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
“好的妈妈，你们也是。”
估摸着迹部和白石对于“情趣”这个梗一时半会还过不去，被迫顺便给家里打完电话的不二索性一路溜达到楼下，微凉的晚风令人身心舒畅，心情莫名好的少年一边吹风散步，一边复盘今天和幸村的比赛。
相比和越前比赛时不过数月，幸村已不再是那个大病初愈，才从大量的复健中回到球场处处掣肘的他，各项维度提升的速度简直可怕。
今天这场练习——他并不觉得自己不过认真训练了不到一个月便可以和幸村打个五五之数，中间自己困在梦境中的时间，想必已足够幸村拿下一局了，这是已经预料到大概的情况所以故意给自己机会吗？
自己突破之后，幸村倒是认真起来了，于一场练习赛来说，甚至可以说是认真的过分了，仿佛自己有一丝未竟之力都是对他不起呢。
不过，真的好爽，这样的尽兴，这样的酣畅淋漓，这样的意犹未尽。
不二不禁微微舒了口气，真不知道是不是该开心。全国大赛果然还是勉强了，那么现在的他，又是状态完美的他吗？不二不禁自嘲，自己果然对状态完美很有执念，无论是手冢也好，白石也罢，还是今天刚刚打完不算比赛的幸村。
至于刚刚迹部提到的结果，明天是时候去拜访一下君岛前辈了。
心里都是盘算的不二没注意被脚下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定睛一看，那个拿着酒葫芦的豪放模样不要太眼熟，
“三船教练？”
“是你小子？”三船抬头扫了一眼不二，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坐。”
不二并不介意刚刚换洗过的衣物，礼貌地应下便随意地坐在三船旁边的草地上，月光如雪，三船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不二也没有觉得拘束，听风赏月纳凉。
良久，三船把手里的酒葫芦往不二面前一递，“来一口？”
不二并未成年，于理是不能喝酒的，但是今天的三船教练显然有话要说，他并不想拒绝，正在犹豫间，却听三船再次开口，“死不了人。”
不二没忍住笑了一声，也没在忸怩，大方接过酒葫芦，轻轻抿了一口。不二是没有喝过酒的，口腔中的辛辣感一拥而上，入喉却是甘醇浑厚的液体，没忍住又抿了几口，刺激的感觉让不二兴奋。
出乎意料，三船没有再说话，不二却似乎因酒精而松弛了神经，“您是在这儿睡觉么？”
“自然之力，神之馈赠，自当领受。”三船不以为意，心思似乎不在这里。
三船的酒极为甘醇，度数自是不用多说的高，不二一时间有些微眩，只懵懵地点了点头。
三船看到不二这个样子先是一呆，尔后哈哈大笑，“你是真的不太行啊青少年。”
不二只是有些微熏，两口酒也不至于醉的厉害，想起刚才球场上的情景，双手端正的举起三船的酒葫芦，“谢谢三船教练刚才叫停比赛。”
三船心中一动，哼了一声，一把夺回自己的酒葫芦，却也没有否认，“如果不是你们马上有比赛，老夫倒是想见识一下你们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网球能打出个什么结果。”
“截然不同？”
三船挑了挑眉，没有接话，又自顾自靠在树上喝酒了，不二却不禁顺着三船的话想。
五维上来讲，幸村虽是全能型选手，善精神力和技巧输出，但自己也是技巧型，虽然没有什么大型精神力招数，但是精神力绝对不算低的，虽然攻击型网球打的不多，但绝对不能说不擅长。
态度上呢？
幸村曾说过，网球就是他自己，没有网球他便什么都没有了。
手冢可以为了网球，为了青学的优胜，牺牲自己的手臂。
白石佩戴了三年的黄金护臂，德川前辈为了比赛的优胜可以使出消减自己职业寿命的黑洞。
而自己呢，不二苦笑，是道标走了就想放弃网球的主儿啊，虽然没有真的放弃，但，却是和幸村那种坚定而自信地前行着截然不同的吧。
三船瞥了一眼不二，其实不二在想什么并不难猜。
都是小孩子的打打闹闹，他一向懒得管，现在u17有这么多人，明年还能剩下几个，他不知道，谁哭了谁笑了谁今天多得了几分，他压根不关心，他所想要看到的，并不是这些。
今天笑呵呵的叫一声教练，明天没准人在哪里。他带的国家队，本不需要这么多人。
这两个小子，他不是没印象，一个心思没在网球上，一个心思太在赢球上，一个被刚开了天衣的打得直接摆烂，一个被刚开了天衣的逆风翻盘。这年头天衣这么值钱吗？哦对，球感天赋都还凑活吧，心思也是活络的，不是那种傻不愣登打球的。
但是他们这样的所谓好苗子，每年都有几个，却没有几个真的能坚持好好打球，即便能在场上打出还不错的比分，只是想赢球而并不清楚怎样打好球的孩子，也很难有未来。
不过今日一见，这两个还真有一点那谁和那谁的影子，但是，还要再看看。
三船没忍住又灌了一口酒，斜着眼瞥了瞥身边，身边的小子居然还没有起身告退的意向，仿佛醉了，也许还在想什么，三船暗骂几声烦，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 ——
“小子，你的网球是什么？”
不二感觉自己心思被点的明明白白，也不再有所回避，毕竟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第一步便是，大胆明白地说出来，只有说出来，才能在混沌中找到头绪。
不二望向三船，微微一笑，“教练，我的网球只是网球而已。”
三船闻言却是愣了一下，转而抚掌大笑，这倒是比自己想的好那么一些。真是难得听到这样的答案啊。U17训练营是以世界杯为目标，优胜劣汰在所难免，然而在这个年纪的选手心中，网球和赢球却不能也不应该画上等号。
三船没有再开口，不二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被教育一番，这笑，是赞同的意思？
三船不是没有看到不二疑惑的眼神，但他并不想当下便给他解惑，更何况，有选手穷尽职业生涯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追求什么，自己也不一定能解的了这种惑。就算自己说一万遍小小年纪要打磨球技，又有多少人真正听进去，又有多少人不是想要用网球来证明什么呢？都太年轻了，都是虚妄。
“老夫要去休息了，小子，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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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三船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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