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哉也很明显坐等虎豹豺狼上门,直接寻了一个后院小湖的凉亭等候。
最先上门的是花家大公子,宋乐哉打着哈欠眯着眼趴在桌子上,懒洋洋询问道:“我还以为你对整个花家无感,没想到你倒是第一个来找我。”
花暮秋有些惊讶道:“你知道我会找你?”
“嗯。”宋乐哉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直接屏退身后的仆人,她自己则慢悠悠倒茶,不仅给她倒茶,还给大公子倒茶。
“我想听实话,为什么我是第一个?”花暮秋冷言冷语坐下,毫不客气接过宋乐哉递过来的茶水,也不怀疑这茶水是否有问题。
“因为这里有你母亲的回忆,你可以不在乎这个家,但你不会不在乎你母亲的回忆。至少你童年的幸福回忆有一半都是你母亲给的,倘若我坏心眼做坏事,那肯定是要让这个家不成家,那我就是破坏你回忆的恶人,既然是恶人,自然是要来问问的。”宋乐哉丝毫不在乎花暮秋的无礼,反而替他解释。
“你不认识我,倒是挺了解我的。”花暮秋疑惑道。
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听说是花老太爷路边捡回来的邋遢小道士,怎么会对花家知之甚深。
而且如此凑巧,竟然会在花老太爷上香的路上遇见,到底是巧合还是设计就不可得知了。
“我可不了解你花家大公子,我了解的不过是皮外之相,现在我想了解大公子的内在骨相……”宋乐哉说完,突然缓缓伸出手轻轻触碰花暮秋喝茶的手背,竟然惹得花暮秋本能嫌弃甩开。
“你这样的了解,我丝毫不感兴趣,我只是来奉劝你,别自作多情,无生事端,否则我会毫不客气……”花暮秋说完,起身无情离开。
“这就走了,不多谈几句,我可是空虚寂寞得很。”宋乐哉把玩着茶杯,调戏一般望着花暮秋,那副样子像极了狎客逛青楼一般不正经。
花暮秋忍不住回头恶狠狠剜了一眼宋乐哉,不悦气走了。
如此行为放荡,爷爷到底看中她什么了?
宋乐哉看见他气呼呼走了之后,忍不住自己笑了,内心忍不住嘀咕道:“真是不禁逗,没想到花家的公子哥都这么纯情~”
花家老二过来的时候正好与气呼呼的花暮秋擦身而过,两人只是相视一眼,彼此厌恶躲开。
宋乐哉状若无意中扫了一眼,冷哼一声,继续把玩茶杯望月。
“你倒是挺会躲清闲。”花孟春直接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还故作熟络一般。
“我听说花家二公子可是商界社交小王子,这种场合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游鱼得水,不是吗?”宋乐哉笑道。
“那得看什么场合,不是吗?毕竟像我大哥都能来的场合,那看来这个场合就非同小可了,我可不敢出风头。”花孟春似笑非笑,看似无意,却处处透露试探。
“也是,我都忘记了,你大哥可是军人,军人向来对灯红酒绿敬谢不敏,倒也不是担心玩物丧志,主要是萎靡之风着实不可取。他能来,说明他很在意我。”宋乐哉自我陶醉道。
花孟春乐了,他知道宋乐哉脸皮厚,但不知道她能厚到如此没有自知之明。
“你没跟我大哥透底,还把我大哥气走,我觉得我大哥不是在意你,而是讨厌你,你啊,还是少往脸上贴金了。”花孟春毫不留情戳穿她的谎言。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讨人厌,也难怪你几个兄弟讨厌你,看得太清楚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要装作满不在乎惹人讨厌,你啊,就是虚伪,我这个人最讨厌虚伪的人。慢走,不送~”宋乐哉摆摆手,打着哈欠继续枕着手臂。
“你可别把我看太清楚,说实话,我还是得要面子的。”花孟春说完,宋乐哉直接扭开头不搭理他。
他倒是明白自己可能惹恼了宋乐哉,也识趣闲情踱步离开。
等到花孟春离开,一直躲着的花仲春才慢悠悠走出来,他上前拍了拍桌子,略显有些无礼。
宋乐哉被吵到有些不耐烦,抬头仰望,花仲春却是饶有兴趣打量她。
“你长得很好看,你们四兄弟里,你最好看。但你这个人太忧郁了,故作深情可不好。”宋乐哉扫了一眼吹捧道。
“你怎么看出我忧郁,我觉得我挺阳光开朗的。”花仲春有些好奇,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丫头竟然能一眼就看穿他,到底是什么何方神圣,能力这么强?
“桃花眼,风流姿,可惜,深情托付却无处。无咎公子真无咎~”宋乐哉唱着和声打趣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号?”花仲春惊讶道。
“我怎么知道?我知道可多了,大公子字号是无归,二公子是无期,你是无咎,小公子是无痕。我还知道你们的名号,大公子叫孤兰,二公子是青荷,小公子是雅菊,而你是萼茉。”宋乐哉摆着手指头说完,还忍不住打趣道:“不愧是大户人家,数千年的文化还在传承发扬光大。”
“你调查过我们家,所以你进我们家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对吗?”宋仲春也不跟她打谜语。
“是,也不是。萼茉公子,你相信缘分吗?”宋乐哉放下茶杯,两手托下颌,笑眯眯歪着脑袋看他,显得特别单纯。
“此话怎讲?”宋仲春还是坐下,认真看着宋乐哉。
“我与花老太爷相遇是偶然的缘分,我称之为天意。而我要进花家是必然的因缘,我称之为人为。但你们总是猜测揣度我的用意,可我表现得越是坦荡反而让你们更加困惑,这就是事物发展的规律。也许,未来我还会让你们喜欢我,这大概就是历史的趋势。”宋乐哉轻描淡写,让花仲春感觉自己智商受到侮辱,忍不住气愤站起来。
“一派胡言,你简直冥顽不灵,你放心,我一定会调查清楚你的最终目的。介是你舌灿莲花,也毫无作用。”花仲春挥袖离开,一走三回头,就看见宋乐哉依旧云淡风轻,他就更加气愤。
因为这事实简单到让他无法置信。
可也让他明白,越是简单的目的越是有阴谋。
宋乐哉看着三公子都被自己气走,自己也忍不住气笑了,果然不愧是豺狼虎豹,一个都不好忽悠,个个都精明得很。
就在宋乐哉感觉更深露重,想准备回房休息,就看见小公子正站在她房门口等她。
宋乐哉两手后挽背后,慢悠悠走向他,笑嘻嘻调侃道:“雅菊小公子,为何等我?”
“你明知故问,不打算坦白从宽吗?”花季春两手抱臂带着敌意大步走向她前面,居高临下俯视她,还略显傲慢哼哼。
宋乐哉掩嘴轻笑,略显好玩,她打算绕过花季春,却发现花季春与她默契对抗,让宋乐哉哭笑不得。
“看来小公子是没有答案就不肯罢休。”宋乐哉左手叉腰,右手刮着太阳穴略显无奈一秒。
“哼。”花季春得意与她平视,威胁道:“你不回答就休想回去。”
“那不如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吧。”宋乐哉拉着花季春就往本家走去,这让花季春满脸疑惑。
“喂,你别拽我,本公子可不喜欢被外人触碰!”花季春扯开宋乐哉的手,傲娇退避三舍一般抗拒。
宋乐哉看着自己空旷的手心,笑着朝他招招手,就好像在吆喝小狗一般,气得花季春当场就想脱掉鞋子砸人。
直到宋乐哉带他来到生母的别墅的一瞬间,他无比愤怒吼道:“宋乐哉,你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想你母亲!”宋乐哉略显无辜,却实则坏心眼调侃道。
“她不配!”花季春直接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宋乐哉看着花季春这句话就突然想起女仆花秣的八卦,知道三姨娘是自杀死的,所以花季春恨极了母亲,连她葬礼都没有去。
因为他那么小,那么需要母亲的年纪,却被母亲狠心抛弃,所以他不愿意原谅母亲。
宋乐哉原地用脚搓着地面上的草根,看着这个已经杂草丛生的废弃别墅,仔细观察四周,确定没有人的时候,她才慢慢大步快速走进别墅。
大门口的把手都积满灰,更别提屋子里到底会有多么荒废。
宋乐哉有些嫌弃从地上拔了野草擦了擦门把手,恰好发现大门并没有反锁,她猛然推开门,铺天盖地的灰尘夺门而出,让宋乐哉蹲在门口过了好一会儿才走进去。
她用手机寻找电灯开关,很快就发现电灯开关就在玄关右边,鞋柜上右面,随手打开,一瞬间整个屋子彻底亮起。
果然不出所料,房子荒废太久,到处都是灰尘,而且满地狼藉,根本没有人来打理。
好在房间的格局并没有太多变化,还是能依稀看出房间的装修,看起来小巧精致,奢华中带着气派,各种昂贵的名画、古董随处可见。
她一边走走停停,一边到处摸摸看看,就这么不知不觉将三层高的别墅全部都看完。
不过让她停留最久的是三姨娘上吊自杀的房间,整个房间反倒没有一楼凌乱破败,还有些整齐干净。
她仔细看了看上吊的白色麻绳,又看着跌落的白色软垫椅子,忍不住像个侦探一般想要发现些什么。
就在她搜了一轮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让她感觉到特别的东西,尤其身后一个特别的脚步声引起她的注意。
宋乐哉脚边正好有一根断裂的相框,毫不犹豫在那人偷袭的瞬间,直接丢出去,转身回头就看见一个蒙着面的穿着黑色西装男人拿着匕首正与她对峙。
宋乐哉镇定自若看着他,还随手捉过窗边的花瓶,笑眯眯道:“试试看。”
蒙面西装男果断突袭,却发现宋乐哉非但没有逃避,直接一个俯身下摆横扫蒙面西装男,直接用花瓶用力敲打他身,导致他短暂停止几十秒。
而宋乐哉则慢悠悠一边后退,而蒙面西装男好像非要击杀宋乐哉不可,再度猛虎扑食,凶狠扑来,却被宋乐哉单手拦截,并用手肘撞痛他拿匕首的手腕,并借用脚步的力气一个后空翻直接将他摔倒在地。
“不好意思,因为我身体不好,从小我就在少林习武,打一个你绰绰有余,如果你不想没人发现,还是赶紧逃。要不然被捉到了,可就把你的主人害惨了。”宋乐哉大步从他身边越过,镇定到好像不在乎他压根不存在。
而蒙面西装男不相信宋乐哉如此强悍,再度偷袭,却不曾想宋乐哉突然拉门瞬间就挡住他的匕首偷袭,还借助大门起跳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不自量力!”宋乐哉懒洋洋将开关打开,蒙面西装男害怕自己被宋乐哉给揭穿真面目,果断捡起地上的椅子砸向宋乐哉,并快速逃跑离开。
宋乐哉这才松了一口气,身体却就在此时松懈下来,大脑却开始有些疼痛。
“乐哉啊,你身体不好,尽量不用耗费脑力,也不能太过动武,否则会刺激你的癌细胞扩散。”宋乐哉不由自主想起美国专家丹尼斯.凯特的叮嘱。
宋乐哉忍不住自嘲:“宋乐哉,你真是黄昏末日了。”
就在她颤颤巍巍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花仲春难以置信盯着她。
“谁允许你进来的?”花仲春隐忍问道。
“哦,我无意闯入,不好意思。我这就走。”宋乐哉若无其事,假装看不到花仲春的怒火,试图从他身边经过,却不曾想这一谎言让花仲春彻底爆发。
他一把拽着宋乐哉的左手手臂,用力到让宋乐哉痛上加痛。
“宋乐哉,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踏进这里,否则我定要你后果自负。”花仲春咬牙切齿警告道。
“我说不准,也许还会偶然闯入,你要是总这么生气,小心寿命不长……”宋乐哉还打算笑哈哈模糊过去,却不曾想真的踩到花仲春的底线。
他转身两手握住她的手臂,瞳孔发红愤怒道:“宋乐哉,别以为有爷爷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花仲春可是说到做到,你可以试试!”
宋乐哉毫不示弱看着花仲春,突然嗤之以鼻鄙视道:“懦夫!”
“你骂谁懦夫!”花仲春生气吼道。
“你啊,你母亲死了,至今都无法从阴影走出来,不是懦夫是什么?你以为你母亲的死都是你的错吗?别自作伟大了,我相信你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宋乐哉认真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样断言。所有人都说是我逼死我母亲,那日如果我也没有责骂我母亲,我母亲也不会突然自杀。都是我的错,你什么都不了解!”花仲春不知道为何突然大吼道。
“好,好,都是你的错,麻烦你要是真心悔改,赶紧找个地方哭一场,我可没兴趣听你忏悔。”宋乐哉说完,用力挣脱花仲春的束缚,大步往门口走去,她的脑癌发作不能再耽搁下去。
可不曾想没走多远,她的脑癌再度发作,导致她连走路都摇摇晃晃,她不得已从自己的裙子口袋掏出药瓶,但是脑癌发作的太厉害,她连药瓶都拿不稳,导致药片撒了一地。
等到她跌落在地,还想用力捡起一块药品吞进口中,却发现怎么都用手够不着。
剧烈的疼痛让她全身酥软无力,浑身好像被十万辆汽车碾压成碎末一般煎熬,痛苦到让她用尽最后力气喊了一声救命,但声音微弱,荒废的别墅区根本没有人靠近。
宋乐哉觉得自己特别悲催,完全没有想到今天晚上竟然不是的迎宾夜,而是葬礼夜。
就在她迷迷糊糊闭上眼睛的时候,一双黑色皮鞋忽然停在她的跟前,还捡起地上的药品小心放进她的口中。
谁?
到底是谁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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