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来比武大会,因着参加的人很多,郝啸天特地让人,连夜安排好了更大的场地。
听洛清说,这血灵莲芝,几十年来,才开这么一株。
不只是一味解百种奇毒的药草,若是配着别的方子,是能给习武之人,提升功力,进而收到最大的增益。
故此,此次前来的都是江湖上的高手,不止是奔着排行榜来的。
洛清提着一壶酒,做在椅子上,慵懒的靠在那里,行为举止随意,引来一旁的人小声议论。
江湖中人只知道洛清的名字,可是有大部分的人,没有与之交手,并不认得她,更何况她一直都是带着一块面具,就更难识得她是谁。
反倒是与她们一起的纪兰若,也有一些小晚辈过来拜见,但是和她不相上下的人,却还是对她有些嗤之以鼻。
洛浔想都不用想,一定还是为着她和闵莞的事情,还有,此前北寂山庄灭门,纪兰若帮了她们,也引来了江湖上不少的流言蜚语和脏水。
她想想,心中生气,直接怒视了那些,在一旁边上嚼舌根的那些人。
洛浔这一番举动,倒是让惹来一旁慕颜轻笑,她这一笑,让旁边不少人,对她们这里更加关注。
只见一袭淡粉色衣裙的女子,正含情脉脉的看着青衣女子。
她伸手摸了摸那青衣女子的头,像是在柔顺一只,此刻生气炸毛的小猫一般。
洛浔身子一僵,侧过头看到慕颜含笑的双眸,愣了愣,有些别扭的,将脚步往一边挪了挪。
她这举动,在慕颜眼里,只当是不好意思了,她负手而立,眸中戏谑,神色温和,引得有不少,年轻的男子,朝着她望去。
洛清抿了一口酒,淡淡的看着慕颜,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只是一瞬,又换上了失落。
侧头的慕颜感知到她的视线,回过头来看她,微微一笑。
只是她这一笑,让洛清呼吸一窒,目光流转,看着她的面容,像是出神了一般。
一袭白衣,坐于亭中,指下琴弦波动,琴音婉转绵延,美目含情,对着她,盈盈一笑。
心就像被人,突然攥住,还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如今回想起来,竟然还这般让人心中生疼。
洛清回过心神,发觉举着酒壶的手,都有些颤抖,好端端的,洒了自己一身。
她皱眉,放下酒壶,洛浔拿来帕子给她:“师父,你怎么了?”
“没……没事。”洛清轻喃道,手下擦着自己身上的水渍,动作都快了起来。
洛浔看着她此刻不自然的摸样,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到师父,有些失措的样子。
一旁的慕颜,都有些轻皱眉头,她有些不解,为什么洛清,会如此慌张?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洛清看向自己的眼神,好似在透过她,看着谁一般。
以往,她都是很淡然的,可这次,她的模样…和往常不同。
台上的郝啸天,已经开始说着客套的话,一阵寒暄过后,比武大会正式开始。
以场中央的四方台,为擂台,上台比武者,需得报出自己的名姓,以及师承门派何处。
比武者,不得离开这四方台的距离,若是下了台,即视为输家,留在场中的就是赢家。
以此类推,赢者留在场中央,继续与后面上台的挑战者比武,直到后面再无人挑战,即是最后的赢家。
那珍宝,便是他的。
暗雪阁作为此次比武大会的举行方,往年以来,都是不参与比武的,因此他们只看别人比武。
若是在比武的过程中,有武功不凡,又没有门派之人,他们便会,想要收入阁中,聚揽英才,这才是他们最主要的目的。
洛浔一行人,倒是不急,想要多看看,此次比武来的人,身手都如何,她们在决定下场。
一直到后面,场上只留下了一名神刀堂的弟子,名为余霄,他已经,当了好几场的擂主了。
“我听闻,这余霄是神刀堂百年一遇的奇才,短短几年,便从普通的弟子,坐到了掌门首徒。”
一旁的人声议论着,洛浔垂眸仔细听着。
“是啊,他是年轻一辈里头的翘楚,如今比武大会,可就更加扬名天下了。”
余霄一招一式,干净利落,他手中的长刀挥舞,比他武功低的人,根本招架不住,也难以功其身,只能一味的格挡,被逼至台边。
他的刀气狠厉,每招都带着,浓重的戾气。
洛浔静心看着他,脑中开始记着,他的招式,快速的想要,找到他的破绽。
可是那些不敌他的人,很快就被他打下了台,他连全部的招式,都没有挥出,也没有使出全部的功力。
这是个,难缠的对手。
洛浔第一次感觉,自己以往遇到的高手,比之今日所见的众多英雄来说,都不算什么。
她所见的,还远远不够。
那些群山,如此挺拔高耸,她所站立的山顶,在他们面前,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头。
“今日算是涨见识了吧?要不,还是让为师……”
“师父,要是我自己不去试一试,就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无法知道自己所在境界,又是在何处。”
洛清轻皱眉头,看着洛浔坚定的眼神后,眉头舒缓,欣慰道:“为师的小徒儿,长大了!”
洛浔蹙眉,自己的脸又被洛清一顿揉,抬手将她的手拿下:“好啦师父,这里好多人,你想别人说你为师不尊吗?”
“嗯?我看谁敢?” 说完,剑眸一扫,她视线凌厉,让那些原本看过来的人,都纷纷别过了视线。
“阿浔,你的功力虽说已经恢复了,可我见这人不是泛泛之辈,你确定你可以吗?”
不知何时,一旁的慕颜已经靠了过来,声音轻柔,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慕颜呼出的气息,就像羽毛一样,轻抚过洛浔的耳畔,她耳根一痒,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耳垂。
有些结巴道:“没…没事的,我…我可以。”
洛浔被封禁的功力,虽说已经恢复全了,但是慕颜还是有些担心她。
毕竟当时她听洛月说过,她曾经试图冲破封印,导致体内损伤很重。
也不知这人,是不是在逞强,若是这样,她又岂可放心?
“不若,你还是先晚些再下去,我先去试一试,我还是有把握,能把他的全部实力暴露出来的。”
看着慕颜神色担忧,她知道慕颜是青鹤道长的弟子,可是她常年在宫中,被保护的很好,也是自她搬出了宫中后,遭遇了这些事情,才会有和人打斗的经验。
她虽武功很高,功力很深,可是在与人格斗着方面,却不及洛浔来的多。
往年师父为了试探她的武功长进,不是她和洛月,便是她来比试,要么就是被她抓着,丢到别的江湖中人前头去,与之比武。
在这方面,洛浔能自己来,就不想让慕颜轻易去下场比试,毕竟她对这个余霄不甚了解,他太过危险了。
“不行,太危险了。”洛浔摇了摇头。
南宫晟上前,他看着那长刀挥舞的余霄,坚定道:“先让我去试一试。”
纪兰若看着南宫晟,有些无奈,这毕竟是江湖中的事情,不好让朝廷中人参与,要是让大家知道了南宫晟是朝中之人,只怕别说上去比武了,赶都要赶出去了。
“晟兄,你不行,你非江湖之人。”纪兰若耸了耸肩,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们旁边。
南宫晟一时无言,是啊,自己从小跟着长公主习武,后来长公主去了边境,他就一直跟着自己的父亲练武,要说报上师承和门派,却是没有的,他也不好瞎编乱造一个。
台上的余霄,已经打退了好几个比武者,他扭了扭手腕,有些不屑的看着周围的诸人。
“还有谁,要上台与余少侠一战?”郝啸天的声音传来。
众人自阁楼上看下,有些人站在台子的四边,正在思索要不要上去。
还有些在阁楼上的人,也暗自思索,他们似乎都在等一个,能让余霄使出全部功力的人。
“小月,把剑给我。”洛浔对着身后的洛月,轻声唤道。
拿着剑的洛浔,正要上台,慕颜将她身子板过来,拿出一面轻纱,为她系上,只漏出她那一双好看的眼睛。
她如此做法,不言而喻,洛浔自当明白,上次在南闵府,是用男子身份,报了洛清之徒,北寂山庄覆灭,让太子怀疑到她的身上。
殿前一试,已经惊险万分,还好到最后,慕邺没有起疑。
如今她着一身女装,还是不要被人记住容貌为好。
慕颜对着她温柔一笑,似是鼓励,洛浔点了点头,踩着木栏借力,运起轻功,翩然落在比武台上。
余霄上下打量着,这手拿长剑的青衣女子。
只见她带着一面轻纱,那面容若隐若现,让人看不大清晰,他笑道:“何方来的?为何不敢已面示人?”
“你无需在意我的相貌,只管与我比试就可。”洛浔抬眸,声音冷淡。
“莫不是,相貌奇丑?不敢让人看,只能用面纱遮丑?”
看台阁楼上的人,开始起了热闹,出言讥讽着。
他话音刚落,就被一股巨大的内力击飞到身后的柱子上,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瞪大眼望去,就见那粉色衣裙的女子,甩了甩自己的衣袖,斜眼瞟了一眼自己,冷言道:“聒噪。”
那人一同来的伙伴,想要拔剑理论一二,只是还未有上前,那女子的跟前就站着了南宫晟等人,她们磨拳擦掌,眼里带着怒意。
在她们的视线逼压下,收回了拔出一段的剑,拉起那个被打的伤势较重的人,退到了一边去,离她们远远的。
洛浔不语,只拔出了长剑,直指余霄:“洛清之徒,顾河,请赐教。”
顾河…这一声,让洛清刚喝进去的酒,一瞬间把自己呛到,猛烈咳嗽了几声,咬字道:“好徒弟,好徒弟……”
“洛前辈,你到底有几个徒弟?”齐然笑眯眯的,跑到洛清身边,暗暗问了一句。
“我就这两个不省心的,不过,今后怕是又要多上两个了。”洛清无奈的摇摇头。
她也知道洛浔的身份尴尬,不好如实报名,直觉得,为何不报此前南闵府前的名字。
细想下,她一定是有自己不好明说的原因,她如今穿着女装,慕颜还为她系上面纱,就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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