闵府前出面说的话,而且如今她们两人都在南闵府,这江湖中人也早已传开了来,纪琥说的莫过于此,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眨了眨眼,看着纪琥,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道:“你且说来无妨。”

纪琥见青鹤道长如此说,便没了顾忌,也不用藏着掖着兜着圈子,开口道:“晚辈听闻,两位前辈那时在南闵府发生的事情,纪兰若虽是北寂山庄走出去的人,但也和先父断了父女情份,与北寂山庄和纪家再无干系,她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受此之事,也是报应,只是晚辈实在不忍看到,两位前辈,因此惹来非议,所以……“

“哈哈哈哈!你倒是和我说说,什么是报应?”

纪琥还未有说完,洛清便起身打断了他的话,纪琥一愣,看着洛清一步一步走到了堂中央,洛浔皱眉看着洛清,其实洛清真的要是怕惹闲言碎语,就不会出面了,但是她向来都是洒脱之人,看不惯的都会不顾后果的管上一管,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不过她因此动怒,难道师父也是知道纪兰若和闵莞之间的事情吗?她也是支持她们的吗?

看着洛清眼里有了一丝怒意,青鹤道长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看着,而慕颜则是一副看戏的表情,洛浔心想,这没由的一出,倒是预料之外,不过纪琥说纪兰若她们,这让自己也不能忍,心底也有了一些怒气,师父看起来是知道前因后果的,她们也只能先看着,看师父下一步会如何,如果纪琥有不轨之心,必当上前护着师父。

“她既已经嫁给闵少主,就当相夫教子,安分的做妻子之责,可偏偏生的歪心,竟然和自己丈夫的妹妹私通,此等有违人伦,荒唐之事,气的老府主身亡,还害的自己夫婿丧命,就只为和他的妹妹行此等不伦不类之事,父亲只不过是前去训诫一二,她竟然敢出言顶撞,打伤父亲,还逼得父亲断绝关系,她做的如此有违天理,大逆不道,说是报应都是轻的!”

纪琥恶狠狠的说着,慕颜已经攥紧了拳头欲要起身,但是被洛浔拉住了手,她诧异的转头看着洛浔,眼里满是不明,洛浔对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听下去,不要轻举妄动,慕颜这才又缓缓坐了下来,皱眉看着纪琥。

洛清一步一步走向他,眼里带着不屑,冷冷说道:“你真当我多年未有涉足江湖,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做了什么吗?别拿那些传言来辱我的耳,你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都清楚,若不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你以为,我愿意踏足你这肮脏不堪的北寂山庄?”

纪琥怒然起身,但是洛清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她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踹在他的腹部,他一时不察,跌坐回到椅子上,抬眼凶狠的看着洛清,而纪旋欲要上前,也被洛清一扯,踢了他的双腿,他猛然跪在地上,痛叫着,堂上的北寂山庄弟子,已经纷纷拔剑,将会客堂围了起来,还有些上了堂前,不敢靠近,因为他们一靠近,洛清则会踩着纪旋的腿,脚下就会加重力道,纪旋则是更加的痛喊着。

纪琥看着眼前的一幕,气道:“你!”

洛浔和慕颜已经起身,站在堂中,如果动起手来,她们便会一发即出,可解决这堂中围着的人,纪琥不敢再有大动作,他不是洛清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还有青鹤道人在,只有在人数少占了优势,但是得先让纪旋脱离挟持。

洛清轻哼,她看着纪琥,眯了眯眼:“我真为你的母亲所惋惜,她多好的一个女子,怎的嫁给了这么一个阴险的男人,还生了两个混账的儿子?”

“前辈,你此番是要与北寂山庄为敌吗?”纪琥站起身来,刚刚突然受了这一脚,一时之间难以恢复,如今已然恢复好了,占着人多自然不怕,她们众人武功高强,也不敌这整个山庄的人联起手来,至于纪旋,没死就成,其余的他不想在容忍。

“忘了告诉你,当年与你父亲那个老匹夫大战之时,我就曾血洗了整个北寂山庄,如今,也未尝不可一试。”洛清邪魅一笑,将纪旋踢飞了出去,纪旋跌倒了堂中央,吐了一口血,咬牙看着洛清,而洛清不屑看他,则是转头看着还坐在那边,安然看戏的青鹤道长,她撇了撇嘴:“师叔,多年未动拳脚,如今可要与我大战一番?”

青鹤道人笑的一脸和蔼,这丫头破天荒叫了一声师叔,虽然是拉着他打架,不过也好,心里很是满足,即使他不想在干涉世间凡事,但是要是动自家师门的人,可不能容忍,运起轻功,落在洛清身边,笑道:“贫道虽然年事已高,但是教训一下无知小辈的能力,还是有的。”

“现在的北寂山庄,也不是当年的山庄,只怕你们是有来无回!”纪琥说道,抬起手来,他的身后也是一队弟子出现,现在洛浔她们已然被围困在这会客堂中,她们此行并无带何兵器,现下只能先夺一把来,堂外有弟子喊着跑了进来,他单膝下跪,急忙道:“庄主,南闵府主带着南闵府的人,已经杀上山来了,连同庄外突然出现的高手,已然杀了进来!”

“什么!”纪琥惊讶道,又看向淡然自若的洛清,拔出长剑,直指她:“那就全部葬身于此吧!杀了她们!“

纪琥一声令下,众人皆是朝着四人袭来,洛浔展开身手,先夺了一个弟子手中的剑,一剑封后,看到慕颜便朝着她的方向杀去,将围在她身边的人击杀,慕颜从地上勾了一把长剑,握在手中,随着洛浔一同杀出去,和外围的纪兰若她们来个里应外合,洛清则是和纪琥打斗着,她还得防止有人袭击她,但是她也很放心,因为能靠近的人,都已经被青鹤道长击退,只是青鹤道长并没有杀那些人,只是将他们打到在地,在过一会儿,有些弟子底子不错的,还能忍着痛在袭来,直到自己起不了身位置,洛清则是专心的和纪琥打斗着,只是没想到,这纪琥功力长了不少,如今也能和她对抗一二了。

但他明显慢慢被洛清消耗着体力,他内功不及洛清,从一开始的攻势,到现在的步步防御后退,他咬着牙抵抗着,纪旋看着眼前的洛清,他身上已经缓和过来,也是拿过一边的剑,向她袭来,青鹤道长见此,欲要上前,但是被来的人又围住,只能让洛清一人对敌这两兄弟了。

洛浔和慕颜互相保护彼此,又一同默契的击杀敌人,只是这山庄的人越来越多,她们只能防着门外的人进来,争取一些时间,纪兰若她们的声音已经快要朝这里来,她们怕是也在艰难的对抗着。

洛清转身感觉到背后的杀意,她一转身,抵挡开来,夺过纪旋手中的剑,顺势一划,纪旋的手臂就裂了一道口子,鲜血流出,他捂着退至一旁,纪琥随即而来,洛清见此,飞身躲过攻势,她眼里有了杀意,她剑术极快,看准一击,将纪琥的手腕一割,纪琥拿剑的手立马松了开来,才刚感受到手腕上的痛感,下一秒另一只手也传来了痛感,洛清剑身一划,将他的双腿划了一道,纪琥立马跪在了地上,而纪旋见此欲要上来,洛清用剑狠狠的插入他的肩窝,将他按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山庄里的人见此,都停了下来,开始投降,纪兰若等人,则是顺着路,来到了会客堂外,看到里面的情形,也都放下心来,南宫晟见到洛浔和慕颜身上都是鲜血,刚刚她们一定奋力击杀着,看她们身上没有伤势,便放下了心。

众人将两兄弟围住,洛清坐在一边,喝着自己的桃花酒,眼里的愤怒已经消逝,看到纪琥和纪旋愤愤的看着纪兰若,撇过头去,她怕自己又控制不住想惩罚一番,但是想到洛浔此行的目的,便不再有是动作,转而看着她们,如今倒是她成了看戏的人。

洛月和叶筱控制着纪琥和纪旋,纪兰若并不想多理会他们,洛清向她招了招手,她叹了一口气,便朝她走去,没想到洛清将酒递给了她,她微微一下,与她一同饮了起来,现在就是洛浔她们的事情了。

“你可识得,阳城的李肆?”洛浔看着纪琥,纪琥则是一脸不甘心的模样,但是他的武功已经让洛清废去,现下,是个废人,如果不服从,便会丢了性命,但是他并不想服从,洛清看了一眼洛月,洛月将剑抵在了他的脖颈处,那冰冷的剑上还带着血。

洛清走向前来,蹲下身子看着他:“为何要帮他,杀了徐府一门?”

纪琥眯起眼睛看着她,随后哈哈大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不是江湖上常有之事吗?”

“江湖与朝廷互不干涉,你既然能帮李肆杀了徐府一门,想必还帮别的什么人,做了更多的事情吧?”洛浔站起身来,来回走了一下,长剑的剑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让一边的纪旋吓的身子抖了一下,洛浔见此,将剑拿起,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自从我们去了阳城,便一直有人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知道我们做了什么,想来今晚之事,你们的幕后之人也一定知晓了,你们觉得,再替他隐瞒下去,还能活命吗?别忘了,李肆是什么下场?”

“你如此聪明,怎么会猜不到是什么人?”纪琥看着洛浔,此刻的洛浔周身散发着寒气,着气场让人不禁有些害怕,她们既然知道账簿在自己这里,那也一定知道李肆是谁的人,又为何一定要问他?

洛浔撇了撇嘴角,洛月的长剑在纪琥的脖颈边,划出了浅浅一道伤痕,煞时就有鲜血顺着剑身而下,滴落在地上,纪琥咽了咽口水,只听洛浔说道:“有些事情,亲耳听到,亲眼看到才为真,我要你亲口说出来,你如果说了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说,现在就可以死。”

纪琥深吸了一口气,他咬了咬牙,低下头:“账簿的确在我这里。”

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三本账簿,慕颜见此,上前将账簿拿了过来,翻看了一番,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洛浔见此,知道这是真的账簿了,又听纪琥说道:“父亲的确和朝廷众人有勾结,自我坐上这位置后,才知道那人便是当今的太子殿下,我本不想于此有瓜葛,只是之前父亲的把柄和那些证据都在太子手上,如果一旦不服从,北寂山庄将不复存在,我不得已才听其命令,这账簿本来是在北寂山庄的,只是不知道何时,有女子武功了得将其带走,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在徐府了,后来我告知了李肆,才有了徐府灭门的这一切。”

慕颜和南宫晟听此都震惊道,原来这账簿是在北寂山庄被盗的,而纪琥口中说的女子,便是王迁口中的那人,慕颜立马问道:“你可有看清她的模样?”

“我当时不在庄内,弟子们说,她蒙着面,看不清是何模样,但依照身形,是女子不假。”纪琥摇了摇头,没想到日防夜防,也都防不到有这么一个人,自他离开山庄办事时,会突然来了那么一出。

洛浔有些复杂的看着,从激动到失落的慕颜,她现在才想明白为何慕颜要一同来阳城,应该是受了什么人伪造的线索,说阳城有她要找的人的踪迹,而慕颜要找的人,便是顾子莘,便是现在站在她身边的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慕颜明显是被人算计了,但是她又该怎么说,如何做,才能告知她,她被人算计了,他们口中的那个来自临国的女子,更本就是慕旭故意派人伪造的,引她去阳城,方便除掉她的一条计策而已。

众人陷入沉默,不知何时,突然有人冲向前来,众人不察,两把匕首就这样穿进了纪琥和纪旋的身子,洛月见此立马将那人牵制住,但是那人明显身怀武功,与那些弟子不同,洛浔见此,心里生了想法,洛月很快就将那人击倒在地,洛浔见此,立马唤道:“月儿,他的嘴!”

洛月听此,就知道洛浔的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怀疑这人是那些嘴里□□的火焰卫?想到这里,立马想要上前阻止那人自尽,但是晚了一步,那人已经咬破毒包,顷刻间就毒发身亡,洛月划开他手臂的衣袖,那手臂上赫然印着一个,黑色的如火焰般的印记,果然……

洛浔见此,皱起了眉头,慕颜见此,看起来洛浔知道这印记的谜底,便问道:“你知道他们?”

“我遇见过他们两次,一次是在殿试前夜,一次是在搬入状元府中,他们都是死士,若是被俘,便会咬破藏在嘴里的毒,便可立马身亡,保证失败了秘密也不会被泄露,但是如今出现在这里,莫非,也是太子所豢养的死士?”洛浔思索了一番,便淡然道,那殿试前的那些学子,被安排进来的,也都是太子要用的人,那场殿试十名除了头三名,剩下的均有不错的官职,她此番回去,得让莲姨好好调查一下,那些殿试的学子们了。

慕颜冷冷一笑,看起来慕旭已经安耐不住,要置她死地了,看到纪兰若看着纪琥和纪旋的尸体,神色有些漠然,虽然她与纪家并无多少情谊在,但是毕竟也是一血脉相承的,见她如此,便开口打破沉寂:“府主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有难?”

纪兰若缓过神来,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洛清,洛清点了点头,她便说道:“是洛前辈,她临行前告知我,你们此来怕是有变,叫我带人在山中埋伏,以备不测,我见你们进去那么久了,而且山中人员调动,我就知,庄内出事了。”

原来师父早有安排,洛浔倒是没有想到这点,她自觉得纪兰若不愿插足此事,便没有去找她做什么,但想起她也是嫉恶如仇,打抱不平的女中豪杰,再加上她们几人犯险,纪兰若也不会坐视不理,自然是应了洛清的计划。

一行人都看向洛清,洛清愣了愣,随后起身,走到纪琥和纪旋身边,摇了摇头:“虽无意与之同流合污,奈何上一辈人做下的孽,这辈人得继续承担,可惜了啊,若是你们母亲还在的话,断不会让山庄到今天这地步。”

第二日,北寂山庄被灭庄的消息,和与朝堂之人勾结,如何伤天害理的事情立马在江湖上传扬开来,大家自然都会将矛头转向洛清和青鹤道人,只是对于北寂山庄的覆灭,有些人感慨,有些人也对洛清和青鹤道人,指指点点,但是多半是敬畏,再怎么说,她们仅凭四人之力便将整个山庄颠覆,那可是超越了高手的能力了,因此也不会有过多的非议,还有些人则是相信洛清和青鹤道人为何要血洗山庄,是因为要为江湖除害,所以更多人选择了支持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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