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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将我的一切献给与你11

桃乐丝躺在一片鸢尾花从里,她的双眼空洞着睁着,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一种来自三千多年前秦岭地带的语言,混同着鸢尾花因承受不了她身躯的重量被折断茎叶而发出的稀碎的呻吟声。

“我在这里,别害怕,”阿福跪倒在了桃乐丝身边,他同往常一样轻柔的安慰对方,可他现在的状态不比桃乐丝好到哪里去。

他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原本只有两鬓斑白的头发接近全白,整个人透露着出一种心思的哀伤。

他俯下身想去辨认桃乐丝说了些什么,但她说的太过含糊,没有一句是清楚的,于是他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和衣摆理好。

“祂需要一个祭司,”那显现于蒸米产生的蒸汽的里神明说:“而你是合适的人选,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桃乐丝的记忆也不是完全正确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她的记忆也被篡改过,她两岁的那年大病的原因不是因为那个低阶恶魔,而是居住在阿斯加德,预言中将带来诸神毁灭的谎言与恶作剧之神洛基。

他是桃乐丝的朋友,他们相识于桃乐丝还不是桃乐丝的时候,至今为止谁也不知道谎言之神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解开封印,是为了友情,或者只是单纯想要整出些乱子。

总之,他失败了,但阵封印还是受到了的影响,桃乐丝依靠封印而存在的生命开始极速流失,他慌张的喊来了他的义兄和命运三女神。

最终桃乐丝在死亡、女娲、弗蕾娅、米迦勒的帮助下趋于稳定,同时她是来自异世的神明,不在命运之列也被发觉。

一个计划在几位至高神明的商讨中诞生,他们要用桃乐丝结束不断重启、循环的命运,此后世界将迎来崭新的未来,命运将充满无数的新可能。

“你是唯一的救世主,我的启明星,”阿福打开了放在一边的剑匣,将那柄刻有谢文惠的剑捧了出来。

剑在靠近桃乐丝时,剑身开始抖动,它曾经的主人将部分情感留给了它,但感情对一柄剑来说是多余的,思念的痛苦让它不再锋利,不再能被新的人使用。

阿福将剑放到了桃乐丝手边,然后点燃了三只香插在土地里,雪白的烟袅袅升起,很快又消散在了空中。

“君归来,君归来……”

阿福跪坐在了香前,用桃乐丝呢喃的语言唱响一首曲调绮丽的的歌谣,像是一阵穿梭在山谷之中的风,自由、强劲。

“君归来兮。”

桃乐丝,或者说祂在歌谣中睁开了眼睛,祂的左手抓住了剑,剑开始发出嗡鸣声。

阿福的额头紧贴着泥土,他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着,他像是回到了尚在母亲的子宫里的时候,彻彻底底的放松,什么都无需思考,哪怕是自自我。

祂的右手抓了一把泥土,让泥土从指缝中溜走,祂的一部分跟着那些泥土钻进了土地里,然后迅速的扩散到哥谭的各个角落。

哥谭宽容地接纳了祂私自、无礼的造访,对祂没有任何的阻拦,两个世界的山与城市在此刻交融,古老的神明探访了城市里所有的生命、时间、爱恨以及对祂的信仰。

很快祂的部分回到了身体里,祂的形态千变万化,祂是烟、是雾气、是朝阳、是绿叶、是飞蛾、是一段思绪,慢慢的,祂成了一个人,神性在祂身上消失,七情六欲在祂身上显现。

于是,祂的面目开始狰狞,半个哥谭随着祂的愤怒而抖动,建筑开始倒塌,土地开始开裂。

如今的祂被束缚在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里,力量不及顶峰时期的千亿分之一,但祂的愤怒依旧是地上的生灵无法承受的。

“祂怎么敢,祂怎敢将我困在此地。”

“我要将祂的世界撕毁,将祂的生灵全部吞下肚。”

“您不应该迁怒,”阿赫麦德提着长矛出现了,立在一块凸起石头上,“您的力量还不够打破封印,异世之神,请在有限的时间里接受您的信徒赠与您的一切,再完成他们的愿望。”

祂微扬着头看着阿赫麦德,眼中的不屑溢满了,

“你,在命令我?”

“只是在为您指明道路,”阿赫麦德不卑不亢,祂的谱摆的很足,但没有给他的任何的实际上的施压。

祂如母亲描述了一样,将的慈爱从表皮上剥离,可祂再如何变化,祂依旧是山,是土地,而土地就是会包容一切,爱怜一切。

“我听到了他们的祈求,但我并不打算接受,”祂抬起手,通过指缝去看太阳,桃乐丝的手很细长,像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本该做个钢琴家,但酒精毒害了她的脑子,她的手颤抖个不停,“不过70年,晃眼的事。”

“可这个世界撑不了70年,”阿赫麦德的嘴角翘起,有着金黄色竖瞳的眼睛里满是狡黠,“你不会离开的,毕竟你答应你养兄的事还没做到。”

“等我脱离这个世界后,我自会回来,小猫,届时我会消灭掉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主要角色和次要角色,”祂提着剑从地上站了起来,请神并不能让祂脱离阵法多久,祂要趁着这点时间去把谢文惠找回来。

“我的爱,”变成石头的萨珂泊丝出现在了祂身后,满眼的祈求,“请接受我的一切,我敬爱的神明,我恳求成为您的一部分。”

祂停下了脚步,回望,“你被他们引诱着走向我,这并非你的初心,你体内百万的灵魂带来的力量,会帮你完成你所有想完成的事。”

“可我只想要你,只有成为你的一部分,我才能抛弃所有的爱,只有没有爱,我才不会受到伤害,”萨珂泊丝开始掩面哭泣,她应该去恨的,可她对他只有爱。

“喜、怒、哀、惧、爱、恶、欲,”祂看向了北边,那是北欧诸国的方向,“你作为一只女妖,生来无情无爱,以谎言和**伪装成情爱将他人置于牢笼之中,现在你有了情爱,不用再去伪装,你为何要抛弃它,它所带来的痛苦,时间会带走,而你有的就是时间。”

萨珂泊丝眼睛瞬间红了,“可我只要你。”

她的感情和诉求的是纯粹而又真实的,且不可改变。

祂忽然改变的想法,找谢文惠的事可以先放一放,她现在要去把那位多情的谎言与恶作剧之神打一顿。

“请接纳我,”第二件礼物回来了,他的感情同样的纯粹,是滋,他的愿望并不想其他人所想的那样,报复他的父亲,尽管他想,但有比那更重要的事情。

在无数次的循环中,所有的北冰洋鲛人都死的很痛苦,他要结束循环,给他的家人们一个新的未来。

“请接纳我,”第三位的感情同样纯粹。

第四位,第五位。

……

“这叫道德绑架,”祂看向阿赫麦德,祂现在有些飘飘然,他们每一个向祂的祈祷的都是成为祂的一部分。

“这是他们对你爱,请接受他们的一切,包括他们带来的一亿个灵魂,异世之神,他们的遗愿,我们自会完成,”阿赫麦德化成原型,离开了。

随着一阵柔和的光,周围就只剩下祂和阿福对站着两两相望,阿福同祂一样容观焕发,白发已经变黑了,甚至年轻的十几岁,但他眼里的悲伤依旧没有化开。

祂问:“你有什么愿望要我实现吗?”

阿福垂下了他的眼睛,不再去看他的神明,“如果可以,我希望小桃能多陪陪我。”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而我永生不灭,她自然也会永远存在,”祂轻点了一下她祭司的额头,“区区一个亿的灵魂,撼动不了那个封印一点,很快我就会变回去了。”

祂拿出了那支桐树枝,干枯的树枝在祂手中抽出新芽,这是是谢文慧的发簪,祂弯腰将树枝往地下一插。

在几分钟内桐树枝很快变成了一颗参天的大树,绿意以它为起点开始蔓延,死去的生命开始复活,倒塌的建筑开始复原,人们从仙灵之地归来,外来者们回到了短暂告别的家。

记忆开始慢慢消散。

风吹了起来,桐树簌簌作响,躺在树底下的桃乐丝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我怎么睡这里了,死哥谭,你也不叫我。”

[你又不会感冒。]

“咦,这里怎么多了一颗桐树,什么时候种的?”桃乐丝抚摸着桐树,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不在上面了,因为阿福来接她了,她朝着向她走来的阿福招手。

“阿福,我在这里。”

此时正值夕阳,落日余晖透过桐树叶照在桃乐丝头上的桐树枝上,它不再是原来的那根个,但它的主人暂时是不会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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