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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七月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大理寺卿晏珹,年少有为,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

“今皇七子年已加冠,念与汝自幼相识相知,特赐婚于七皇子。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良辰完婚。”

晏珹接圣旨的时候还在青楼喝着花酒。

胭脂水粉中,他跪在地上,墨发披下挡住了脸面表情,华袍外露出的双手握拳置地,爆出根根青筋。

偏偏那传讯的公公还很高兴似地说道:“王爷,快快接旨吧,喜报可不能让咱家多拿免得沾了晦气。”

晏珹轻呼出口气,再抬头时已经换上了笑容:“谢主隆恩。”

依礼叩谢,晏珹的眸子里布满血丝,勉强撑着心情送走那宦官后也不管周围的莺莺燕燕,迅速回府,脸色差得可怕。

“皇帝是年纪大了痴傻了嘛?这婚事简直就是……”

“晏珹!谨言慎行!”

晏珹被母亲郑氏的训斥弄得没了脾气,四处乱转后想甩圣旨都放不下手。

“我……怎么会这样?”

他实在不明白皇帝为何要莫名其妙做出这样的决定,焦急之余却又灵光一现,看向母亲郑氏。

“母亲,前两天圣上召您进宫难不成就是为了……?”

郑氏不说话,缓缓闭上眼。

看这架势就是默许,晏珹皱眉揉揉山根,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合着这两人合起伙来坑我!

椅子还没坐热,又有人着急忙慌来传唤。

“王爷,皇上喊您进宫呢,说是聊点家事。”

晏珹无奈腹诽。

这么快就“家事”了?

狗皇帝……

任凭心里怎么骂,他也只能认命跟着引路人进宫,去了偏殿。

皇帝先是嘘寒问暖了一番,而后将话题引到了赵卓诚上。

“爱卿可认得赵卓诚?”

皇帝负手而立,背对着晏珹问道。

赵卓诚是当朝重臣,小半月前遇刺,闹得沸沸扬扬至今没有结果,晏珹当然花了心思去探,但聊“家事”为何扯到赵卓诚?

“回皇上,臣认得……不熟。”晏珹口头只这么答。

“唉……”宣帝已经年过半百,鬓发斑白,叹气时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

或许命不久矣。

晏珹抬头看一眼,这么想着。

“这案子真是闹得满城风雨,前些天还有奏折说南疆近年突发洪患。”宣帝道。

晏珹忽地懂了其中意思,但继续扮着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很没眼力见地询问:“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这么多年了南疆洪患迟迟无法解决,将来言儿怎么去那当王?”

晏珹一寻思,言儿应当就是那被下诏要和他成婚的七皇子温言,温实昭。

“你知道,言儿他……朕很担心他。”

宣帝叹气,晏珹心里就突然咯噔一下。

“爱卿,你也到了加冠之年。言儿长你一年,朕在想让你们成婚。爱卿觉得如何?”

晏珹:……

“臣……”晏珹连忙跪下,又是羞又是慌张,心思窜出许多。

圣旨已下,他又如何能抗旨?

皇上也不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这么多年口蜜腹剑,至少明面上皇帝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但把皇子嫁给一个名声扫地的王爷,疯了吗?

晏珹惊疑不定。

“知道你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朕念平城公主的面子,这么多年来对你处处照顾。这次,朕也许你不需去那南疆受苦。”

“让他同你一道回平城王府吧。”

晏珹跪在地上,垂首不视宣帝,眉头紧皱。

他大概明白了宣帝的意思,如果他与温言成婚那么温言就不需要去南疆。

最近的赵卓诚案扑朔迷离,温言或许只有待在都城才是最安全的。

这次喊他来应该是想跟他通口气,告诉他原因。

宣帝还是那个宣帝,无论什么目的表面总是用好事隐瞒,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其实都是肮脏的权术。

不过,晏珹也知道赵卓诚案里突然蹦出来一个金国刺客,南疆洪患情况也是时好时坏,南边没地种只怕要往北边的金国打。

如若要开战,金国刺客就是最好的借口,但宣帝导演赵卓城案反倒是打草惊蛇。

还没想明白,宣帝又一次发话,听得晏珹脑仁疼。

“朕前几天找了你母亲,她也点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就做这一次媒人,爱卿平身。”

晏珹沉默片刻,还是起来了。

“朕意已决,就按六礼来。爱卿的生辰八字朕已通过平城公主取得,送到礼部去。”

“过几日,婚约彩礼将一并送上。爱卿跑这一趟辛苦,可以回去了。”

自始至终没有被皇帝正视,甚至连婚姻大事都被如此草率玩弄,让晏珹有些不爽。

尤其在出宫的时候,正巧听见一些宫人在那嚼舌根。

“诶,小平城王晏珹曾有半年未入宫,圣上莫不是想撤了大理寺卿一职?”

“谁知道?不过他是平城公主的血脉,圣上应当不会……”

“但平城公主已经…隔代亲,再隔一代到了小王爷这边只怕是不亲了。”

晏珹听了片刻,心里憋着无名火,匆匆离开。

皇帝会撤职吗?当然不会。随随便便捡来的替罪羊怎么舍得丢掉?

可是这次,即便他连温言的样子都没见过,只过了不过半时辰便算是与温言订了婚。

“欺人太甚。我装着不闻不问他就真拿我当软柿子捏了。”

出了宫,晏珹绷不住气一边骂一边策马就去了乡间府,只称是避暑。

婚旨一事瞬时传出宫外,有人传言,当天见平城王晏珹骑马离京,不知去向。

两日后。

乡野间一茶馆内,座无虚席。

“且说这赵卓诚半夜至那小道,忽然阴风大作,蒙面贼人从天而降。仔细一瞧,黑衣一身手持大刀,眼放精光声若猛虎——活脱那索命鬼!”

“赵卓诚一行人被吓得不轻,慌忙逃窜。贼人哪里给这机会?大刀一挥,寒光尽显,赵卓诚的头啊被当场斩下。哎呀呀,那面上是惊恐万状。”

说书人挥舞着手做砍刀状,声情并茂影响了众多听客。

座上的几人被勾起了兴趣,瞪着眼就问出声:“贼人可捉住了?”

“贼人?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自是逍遥而去。”

说书人讲得尽兴,周围听客也都侧耳细听着,惊堂般的木棒一拍,折扇一甩,大罗神仙都能被他编排个七七八八。

晏珹着藏青长褂,腰封缀珠,就混在听客间。

旁边坐了个青衣少女,找来小伙计斟茶,悄悄对晏珹耳语:“王…公子,咱们该走了。”

“这么快就到时间了?”晏珹睨了少女一眼,丝毫未动,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少女于是又道:“已是日上三竿。”

话音刚落,响木一拍,注意力不由得往那说书人身上移去。

“诸位都知道,国祭要来了,都城鱼龙混杂,难免遇上什么事。但这赵卓诚是谁啊?大梁的朝臣啊!”

“此事一出,皇上龙颜大怒,命大理寺彻查此事。”

“谁知一日后,还没等大理寺查出个所以然来,赵卓诚遗孀韩氏失踪,留一可疑遗书。”

“然,专人鉴定后,确认为韩氏亲笔。据遗书所言,赵家总角小女赵辰雪,过继给她姨母郑氏。”

“翠萝,说书正是精彩的时候呢,不着急。”晏珹对着少女笑笑,示意人稍安勿躁。

翠萝到底也只是下人,老老实实听了主子的话安静坐着。

“郑氏,即为老平城王之妻。”

“想必诸位听了平城,便想到了当朝平城王了吧?那咱们就不得不说说这位平城王——晏珹。”

翠萝还是在听见晏珹的名字出现后忍不嘟囔:“编排的事,有什么好听的?”

晏珹但笑不语。

“晏珹此人,恩荫得爵,年少成名。生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文韬武略不提,就是生性实在多情。”

“不知京城哪个院的美人他没碰过,不知哪家的花酒他没喝过,简而言之——烂泥扶不上墙。”

“这……都是胡言!”

翠萝实在忍不住主子被人这样说,怒气之下的一句话引得旁人侧目,又接到晏珹投来的眼刀,极不情愿闭了声。

可惜说书先生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许的波澜,仍在说着。

“但他不仅是平城王,他还是当今大理寺卿!赵卓诚便是晏珹姨父。”

“再说这案子,扑朔迷离。赵卓诚家中清简,连仆从都不多。与韩氏感情更是好,多年来赵卓诚并未纳妾。”

“如此两袖清风,敦厚老实之人怎就遭人所害?”

“最后一查——金国刺客。金国这些年来恐大梁国威,安分守己不曾来犯。听闻此事后,还在路上的金国使者那是快马加鞭赶往都城,大呼冤枉。”

“怪哉怪哉。赵卓诚去世后,皇诏——平城王晏珹与皇子择吉日成婚。”

“这又是怎么回事?韩氏又去了哪里?预知其内里原因,宫中秘辛,且听下回分解。”

拍案一响,店中小伙计立刻送上茶水,说书先生喝了两口,抚着花白长须长叹一声,颇有些天机不可泄露之姿。

四周议论纷纷,晏珹默默用海碗喝茶,咂摸出点油味。

隔壁桌的几个大汉聚在一起,压低了粗哑的嗓子讲着。

“他说的是真的假的?宫中秘辛也可知?”

“我看八成是编的,议论皇室,嘿,也不怕被割舌头。”

“咱们这穷乡僻壤,天高皇帝远的,谁能知道呢?就当话本听着算了。”

晏珹放了碗,摸出腰上系的袋子,挑了俩碎银独自越过人群,交给说书人。

“先生说的精彩。”

说书人寻声,抬眼看这高大少年郎。

高挺鼻梁,剑眉凤目,尤其那双泛着几分冷的琥珀瞳,一看便叫人移不开眼,偏偏薄唇抿出些许笑意。

于是乎三月初,雪消融。

当真是万里挑一的好皮囊,更何况衣物一看面料就知是上等。

——这恐怕还是个贵人。

说书人眼睛一转,立刻笑呵呵接过了,嘴上道谢心里纳罕,不知谁家的公子到乡下来了。

“公子不常来听书吧?谪仙人样貌老朽可不曾见过,若是见了定当记得。”说书人笑眯眯看着晏珹。

晏珹也半真半假回了一句:“带着家里刚入关的侍女来见见世面,她是胡人的后代,大价钱买来的。”

“先生说的这些可有几分真?”

说书人眼尾的皱纹挤在一起,精明展露无余:“这…多是民间传说,不怕公子笑话,其中的情节多是掺杂了些人情世故。”

既然是人情世故,免不了要点世故,这个道理晏珹一听便知,于是又变戏法似地摸出来些碎银子丢过去,说书人立刻接住。

“诶呦呦,公子真是阔气。”他左右看看,凑近了点压低声音说:“老朽听闻赵卓诚此人其实没那么干净,不过凶手究竟是谁还真不好说。”

“毕竟手上不干净的话,瞧着他的怨鬼可多了去。”

晏珹似乎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满意点头:“原是如此。”

说完便走,看着心情大好。

翠萝不明所以,只是跟上,刚跨出门槛,便开了口。

“王……公子,他刚刚说的可有真的?您刚刚到底是在做什么?”

晏珹眼中含笑:“我?我在收买情报。”

“赵卓诚案我知道一些内幕,你刚入关,大约是没听说过的。”

他继续解释:“我在想此事定有蹊跷,所以看看民间是如何传闻,这一查果然出了问题。”

翠萝眨眨眼:“怎么说?”

“先回家,隔墙有耳。”晏珹答着。长腿一迈,便向一处走去。

宫墙外已然暗流涌动。

宫墙内,金秋落叶缀满皇子所住偏殿。

身形高大穿着黑衣的男子凑在青年耳边道:“说是去了乡里,那边有个叫什么‘乡间府’。”

青年侧头听后,半晌点头示意自己了解,黑衣人便又退至一边帮忙铺纸展案研墨。

青年瓷白的肤色被华服覆过,只露腕上一点和颈上一丝。

黑发垂落遮住额前半边眉,其下桃目灼灼如蕴流彩,唇红齿白似乎天生就含着些笑意。

他一拂衣袖,在面前白纸上写了几个字让黑衣人收好,又重新拿出一张,写了句:“彩礼须好好准备。”

“殿下,要如何准备?”黑衣人抬起头让青年看清自己的口型。

青年于是又写:“外在简约,内藏乾坤,礼部尚书房卿应当明白,就说是父皇做主送去的,那位王爷不好不收。”

黑衣人点头,向外打个手势。

房外进来另一同打扮甚至身形都差不多的人,领了命令便自行退下。

青年一笑,开口仔仔细细念了两个字:“晏……珹。”

那笑里敛了些莫名意味,像是狐狸一般狡黠。

黑衣人抬头看着主子,心道小平城王恐怕有得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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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七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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