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瑾收了木剑，向陈雅兰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转身向秦云走去。
秦云迎上前，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眼神中满是探究。
他刚欲开口，一名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快步走来，把秦云请到一旁，低声说了几句。
秦云神色微动，回头看了眼书瑾，又与那工作人员交换了一个眼神，才走回来，语气平稳地说道：“书瑾小姐，城主请您到府上一叙。稍后便会派人前来接你。”
书瑾眉梢微挑，有些惊讶，虽然她确实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基地领导人，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好像，她们一直在期待自己到来似的。
没一会儿，书瑾就看到一个活力四射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过来，她扎着高马尾，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挂着灿烂的笑。一见到书瑾就热情地挥手：“你好你好，你就是书瑾吧？我是邱涵涵，苏姐姐让我来接你。”
秦云与邱涵涵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便让书瑾跟着她离开了。
一路上，邱涵涵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语调里充满自豪与热情。
“我们曙光基地有八十多万人，虽然在四大基地里不算最强，但我们这儿最是和谐！”
她蹦蹦跳跳地走着，一边说一边比划，“我们的首领是苏童和陈思安，我们一般叫她们城主、副城主。苏姐姐是水系异能者，思安姐姐是岩系异能者，她们特别特别厉害！”
书瑾饶有兴趣地听着，眼睛不时扫过街道两侧的景象，人群熙攘，秩序井然。她心中隐隐生出一个念头，随口问道：“那基地里纯种人和异能者、进化者相处得如何？”
邱涵涵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在我们这儿，除了实力高低，大家没什么不同哦。而且啊，不管是谁犯罪，都会受到一样的惩处，绝不偏袒。”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进了基地内部。
映入眼帘的是宽敞整洁的街道，笔直地延伸向远方，两旁的建筑错落有致，规划得井井有条。人们来来往往，脸上带着平和的笑。
有青年在街边嬉笑，也有老人坐在门口悠闲地聊天。无论是穿着朴素的普通人，还是气息略显强大的异能者，都在同一片天空下安然共存。
再往前，便是城主府前的广场。广场开阔，场上聚集了不少正在锻炼身体、交流异能心得的人。
“让你看看我新学的这招。”一个略带炫耀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兴奋的叫好声。
“厉害了厉害了！”
“瞧瞧我的。”又有人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的能力，一束小小的火花骤然炸开。
“教教我，教教我！”立刻有人凑上前去，虚心求教。
“吃我一拳。”
“哎嘿，没打到。”
“试试这个！”
拳脚相加，你来我往。
“大牛，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远处传来一声洪亮的呼喊。
“唉，叫你呢。”同伴们开始起哄。
“走了走了，吃饭去。”被喊到名字的年轻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跑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看，大家都很融洽吧。”邱涵涵笑眯眯地指了指前方，“我们基地还会定期组织大家一起训练、学习，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力求让每一个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归属感和价值！”
这样一个和平有序、欣欣向荣的基地，背后的领导者定然倾注了无数心血。但这番景象，又能维持多久呢？
邱涵涵带着书瑾走进会客厅，她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说道：“书瑾，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通报一声，两位首领马上就来见你。”
书瑾点了点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心中对接下来与苏童和陈思安的会面充满了期待。
她的思绪飘远，想起了南区基地，她想告诉谷云容，让她来看看这个真正的乌托邦。
此刻，南区基地早已陷入混乱，而谷云容正游走在风暴中心，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她的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等待已久的时机已然到来，哪还有空闲理会远去的书瑾？
会客厅一时寂静无声，唯有钟表滴答作响。
不多时，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轻轻推开。
走进来的两位女子，一高一矮，气质迥异，却都带着一种令人不自觉屏息的气场。
高的那位身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灰色制服，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一段线条优美却充满力量的手腕。她眼神温和，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亲切却不亲昵，让人如沐春风，却又始终隔了一层。
另一位身形娇小，动作干练，身着黑色短打服，衣料紧贴身形，腰间别着一把小巧的手枪，脸色要冷一些。
“你就是书瑾。”高个女子率先开口，声音温润，“我是苏童。”
“陈思安。”矮个女子微微颔首，语调简短有力，“欢迎来到曙光。”
两人神态自若地在书瑾对面落座。这时，邱涵涵适时端来三杯热茶，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随后退了出去。
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茶香。
苏童的目光落在书瑾脸上，带着一种探寻和审视。她轻声说：“我们等你很久了。”
书瑾抬起眼眸，与她对视，一瞬间，仿佛有无数话语在彼此眼中交汇。她问：“你们知道我会来？”
“只是猜测。”陈思安接过话头，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看来我们赌对了。”
书瑾确信自己来曙光基地只是临时起意，然而，看苏童和陈思安的样子，仿佛早就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她的兴趣一下子被提起，也泛起些许疑虑：“能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猜到我会来的吗？”
苏童和陈思安交换了一个眼神。
片刻后，苏童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充盈在她口中，也似乎给了她思考的时间。
她缓缓说道：“四大基地各有一套生存法则，明面上几个基地互不往来。但每个基地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来自其他基地的眼线。”
“这些眼线看似普通，却为我们传递了很多重要信息。”她顿了顿，继续说，“最近，陆续有从南区基地前来投奔曙光基地的人。他们带来了精神觉醒者出现的消息。”
“其中，就提到了你。”苏童用简短的陈述隐去了她得到信息的具体过程，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陈思安想起他们对书瑾的描述，补充道：“在安置区摆摊的神秘书商？”
“神秘书商”这个略带戏谑的称谓让书瑾一时哑然，哭笑不得。她竟不知外界对自己是如此评价的。
“虽然还不清楚精神觉醒出现的契机是什么。”苏童放下茶杯，眉头微蹙，陷入短暂的深思。
“但那些曾从你手中购得书籍的人，一个个相继觉醒了精神力，这绝非是巧合可以解释的。”
“尽管推断的结果令人震惊，但我们不能忽视这种可能。毕竟，连世界末日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不可能呢？”苏童说话时，脸庞始终保持坚定而温和的神色，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掷地有声。
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屋内，在墙壁上投下三人交错的身影，斑驳陆离。
“如今南区地下堡垒已陷入混乱，贺鸿飞几人争权夺利，打得不可开交。”她继续说道。
“我想，这件事恐怕也与你脱不开关系吧。”苏童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书瑾，冷静地陈述着自己的判断。
书瑾微微点头，对这两位领导者缜密的思维与洞察力生出几分敬佩。
看来，自己并非偶然落入她们的视线，而是一早就被盯上了。她更想知道的是，她们又有什么目的？
“我们希望建立一个理想中的世界。”苏童直视着书瑾的眼睛，目光真挚，“我们需要像你这样有能力的人加入。”
“我们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陈思安接着说，语气依旧冷峻，却多了几分诚恳，“如果你愿意留下，我们会给予你足够的尊重和自由。”
书瑾沉默片刻，大脑飞速运转。既然她们对自己知之甚详，那也省去了她一番解释的麻烦，反而让她心中轻松了几分。
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说的话，她们又会作何反应。
书瑾没有迟疑，直视着苏童和陈思安，认真说道：“我可以答应加入你们。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们，几天之后，这里将会发生一场巨大的灾难，这场灾难足以让整个曙光基地毁于一旦。你们需要做出决定，是留还是走。”
苏童和陈思安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们没想到书瑾会带来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
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和沉重感。
她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书瑾脸上，试图捕捉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玩笑或者虚假的痕迹，但书瑾的表情却异常严肃认真，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这让她们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你说什么？巨大的灾难？足以让整个曙光基地毁于一旦？”陈思安接连发问，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被书瑾的话给震住了。
“你确定吗？”苏童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疑虑。她和陈思安一样，对书瑾的话感到难以置信。
毕竟，曙光基地建立至今，虽然经历过一些风雨，但总体来说还算安然无恙，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面临毁灭性的灾难呢？
书瑾神色坚定：“我确定。”
苏童和陈思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惊和疑惑。她们似乎无法理解书瑾所说的话，更无法轻易相信曙光基地会面临可怕的灾难。
理性告诉她们这不可能，可书瑾的笃定又让她们无法完全否定。
那一瞬间，苏童甚至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出现了偏差。她对书瑾的了解还不够深入，也许，书瑾并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良善。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即便如此，她仍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抓住问题的关键：“你能说清楚一点吗？到底会发生什么？这场灾难是什么？”
“异兽潮，三天后，会有一大批数量惊人的异兽经过曙光基地。”书瑾言简意赅。
“仅仅是异兽潮，还不至于让曙光基地覆灭吧。”陈思安努力回忆着以前经历过的几次异兽潮，虽然基地因此遭到了一定的损伤，但还不至于到覆灭的程度。她松了一口气，认为书瑾大惊小怪，试图以此来安慰自己。
“如果它们数量足够庞大，攻击力极强呢？”书瑾反问。
陈思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末世之中，变异生物一直是人类最大的威胁。如果真的如书瑾所说，曙光基地面临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三天后吗？”苏童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时间点。
“按我的估算，大概在三天后。”书瑾再次强调。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苏童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地动。”书瑾给出了她的答案。
怕她们不信，书瑾转向陈思安，问道：“你是岩系异能者，能感受到多远距离的地动？”
“200公里。”陈思安如实回道，这是她的极限，也是目前基地里岩系异能者所能达到的最远距离。
“明天晚上，西南方向，你可以感受一下。”书瑾说道。
书瑾慎重其事的样子，像一把利刃斩断了所有侥幸的可能。
“可以让我们想一下吗？”苏童温和地看向书瑾。
书瑾点头，没有多言。她知道，现在需要给她们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和消化。
苏童随即把邱涵涵叫进来，让她带着书瑾继续在基地里随意走走看看。而她自己，则需要时间冷静下来，理清思绪。
等她们走后，陈思安看向苏童，急切地问：“你信她的话？”
苏童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垂在腿上，目光望向天花板，良久未语。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不知道……但不能完全不信。”
她不是一个容易被他人言语左右的人，但她更清楚，在末世，任何可能的预警都将是生与死的分界线，都必须慎重对待。
陈思安焦躁地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思索着利弊。“这是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园，要让我们放弃这里，谈何容易。而且，离开之后又该去哪里？”
她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房间中格外清晰，一声声，像是某种无形的压力正一步步逼近。
沉默，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房间。
良久，苏童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她说：“此事关系重大，我们不能轻易做决定，召开一次基地会议吧，让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陈思安闻言，正想出门找人吩咐下去，苏童却抬手制止了她，示意她稍安勿躁。
“思安，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陈思安疑惑地望向苏童，眼中不解。苏童缓缓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等苏童说完，陈思安的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随即，她带着一项重要任务，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身影迅速消失在基地。
*
邱涵涵带着书瑾在基地里漫步。她们悠然穿过一片田野。
湛蓝的天空下，一方方红褐色的土地如棋盘般铺展开来，纵横交错。泥土的芬芳夹杂着阳光的味道涌入鼻腔，让人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
在邱涵涵的讲解下，书瑾渐渐了解了曙光基地的运作方式。
这里的人仿佛搭乘时光机，回到了遥远的过去。整个基地以社区为单位，大家共同生活，共同劳作。每个社区都配有一个农场，居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一片片土地就像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听老人说，他们过去就是这样的生活。”邱涵涵眼睛眯起，轻声说，“科技的迅速发展，曾将他们重重抛下。而末世到来，人类又被迫回归原始。”
人类从蛮荒进入农耕文明，用了30万年；
此后，持续了1万年的农耕时代，被一场工业革命颠覆；
300年的科技大爆炸，让我们的脚印迈向浩瀚宇宙；
然后，灾难降临。
从科技文明倒退到农耕只用了30年；
而将这一切毁灭，甚至只需要3天。
祂猖狂地向人类宣告：你从未真正征服过我。
“时间真是奇妙啊。”书瑾突然感到一阵恍惚。
很快，穿过田野，她们看到一栋栋房屋。
凑巧的是，书瑾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基地每十天组织一次的市集。
主街道上搭着一个个小帐篷，店铺林立，售卖着各种各样的商品。食物、武器、衣物、甚至是异能相关的道具，应有尽有，基本满足居民的各种需求。
“大减价，大减价，走过路过别错过！”
“全场只要一积分，一积分！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
“姐姐，这件衣服实在太衬你了，试试看嘛！”
“古董唱片，要不要来一张？价格好商量哦——”
“这些东西都是基地自己生产的吗？”书瑾目光扫过四周，好奇地问。
“一部分是，还有一部分是和其他基地交易来的。”邱涵涵解释道，“我们基地擅长种植和养殖，所以食物方面比较富裕，可以用来交换其他基地的资源。”
走着走着，她们来到了一片相对安静的区域。这里的建筑明显老旧一些，人也少了很多，气氛逐渐变得沉闷。
邱涵涵步伐轻快，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引领着书瑾行走在这片略显冷清的街区。
书瑾跟在她身后，看向前方。几个老人坐在墙角，手中拿着小号、萨克斯管等乐器。不远处，一个拄着拐杖的人正艰难地行走着，他的腿显然受过重伤，一瘸一拐的，十分吃力。
邱涵涵的笑容淡了些，说道：“这里，住着一些……特殊的人。”
“他们都是天生残疾或在末世中受伤的人，失去劳动能力后，被其他基地抛弃了。”邱涵涵叹了口气。
“很多人不愿意收留他们，觉得他们是负担。”邱涵涵的声音轻柔，“可我们不这么认为。”
她们走进巷子，迎面走来一位中年妇人，怀里抱着一堆衣物，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她朝邱涵涵点点头，又好奇地看了眼书瑾，却没有多问，只是轻轻一笑便走开了。
“曙光的每个社区都有一个类似的庇护所。”邱涵涵解释道，语气自豪，“很多基地只收青壮年，甚至对异能者和进化者还有筛选机制。但我们不一样，只要愿意遵守规矩，谁都能留下。”
说话间，她们来到一户人家门前。门虚掩着，邱涵涵上前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请进。”
推开门，屋内布置简朴，窗边坐着一位少女，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一头卷曲的金发随意披散在肩上，皮肤白皙如雪。她的眼睛闭着，睫毛微颤，感知到有人进来。
“夏洛，我来看你啦。”邱涵涵笑着走近，蹲下身子，温柔地抚摸着少女的头发。
“欢迎邱姐姐。”少女微微一笑，声音清冽，如炎炎夏日里的一缕轻风。
她的头却朝向书瑾的方向，她问：“是新朋友吗？”
“我叫夏洛。”她伸出手，动作自然，毫无怯意，“欢迎你来曙光。”
说着，夏洛的眼睛缓缓睁开，然而那眼神却没有丝毫聚光，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
她自出生起便未曾见过这世界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书瑾忍不住问。
“是脚步声。”夏洛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而且，你身上的气息很特别。”
书瑾怔住，一时语塞。
邱涵涵在一旁笑嘻嘻地说：“夏洛是个天才，虽然看不见，但她其他感官特别灵敏。”
夏洛的母亲从里屋走了出来，她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女人，眉目温婉，带着柔和的笑，“她从小就这样，靠耳朵就能分辨方向、认人识物，比我们这些看得见的人都还要准。”
她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递给书瑾：“谢谢你们来看她。”
书瑾接过杯子，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你们在这里过得好吗？”
“很好。”母亲微笑，面露感激，“城主和副城主对我们都很照顾，不仅提供住所，还安排了工作。夏洛平时在图书室帮忙整理书。”
“图书室？”书瑾略显惊讶。
“是啊，”邱涵涵插话，“我们有个公共图书馆，所有人都可以去读书、借书。夏洛负责分类和登记，大家都很喜欢她。”
聊了一会儿后，她们便离开了。
走回去的路上，不时有人向邱涵涵热情地打招呼，好像每个人都很熟悉的样子。
“你会不会觉得我们有些圣母啊？”邱涵涵忽然问道。
“不会。”书瑾轻轻摇头，“同情和怜悯是人类最伟大的情感之一。”
邱涵涵眼睛亮了起来：“你知道吗？很多基地都说我们傻，把资源浪费在不能战斗的人身上。但苏姐姐和思安姐姐一直坚持。她们说，真正的文明，不在于武器的精良，也不在于有多少强大的战士，而是看你怎么对待那些最弱小的人。”
她顿了顿，望向一侧：“所以，曙光建了很多这样的庇护所，还有康复中心、教育学校……只要是愿意努力生活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苏姐姐好像对你很看重。”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书瑾，“你会留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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