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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动念

封蘅走进太和宫,络迦刚推开门,就看到拓跋弘斜躺在榻上,举着几张手稿,她刚行礼,道了声“陛下万安”,就看见拓跋弘冲服侍的宫人摆了摆手,众人退下,封蘅走过去问他看的什么,拓跋弘还没说话,她就一眼认出这是她昨夜里抄的《与吴质书》。

拓跋弘放下那几张纸,“《二京赋》写够了,又开始抄这样感伤的?”

“我喜欢嘛。”封蘅走近他,“我不觉伤感,只觉得慰藉。情发于声,行诸于色,你说做皇帝如此真挚坦诚,是不是不太好?”

“没记误的话,那是建安二十三年,他还不是皇帝呢……”拓跋弘坐起来,垂眼含笑,“可不是傻了?”

“我是说他这个人……”封蘅顺着床榻坐下来,“古人思秉烛夜游,良有以也,陛下要不要夜游?”

“太晚了,你不瞒着朕吃喝,早些来朕还有力气。”拓跋弘话里话外怪她,挑眉逗她,“动见瞻观,何时易乎?”

“怎么,陛下也想说自己以犬羊之质,服虎豹之文,无众星之明,假日月之光?”她凑近他,言语愈发大胆,“依我看来年四月佛诞行象,都不用请金身佛像,陛下也可扮得一像呢!”

“好没脸!”拓跋弘见她如此揶揄,偏着头揽住她的腰,又气又笑,“你如此喻朕,是想当甄氏,还是文德皇后?”

“甄氏见弃于君,郭后丧夫之痛,我才不要!”封蘅说到此处,察觉出一丝不祥的意味,思及他那日维护,她贴在他怀里,“臣妾心里,陛下是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哪能以谁相喻呢。”

拓跋弘心中一动,嘴上却不饶,“油嘴滑舌的,往后优伶戏竟不叫优伶演,叫你扮上才是!”

封蘅红了脸,露出无辜的表情,“罢了罢了,谁叫我宽容温和恭顺端庄呢,就由着陛下胡言乱语了。”

“不害臊!”拓跋弘的鼻尖抵在她的颈侧,呼吸洒在她的锁骨上,声音挠人,“哪有人自己夸自己,难怪叫人说你不知礼!”

“我才不怕,总归有陛下做主。”她脸颊微红,扑闪着眼,不自觉打了个哈欠,话也故意大声起来,“那些鸡蛋里挑骨头的事最惹人逆反,臣妾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还要多谢陛下呢!以后臣妾结草衔环,报答陛下的恩情!”

他弯腰将她抱住,一把捂住她的嘴,“朕就说这一句,你愈发不管不顾了?”

封蘅笑嘻嘻地环住他的脖颈,“臣妾哪里错了?”

他拉着她侧躺下来,“人多口杂,有些闲言碎语别放在心上。”

“我放在心里的事多些呢,那些无关紧要的,我才不在乎呢。”封蘅会意他话里所指,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拓跋弘听她这样说,心中方才安稳了几分。

赵默在偏殿久候,日近晌午,年轻的帝王才姗姗来迟,赵默本是个果决之人,此刻却支吾起来,拓跋弘坐下来,“但且直言。”

“想必陛下已经知晓,雍州水灾甚重,眼下惩处官员,牵扯过甚,恐怕耽搁救济灾民,一旦南边儿入攻,内里流民四起,雍州之地,怕是有大动荡了。”

拓跋弘沉思片刻,午后才收到密报,赵默此刻求见,无疑他刚知晓就来求情,他抬眼,“你想保谁?”

“回禀陛下,侍中穆真。”

拓跋弘闻言轻蔑一笑,“太后遣尔求情?”

“臣斗胆……”

“魏律如此,不必再言。”雍州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官官相护层层盘剥,这是赵默的回话,何况当年穆真奉诏休公主娶冯家女,更叫拓跋弘厌恶先皇以折辱皇女的方式彰显对冯家恩宠,思及此处帝王一口回绝,警告地望着赵默。

“还请陛下三思,处置穆泰牵连穆真事小,其中牵涉官员诸如穆真、慕容沛、杨振、张成务都是务实能臣,或从其属或受其累,均非贪狞无耻之辈。”赵默言辞恳切,“乾坤都掌握在陛下手里,任城王治理有功,想必定会平息混乱,臣请往雍州协助赈灾。”

“倘若穆真不知情,自然不会牵涉无辜之人。”拓跋弘沉思片刻,知晓赵默处事沉稳谨慎,即便太后遣其如此,他照做,必然是已经权衡利弊,又说,“如此,尔即刻往雍州赈灾,朕已命李惠调粮。”

“是。”赵默拜别,躬身退下。

拓跋弘一言不发地走进内殿,目光落在昭仪那几张《与吴质书》上,对身后的络迦吩咐,“拟旨,着平南将军沈文秀即刻前往雍州协助任城王,彻查战马贪墨。”

这把火,怎么也要烧旺些才好。

那些下狱的底层官吏,不过是整顿雍州政局的燎原开端罢了。

午后蝉鸣方才止住,络迦进门通传,“陛下,北尚书李忻、给事中张白泽大人已在正殿外等候。”

拓跋弘与二人提及贪墨一事,张白泽见帝王有从平城开始严惩贪墨,加重典刑之心,劝谏道:“如臣愚量,不可行贿者以同案论处,恐杀戮太过人心惶恐,倘若仍依律令旧法,稽同前典,班禄酬廉,则升平之轨,刑措之风,三年必致。”

拓跋弘当然知道有些诏书政令是激进的,他不是个一腔孤勇的帝王,想起封昭仪犬羊之质的玩笑话,自然他更不会认为自己假日月之光,而是生来就是统领众星之光的天之子。

拓跋弘心里算计,起了即刻将苏昌和押解归京的心思,又问起张白泽的班禄酬廉之议。

张白泽为官多年,多有革新之策而又沉稳持重,何况他在雍州之时吏民安之,故而几多谋想。太和初年,因怀州民伊祁苟初三十余人谋反,太后震怒欲尽诛一城之民,他以“杀一人而取天下,仁者不为”之语相劝,可观其能。

眼下,拓跋弘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这盘从雍州开刀波及魏都平城的棋盘,甚至是留谁杀谁,积弊已久如烂柯腐木的大魏各州官僚也该焕然一新了。

见帝王发问,正中张自泽的胸臆,他细细解释,拓跋弘认真听着,当即命张白泽详拟举措,定章建制。

政事处置得七七八八,已经是深夜了,封蘅小心翼翼地溜进内殿,刚迈进门槛就看到拓跋弘站在窗前若有所思,他转身看见她,“鬼鬼祟祟做什么?”

“这是什么形容?我可是正大光明进来的。”

“来的巧,给朕捏捏肩。”拓跋弘伸了个懒腰,对屋里侍奉的奴婢吩咐,“都下去吧。”

封蘅依言走过去,踮起脚对着他伸出手轻揉了起来,又讨巧地说,“陛下辛劳。”

拓跋弘听见这话轻笑了,“还算你有良心。”

“听了陛下的口谕,我可是衣裳都没换就匆匆地来了。”封蘅刚揉了几下就觉得手酸胳膊痛,又因拓跋弘刚夸了她不好开口,只得用力了些,没想着他说,“成日里慵懒,眼下连捏肩膀的力气都没有,像挠痒。”

“还不是……”

“怎么了?”

“你……你坐下来!”她拽着他的袖子,拉着他到床榻前,给他宽衣,待只剩了里衣,她到了他身后,附耳说,“陛下可别喊疼!”

“笑话!”他含笑等着她加重力道。

“怎么样?”封蘅愈发卖力,可她自怀了禧儿以来,成日懒在宫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出则连與,就算愈发丰满也是虚胖,哪有什么力气。

拓跋弘微眯着眼,“还算舒服。”

她累得瘫倒在床上,拓跋弘侧过身来瞧着她半死不活的模样,“这就不行了?”

“我累了。”她投降,手指靠近他的食指,低低添了一句,“饶了我罢。”

拓跋弘捏了捏她的脸,看着她胸口起伏,眼里的笑意多了几分,“没出息。”

昭仪愈发大胆起来,环住他的脖子坐起来吻了上去,唇齿交缠,急促的呼吸扑在他脸颊上,俊美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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