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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寒女

旅者复行数月,本为数日之程,奈何迷路绕行。如今望着此行目的地竟是一片废墟,似无人烟居所,旅者缓缓进入部落,至中心区域后一个个零散帐篷,灰头土脸的妇人抱着形如枯槁的婴儿,婴儿哇哇泣哭,妇人摇晃着安慰婴儿,老人费力的掏着骨中髓肉。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

脱脱从其身旁一一经过,均投来厌恶的目光,突然一老奶奔到脱脱面前,用手轻摸着脱脱脸旁,急切问道。

“少主,你怎么回来了”

脱脱记得她,原主的老仆。脱脱取出仅剩的灵石于老仆。

“你,走吧”

老仆惊愕一下,不知少主这是怎的,竟变得如此陌生,却仍跪地祈求。

“少主,你是怎么的,我是大娘啊”

脱脱仍是冷漠离去,也算仁至义尽,若以其本性,必毙人灭口。旅者恍惚又思。

“此人扶育原主成人,不可能认不出自己”

未夜长梦多,只有让其消失,才能保证自己无忧。脱脱回来的消息迅速传回本家,一队人马迅至不欢部。一位壮汉领队跨马而下,恭敬地行礼于脱脱。

“奴才,恭贺大少爷归来”

脱脱并未理睬,径直骑上天马,马鸣声起,众人随声而去。乘马归去期间,脱脱忧心重重,自己现无资源,表面为筑基,实为练气二重小修,若真修至筑基,至少也需数月之程,恐则生变。

众人进入秘罩,一方新天地赫然突兀于眼前,灵气浓郁,芒野草原中却有一方沃野,小城林立,不似外界草原之景,一方大城周小城环绕,人马径直入主城,城内商坊林立,店主穿着毛服,却生得副中洲面恐,各国人交错往来。人马速过外城,直入内城,不乏些许高楼林立,虽像中洲城市,却仍保留了帐篷。

人马入内城,便有群人在此相迎,热烈非凡,有人欢喜,有人愁人。当初追逐之人后悔万分,一时侥幸曾使其子无恙归来,奈何自已成定局,自己终沦为弃子,而仓野、元吉却见自己筹码归来兴喜无比,便使人前来相迎,脱脱望了眼迎接队伍,盛大且浓重,人群中不乏熟悉且陌生之人,随意四望,心中美笑。

“你失踪如此之久,却没有人相迎,反倒一回来,又这般假怪怪地装模作样”

“也不知这群人中又有多少包藏惑心,又有多少真心相待”

脱脱缓缓下马,奴仆抬其入帐中,主坐上嫡母候坐,周围各叔伯家老席坐。脱脱依照草原礼,先自嫡母行礼,又依次行礼于各伯叔,行礼后自己才坐子席位上。

“青鸟,三叔听你落难于西漠,多次派人寻找无果,可担忧先我们了”

“谢三叔与诸伯叔关心”

“小生仅为微伤,休养几日便可康复,至于落难道不至于”

听见青鸟仅为微伤,有人眼珠轻转,自疑不已。

“那日蒙面与其余三位家长携手追逐,一筑基修士不死也必废,怎可相安无恙” 心中

“青鸟既然休养几日便已康复,为何迟迟不肯归家,是这个家不好吗” 嫡母

“二夫人归途中险遇谜罩,困数月才侥幸逃脱”

“往往谜境中孕藏重宝,青鸟定有所收获” 笑语

“四叔,青鸟的确得了几枚丹宝和结丹法器,只是在破阵时一一损毁,可惜没有保留”

“真是怪可惜的” 四叔

“看样子这小子定是获得了什么稀世珍宝,怪不得能在那人手中安然归来” 嫡母心中

宴会在一片祥和中度过,青鸟并未过多停留,酒洒湿衣物后装醉离去,在仆人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院帐,外表看起来越是一大帐,而入内宛如一小界,假山锦池,苏台楼阁,刻有奴印的奴仆在楼阁中穿梭往来,不经思考似置身汉地般。忽瞥见张熟悉的面容,似有些惊讶却未敢过过多表达。内院外便有名温文尔雅的女子携侍女等候,见自己的心上人归来,也不管形象的急切奔至身侧将青鸟带回内院居室,先见心上人不醒心慌不已,后闻见周身酒气,才知原是自己喝的茗酊大醉,又气愤不已,却仍守候身旁。

“夫人,要为少爷取醒酒汤吗”

“让他先睡一会儿吧”

青鸟感受着为其脱去湿衣,带上被褥,其间亲密无间。

寒女静静子候在青鸟身侧,青本想假眠一会,或因思绪过多,真入梦来。苏醒时天色渐暗,而寒女仍静守床侧,青鸟看着熟睡的寒女,似曾相识,此女究竟为何许人也,却无所寻得,扁扁几面,似其至亲至骨,故意隐藏一般。

青鸟环顾四周,见屋舍敞阔,多有空缺。忧惚间,寒女惊醒抬头见心上人也已苏醒,便从旧箱中寻一件上袍,为其着身,青鸟也不知该如何与其交谈。

“你退下吧”

就跟主人吩咐奴仆般再为普通,却也令寒女惊讶,青鸟不知怎的竟会这般称呼自己,却也照做,离去为其安排晚宴。寒女离去时一血行蚁悄悄跟随。青鸟坐于床上,思考是否再要杀生,思索片刻。

“再看看吧”

青鸟考古式挖掘原主记忆,或因天意,或因其它,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却也仅仅知晓其为待女。木门缓缓推开,数名丫鬟端着佳肴礼具摆放乌桌之上,寒女小步走入内屋,轻声细语道。

“青鸟用餐了”

寒女陪着青鸟一同用餐,寒女用小刀剔下骨上健肉,放入静眼前木盘中,或因许久未曾食用佳食,未曾顾虑,狼苦虎咽地用手取食,寒女看见心上人这般丑态,不禁遮脸笑矣。等青鸟食完后用丝巾开去嘴角油污,此情此景看得青鸟不知所措,寒女笑语。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的时候,又没人和你争”

说话的同时将丝巾递与下人随意扔去,寒女虽嘴上有些抱怨,而手上动作却未曾懈怠,木盘中的刀叉筷好似有些多余。膳食期间,寒女仅仅食用了五片羊肉,一碗羊汤,多数时候都在投喂青鸟。膳食后,寒女轻摇铃铛,下人们便呈上冰巾,缓缓起身,抹去青鸟嘴角与指间的油渍,青岛只感冰冰凉凉,用完冰巾后放回木盘。青鸟还没有回神之际,寒女又摇了下铃铛,两名丫鬟便来到青鸟身前,行完礼后。

“带少爷沐浴”

“少年,请跟我们来”

青鸟跟着仆人,未走几时便进入一浴屋,一方浴池入眼,二仆人为其更衣后自行离去,青鸟脱去皮囊自行入池中沐浴。恍惚间,青鸟感到着皮之感,剥开云雾,一群小鱼正围于周身,食用嗣死皮。正当青鸟享受之时,后方水声传来,青鸟神识探去,原来是寒女,寒女正赤身**地行走于温池靠近自己,为青鸟沐浴。此时的青鸟仍有些忐忑,毕竟现为自己的真面,寒女刚一接触肌肤,在这温池中一股刺骨寒意格外明显,眼前之人不似活人般。刹那间,寒女惊觉,青鸟背膀有一胎印,从小到大自己不可能忘记,如今却莫名消失,回忆起当初那个梦,寒女不禁有些害怕,回想今日的青鸟却有些不正常。寒文未停留许久便匆匆而去,寒女离去后,青鸟脱去水珠穿上囊皮,更衣幻面。

那夜寒女翻阅书典,看着那画皮之术,不知是否为真。

晨新鸡啼,青鸟早早醒来,短短一夜竟有四次来访,不知是喜还是祸,但眼前的麻烦,不知如何处理。

“看来她也发现了”

寒女入内屋,身后仆从端着膳食,青岛依旧如旧日般未有不妥。膳食后,寒女借新衣为由为其更衣。

“这是西城新贡的丝裳,说好像是中洲新款”

青鸟本想拒绝,又怕生疑,便照做,寒女看着臂膀的胎印幽思不已,下意识地地触摸一下。

“难道我真糊涂了吗” 心中

青鸟换上新衣,看着丝袖长袍,汉家之景好似早已褪去。

“藏骄,为我取二枚拓玉来”

寒女听着青鸟的称呼,总感觉眼前的青鸟并非自己的青鸟,二者的感觉完全不同,寒女忧思地看着此人人,却仍是照做,取来二枚拓玉递与青鸟。

“好,你先退下吧”

青鸟的话语就跟主人吩咐仆从般干脆,寒女默默离去,心中也已确定眼前之人并非青岛,却又不敢相信。屋中青鸟思索许久终拓二神忆神于玉牌中。

“由天命所定吧”

青鸟并不想在屠杀好人,便将她人的命运托付于自己手中,也知寒女并未离去,而是静静地守候于门外。

“藏骄进来,有事与你相谈”

寒女不安地进来,就中藏着簪子。乌桌上放有两枚拓印,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不知何言。

“自己取吧”

寒女随手拿起左手拓玉,神念探去,内心猛怔,而面色却十分平静,寒天轻轻地放下拓玉,语气平和道。

“你是谁人”

“我除了是我,还能是谁”

“请你告诉我,我的青鸟到底在哪”

女子眼神锐利,不似玩闹,靠近了几步。青鸟也是将另一块拓玉送于寒女,就在这短暂遮蔽视线期间,寒女再也忍不住热泪盈眶,掏出簪子刺向青鸟,恍惚间一团血雾散只剩下一根簪子。

青鸟是微微叹了口气。

“比起痛苦的活着,不如无憾的死去”

青鸟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禁沉思。

“情人时时刻刻都在眷恋着他的小鸟,我的小鸟你又飞往了何初”

彩蛋

夜幽寒静,一轮明月高悬天上宫阙。

一丘之上,寒女哼着童谣,小青鸟被搂于怀中,小青鸟呆萌地望着寒女。

“以宁姐姐,金屋藏娇讲的是什么”

以宁思索一番,解释道。

“古时有一大国,国中有位馆陶公主,公主问小皇帝”

“彘等你娶了你阿娇姐姐,你会怎样待你阿骄姐姐”

“小皇帝便开口说”

“等我当了皇帝,一定会用金子修建硕大的华屋,将阿娇姐姐藏在其中”

“本是儿童戏言,后来流传出宫,又经民间人们的口口相传,便有了金屋藏娇的典故”

小青鸟听完故事,无心道。

“等我当了家主,也要以宁姐姐修一间金屋,将以宁姐姐藏于其中”

听着儿童的无心之言,以宁笑着说。

“好,姐姐等到那天”

“不过姐姐不要金屋,青鸟只需为姐姐建造一间中州的房屋就行了”

“拉勾”

“好,拉勾”

寒女起初只当做儿童的戏言也没放在心中,而金屋藏骄的故事有着美满的开头,却并没有美满的结局。寒女哼着童谣,轻轻拍着小青鸟的后背,小青鸟也渐渐入眠于寒女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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