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听得几声鸟鸣,雪折声满脸疑惑,身边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又是噩梦惊起,他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惊恐。
梦中的那人似乎与自己很远,却偏偏是同等的容貌。他在呼救,在质问为何自己占了他的身边人。“那我是谁?!”我明明也是雪折声,明明我也……爱着他啊。
“小团子?雪小团!!!”白云轩唤了几声才让雪折声回过神来。“怎么看着书还能发呆。”这几日他都没怎么睡好,晚上就怕小徒弟突然消失。自己想了很多种可能,这不眼睛下面的黑眼圈醒目异常。
“我刚才同你说的,你有没有听到?”许羡柏那边查到了一些消息,几人正要赶过去。白云轩再三提醒雪折声不要逞强,要听自己的话什么的。刚说到这里免不了多磨叨两句,抬眼就看见小徒弟在发呆。
半天没个表情的雪折声,才像找到神志般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个老狐狸什么时候也如此唠叨。”我这是为了谁啊!白云轩慢悠悠地继续说这许羡柏传来的消息。
九黎宫已然明确就是夜涑岚藏匿之处,想要查出所在地也不是很难。要养活一个宗门的人免不了要有大量的输送渠道,魏暮云从孙家的交易往来里查到了每个月他们都将一些东西送往一处。
青梧抢先一步在那附近埋伏,当真让她逮到活口。“那人交代了没两句就死了,我翻遍了她身上东西,没有毒药伤痕。”
猜测是蛊虫。“为何是猜测?!”魏暮云抬眸,看向说话的雪折声,唇线渐渐拉直。一看就是话未说尽。“不是有夜姐姐吗?”
雪折声的视线扫荡了一圈,没见到她的身影,正觉得奇怪被青梧挡住了视线。“阿萤觉得夜涑岚与她定然有关系,回家问父亲去了。”至今没有消息。
“胡闹!!!”白云轩正色地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吗?”白云轩一直猜测夜家是否瞒着夜涑萤私自培育些什么。“任她一个人回家?!”这句话就是针对魏暮云说的。
他自然也想到这种可能,再三提出想要与夜涑萤一同去。“你放心吧,那是我家,我还能在自己家出事吗?”夜涑萤隔天就收拾好了包裹,骑马准备上路。“再说了,你如今身上这么多担子,审判阁可离不了你。”
“反正……就算没有我,你们也能找到线索。”马蹄扬起的尘土,令魏暮云连连后退。
许羡柏见他的表情没有半点松动,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已经联系他爹去看情况了,不会出事的。”应该不会出事的,魏暮云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当初若是自己态度再坚决一点,夜涑萤也不会至今没有一点消息,让他们在这里心惊胆战。
雪折声在后面拉住白云轩的衣袖,等他转过头来猛地握住他的手,直至十指相扣。小徒弟在平息他的愤怒呢,亮晶晶地眼睛似乎在说。“莫生气,莫生气,生气伤身。”
弯眼一笑,白云轩就真的消下些气,不再像刚才那般的语调。“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先去济州等消息。”
九黎宫就在济州。
白云轩率先翻身上马,等着雪折声的动作。只见他也扬鞭一挥,马儿长啸一声,似离箭之弦般向远处奔驰而去。白云轩紧跟其后。
济州如今的天气可不像书中所写那般,入城一来烟尘飘在空中熏得人直咳嗽。雪折声低声埋怨这里的环境。“小折声,你可不要看它如今的环境恶劣,出了不少人才呢。”许羡柏这话说得没头没尾,雪折声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转头去问白云轩,师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济州有佳人万千,等月神娘娘庇佑,可一生一世一双人。”年轻的时候,他们也一起来这里求过姻缘。那时的白云轩还没从被雪翎骨甩了的阴影中走出来,许羡柏就出了个馊主意。
在月神娘娘庙前摆了个摊,专门为他找漂亮的小姑娘。“当时有不少人,看重他这张脸来呢。”一个个大胆的很,知晓白云轩不敢对小姑娘动手,言语调戏有,更甚者捏脸的都有。
“说不定现在还有哪个小姑娘心念着你这位俊俏公子,至此未嫁呢。”你可要看紧点才是。
白云轩怎么也没想到许羡柏这天生乌鸦嘴的本事又有长进了!!!“这不是白公子吗?!”正好是晚膳时间,酒楼老板这一嗓子,陪酒的姑娘们多多少少朝他们这边看去。
“那是灵尊大人吗?比起之前更有气魄了呢。”姑娘们有凑上前看上两眼的,也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小话。“听说,前阵子不还将孙家一锅端了吗?!”
“哎呦,你们这些姑娘怎么都在偷懒!快去干活。”白云轩一脸无语,要不是你刚才那一嗓子,她们就不会发现他。
老板陪着笑,言词抱歉说要给他们开个雅间。“你这嗓门,当个老板真是屈才。”
确实如同许羡柏说得那般,一路走来街上或多或少会有人的目光落在白云轩身上。雪折声第一次感觉心中不舒服,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再看楼中的几位姑娘,眼神不自觉的望着他们。眼波流转婉转一笑,这般的笑容刺痛着雪折声的心脏。
这种不安全感,从他进入济州城就开始了。他总感觉有一种气闷在胸口,那些朋友伙伴离他越来越远了!!!
饭桌上雪折声没有说一句话,只专注地吃着面前的饭菜。白云轩为了知道些九黎宫的消息可谓是将一年的话都说尽了。“你这街边有卖糖葫芦的吗?”
白云轩上前询问提供线索的姑娘,那人当然开心,为他指明了地方。
雪折声一直在试图将理智找回,这里人欢迎师父,并不是师父的错。不能因此埋怨师父的。“小朋友吃醋了?”如今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白云轩匆匆去买了糖葫芦回来,就见着小孩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就是去问问哪里有糖葫芦,不然啊……某个小孩要被醋缸淹咯。”白云轩借着月光垂眸盯着雪折声的眼睛,眼底的笑意分明,他一时看呆半分。“我……没有吃醋。”
雪折声嘀咕道,连他自己都不信的程度。
“还生气呢,当初确实是有很多姑娘来,我可是一个都没看上。”白云轩还怕小朋友不信,指着天想要发誓。“哎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就是看到那些姑娘靠近你不舒服而已。”
雪折声下意识地握住白云轩的手,还是凉的,一直都是凉的。从他们一起同床共枕,到刚才的十指紧握。师父的手一直都是异常冰凉。
他听别人说过,师父有很严重的心悸,平常要喝很苦很苦的药来保证健康。如今更是要每日为他放血,这不去买了糖葫芦没一会就端来了药。“虽然是在外面,不过药还是正常喝。”以一种哄孩子的语气,端着药等着雪折声接过去。
他不忍师父每每都要为他割血入药,可又不想师父的一片苦心白费,只能苦闷地喝下去。“不是马上要去寻我的神魂吗?这药明日就不用喝了吧。”不要再放血了,他已经为自己留了太多的血。
“你师父的身体好得很,你不是……体会过了吗?”白云轩点点雪折声的鼻子,只是听者满脸通红。这老狐狸又胡说什么呢!!!
“我……给师父暖暖手!”他一脸娇羞地拽过白云轩的手,果然还是一般的凉。捂住指尖,慢慢揉搓。白云轩深吸一口气,小徒弟还是心里愧疚,藏在心底。“雪小团!”
雪折声应声抬头,脸颊的红晕已然镇静下去,又被白云轩接下来的动作激了起来。白云轩趁着他应声的空隙将温暖的手抽出来,极其珍重的吻上了他的眉间、眼睛、鼻子最后是嘴巴。
“我珍视你,将你当做是我此生挚爱,所以……我不希望你愧疚些什么。”我相信,如果是你应当也会如此做。
雪折声自是情动,慢慢地回应着他,连同他的那份不安也一起抛掷脑后,眼中只剩下这个满眼都是他的爱人。
一场梦,一段情。
雪折声皱眉,神情紧张这里的一切都太过陌生,眼前的男人自称是他的父亲。他说我会害死师父,他说他这一生本来就是为了……
为了什么?
我的脑袋怎么这么痛啊……
他是谁?我又是谁?我要去哪里?
雪折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女人正在把玩着手中的笛子,一把玉笛。雪折声连连后退,他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怕。
“小折声……我是你的谁啊!”女人蛇蝎般的笑容摄入心魄,雪折声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可是眼神正在涣散,神志不再清醒就好像深处一片混沌之中。
他听见自己在说。“我的心上人。”
女人发狂的笑,自信张扬的笑。“姐姐,你看到了吗?我真的成功了,你可要为我庆祝一二啊。”她对着不远处困于水牢的夜涑萤说道。
夜涑萤有些慌乱,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研究出了催魂蛊。“你简直疯了!你不怕白云轩来杀了你!!!”她脸色惨白,身上也是数不尽的伤痕,泡在水里刺骨的疼。
“杀我?他的爱人如今痴迷于我,我倒要看看他是能对这么可爱的小徒弟下手,还是……”甘愿被他杀了呢。
想想就兴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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