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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攻心(六)

谢安阳就不太甘心,抓住了刘钦的胳膊不让他动,“你凭什么无故拿人?”

刘钦盯了他的爪子,冷冷地丢下俩字:“松手。”

谢安阳怂兮兮地松了手,没什么底气地说:“你若不说清楚,我就去找城主!我是城主候选人,你就算要动我,也要知会城主一声吧!?”

而吴桉始终沉着脸没吭声。

刘钦可能是觉得自己的举动的确没什么说服力,目光扫了一眼吴桉,沉声说:“陈拓,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

地府界内一直在催,上次还闹矛盾了,说什么他们枉死城故意包庇陈拓。

而吴桉的身躯肉眼可见地一震,脸上的从容也有些绷不住。

谢安阳震惊地接了一句,“什么陈拓?刘钦,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刘钦忽然往前走了一步,谢安阳收敛了吊儿郎当,下意识地张开手臂挡住了他的去路,眼巴巴地望着他,“刘钦,你说清楚。”

刘钦没搭理他,又对吴桉说:“谢安阳这人傻了点,难怪能被你骗这么久,可你不能因为他傻,就这么对他吧?”

听刘钦这意思,是不打算搭理谢安阳了,谢安阳就不太甘心,也不清楚哪里出了意外,就故意上前去扒拉架着吴桉的差使。

差使生怕佩刀误伤他,吓得纷纷往后退了退,却被谢安阳趁机夺了刀,他压低声音对吴桉说:“快挟持我……”

刘钦眉头一皱,“谢安阳,你给我滚回来!”

吴桉后知后觉地看了看谢安阳,毫不犹豫夺了刀反手擒住谢安阳,而后威胁身侧的差使,“谁敢过来,我就与他同归于尽!”

“你以为你走得掉?”刘钦面色格外难看,想也没想就下了令,“给我拿下!”

谢安阳这回急了,“刘钦你个王八蛋,你不管我的死活了吗?”

“你闭嘴吧,你除了添麻烦还会什么!?”刘钦气不打一处来,“都愣着干嘛,拿下陈拓,伤到这小子回头城主能给他治。”

吴桉这回绝望了,也不再演下去,把刀让开了,他低声说:“安阳,我不该怀疑你的,你走吧。”

谢安阳再顾不得什么,便急切地质问刘钦:“你要把吴桉带到哪去?”

杨洵叹口气,说:“人间行恶之人不归忘川府管,自然是先收押,回头交给地府界内。”

话音一落,一众差使立马围了上来。

谁知吴桉并不想束手就擒,一掌推开谢安阳,握紧佩刀就跟差使们缠打起来。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刘钦也察觉了不对,当即骂了一句:“负隅顽抗!”

谢安阳脑海中一片空白,看他们打成一片,自己根本插不进去,便转身看着刘钦,哀求道:“求你了,刘钦你放过他。”

刘钦依旧懒得跟他掰扯,手中弓箭再次化而为形,看吴桉已经落了下风,正力不从心地挣扎着,就将弓箭挽了起来,一道流光箭很快成了形,下一瞬箭已离弦。

那一瞬,谢安阳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身体竟不由自主地歪过去,直愣愣地挡在了吴桉面前。

一箭流光箭正好洞穿谢安阳的胸口,光芒又于一瞬间溃散了个干净,血流随之泊泊而出,很快浸透了衣襟。

刘钦气急败坏地骂:“谢安阳,你还真是鬼迷心窍了!”

吴桉也愣了一下,愣神的功夫也被擒住了,他还是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阳,艰难地呓语出一句:“安阳?”

谢安阳懵了好一会,人几乎栽倒了,又被刘钦接了个正着,他无力地扒住刘钦的胳膊,憋了许久,才无力说出一句话,“……我上辈子欠你们的。”他感觉每吸一口气,喉咙都疼得慌。

吴桉也是惊慌地叫了一声,“安阳!”若不是被两个鬼差押住,他已经奔过来察看谢安阳的状况了。

刘钦冷冷地扫了吴桉一眼,咬牙切齿地吩咐:“把他带去忘川府,候审!”

差使们得令,干脆利落地拿下了吴桉。

谢安阳抿了下唇,张口想说点什么,刘钦率先低吼了一句,“你再为他求情,我现在就把他沉忘川!”

谢安阳:“……”

“刘钦……”谢安阳抹了一手血,总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生怕会来不及,就紧紧抓住刘钦的胳膊,有气无力地哀求说:“我要见王鹤青,你能不能去找他来?”

刘钦没好气地说:“回头再说。”

谢安阳仍旧拼命抓着他不放,“我就要死了,你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否则我死不瞑目!”

刘钦:“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忘犯病?”

“……”

刘钦看他艰难地吸了口气,一时心软了,便翻个白眼,“你不是人间的肉身,死不了的,少自己吓自己,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等城主回来救你!”

谢安阳被他气得不轻,但想了想,还是妥协了,声气也愈发微弱:“求你了,刘钦,帮我找王鹤青……”

刘钦有些烦躁,只好吩咐一旁的差使:“你,把王鹤青找过来。”

差使:“好。”

谁知谢安阳又眼巴巴地看着刘钦:“我要见小植,你还得去找小植。”

刘钦张口就要怼,转念想到什么,又蹙眉问:“……你是不是故意支开我?”

谢安阳无力地摇摇头:“小植害怕生人,但不怕你,何况她的事你最清楚,你去找她吧,求求你。”

刘钦很无语,只好转头对杨洵说:“你看好他,我会找小植。”

杨洵应着声,从他手里接过谢安阳,目送他离去后,又看向谢安阳,仔细一回想他撒泼的样子,心说这人不能惹,还没等他开口,就问:“你还要见谁?”

谢安阳:“呃……梧桐吧。”

杨洵:“给你脸了,敢打我梧桐妹妹的主意?”

谢安阳:“你别逼我。”

杨洵横眉冷对。

谢安阳:“……”

其实刚才的嬉皮笑脸都是装出来的,他感觉身体痛到了极致,几乎要晕死过去,可是他又怕睡过去,这些人会给他检查伤痕。

等到王鹤青来,杨洵简单地说明了缘由,王鹤青还来不及咋舌,谢安阳就装不下去了,伸手去抓王鹤青胳膊,说:“走,带我去你那里。”

“想不到阳儿你也有今天,”王鹤青却任由他抓着,一动不动,还不冷不热地扔下一句,“你先说清楚你心里有谁,你喜不喜欢我?”

谢安阳:“别犯病,先离开这里。”

“你是不是喜欢吴桉?”

“你他喵的有病吧?”

王鹤青:“不说算,我走了。”

杨洵在旁边看好戏,还吩咐旁人,“去东园端盘瓜子来,应该还能赶上这出负心薄幸。”

谢安阳:“曰。”

“求人就要求人的态度,”王鹤青说着,还故意蹲下身去与谢安阳平视:“来,阳儿,叫哥哥。”

谢安阳:“……”

杨洵问:“王掌事,这样对咱们少城主不好吧?”

王鹤青手指蹭了蹭鼻尖,轻笑着说:“我要是真带他走了,他醒来必定会说三个字。”

杨洵:“?”

王鹤青微笑:“滚远点。”

谢安阳:“……”还别说,真有可能。

王鹤青叹口气,“对付这种没良心的渣男,就该趁他病要他命,惯着他可不会有好结果。”

杨洵:“……”

王鹤青看谢安阳死活不开口,便伸手薅了他一下,专门盯着伤口杵,直令他疼得呲牙咧嘴。

王鹤青非但没有觉得愧疚,还得意地说:“老实说,我和吴桉你到底喜欢哪个?还给他挡箭,真伟大啊,我对你这么好,怎么就没见你给我挡箭呢?”

行,有事求他。

谢安阳咬牙切齿:“老子的偶像是马克思爷爷!老子毕生的追求是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王鹤青却忽然凑近了些,在他耳畔小声问:“遵纪守法?你的心不会虚吗?”

“……”

谢安阳:“好,你滚,不需要你了,让老子在这里自生自灭。”

王鹤青撇了撇嘴,这才问:“刘钦呢?”

杨洵说:“找安阳的妹妹了。”

谢安阳就不太想浪费时间,烦躁地拽了王鹤青一把,“少废话,咱们走,离他们远点。”

王鹤青犹豫了一下,又问:“安阳,认真点,你希望我抱你去往生殿,还是背过去?”

谢安阳:“……有没有第三种方式?”

“有啊,”王鹤青竟上手抓住他的脚踝,“这样一路拖去往生殿,可能会有点疼,想不到你竟然喜欢这种……”

但凡是人间的肉身,他早晕过去了,怎么可能经得住他们这么折腾?

谢安阳纠结了很久,最终生怕刘钦来太快,就妥协了,冷哼一声,命令:“转过去,背我。”

“……行吧。”王鹤青想起什么,又对杨洵说:“回头刘钦来了,就让他去我家吧。”

……

谢安阳迷迷糊糊中听到王鹤青在旁边说话,“安阳,还是我对你好,替你换衣服愣是没动心思,你还能找到第二个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吗?”

谢安阳脑仁疼,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滚远点。”

“醒了啊?”王鹤青突然心血来潮,抓起了他的左臂端详起来,“你这个印记不对劲啊……”

他还没说完,谢安阳就猛地抽回了手,整个人也惊醒了,还慌张地环顾四周。

王鹤青猜到了几分,连忙说:“别怕,在我家呢,没外人会来。”

谢安阳松了口气,感觉胸口闷得慌,低头一看,全是绷带,还透着钻心的痛意。以往他受伤,过不了多久就会自愈,可是这次好像愈合不了了。

王鹤青这回神情严肃了许多,“你这不会是终身契印记吧?”

当初就猜到王鹤青会知道的,谢安阳没打算瞒着,“嗯”了一声,默默地绑绑带遮住印记。

王鹤青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震惊道:“你一个枉死城的人,哪来的终身契!?”

谢安阳觉得脑仁疼,“小点声。”

“你说实话,不然这事儿一旦传出去你就完了。”

“有个人给我的。”

王鹤青没怀疑,谢安阳从不对他说谎话,且枉死城中人抢别人终身契也不容易,他转念想了想,整个人又不好了,“你什么时候接受的?”

“三年前。”

“你他妈有病啊!?”王鹤青骂完又抓着谢安阳一通检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安阳白他一眼,“滚开,你别管。”

“不是本人的终身契会受到反噬的你知不知道?”

谢安阳不想浪费时间跟他扯皮,“我是最近才知道的,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为了跟你争吵的。”

王鹤青这才懂了,“所以从一开始你才会找我?吴桉是你什么人啊,你就宁可替他挡箭,还让我替你收拾烂摊子?你是真不怕连累我啊,你们枉死城刑罚轻,而我们地府呢,你知道我替你瞒着被发现是多大的罪吗?”

谢安阳一愣,没接话,起身就想走,又被王鹤青一掌推了回去,心口顿时疼得炸起来,“你有病啊,老子是伤患!”

“干什么去?”

“老子不连累你,你就当什么也没看到,行了吧!”谢安阳捂着心口闷哼起来。

“冲我嚷什么??”

谢安阳耐心地说:“吴桉的事到此为止,绝不会连累到你,刘钦那边已经将你撇干净了。”

王鹤青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当即问:“是了,他们说人是我通知刘钦的,你就是想借此把我摘出去?谢安阳,你真有良心啊,还不忘为我考虑呢,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不必。”

王鹤青看到他这副样子,越想越气,继续骂骂咧咧:“你是不是觉得你有求于我,我就会不计付出帮你?就你这种情况,我完全可以要求你满足我某些要求,可我没有趁人之危,你呢,你口口声声说不连累我,却什么也不肯说,就一味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谢安阳觉得他说得对,起身又想走,“以后我不会找你了,要是他们查到你,你就将一切罪责推给我。”

谁知王鹤青又一掌把他推了回去。

钻心疼。别问,问就是在渗血。

谢安阳毛都炸了:“你想我死你就直说!”

“养着,老子给你想办法。”

“什么玩意?”

“这道印记已经在你身上三年了,现在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当心哪天就炸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一边是终身契反噬,一边是面临被发现的风险,你这是死路啊。”

“无所谓,老子活腻了。”反正他仇也报了个七七八八,尽管还不太甘心,还有点时间。

“就这么给了终身契,还不如便宜我。”

谢安阳捂着太阳穴哼哼唧唧起来,“你老说这些,我脑仁疼,你别说了,哎哟心口又疼了。”

“疼死你活该。”王鹤青骂完了,又瞥他一眼,一本正经地问:“话说回来,你是不是不信任忘川府的人?”

谢安阳想了好一会,才自嘲一句:“万般皆为利,我又不是小孩子,他们怎么想的,我还是猜得到的,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那刘钦呢?”

“他……”谢安阳犹豫了一下,又自嘲地笑了两声,“他也一样,真翻脸的时候,他们是不会认的。”

“那吴桉呢,你为什么替他挡箭?”

谢安阳却淡声反问:“他现在这个情况,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先受神罚,他的罪孽有多深重,神罚就有多重,然后送去轮回。”

谢安阳皱紧了眉头,问:“他为什么还能去轮回?”

“罪不至此……”王鹤青越说越觉得哪里不对味儿,大为震撼地问:“你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让他获罪??”

谢安阳眸光微沉,没吭气。

“那你替他挡箭又是闹哪一出?”

谢安阳却做了个噤声动作,“别问,容易引火上身。”

“我他妈……”王鹤青憋了一会,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我听说他是忘川府二十多年放走的恶人,而今罪责难逃,你还不满意?”

“为什么要满意?”谢安阳一脸莫名其妙地反问:“你说得对,我就是处心积虑,可我处心积虑,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把他交给刘钦呢?”

“你什么意思?”

“神罚结束,他还会照常进入轮回,这怎么能解气呢?我处心积虑,不是为了让他只受神罚这么简单。他的债还没还呢,怎么能够?”

王鹤青:“你要干嘛?”

谢安阳冷冷地说:“我要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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