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的第二日,清令马不停蹄去了公司,开启了自己的工作模式。
如今回到先前搭配工作的状态,卸去一半工作量的江月姝顿时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
清令回来的第二天,两人开完会,也没急着从会议室离开,江月姝转动手中的中性笔,问:“阿令,你近期应该不会出任务吗?”
清令摇头:“差不多,先是国光的比赛,再是你的婚礼,这么重要的时刻,我当然不希望自己缺席,怎么?是有什么安排吗?”
“也不是,只是问问。”
“对了,”清令向江月姝那儿倾了倾,好奇的问,“你那天求婚,不二是什么反应?”
回想起那天的情形,江月姝“扑哧”一声笑道:“当时他超惊讶,然后那个嘴抬得都快咧到天上了,说是本来打算过两天准备好和我求婚的,结果没想到给我捷足先登,先求了婚。”
“然后呢?”清令问。
江月姝笑盈盈道:“然后他当即向我又求了婚。”
“哇哦。”清令鼓起掌来,很为好友高兴。
“诶?!”江月姝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到时候,你和手塚是以……”
“他会在7月份的温网上拿到冠军后公布的。”
“欸?手塚还真是像你说的很有仪式感啊,所以你们届时是以情侣的身份一起来吗?”
“会分开来的,”清令摇了摇头,笑说,“只是公布恋情而已,至于我个人暂时还不想被那些媒体认识。”
“哦哦,当时我和周助定宾客的时候差点就说漏嘴了”江月姝掩嘴偷笑了几声,“到时候周助肯定会很震惊你们在一块儿的。”
清令无奈的摇摇头:“别说是不二了,就他们以前青学网球校队的那几位,都还打赌过他们这位部长会不会单身一辈子。”
江月姝摩挲下巴:“有一说一,这个猜测其实还是蛮有一定道理的。”
“倒也是,”清令颇有些认可的点头,“不过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准备这些了?不是离婚礼时间还有好一阵子吗?”
“你别说,周助他可比我积极多了,求婚第二天就拉着我把证儿给办了,生怕慢一点我就反悔。”
“哇哦,不二这速度,绝了。”清令敬佩的竖起大拇指。
“而且还能看得出来,这家伙绝对是早有预谋的,连要带什么证件都一清二楚。”江月姝不禁吐槽。
“这不正好说明他上心嘛,”清令说,“只是你们婚礼这么弄,你家里人也没说什么?”
“当然说啦,一会儿说什么不传统,一会儿说我胡闹,一会儿说我天真,叽叽喳喳吵得我脑仁儿都疼,”江月姝发了个白眼,撇嘴道,“姑奶奶我自己赚钱自己花,怎么开心怎么来呗,有什么好唠叨的,反正我觉得这样挺好。”
“想法不一样罢了。”
“以前我看别人结婚,一条走道,两边饭桌,台上煽情,台下不是起哄的就是埋头苦吃的,我光是想想这个场景,都觉得头皮发麻,尴尬的很,”说着,江月姝面露嫌弃之色,心里登时腾起一团火来,“还什么爸爸辛苦养育了女儿,现在要将女儿托付给另一个男人,合着女儿是爸爸生的呗,就没妈妈什么事儿了,再说了,明明是女儿选的丈夫,怎么搞的好像是爸爸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包办婚姻,啧,清朝人怎么还没死绝啊。”
“……”
清令没怎么吃过这个世界的喜酒,但不得不说,在她身为清安的那个世界里,她也经常会听到婚礼上司仪说类似这样的话。
“我承认,我爸很好,可以说我向往婚姻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我爸真的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丈夫、好父亲了,但就这样,我也没法接受,我爸牵着我的手,把我交给周助这个画面,光是想想都就觉得很恐怕了,搞得人好像是个没有灵魂的物品,从一个人的手上被转移到另一个人的手上。”
“先喝口水消消气。”清令赶紧递了杯水。
接过温水江月姝一饮而尽,又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冷静了些。”
“阿姝,有些事情我们很难改变,尤其是人的思想,不说别的,”说着,清令指了指会议室外边,“就看我们的公司、我们的工厂,给的福利待遇可以说和同行比是非常高的了,可即便如此,还是会有人结婚后选择辞职去做全职太太,虽说这只是极少数人的选择,但这不正说明,思想钢印没那么好去除。”
“常常会有人说要两性平等,可要怎样才能两性平等呢?做一样的工作吗?可男女生来就有生理结构性的差异,这是不应被忽视的。打个简单的比方,君主无论男女,都有可能因为各种原因导致死亡,但一个国家是需要继承人以维持稳定的,而问题就在于女性天然的会因为生育多出一道风险。”
“诚然当今这个时代科技迅猛发展,医疗技术也比以前高了许多,可生育带来的风险只是会变小,不会被抹消为0,永萍的事还记得吗?”
江月姝点头:“嗯,我当然记得了。”
那是一个国字脸,长相严肃,为人和善,业务能力十分优秀的女性,那时她还说生产完回来给大家发喜糖,结果因为产后大出血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对此清令和江月姝两人商量后还额外发了一笔抚恤金给戚永萍的父母,再后来,江月姝就听人说戚永萍的丈夫没过两个月拿着医院赔的钱二婚了。
“我们假设,永萍在封建时期是一个能力极为优秀的君主,那为了继承人而导致的死亡只会给国家带来巨大的动荡,所以你看武则天,我认为她最厉害的地方在于生了六个孩子,还能好好的活着,但凡她在生育时遇到一丁点意外,别说当皇帝了,她连太后都当不成。阿姝,我当然知道你在生气什么,只是这千百年传下的钢印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弭的。”
“当年的秦孝公、孝文帝、宋神宗、明神宗,哪个想要改革不是阻力重重?无论过去,现在,既得利益者从来都不会轻易让步。”
“我当然知道,”江月姝长长的叹了一声,“只是……”
“所以,阿姝,我们能做的就是给那些想要反抗的人一点支持她们的力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江月姝又叹了一声,喝了口水,苦笑着点点头:“是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清令起身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好了,闲聊了这么久,也该工作了,等会儿中午吃什么?我请客。”
“水煮牛肉。”
“昨天那家的?”
“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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