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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孟郡似乎没想到蒋绾突然发问,脑子有一秒空白,好在作为经验丰富的警.察立即想到了案子本身,“是!你想起来了?”

这个人的‘失忆’要说是装的,刚刚又像那么一回事,而且装也不应该装一会,现在又自己坦白吧。

“不,”蒋绾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自从看了短信后,脑子就乱得如同浆糊。

“你今天状态不好,我们都没详细聊案子,”孟郡的余光扫了副驾驶的女人几眼,“你学校那个老师被杀时,顾帆也是嫌疑人之一,而且那位老师和他的关系一直都不好。”

蒋绾对这个神秘的顾帆感到好奇了,她想着如果那个短信是真的,那她两个小时后就能回到她原本的时间,这个神秘人是谁呢?

对她穿越时空这么清楚的话,显然她会来到未来这个时间点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谋划的,让她去找余豪,这个余豪又是谁?

难道是和她时间线的命案有关吗?

蒋绾脑中有一连串的谜团,理智又告诉她,她或许可以从那个命案开始调查起来,她并不是想要逞能,她也不是侦探,她只是想要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能够穿越未来?

“那个老师是谁?”

“冷宜。”

蒋绾努力在记忆力搜寻了一番,“完全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孟郡见定定的见了她好一会,嘴角扯出讥讽的笑来,“呵,这是当然的,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你若是还能记得才有鬼了。”

“何况,”语气中的嘲讽更重了,一字一顿的说,“你不是失忆了吗?”

“咳!”蒋绾面露几分尴尬之色,不过脑子转得很快,思来想去,装失忆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她还想寻找真相,“是这样的,我失忆并不是脑子里什么都忘了,至少我连自己的名字没忘,父母没忘,对吧,我只是忘记了这十年的事情。”

孟郡松了下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哦~原来是这样啊,”拖长的语调证明他并不相信。

“不过我记得你学校的这个命案闹得很大,我读书那会就听说过了,你的记忆停留在十年前,那就是读书的时候,那你不应该记得更清楚吗?”

“我的记忆里这个命案还没发生呢!”

蒋绾也不管小警察信不信了,直接把话题放在命案上,而不是自己记忆上,“你说顾帆在这次命案中也有嫌疑,那这场命案的凶手抓住了吗?不过你们也说他是连环杀手的嫌疑,难道是悬案?”

孟郡摇了摇头,“不,凶手抓住了,是一直爱慕着冷宜的追求者柯群,但其实那个命案证据并没有完全调查清楚,只不过是他自己突然承认自己是凶手,又拿出了凶器,所以才草草结案。”

“既然如此……”

蒋绾话还没说完,孟郡就打断了她,“但其实有人在冷宜被杀之前的半小时,在她的公寓看到了顾帆从她的公寓出来。”

“可这并不能证明顾帆就是五个命案的连环杀手啊?”

“不,我们只是觉得他有嫌疑,所有的案子嫌疑人都牵扯着他,死亡的人都和他有关系,再加上隐姓埋名的行为非常怪异,我们必须要找到他,调查清楚,所以非常希望你能够配合,”而不是佯装‘失忆’。

“再者,”孟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柯群自己承认自己是凶手并不代表就是事实,这个案子结得太草率,再加上新闻闹得很大,舆论被刻意引导,舆论也会影响判案。”

蒋绾眸子半眯,毫不犹豫的说:“你的意思是柯群给人顶罪?”

孟郡没想到她这么直白,表情微僵,梦咳了几声,“我可没这么说,”白了蒋绾一眼,“我们只是结合调查事件人,发现柯群的父母在他入狱后,便出国了,但原本他们家庭并不富裕,柯群可是因为贫穷,高中都没毕业就混社会了。”

“倒是柯群的弟弟很聪明,成绩一直很好,可惜高一那年因为打架被退学了,休学一年后,就和父母去了国外读书,但这钱来路不明。”

这倒是很好推理,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任何人都能这样猜测,“可也不能断定是替顾帆顶罪,对吧。”

孟郡嗤之以鼻,眼中的讥讽毫不掩饰,瞥了她一眼,“这么快就为他推脱了。”

“不是,”蒋绾真觉得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过也是,在这个小警察眼里,她还是顾帆老婆呢!

她叹了口气,冷静的诉说着:“既然你们找不到顾帆,但是查询真相并不代表非要找到最有嫌疑的那个人吧,和命案有关系的人都可以,不是吗?”

“我想,你们去找柯群询问一下不是更好?”

孟郡抓紧了方向盘,故意压低了声音,在车子里声音显得沉闷,“你知道前几天死的第五个死者是谁吗?”

蒋绾眉梢一扬,“难道就是柯群?”

“没错,柯群被关了十年,在一个月前才出狱,他隐姓埋名换了一个城市,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他住在哪时,他却被杀了。”

蒋绾倒抽了一口凉气,所以这两个命案其实联系起来了,只不过相差了十年的时间,双手不仅攥紧了裤子。

她的眉头皱得很紧,思绪有些紊乱,忍不住捂住了额头。

孟郡余光瞟到她的脸在路灯晃过下显得非常苍白,毫无血色,嘴角微微发颤,心想他是不是逼得太紧了,可一想到这场命案的重要性,他不得不抬眼看了下她前面的一个放纸的位置。

那里细看下,能够看到微弱的反光,装着微型摄像头。

其实上头让他带蒋绾先走,只是因为不能一直押着蒋绾,快十二点了,一直关着蒋绾他们警局反而有麻烦,倒不如放她离开。

再来,戴超看蒋绾对他态度亲和些,所以才安排他来接近蒋绾,好探口风,而他们在幕后观察及监视蒋绾。

原本蒋绾的家离警局其实并不远,也就六公里路,但他特意绕了远路,一来想和蒋绾聊聊,二来想观察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忘了自己的家在哪。

可是再绕,也绕不了多远,还是到了。

车一停,蒋绾就抬起了头,目光定定的看着前面漆黑的楼房,莫名的,她对外面感到恐慌,她害怕下车,她不想回那个陌生的‘家’,所以她没动。

孟郡见她没有动静,便把灯打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你、想不想知道另外三个被害者?”

蒋绾转过头看向他,孟郡这人面相亲和,倘若不是她的遭遇太过诡异,她要是寻常状态下见到孟郡这种警察,一定非常信任他,有麻烦求助于他。

她握紧了手心里有许多汗的手机,她想到了那个短信,她现在更想和那个短信发送人联系,或许他知道很多事情。

她吞了吞唾沫,“太黑了,我怕听多了做噩梦,还是算了,下次吧,你能送我上去吗?”

孟郡没有拒绝,他知道这事不能急,“可以。”

这个家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装修,非常的简陋,鞋架上的鞋只有一双旧布鞋,和两双廉价拖鞋,蒋绾站在门口都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孟郡把一双拖鞋拿下来,放到她跟前,“你进去吧,这就是你的房子。”

蒋绾只好把鞋换了,她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穿的高跟鞋都有些脱皮了,显然,她未来的生活非常贫穷,这和她二十年前享受着父母给的繁华生活完全不同,和蒋绾梦寐以求的‘家’完全不同,这让她更觉得陌生了。

这种落差让她更加不想承认这是她的未来了,心里酸涩无比,甚至都不想走进去。

孟郡看出了她不想进去,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无奈的挠了挠头发,“这真的就是你的家了,你房间还有你的照片呢!”

“有顾帆的吗?”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她甘愿沦落至此。

“没,你忘了我说过,这里已经没有他住过的痕迹了。”

蒋绾自嘲的笑了笑,终于踏出脚步走进那个狭小的客厅,客厅的灯光并不亮,是橘黄色的灯,不晃眼,但蒋绾不喜欢,她看着小沙发后面的黑灰不明的墙壁,上头还落了大片墙漆。

想来如果是白灯,那这脏黑的墙壁实在是太碍眼了,可即便如此,蒋绾也觉得十分刺眼,她甚至不想靠近那面沙发。

倒是孟郡非常自来熟的往沙发一角坐下,立即发出‘吱呀’的木头声,孟郡身体一晃,下意识的发出“呃”的音节。

蒋绾这才发现沙发下面一脚的木头缺了一点,所以孟郡坐下去后,一角就往下落。

孟郡面露尴尬,立马站了起来,搓了搓手,“我就先回去了,你……你先休息。”

蒋绾本想挽留一下,她并不想一个人呆在这个糟糕透顶的房里,但想到这人还有女朋友,继续在她家里久留恐怕会让他女友不满,免得多生嫌疑,只好点了点头,“好,再见。”

孟郡一走,房子就安静了下来,蒋绾只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她甚至不愿意触碰这间房子里任何东西,脸上的厌恶再也不掩饰,拿起手机就给那个短信发送人打了过去。

可这个电话根本打不通,号码也不是正常的11个数字,像是虚拟电话号码。

“艹”蒋绾烦躁的在客厅来回渡步,时不时抬头看时间,好在因为之前和孟郡聊天,用了不少时间,所以短信上说的两小时已经只剩下十分钟了。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七分钟、五分钟、三分钟……

时间越近,她越来越紧张,不由屏住呼吸,心里不由惶恐起来,她害怕那条短信是假的,让她空欢喜一场,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糟糕的世界,回到自己原来的时间轨迹。

只剩一分钟时,她的瞳孔都瞪大了,下意识的跟着秒针在心里数了起来,她慌乱的大脑胡思乱想起来,她是不是应该睡着,她来的时候是睡了的,会不会因为她醒着而不能回去?

这个想法让她更加担忧了,抓着手机的手更进了。

时间显示58、57……59时。

蒋绾在好似听到了时间的声音‘啪嗒’,秒针的转动声在她大脑里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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