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祂们的低语
江沅坐在靠窗的位置，姜茶的热气轻轻升起，模糊了玻璃窗外的夜景。街灯下梧桐树的影子微微晃动，像是某种隐秘生灵的呼吸。他抿了一口茶，辛辣的味道直冲喉咙，却让脑海中的杂念清晰了几分。
言殊静静站在柜台后，目光落在江沅身上，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等待什么。他并未主动开口，气氛因此有些异常的安静。
「你们这里……挺特别的。」江沅掀开话题，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却显得突兀。
言殊嘴角轻轻一勾，像是听到某种有趣的事。 「我们这里的确特别，专门为那些——有执念的人准备。」
「执念？」江沅微微皱眉，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要在其中找到答案。
「每个人心底都有解不开的结，或大或小。」言殊用拂尘般的语调回答，低沉却磁性，「而我们的工作，是将这些结解开。」
江沅有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姜茶。 「听起来像是心理咨询，又或者，某种新时代疗法。」
言殊不置可否，只是目光轻飘飘地扫过他放在桌上的书。 《山海异谈》的书皮在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这本书有趣吗？」言殊问，语气似乎随意，却透着一丝探寻。
江沅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本书，想了想后答道：「刚买来，还没来得及细看。不过，我一直对这些传说很好奇，尤其是——」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词句，「那些与人有关的怪谈。」
言殊低声笑了笑，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他从柜台后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江沅。 「或许你会对这个更感兴趣。」
江沅接过那本册子，封面上只印着两个字——「执念」。
「这是什么？」他困惑地翻开册子，发现里面记录着一则则简短却诡异的故事，每一则似乎都围绕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遗憾或怨念。
「她的愿望是照亮他回家的路，但灯笼燃尽时，他却不曾出现。」
简短的文字下，配着一幅用墨线勾勒的图画，画中一个女人提着灯笼站在河边，灯光映不清她的面容，唯独那双眼睛透着浓浓的哀伤。
江沅忍不住问道：「这些故事是——真的？」
言殊没有回答，只是笑了一下，语气若有若无：「你觉得呢？」
那一刻，空气似乎变得沉重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穿过了这个空间。江沅不禁抬起头，却发现窗外的梧桐树下，竟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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