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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apter 020

在那遥远的叶安然原本的位面里,时间的河流依旧奔涌,只是河床的轨迹,因一块名为“叶安然”的巨石彻底消失,而悄然改道,流向一片全然不同的、布满荆棘的滩涂。

这里,没有那个在付可欣每一次狼狈跌倒时,总会及时伸出援手的温和身影;没有那个在她深夜发烧时,会带着药箱匆匆赶来的医生竹马;更没有那个在她被命运的狂风骤雨打得晕头转向时,默默替她撑起一片安稳港湾的守护者。

叶安然,如同被神明的橡皮擦彻底抹去,未曾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他曾经的公寓,那里住着一个爱唱摇滚的青年;他曾实习的医院神经外科,新晋的年轻医生们忙碌地询问着病人的情况;这里没有一只叫糯米糍的银渐层,或许它流落街头,或许它被好心人收养,或许它从来没有出生过。世界自动合理化了一切空白,仿佛那个名叫叶安然的青年,从未在这片土地上呼吸过。

付可欣的生活,像一列脱轨的火车,在失去了最重要的缓冲器和支撑力后,朝着既定的、却更加颠簸崎岖的方向,轰隆隆地冲了下去。

那场改变她一生的酒店“意外”后,付可欣看着验孕棒上的证明,摸着还平坦的小腹,感受着体内悄然孕育的生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纠结。在原来的命运线里,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叶安然,那个永远可靠、永远包容她的邻家哥哥。她会哭着打电话给他,然后被他妥善地安置在一个安静而温馨的城市,在叶安然无声的庇护和照顾下,度过孕期,生下孩子,甚至仍然像个小女孩,保持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和容光焕发的美丽。

但现在,她的通讯录里,没有“安然哥”,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那个能无条件接纳她所有狼狈的人。

巨大的无助感像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她不敢告诉父母,怕他们担忧失望。更不敢告诉那个与她春风一度、气场强大得让她喘不过气的男人——她的顶头上司——秦氏集团的总裁秦云庭。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带着掠夺和掌控,让她本能地感到畏惧,她甚至说不清那晚到底是不是意外。

“带着孩子逃离”的念头几乎是本能地冒了出来,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和冲动,她辞掉了秦云庭助理的工作。只是这一次,没有叶安然为她安排好退路。她仓促地用仅有的积蓄买了一张去往南方陌生小城的火车票,租了房子。没有舒适的公寓,没有贴心的照顾,只有孤单而潦倒的自己。

单亲妈妈的生活,其艰难程度远超付可欣这个从小被父母保护得很好、性格里又带着点迷糊天真的女孩的想象。孕期的强烈反应让她吐得天昏地暗,却只能强撑着去便利店做收银,只为赚取微薄的薪水支付房租和产检费用。笨手笨脚地学着给自己煮饭,常常不是糊了就是咸了。深夜腿抽筋痛醒,只能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默默流泪,身边空无一人。

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取名付念安,带着她卑微的祈求平安的愿望。没有钱请有经验的月嫂,没有叶安然专业而温柔的指导,喂奶、换尿布、哄睡……每一个环节都让她手忙脚乱,疲惫不堪。孩子撕心裂肺的啼哭常常让她也跟着崩溃大哭。她不再是那个被叶安然照顾得尚有几分体面的“带球跑女主”,只是一个被生活重担压得喘不过气、眼底常带着青黑、身材走样、穿着洗得发白的廉价衣服的普通单亲妈妈。

当秦云庭的手下,如同原剧情一般,凭借强大的信息网络,终于在这个南方小城找到她时,看到的不是一个虽然辛苦但眼神依旧清澈、孩子被养得白白胖胖的付可欣,不是一个带着生活情趣去买花、拉着孩子温柔教导的优雅女士,而是一个抱着瘦弱的孩子、站在昏暗楼道里,眼神疲惫、充满戒备,甚至带着一丝麻木的憔悴女人。出租屋里弥漫着奶腥味和潮湿的气息,堆满了杂乱的儿童用品。

秦云庭亲自来了。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时,那深沉的、带着征服欲的眼神里,第一次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有找到记忆中钟情之人的满意,反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他想象中的重逢,似乎不该如此狼狈。

“跟我回去。”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付可欣抱着孩子,身体微微发抖。她想拒绝,想逃离,但看着怀中因为陌生人而开始啼哭的孩子,看着秦云庭身后那光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一切,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无力。她需要一个屋檐,一份安稳,为了孩子。

没有激烈的反抗,没有叶安然的“从中作梗”试图保护她“自由的选择”。在现实的重压下,付可欣几乎是沉默地、带着认命般的顺从,抱着孩子,坐进了秦云庭那辆价值不菲的轿车,离开了那个承载了她无数心酸和挣扎的小出租屋。

回到秦云庭的世界,住进宽敞豪华的别墅,有保姆照顾孩子,物质条件天翻地覆,虽然父母因为她的不告而别还没能完全原谅她,但秦云庭对她和孩子,似乎依然有情。他提供了优渥的生活,承认了念安的身份,甚至给了她一个“秦太太”的名分。

然而,裂痕从一开始就存在,并在日复一日的琐碎中,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没有了叶安然这个“情敌”的刺激,没有了付可欣在叶安然照顾下保持的那份相对无忧的“天真”状态,秦云庭对付可欣的滤镜,在近距离的生活摩擦中,迅速碎裂。

他发现付可欣不是他记忆中的“迷糊可爱”,而是真的缺乏生活常识和条理。她总是忘记关水龙头,把厨房弄得一团糟,交代她的事情转头就忘。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她要么过度紧张,要么毫无主见。秦云庭习惯了高效、秩序和掌控,付可欣的“迷糊”在他眼中逐渐从偶尔的调剂变成了令人烦躁的麻烦源头。

而付可欣,也再找不回原剧情中那种被秦云庭霸道宠溺的“甜蜜”感。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冷酷、**、缺乏耐心。她怀念……怀念什么呢?她说不清,只是心底总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似乎应该有个人,会包容她所有的笨拙,会在她手足无措时温柔地告诉她“别怕,有我在”。但那个人是谁?她不知道。这种莫名的缺失感让她更加委屈和怨怼。

“你能不能长点心?看看别人家的太太是怎么做的?”秦云庭看着付可欣又一次把重要的文件当废纸扔掉后,忍不住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你帮不上我的忙,但能不能不要给我找麻烦?”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我忘记了嘛!”付可欣眼圈发红,声音带着哭腔,“你只知道凶我!”

“凶你?我是在教你!你这样怎么当念安的妈妈?怎么当秦家的女主人?”

“我本来就不想当什么女主人!我只想……”

“只想什么?”秦云庭眼神锐利,“想过回去过你那种颠沛流离、连孩子都养不好的日子?”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戳进付可欣心里。她抱着自己,身体微微发抖,眼泪无声地滑落,心底那个模糊的、温暖的影子似乎更清晰了一点,却怎样都抓不住。

最大的风暴,如同原定剧本一样,由秦云庭那个心怀怨恨的异母弟弟秦云英掀起。他在和秦云庭的商业斗争中失败,走投无路的他依然选择绑架了付可欣,意图报复秦云庭。

然而这一次,没有叶安然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替她挡刀、用手臂的代价换取她的毫发无伤。

当秦云庭带着人赶到那个废弃的仓库时,看到的是被捆在角落、吓得瑟瑟发抖的付可欣,以及挥舞着匕首、陷入疯狂的秦云英。一场混乱的搏斗不可避免地发生。秦云庭竭尽全力保护付可欣,但在混乱中,秦云英的匕首狠狠刺中了他的大腿。剧痛袭来,秦云庭闷哼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昂贵的西裤。最终,保镖制服了秦云英,秦云庭也被紧急送医。

秦云英被送进了监狱,秦云庭的命保住了,但锋利的刀刃伤及了神经和肌腱。经过漫长的治疗和复健,秦云庭的腿恢复了行走的能力,却留下了一辈子无法消除的后遗症——轻微的跛行,以及阴雨天难以忍受的酸痛。

这道伤疤,成了秦云庭心头一根永远无法拔除的刺。它时刻提醒着他这场给他带来巨大伤害的祸事与付可欣有关。他开始频繁地提及这件事,语气里充满了怨怼和指责:

“如果不是你那么蠢,轻易被人骗走……”

“看看我这条腿!都是因为救你!”

“秦太太?你除了给我带来麻烦,还能做什么?”

付可欣起初还感到愧疚,但日复一日的指责和迁怒,让她心中的委屈和愤怒也日益膨胀。

“是我让你弟弟绑架我的吗?是你自己的家事连累了我!你凭什么怪我!”她哭着反驳。

“连累?没有我,你能过上现在这样的好日子?如果不是有孩子,你以为你能上位成秦太太?”盛怒之下的秦云庭口不择言。

气愤下的恶语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付可欣的心脏。她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冰冷、腿脚不便、浑身散发着戾气的男人,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让她又怕又隐约心动的霸道总裁。她只觉得陌生、寒冷、绝望。

争吵、冷战、互相指责成了他们婚姻生活的主旋律,曾经或许有过的、也被称作一见钟情的感情,早已在经年累月的怨怼中消磨殆尽。秦云庭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付可欣则沉浸在自怨自艾和对儿子的过度保护、或者说控制中。付念安在这个充满压抑和冷暴力的环境中长大,性格变得敏感而内向。

一地鸡毛的生活,在麻木和怨怼中持续了数十年。

时光无情,付可欣老了,病魔缠上了她疲惫不堪的身躯。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看着医院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她感到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儿子念安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生活,但眉宇间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郁和疏离。秦云庭偶尔会来看她,带着昂贵的补品,但眼神里只剩下对伴侣的责任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疲惫厌倦,再无半分温情。

她的一生,似乎充满了错误和遗憾。嫁给了一个不该嫁的人,过了一段无比憋屈的日子,连累儿子也没有一个真正温暖的家。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似乎不该是这样……她的人生,好像缺少了一段最重要的支撑,一个最温暖的……名字?

意识渐渐模糊。在生命最后的昏沉中,她做了一个无比清晰、无比温暖、却又痛彻心扉的梦。

梦里,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叫叶安然。他温和、斯文,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是位受人尊敬的医生。她遇到麻烦时,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笑着帮她解决,从不嫌她笨。她意外怀孕,害怕又无助时,是他温柔地安慰她,替她安排好一切,在她怀孕和生产时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他尊重她的选择,也默默守护着她和孩子。

梦中她依然经历了那场可怕的绑架,废弃仓库的阴冷空气,秦云英疯狂扭曲的脸,冰冷的刀刃抵着她的恐惧……一切都那么真实。就在绝望将她吞噬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猛地冲了进来!是叶安然!他像一道光,毫不犹豫地扑向秦云英,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那把致命的刀!她得救了,安然无恙。然而叶安然的手臂却血流如注,那曾经握着手术刀、稳定而灵巧的手,无力地垂着,伤口深可见骨……她看到他事业受挫、远走他国,她听到他飞机失事的消息,她带着失去他的悲伤和遗憾,过完了幸福的后半生。

这个梦如此真实,每一个细节都鲜活无比,仿佛是她真正活过的一生。那种被珍视、被守护、内心充盈着平静安宁的感觉,是她现实中从未体验过的极致幸福。

泪水从付可欣紧闭的眼角滑落,渗入苍白的鬓角。

“……安然……” 她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蠕动了一下,发出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在生命即将燃尽的时刻,终于短暂地触碰到了那扇被彻底封锁的记忆之门。

然而,太迟了。

那温暖幸福的幻梦,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便迅速被冰冷的黑暗吞没。

付可欣的呼吸,在监护仪器单调的滴答声中,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归于一条冰冷的直线。

她带着那个虚幻却无比美好的梦境,带着对那个名字最后一丝无意识的呼唤,和满心无法言说的巨大遗憾,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至死,她也不知道“叶安然”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她临终的幻梦里。

那更像是一个麻木的灵魂,在消亡前为自己编织的最奢侈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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