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织锦,已生下儿子。她将我孙子抱过来,粉粉嫩嫩的,蓝色襁褓中是个十分可爱的大胖小子。
织锦道:“母亲,切勿担心,相信过些时日弟弟自然会好的,到时候我再为他在世家小姐中,择一位十分出彩的。但愿他能走出自己的内心!”
我感叹道:“还是你和不疑,让母亲省心!母亲若是有朝一日不自在了,也不会担心!”
“母亲肯定是玩笑罢了,母亲怎会不在儿媳身边呢?母亲今日还要和窦皇后去纺织吗?”织锦天真的看着我问道。
我笑道:“当然!今日母亲带上你一起去吧!”
织锦道:“诺!”
我与织锦来到窦皇后未央宫,宫内织布器具已摆放好,男耕女织乃是文帝规定的百姓职责,他和皇后一人负责耕种,一人负责织布,夫唱妇随,如民间夫妻,过得十分好。
文帝爱妻子,但也爱宠妃。慎夫人就是最得宠的妃子,他和太祖皇帝杨基的宠妃的齐姜夫人不同。
慎夫人乃有薄太后年轻时候的风采,不争不抢,也不和皇后抢风头,时刻跟随皇后的脚步,为人十分谨慎,人如其名。
慎夫人深得文帝赞赏。我看到慎夫人的衣服未及拖地,感到十分惊讶,问道:“夫人这是何等时髦的款式?”
她笑道:“水夫人谬赞了,本宫觉得衣料拖地本属浪费,也十分不便干活,所以命宫人制衣服就到脚踝下,然后是本宫的侍女也跟着照做,这样十个人之中就能节省一个人的布料。”
窦皇后听后,大加赞赏,妻妾二人相处十分和睦,文帝的后宫十分祥和。
太子之位早已确立,是皇后亲生的景帝。故而内政,十分安稳,百姓有幸生活在这样的太平盛世,有这样的好皇帝和皇后,是他们的幸运!
我想,自己从乱世总算熬过来了,到了太平盛世,总算过上了完整的幸福的好日子!
“夫人,您这是设计的什么花样?好巧啊。”我看看自己手中的花样样式,原来是我随意画的欧洲那边的花样图案。在古代中原地区,确实没有见过。
宫人们都围过来一起看,我便解释道:“这是我随意想象出来的,没什么稀奇!”
皇后看了很喜欢,亲自让我画了绣样,给公主做了几件袍子。
织锦的孝顺谦和,也深得窦皇后的喜欢。
我们母女二人终日在皇后宫中织布虽然辛苦,但自得其乐。
弛良则效仿文帝在府中开辟了十几亩菜园,终日像老农一样耕种,吃不完的全部周济给灾民。
一月后,终于等到辟疆从南越国出使归来,带来好消息。
文帝高兴极了,赏赐他临近皇宫的一座大宅院!
“辟疆你辛苦了,寡人命你出使了匈奴,又出使了南越,你是寡人的大功臣,寡人就是再节约,也得赏赐你一所大宅院。否则就没人给寡人干活了!寡人还想赏给你一个媳妇,先赏给你一个大宅院,再赏给你一个媳妇,一步步来,你看可好?”
辟疆道:“多谢皇上圣恩!皇上,宅院微臣就收下了,媳妇嘛,暂时不必。”
“你这样出尘脱俗,别人不会传闲话吗?整天混在男人堆里,别人还以为你对女子无益意了。”文帝难得不正经一回,开玩笑道。
辟疆刷的一下,无地自容,诺诺道:“圣上,莫开微臣的玩笑,臣不敢当。”
君臣二人闲聊之际,已至宫中的太湖湖畔。
文帝兴致颇高,道:“今日咱君臣可共享着太平盛世,游船玩可好?”
辟疆道:“微臣能与圣上乘舟,乃臣之幸事,就咱们二人吗?”
“当然!”文帝拉着辟疆的手就往船上走去。
“如何不见船夫?文帝道。
辟疆四处找寻某人,忽然看到从树下来了一头戴黄帽的俊俏男子。
那男子见了皇帝脸色羞红,更带几分顾盼神飞。
文帝看愣了一下,辟疆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二人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臣刚有事外出,还请陛下恕罪!臣马上来为陛下摇橹”。
“ 嗯、嗯,好的。”文帝答应道。
三个大男人在太湖中游船。
头戴黄帽的小儿,身姿窈窕,不爱多话,在前面摇着橹。
辟疆和文帝在船中观赏着湖光山色,畅聊着国家大事。
皇帝忽然对船头摇橹的小儿发生兴趣,问道:“你是何许人也?”
那黄衣黄发少年郎答道:“臣,邓通,是蜀郡南安县人。因得人赏识,在宫中当黄头郎。”
文帝又见他的腰带下的衣背缝穿了个洞,便问道:“你腰带的衣背缝为何有个洞?”
邓通回道:“启禀圣上,臣也不知为何,今早还好好的,为何突然就穿了个洞。”
辟疆道:“许是被树枝刮的。”
只见文帝脸色惊讶。
关上船舱门,文帝悄悄告诉辟疆一件秘事。
寡人昨夜做梦,想要上天,爬了半天都不能上,有一黄头郎君推寡人上天,寡人回头一看,那人腰带下的衣背缝穿了个洞。”
辟疆问:“莫非,皇上认为此人就是皇帝梦中的黄头郎君?”
文帝道:“肯定是!你看他姓邓,就和登天的意思一样通。他的衣服后背也不知为何通了个洞,此乃天意,朕要提拔他。”
辟疆还想劝阻,又看见文帝眼神中灼灼有光,便闭口不发声了。
下船后,文帝果然赏赐邓通官职,并将他带到身边近身服侍。
邓通,生性谨慎,不爱与外人交往。
文帝常常劝他多休息,和别人多交交往,但是他仍不想外出。
朝中无事可做的时候,文帝常常到邓通家玩耍,二人之间形影不离。
渐渐地辟疆也被皇帝冷落到一边,只在需要商议国家大事的时候,才找到他。需要玩耍的时候都是找邓通。因为邓通没什么本事,只是懂得取悦文帝!
这倒也是好事,有了邓通的分宠,辟疆有了更多的时间回家。
他喜欢抱着小侄子散步,婴儿粉嫩粉嫩的脸蛋,令他感到开心愉悦,不疑看到辟疆开心的样子,看到他从缇萦之事中走了出来,感到非常的欣慰。
辟疆也看到了大哥,喊道:“大哥,你也出来散步?”
“听闻皇帝最近宠幸一臣,名曰邓通!此事可当真?不疑问道。
辟疆惊讶地看着哥哥:“您在留地任职,也对朝中之事如此清楚?”
不疑道:“此邓通,将会成为文帝宠臣,并且成为巨富,但他会因贫穷饥饿而死,哪怕是把蜀郡沿道的铜山赏赐给他,准许他自己铸钱,也会因贫穷而死!”
“还有这种事,大哥?”辟疆十分惊讶:“大哥居然知道这么多!”
“老弟你不要怀疑,大哥我就是两千年后来的人,我就是知道这些。虽然我的历史结局是因刺杀楚国旧贵族,而被文帝定罪,但是迟至今日,我还不知道我会得罪什么,楚国旧贵族。此事令我百般不解?”
辟疆无言以对。
不疑又道:“按我的职务,恪守留县,也接触不到什么楚国的旧贵族?”
“莫非大哥您是怀疑邓通是楚国旧贵族?”辟疆忽然有所疑问。
“邓通,此人的底细你调查清楚了吗?”不疑问道。
“大哥放心好了,邓通是蜀郡人士,非楚地人。想必到时候与你有冲突的是他人,而非邓通!大哥且放宽心,以后适当谨慎便是!”辟疆安慰道。
不疑也拿不出确实证据。
辟疆把手里的小侄子递到大哥手里:“再说大哥大嫂、母亲与窦皇后关系很近,我、父亲与文帝关系很近,就算大哥将来犯了不赦之罪,我们大家尽力也能保住大哥性命,在此大哥您且放宽心,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的!”
“老弟,我岂能不担心,现在是文帝三年,你我出事还剩两年的时间,只剩两年的时间了,我不由得不担心!我死倒无所谓,只是留下织锦和襁褓中的孩子,大哥于心不忍!”不疑未免有点担忧的看着襁褓里天真可爱的婴孩。
这些年来,他尽心尽力将留地治理的堪称完美!实在是想不到历史上的自己为何会是那样的结局!
“大哥别想多了,到时自有主意,别忘了,咱们父亲可是天下智囊,母亲又有诰命在身!”
“辟疆啊,不是大哥想的多,你看看齐王、周兴不也是很强大吗,最后落得个什么结局呢?正是因为能力太强,才有不少人虎视眈眈,皇上也不放心啊!”不疑担心的说。
“有父亲在呢!对了,父亲经常种田,我去看看,父亲种田种的怎样?”辟疆不知道怎样回答哥哥对于未来的恐惧,只想大哥现在过得轻松点,便叉开话题。
不疑道:“他呀,可是一名合格的农夫,母亲现在也是一名合格的织女,二人过上了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不知道的人,怎么也看不出他们是一品诰命夫人、位极人臣的权臣呢?”
“这就是功臣生平最好的归宿吧,总比那些被皇帝忌惮杀掉的大功臣要好!”不疑又将话题绕回到皇帝的忌惮上来,一再提醒弟弟。
“你是说周兴?他过于怠慢皇帝,虽有极大功劳命,但令皇帝十分忌惮,终归以各种理由给罢了去。文帝仁慈,未伤及其性命!盛极必衰,宠极必无,这是事物的定律!大哥,弟弟知道了,弟弟该避宠时也会避宠的!”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