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知晓这匕首是凶器,都会谨慎保管好,你身为狱警却是从腰间将它取出。”
云绒边说边走到石大洪身旁,弯腰将手中的匕首别在他的腰间,“为何会有人将凶器别入腰间,除非这把匕首本来就是他的,他习惯性将匕首别在腰间。”
石大洪手心微微出汗,他眼眸转了转,压下心中的不安,强装镇定道:“方才并无保存匕首的地方,小人才想着将它挂在腰间。”
云绒闻言下令:“既如此冯大人让人去查下这把匕首从何而来。”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顿道:“县尉呢?这是他的职责,便让他去查。”
冯横心下一沉,无奈地开口:“县尉告病假有些时日了,还未归来。”
说完又一副愤怒的神情,指着石大洪,痛斥道:“现在证据确凿,你还在狡辩,做出谋害朝廷命官之事,本官看你是活腻了!”
真是个废物,让他杀个人都杀不干净,留下这么多证据,需立刻将他带下去,杀人灭口。
“来人!将他压入大牢!明日本官亲自审问!”冯横大喊。
“慢着。”
云渊大手一抬,他用不容置喙的语气,“现在直接审!”
这个冯横真是狡猾,待明日大洪也成了尸体吧。
冯横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唉声叹气,“那便有劳二皇子殿下了,下官许是能力不足,手下的县丞受贿,狱官杀人,县尉也告病在家,如今竟无一人可用。”
石大洪这一年多来替他办了不少事,脑子转得还算得上快,今日只怕是不易塘塞过去,不知他能不能应付,冯横余光偷偷打量着石大洪,心里暗自琢磨着。
“石大洪,从实招来为何要杀害王县丞。”云渊盯着他,浑然天成的威严冷肃。
现在很明显就是他杀了人,如果再继续狡辩下去,引得他们深查下去冯大人说不准也会被拉下水,到时候便没人能保自己,此时承认杀人的话,冯大人再按中操作将处决时间往后拖拖,等几日二皇子几人离开,他还是能安全无恙地出来。
石大洪心中这样想,从地上起身,双眸紧张不安,嘴唇泛白。
“是小人杀了王卓,杀人偿命这是他应得的!一个月前,家中远房表妹来独自来陵山寻我,结果人却不见了,小人私下寻找,最后在王卓身上见到表妹绣的荷包。”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从怀中掏出个荷包。
“小人问他是从何处得到这个荷包,他却说是家中女儿所绣,可是这个荷包上石头图案是表妹特意为我所创,必不会认错,小人和他争辩的时候,他无意间说漏嘴,小人才知他竟将表妹奸杀了,还仗着没有证据极为嚣张。”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猩红,咬牙切齿道:“昨夜正好见他被关在牢房,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小人就将他杀了。现在替表妹报了仇,便是死也无憾。”
云渊厉声问道:“你是说王县丞杀了你远房表妹,你怀恨在心杀了他?”
石大洪抬头看向云渊,目光坚定道:“是。”
他并不担心二皇子派人去查此事,表妹一月前确实是独自来寻他,只是表妹却是死在他手中,现在王卓也死了,这事已经死无对证了。
云渊微一颔首,幽幽道:“哦,既如此那便让王县丞同你当面对峙。”
石大洪愕然,王卓不是死了吗,要如何对峙?
他指着旁边的尸体,疑惑地开口:“殿下,王卓已死。”
云渊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进来吧。”
一道身影在众人注视下走近堂中,“下官王卓参见二皇子殿下,公主殿下。”
冯横全身紧绷,呼吸在瞬间一窒,王卓怎么还活着!
他清晰地感受到心底的颤抖,慌乱和恐惧之色迅速浮出,双手紧扣在双膝,骨节泛白,唇瓣也不自觉地颤动着,“这……王县丞不是……死了吗?”
石大洪抬头看到站在堂中那人熟悉的脸庞,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身体晃动几下,心中极度不安。
他倏地反应过来,站起身指着那人大声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朝廷官员!”
“陵山县县丞王卓。”王卓掷地有声。
“不可能!王卓被我杀了!”石大洪跑到他身边,疯了似的拉扯着他。
“轰”的一声,地面微微震动,石大洪身子直接震飞到门口。
云绒手掌落下,冷冷道:“大堂之中,岂容你放肆。”
冯横眸中闪烁着惊恐,看向门口,石大洪在地上扭来扭去,面部因痛苦而扭曲。
今日怕是他都不能安全脱身而去,到底何处出了问题,为何王卓还活着,死了的那人又是谁。
他心底暗忖,实在不行,只能牺牲石大洪了。
云渊目光扫视大堂中的人,眸底凌厉的光芒闪过,道:“王卓,石大洪指控你谋杀他表妹,这事你可认?”
王卓不卑不亢道:“殿下明察,下官不曾做过此事。”
“既如此,石大洪你有何要说的?”云渊目光如刀紧盯着他,仿佛要将他心底的秘密洞穿。
石大洪顶着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强装镇定自若:“殿下,小人表妹确实是在陵山失踪了。”
反正表妹已死,没人能找到。既王卓还活着,表妹这条人命就不能强加在他头上,现在需想办法让自己逃过一死,只是死在牢中的那人究竟是谁?
云渊目光森然,语气冰冷:“到底是失踪还是死了?”
“小人……小人不知。”
“荒唐!据你方才所述,是王卓杀害了她,现在又说失踪,她人到底在哪儿?”
石大洪硬着头皮开口:“殿下,表妹确实失踪了,小人在王卓身上看到她的荷包,私以为王卓杀了她。”
王卓解释道:“石大洪,你莫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杀了她。”
“我为何要杀害自己表妹?”
“本官如何知道,许是你心怀鬼胎。”
“你休要瞎……”
“够了!”云渊一拍桌子,冷冷道:“凡事都要讲证据,你们二人各执己见,可有何证据?”
“这荷包便是从王卓身上找到的。”
“本官从未见过此荷包。”王卓朝着云渊拱手,“殿下,下官有人证能证明石大洪杀人埋尸,此人已在外候着。”
石大洪闻言身体一僵。
云渊下令道:“带上来。”
“鲁忠见过二皇子殿下,公主殿下。”一位身材壮实的男子进来参见行礼。
“你是何人?”
“下官陵山县县尉。”
“冯横,不是说县尉告假了,这是怎么回事?”云渊一怒。
鲁忠进门之时,冯横便知他要完了。
“殿下息怒,下官……下官……”
他喉咙干涩得几乎无法发出声音,良久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云渊大手一挥,呵道:“行了!鲁忠你来说。”
“是,殿下。”鲁忠满脸的愤怒:“下官亲眼所见,石大洪杀了他表妹,并将尸体运出县城丢弃。下官将此事告知冯县令,却被强行停职在家!”
他继续道:“那女子的尸体下官安排人下葬了,殿下若不信,可令人前去查看。”
跪在地上的冯横一直未起身,全身瑟瑟发抖,立马求饶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下官不该一时糊涂,受了石大洪的蛊惑,包庇他。”
“冯大人你……”石大洪没想到冯横竟如此轻易将自己交出,震惊之下不知该说什么。
冯横急道:“都是你,害得我如此!殿下,这种穷凶极恶之人应立马斩首。”
定不能让他将其他事情说出来,只要他死了,自己便只有包庇的罪名,想到此,冯横眼底掠过一抹阴翳之色,右手偷偷缩在衣袖中弄着什么。
“咻”地一下,一根极细极小的银针从里面射出。
云绒眸光一闪,手心运气,一掌推向石大洪,他又重重的朝旁边摔去。
她双眸着一股冷冽的寒意:“冯横,你要做什么?”
“我……”冯横知道今日是彻底完了。
石大洪也看出来了,冯横只盼着他早点死,既如此大家都别想好过,他强忍着疼痛,愤愤开口:“都是冯横!是他昨夜让我杀了在牢中的王卓,并做出自杀的样子!”
听罢,云渊拿过旁边的茶盏,砸向冯横,厉声问:“你还有何要说的?”
冯横只是默默地跪在地上,迟迟不说话。
一直看着这一切的狱卒,内心收到了极大的冲击,轻声问道:“那死了的人不是王县丞是何人?”
云绒道:“这就要问冯县令了。”她一顿,转而又道:“许是冯县令也好奇为何牢中关着的不是王县丞。”
闻言,冯横才有所反映,他目光紧盯着云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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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陵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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