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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雨夜酒馆

暴雨拍打着酒馆的玻璃窗,周舒怀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随着压抑的呜咽轻轻颤抖。

面前的空酒瓶已经堆成小山,浓烈的酒气混着窗外的湿气,在狭小的卡座里弥漫,像化不开的愁绪。

钟思琪和方奕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她快步走过去,把温热的毛巾敷在周舒怀额头上,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心里一阵发紧。

方奕默默收走空酒瓶,换了杯温水放在他手边,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他。

“别喝了,舒怀。”钟思琪的声音很轻,带着心疼,“胃会受不了的。”

她从包里拿出速写本,最新一页画着三个小人挤在伞下,雨水打湿了头发,却紧紧靠在一起,“你看,我们都在呢。”

周舒怀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看到他们时,积攒了整晚的情绪终于决堤:“你们说……我是不是很傻?”

他抓起桌上一张皱巴巴的荔枝糖纸,声音哽咽,“七年啊,我守着这些破东西,以为她总会回来的。结果呢?她早就有别人了,我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了。”

糖纸是他今天从庆功宴走廊捡到的,陈念慌乱中掉落的,现在却像个笑话,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

方奕握紧他的肩膀,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心疼:“不傻,怎么会傻。”

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攒的糖纸,和周舒怀的放在一起,“你看,我也攒了这么多,我们都以为……她是不一样的。”

他叹了口气,“或许她也有难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难处?”周舒怀自嘲地笑了,眼泪掉得更凶,“难处就是找新男朋友?难处就是看着我像傻子一样等待?”

他想起陈念躲在徐瑾身后的样子,想起她沉默的默认,心脏就像被反复碾压,“她留那些糖纸、发那些信号,到底是为什么?耍我好玩吗?”

钟思琪轻轻擦掉他的眼泪,声音带着哽咽:“她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她不是。”

她想起陈念在楼梯间偷偷哭的样子,想起她看到星轨图时泛红的眼眶,“她或许……也很难受,只是身不由己。”

虽然心里也怨陈念的不告而别,但七年的情谊,让她无法真的恨起来。

“身不由己?”周舒怀摇着头,抓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像无声的泪,“身不由己到要靠新男朋友来摆脱我?身不由己到连一句‘别等了’都不肯说?”

他把糖纸狠狠揉成团,扔进垃圾桶,“我真是全世界最傻的傻子!”

酒馆老板端来一碗热粥,放在桌上:“小伙子,感情的事说不清对错。能等七年,说明你重情;她选择别人,或许有她的苦衷。别用别人的选择惩罚自己。”

方奕舀起一勺粥,递到周舒怀嘴边:“喝点粥,胃里暖和了就不难受了。不管她是为什么,至少我们知道了答案,总比一直悬着强,对吧?”

他拍着周舒怀的背,“我们不怪她,也不怪你,只是有点心疼……心疼你这七年的坚持。”

钟思琪翻开速写本,指着高中时画的“理科F4”:“你看,那时候多好啊。我们一起在实验室看光谱,一起在操场打球,一起分享荔枝糖。就算现在这样,那些日子也是真的,不是吗?”

她顿了顿,轻声说,“或许……她也有她的无奈,只是没勇气告诉我们。”

周舒怀看着画上的小人,记忆里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陈念举着摄像机的笑脸,阳光下的光谱,老槐树下的荔枝糖……

那些温暖的瞬间曾支撑着他走过漫长的等待,现在却成了最伤人的利器。

“无奈?”他低声重复着这个词,心里的恨意渐渐淡了些,只剩下浓浓的疲惫和失落,“就算有无奈,又能怎样呢?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窗外的暴雨渐渐停了,天边透出一丝微光。周舒怀看着那抹光亮,突然觉得很累。

七年的等待像一场漫长的跋涉,他背着沉重的执念,走过了无数个日夜,现在终于到了终点,却发现目的地早已换了主人。

“我累了。”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声音轻得像叹息,“不想再等了,也不想再问为什么了。”

钟思琪悄悄把那张画着三人的速写撕下来,塞进他口袋:“以后我们三个好好的,照样能把日子过得很精彩。”

方奕拍着他的肩膀:“对,明天我带你去打球,打一整天,把不开心都打出去!”

周舒怀没有说话,只是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

他知道,钟思琪和方奕是在安慰他,他们心里也装着对陈念的复杂情绪——有怨,有不解,却也残留着旧时的情谊。

毕竟那是他们一起走过的青春,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酒馆打烊的音乐响起时,方奕扶起站不稳的周舒怀,钟思琪撑着伞护在他另一边。

三人的影子在晨光里被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像高中时无数个并肩走过的清晨。

“走吧,我们回家。”钟思琪轻声说。

周舒怀点点头,任由他们扶着往前走。路过垃圾桶时,他看了一眼那张被揉皱的荔枝糖纸,最终没有回头。

七年的等待或许荒唐,或许不值,但那些真心付出的时光,那些温暖过彼此的瞬间,终究是生命里真实的印记。

只是从今天起,他要学着放下了。

这场在雨夜酒馆的告别,没有激烈的指责,只有心疼的陪伴和无声的和解。周舒怀的眼泪流尽了执念,钟思琪和方奕的陪伴筑起了依靠。

A大的秋意越来越浓,银杏叶铺满了通往实验室的路。

周舒怀的生活渐渐回到正轨,每天泡在光谱数据里,偶尔和钟思琪、方奕去篮球场打球,只是再也不碰荔枝味的饮料,摄像机里的星轨文件夹被彻底锁死,密码改成了冗长的乱码。

他以为这样就能把陈念从生活里彻底剥离,直到那个周六的午后。

周舒怀去图书馆还书,路过校门口的咖啡馆时,脚步猛地顿住。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陈念正低头和对面的人说话,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

她对面的男人,正是徐瑾。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尖锐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

周舒怀下意识地想躲,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她剪短了头发,齐肩的长度显得更利落,穿着米白色的风衣,和记忆里那个扎马尾的少女判若两人,却又在某个瞬间,和高中时坐在实验室窗边的她慢慢重合。

徐瑾握住她的手,说了句什么,陈念仰头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刺得周舒怀眼睛发疼。他看到桌上放着两杯咖啡,其中一杯加了厚厚的奶泡,上面撒着荔枝碎——那是她高中时最喜欢的喝法。

原来有些习惯,她从未改变,只是不再为他保留。

就在这时,陈念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念的笑容僵在脸上,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被刻意的平静取代,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迅速转回头,继续和徐瑾说话,只是握着咖啡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杯壁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红也没察觉。

那个点头,客气、疏离,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像在对待一个普通的校友,甚至……连普通校友都不如。

仿佛他们之间那七年的牵绊、合作时的默契、走廊里的拉扯,都只是周舒怀的一场幻觉。

周舒怀的心脏像是被投入了冰窖,从头凉到脚。他以为自己会愤怒,会难过,会冲上去质问,可真正面对这彻底的陌生时,只剩下麻木的空洞。

他看着陈念刻意避开的侧脸,看着她和徐瑾相视而笑的画面,突然觉得自己像个闯入别人幸福剧本的多余角色。

他挺直脊背,收回目光,脚步平稳地从咖啡馆前走过,没有停留,没有回头,像真的只是路过一个无关的陌生人。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紧握的双拳指甲已经嵌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哽咽。

走过街角,周舒怀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刚才那短短几秒的对视,比庆功宴那晚的巴掌更让他难受。彻底的陌生,是比争吵更残忍的告别。

手机震动,是钟思琪发来的消息:“晚上一起吃火锅?方奕订了荔枝味的汽水,我让他换成橘子味了。”

周舒怀看着消息,突然笑了,眼眶却红了。他回复:“不用换,正常点就好,我没事。”

有些东西,逃避是没用的,不如学着面对。

就像他明明知道不可能真正放下,却还要假装已经释怀;就像他知道荔枝味会让他想起陈念,却还是要学着在看到时不再心悸。

傍晚和钟思琪、方奕吃火锅时,周舒怀果然点了荔枝味的汽水。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气泡在杯里翻腾,像心里从未平息的余震。

“今天在图书馆附近看到她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夹起一片毛肚,“和她男朋友在一起,挺好的。”

钟思琪的筷子顿了顿,方奕刚想开口,却被周舒怀打断:“真的挺好的,至少不用再猜了,也不用再等了。”

他喝了一大口汽水,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她看我的眼神,就像从来没认识过一样。”

“那是她装的!”方奕忍不住说,“我才不信她能忘了我们!”

周舒怀摇摇头,笑了笑:“是不是装的,都不重要了。

她选择了她的生活,我也该过好我的日子。”他夹起一块荔枝放进锅里,“你看,荔枝煮火锅也挺好吃的,不一定非要当糖吃。”

话虽如此,心里的某个角落却依旧空落落的。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真正放下,那些刻在光谱里的记忆、藏在星轨下的约定、浸在荔枝糖里的青春,早已成了生命的一部分,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只是他学会了伪装,像陈念伪装的陌生一样,伪装出释怀的平静。

离开火锅店时,路过一家文具店,周舒怀停下脚步,看着橱窗里陈列的光谱书签,书签上画着简单的彩虹,没有荔枝糖,也没有摄像机。他买了三个,递给钟思琪和方奕:“新的书签,换个心情。”

回到实验室,周舒怀把书签夹进博士论文里,正好夹在写着“特别感谢”的那一页。

他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新的光谱”,里面上传了今天拍的银杏叶照片,金黄的叶子在阳光下舒展,没有一丝阴霾。

他知道,这场名为“放下”的修行才刚刚开始,街角偶遇的余震还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袭来,陈念的身影还会在记忆里反复出现。

但他已经决定,不再让这七年的执念困住未来,就算不能真正放下,也要学着带着回忆,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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