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王朝清明三世出一昏君源裴,听信鬼神之说,迷恋占卜之势,昏庸无道、不关政事,而百姓们也因此深受其害。
在这样的天下里江湖骗子越来越多,坑蒙拐骗之事层出不穷。
今天是齐云国一年一度的上元节大典,天子源裴将在今天举办祭祀大典以求国泰民安。
大街上如今十分热闹,虽然是白天但有些卖花灯的小贩早就出来摆摊了。
小贩边上围了一圈公子小姐,他们一个个争着抢着的要去买花灯。
小贩所在的地方在城门东南的永吉桥上而,他边上围的人越来越多,多到这桥道都给堵上了。
“噗通”
水花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人群的叫声。
“快!有人落水了啊!”
“救人啊!快点啊!”
…………
此起彼伏的人声响起喊着救人,人群推推搡搡的挤在一起,人根本就过不去。
眼见那落水之人就要沉下去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此时忽然在人群中一闪消失不见了。
“哗啦哗啦”
只见那白衣人此时一手抓那水中人,一手抓着边上的石头将人捞了上来。
“没事吧?”
孙樘关切的问道。
那地上坐着的人喘着粗气咳嗽,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孙樘说到:
“无…无妨,多谢英雄救命之恩!”
地上坐着的是位年纪不大的少年,此时他的衣衫湿透,额间散落的发丝贴在脸上显得十分狼狈。
孙樘见人无事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沾上水的衣袍,漫不经心的表情仿佛刚刚救人的不是他一般。
待那地上的少年抬头找人时,那身旁的白衣男子早已不见身影。
“公子多……谢,人呢?”
少年疑惑开口道。
孙樘离开人群后拐入巷中,一转眼便带上了一个银制面具。他甩袖一跳飞上房瓦,身姿轻盈一跃百里的矫健步伐一看便知轻功了得。
只见他飞身上瓦后直奔城中心的红墙金瓦之处前去,没有丝毫停顿的在房屋之间飞速穿梭着。
孙樘飞入那红墙金瓦的紫禁城内中,纵身一跃跳下房顶,落下时却只带起微风仿佛一只新燕儿一般的轻盈。
“进来”
一声清朗柔和的声音响起,从禁闭的殿门内传出。
这声音听着年纪不大顶多二三十岁的样子,但却带着沧桑的味道,柔和而又清幽。
孙樘没说话,只是默默转身后推门而进后随手带上了门。
进了殿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辉煌的桌椅烛蜡,唯有那位于中位上首处的高位上,一席青纱帘帐罩住了整个上椅。
帐内隐约可见一个曼妙身影绰绰可见,虽看不清身影面容却也知晓是个美人胚子。
“回来了?”
那清嗓再次响起,这清朗男音竟从那帐中传出。
孙樘未动也未曾出言回答,只是静静站立于那高位之下不曾有丝毫动摇。
“说话!”
那清朗的声音突然拔高喊道。
孙樘显然身躯一震,明显是被那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
“咚”
寂静的殿中回荡出沉重闷响,再一看,竟是孙樘跪了下来向上叩首。
帐内之人并未再出言,只是掀起纱帐一脚踏了出来。
那鲜白玉手腕中带一翠玉,手中握着一串串着夜蓝晶的静心珠,更显那手纤细白净。
他一踏出那纱帐竟只一瞬便闪身出现在了孙樘的面前,他微弓身体将未拿东西的左手伸出抚上了跪于身下男人的面庞,孙樘身子微颤不敢说话。
银制面具也因为男人的动作而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在空荡的殿中回荡良久。
“本座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
男人手指微曲掐着孙樘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那双黝黑的黑瞳映入自己眼帘,本冰冷的眼神也在看到那闪着微光的瞳眸时变得温和。
孙樘到底还是没敢出声,他只是静静跪在那冰凉的地上,即便是被迫抬起头他也不敢多和眼前之人对视。
男人松了手孙樘整个人一下子落空,瘫软的身体让他撑不住身子双手撑在了地上,他大口喘着气豆大的汗顺着皮肤流下带来丝丝痒意。
男人没管他,抬脚走过他身旁径直离开了大殿。
趴在地上的孙樘惊魂未定,即便是男人已经离去他依旧未曾起身离开。
他从地上爬起重新跪好,就这样背对着殿门跪在高坐之下一直到天黑也未曾有起身的念头。
孙樘今天也是被吓了一跳,往日里那位大人从未在这个时辰回过殿,今日不知怎么的提前回来了。
大人不许他离宫,准确的来说是不许在他不在的时候离宫。
今日事发突然,孙樘收到梁澈传书回来说千人战选拔已出挑出了个好苗子,他寻思着趁大人不在殿中时溜出去探探口风,结果却被抓了个正着。
他是大气也不敢喘,但幸好今日大人心情甚好没同他计较,不然后果怕是不小。
回到寝殿的赵卿遣退下人走到澡池旁,他褪下了衣物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可美中不足的是那胸口前有一条骇人的长疤。
踏入池中,他身靠池壁双臂微垂头向后仰着,乌黑的长发泡在池中不一会儿竟褪了色露出银白的发丝。
他合眸养神甚是头疼,待他再次睁眼眼中却多了几分疲惫。
赵卿将整个身子潜入池中,约过了几分钟从池中起身上了地。
此时他一袭银发在烛光中格外亮眼,眼眸中也隐隐闪着金光,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妖艳。
他拿起了架在屏风杆上的中衣套上,缓步走到了中厅内,环顾四周后他随手拿起毛裘出了门。
不一会儿他便又回来了,只是怀中却多了个人,那人身上裹着毛裘头靠着赵卿的胸口睡的正香。
仔细再一看,那怀中之人不正是白日里跪在摘心殿中的孙樘么?
赵卿将人抱了回来,带到池子里给人沐浴更衣后将人放在侧卧的榻上,盖好被子后便回了主卧。
他自个儿回了房躺在塌上便不再动作,银丝顺着塌微垂下来像是银瀑似的,顺着银瀑向上看,那躺在塌上的人也是入了梦呼吸平缓。
次日,孙樘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睡得迷糊的他愣了半晌才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寝卧。
抬头再一看,那日光透过窗子照的人晃眼,他不自觉的眯上眼睛用手挡着光翻身下来。
穿戴好衣物后他看到放置在衣物旁的银制面具,先是愣神而后才拿起来戴上,整理过衣物他推门而出,顺着小路径直走向了出宫的方向。
忽然他猛的一惊,转身向身后快速跑去。
就在他离开的刹那间,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多了几支羽箭。
孙樘飞快的在路径中奔走,一边躲避着从天而降的羽箭攻击一边瞅准时机躲进了屋里。
刚关上门,砰的一声巨响门上便多了几个孔洞。
“国师有令,小孙大人近日不可私自出这别院半步,您还是待在屋里的好,可不要让兄弟们难做啊!”
外面传来粗犷的男音让孙樘悬着的心是彻底死了,外面的人绝对不止这么寥寥几个人,就凭着刚刚他回来时追他的阵仗他便可确信外面守着他的人绝对不下百人。
“操……到底给不给人活路了?”
孙樘低声骂道。
他透过孔洞向外望,正对着门外站着一排一排的人,他们身着锦衣卫的黑锦玄衣人手一把羽箭弩包围了整个寝殿。
刚刚说话的正是领头的锦衣卫长史魏楚,此时他一手拿着用于扩音的竹筒一手提着酒站在外面对着屋里喊。
“好你个魏楚,我□□**”
孙樘忍不住骂着,抵着门向着外头喊:
“我说魏长史,你们锦衣卫是没事干了吗?不守着皇上过来围堵我未免太过失职了吧?”
魏楚倒是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抬手晃晃示意其他人把弩放下。
“小孙大人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若不是皇上批准了我们自然也不会私自离守的。”
我呸!
孙樘暗骂。
魏楚倒像个事外人似的一点也不见外的就走了过来,他拎着酒将人遣散后便推门进来。
一进门孙樘一拳就往他脸上轰了过来,魏楚也不慌不忙地一把接住拳头一震将力卸去。
看着魏楚满脸痞气的笑着手里还拿着酒晃晃悠悠的,孙樘也没了脾气,甩开魏楚的手便走向桌坐了下来。
“嘿嘿,小孙大人?”
魏楚讨好的叫着,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孙樘看的又气又好笑,看着他手里的酒示意他给自己倒上。
“小孙大人您也消消气吧,平日里您看看国师大人哪里管过您啊?您看国师平日里多惯着您啊!”
他说着给孙樘倒上酒,结果一抬头就和人来了个眼神接触,孙樘漆黑的眸子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的魏楚心里发毛只得干笑两声缓解一下尴尬。
二人僵持了半晌孙樘才淡淡开口道:
“魏楚,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呢?”
魏楚愣了一下,随即撸起袖子咬牙切齿的笑道:
“小兔崽子,敢这么和你魏哥哥讲话呢?”
“我呸!你也就看起来比我高点,论辈分算你指不定得叫我一声祖宗!”
孙樘看起来个子不大但脾气是一点不小,虽然比魏楚矮了那么一点但他一点不受影响。
“少贫嘴,好了说正经的,你跑宫外干嘛去了?平日里你可从来不会违背国师的命令啊!”
孙樘并未搭腔只是拿着酒自顾自的喝酒,银制面具推置上处露出了他嫣红的唇。
魏楚看的若有所思,随即恍然大悟般地拍手道:
“你有心仪的姑娘了?”
孙樘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呛到,一口酒没咽下去先是险些喷了出来。
“咳咳……咳,你……咳咳你有病啊!”
孙樘咳得满脸通红,被他这句话呛的不轻。
魏楚尴尬挠头,干笑了两声揭过了这茬,拿起酒抿了一口。
孙樘知道魏楚是来套话的自然不愿去接他的茬,但不曾想魏楚竟自己接了自己的话开始絮絮叨叨。
“近几日外头也是腥风血雨啊!”
“哦?怎么说?”
“我听外面执勤回来的锦衣卫说前两日一大堆外邦汉集结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闹得城里也沸沸扬扬的,好像就在临沧那块儿。”
魏楚说着也是默默摇头,孙樘不禁暗自咂舌倒是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茬,如果能从他这打听点消息的话自己就不用冒险跑出去了。
“临沧不是护卫队的聚集地么?他们离主城可不算远啊?”
孙樘有些疑惑。
魏楚看着他笑笑又道:
“凡事总会有例外的,夜护灵每年的选拔也是很苛刻的好不好?”
孙樘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有些惊讶魏楚作为一个长史为什么会知晓夜护灵的事情?
夜护灵作为玄天皇首创的暗卫组织可以说是保密极高的了,但魏楚竟然知道,而且他不仅知道了还知道选拔的事情。
他到底还知道多少?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又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无意又刻意的去提起这件事情?
“小孙大人啊,您啊还是太年轻了点。”
魏楚看着他那样子好笑的说着,拿着酒杯一口闷完,他摩挲着杯壁淡淡说着。
他似是丝毫不在意孙樘那戒备的样子,站起身来对着孙樘嘿嘿一笑。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小孙大人自己也多保重啊!”
孙樘看着他那转变的姿态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平时是这个样子的吗?
他站起身拱拱手将魏楚给送了出去,把人送出门的时候也不忘了给人一脚直接踹的人踉跄一下险些没站稳脚跟。
“敢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我去你**的”
孙樘是觉得自己这几天的形象算是败光了,全然没有一点书生文气,倒像是个糙汉匹夫骂街骂了不少。
他拍拍手将面具理好,开始回味着魏楚刚刚说的那句话。
“魏楚知道夜护灵的事情也知道选拔,但他是如何知晓的?”
不一会儿他便想通了,毕竟赵卿既然能召得动锦衣卫,那即便是魏楚作为一个长史知晓了夜护灵的事情便也不再奇怪了。
算着时辰现在出宫肯定也来不及了,孙樘心中叹息不由明白了魏楚来的真正目的。
“这老小子是来拖延时间的吧?”
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孙樘推门出去准备前去用膳。
外面现在还是一堆人,只是魏楚已经离开了,这更加让孙樘确信他就是来拖延时间的。
其他人见孙樘出来并未有阻拦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随着他的移动目光跟随。
孙樘自然不指望着自己在这种被全面包围的情况下强行突围出去,只得走向人少点的小道,但刚走出两步就被叫住了。
“孙大人!国师邀您前去一同用膳。”
前来传话的是个小太监,孙樘看着他就觉得眼熟,思索半天才想起来这不就是昨天跟在赵卿后面的那个小太监吗?
“劳驾转告国师大人,今日我身体不适就不去同他用膳了。”
说完他就想跑,但锦衣卫们明显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一群人挡住了他的路给他围了起来,很明显,他们想用强的。
我真的操了……
孙樘不由暗骂,但这种场面他也没法子,只得跟着那小太监前去摘心殿。
而早在两个时辰前便已经回到摘心殿的赵卿此时却是悠闲的摆弄着手里的银线,他坐在高位上一言不发的静静俯视着跪在下首的魏楚,眼神冰冷。
此时的他银发已褪,只留下了那一头青丝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白净透亮。
跪在地上的魏楚一句话不敢说,被赵卿整个人无形的威压压的近乎喘不过气来。
“下去吧。”
赵卿淡淡说着。
魏楚也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便快速离去。
待他离开后赵卿才将刚刚手里攥着东西的左手摊开,一个古玉在他手摊开时便悬浮于他手间。
那玉上刻有花纹,寒气微露冒着微光,仔细一瞧,那玉上赫然呈现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来。
“钟闽么?有点意思。”
赵卿喃喃道。
“一个家破人亡的丧家之犬能掀起什么风浪?哗众取宠的废物罢了。”
他想着不由轻笑出声,将手中的古玉用力一握。
那玉像是受到巨大冲击似的砰的就碎了,古玉碎成了渣子,其本来的微光也在此时消散殆尽。
就在古玉碎裂的那一瞬,坐在火篝旁的钟闽突然胸口一紧剧烈的疼痛从心脏处传来,就如同有人捏着自己的心脏一样疼痛。
他疼的弓起了身子,手捂着胸口艰难的喘着气。
他身旁的梁澈察觉不对劲往他这边一望便看到钟闽的痛苦模样,他眉头微蹙俯下身查看情况。
随后左手按住钟闽的肩膀,右手蓄力朝着他胸口一拍,钟闽便承受不住冲击吐出一口血来。
随后钟闽便不觉得疼痛,只是异常的疲倦般晕了过去。
梁澈没说话默默摸出了帕子一把擦去了钟闽嘴角的血迹,一言不发的把帕子扔进了火堆里烧掉了。
随后他取下了自己手上的戒指套在了钟闽的手上,那戒指通体黑金顶端有着一颗日耀石。
钟闽带上戒指时,戒指上的日曜石闪了一下便再次恢复黯淡。
梁澈先是一愣而后眼神也逐渐变得黯淡,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气质阴郁。
他将昨日给钟闽的琼玉摸出,果然……那玉此刻已经碎成了渣变得毫无用处。
收拾干净他站起身来,将手放入口中用力一吹发出洪亮的哨声。
一声似鹰鸣的声音从天上传来,一只海东青俯冲了下来直奔梁澈,梁澈不慌不忙的伸出一臂把海东青稳稳接住,一手轻轻抚摸它的后颈。
而后将海东青一甩,那海东青就像是收到了指令一样朝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不一会儿马车的声音便从远处传来,梁澈将火堆熄灭后一把抱起了昏迷的钟闽将人带上了马车。
一上车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临沧,原本半月的路程活生生减少至了十日,而这一路上钟闽都未曾苏醒。
而困于摘心殿中的孙樘这几日也是被国师摧残的不成样子,锦衣卫的训练有多苛刻他的训练就苛刻成倍。
赵卿作为国师也不用天天上朝围着皇上转悠,一下朝就回殿里盯着孙樘训练。
这几日的高强度下来孙樘只觉得自己也沧桑了不少,而魏楚却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天天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加练。
结果被赵卿逮到了之后就和孙樘一起练,练的他们二人心里直骂娘。
作为罪魁祸首的赵卿则天天像个没事人一样,除了平时上个朝,给皇子们授课给皇上灌灌心灵鸡汤外他就彻底的成了个闲人。
孙樘无奈,只得盼着梁澈快点带着人回来救自己于火海,但现在的梁澈哪有功夫来救他?在把钟闽送到临沧后便又因为事务繁忙跑到永州去了。
这下子,孙樘的念想也算是彻彻底底的断了。
先在这里做一下浅浅的小铺垫,这样方便后面的进展嘛!让我们慢慢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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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齐云国内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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