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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年轻人

1

芳见应得干脆,“哦,那我不玩了。”

她是那种在某些方面舍弃念头很干脆的女子。

兰溪诧异于她的干脆,不禁面露惊异,道:“你怎么一听就放弃了,不上来试试吗?”

像芳见这般大年纪的人,难道不应该是试探着要来试上一试吗?

芳见答得有理有据,“都知道拿不动了,我还试什么?”

“我以为你要试的……”她突然止住了话,眼光凝固般投到缓缓行来人身上,“山神?”

兰溪扶着锅沿从凳上下来,“你今日怎么得空到这阴司地府来?”

芳见回身望去,却见被称作山神的男子向兰溪拘礼一笑,“顾念旧友,因此特地到此处拜访。”

兰溪嘻嘻笑道:“我竟不知,原来山神把我看作朋友。我只以为,我和山神是几分相熟的旧人而已。”

“兰溪,这话说起来,就是你的不是了。”是因为薛珽的样貌缘故吗,言辞固然诚恳,但看上去却半真半假,“我一直将你看作是朋友,没想到你却是这么想我的。”

男人的话不可轻信,尤其是相貌英俊的男人。

“那这就是我小人之心了,我给山神赔个不是,山神大人大谅,千万要原谅小的。”兰溪不三不四地欠了欠身子。

薛珽面前,兰溪好像完全没有身为孟婆的庄严拘谨。

“山神从锦珩山上下到地府来,需经一日两日,锦珩山上可有人照看?”

“没有”薛珽道。

兰溪好似一些惊讶地挑高眉毛,“我以前见过的,不是有位叫淞淞的姑娘吗?”

薛珽眼皮骤然沉重,他看了会儿地面才抬起脸,像是鼓起了勇气,却又黯然地叹气,“淞淞她,淞淞她……疯了。”

“什么?”兰溪瞠目结舌,“淞淞姑娘不是好端端的,爱笑爱闹腾,活活泼泼、可可爱爱的吗?她到底怎么了。”

“淞淞她,”薛珽感伤道,“历了场情劫。”

2

说不清到底是因为夜色深沉显得圆月的光辉愈发清冷,还是月亮的清辉衬得天幕漆黑幽邃。总之,今夜的夜色清宁璀璨,另他不免陶醉了几分。

“薛珽——”声音好像从杳渺的地方传来。

坐在悬崖边上的薛珽不由后背僵直。

不单是因为他感觉到有人在背后突然出现的缘故,而是那声音耳熟得令人惊悚。

他急遽地转身站起来,目睹站在幽静树林前、溶溶月色下的人时,愣怔了下,“你是谁?”

那人的脸庞不止是和薛珽相似,而是如同孪生兄弟般的一模一样。

另一个薛珽轻轻一笑,从容不迫地答道:“我是你啊,薛珽,我和你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我就是你啊。”

薛珽失魂落魄般走过去,“你是我?”

他愕然地盯着另一个他,脸色在月光映照下稍许苍白,瞳孔里泛着久久长长的错愕,仿佛眼前之所见都是白昼来临时顷刻灰飞烟灭的幻象。

另一个薛珽嘴角浮现的笑容透出几丝得意,他看着薛珽过来,既不退避也不躲开。

等薛珽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扬言“你猜我能不能揪出你的狐狸尾巴来……”时,它才醒悟过来,惊惶地辩驳,“我都说了,我就是你啊。”

世上只有一个薛珽,其余概是假货。

薛珽在锦珩山做了百来年山神,在某个月圆之夜遇着件趣事。有只精怪幻化成他的模样,跑到正主面前晃悠。

3

做山神的日子很孤独,薛珽已寂寞了百来年。

月圆之夜,薛珽扬言要揪出变成他样子的精怪的狐狸尾巴,却揪不出来。月圆之夜送上门来的小妖怪是一团雾。

雾里怎么会长尾巴呢?

薛珽对着缭绕林间的雾问道:“你叫什么?”

他不让它变成他的模样,它便只好委委屈屈地变回原形。

“薛珽”

“我是问你叫什么,”薛珽愤然作色,“不要用我的名字。”

被一团雾模仿容貌和声音,好似第二个自己。薛珽虽觉惊奇,但仍不免感到恼怒。

雾默然不语,绕着林间飘飘荡荡。

它答不上来。山中之雾既没有长相也没有声音。

4

薛珽当夜便知晓了山中之雾的生平过往。因为它的一生着实简单,它是今日傍晚夕阳如血漫天流溢时才成的精。

这也难怪它不仅变化成他的样子,还晃到他面前来。

才出生半天的精怪,能懂得些什么。

他给它取了个名字,淞淞。薛珽酷爱叠词。

薛珽习惯从傍晚起坐在锦珩山的悬崖边上,要是突然下雨了,那就变出把用桐油敷伞面的油纸伞挡雨。

他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凝视黑暗无际的深渊时,也想不起来。薛珽坐在悬崖边上,通常抬头仰望天穹。

那个月圆之夜过后,最挨近悬崖边上的树林里经常飘荡着雾气。

薛珽看天,它看薛珽。

5

又是一个月圆夜。

淞淞黏着薛珽,跟他一起坐在了悬崖边上。

薛珽仰望夜穹,她也跟着抬头看天上星星多如恒河沙数的夜空。看着看着,她的眼皮渐渐沉重,困意涌来,淞淞睡了过去。

薛珽长了个大见识,原来一团雾也会困,也要睡觉。

他看了看仰躺在地面上的淞淞,淡淡地笑了笑。薛珽头一回变出一床锦被,动作轻柔地盖在淞淞身上。

淞淞醒过来时,已是翌日。

她发现自己身上盖了层锦被,上面绣着两只色彩斑澜的鸟在水里嬉戏的图案。

淞淞认不得鸳鸯,只感到脖子又酸痛又僵硬,像要撑不住她这颗里面没什么东西的小脑袋。

薛珽躺在离她远远的另一侧,原就睡得浅,听见响动就醒了过来,“淞淞”

淞淞侧过身,眼睛里流溢疑惑神情,惑然看着薛珽。

“我第一眼见到你时,你就让我迷惑了。因为我分不清楚,你到底是心智不全呢,还是个缺心眼的。”薛珽笑笑,眼中满含戏谑之意。

若不是两者都占了,怎么会在更深露重时的荒郊野外,挨不住困意就睡了过去。

淞淞眼中更添几分不解,“这些是什么意思?”

薛珽禁不住哈哈大笑,边笑边摆手,“没什么意思。”

淞淞眼神惑然地盯着薛珽,她觉得薛珽这个人古里古怪的。坐在悬崖边上,默默地仰头看一晚上夜空,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爆出莫名其妙的笑声。

“薛珽该不会快疯了吧,不然就是……已经傻了。”淞淞漫无边际地想到,神情便不觉染上惊恐之色。

6

说来惭愧,锦珩山是座高不过百丈的矮山。

晚上薛珽惯常坐在悬崖边上淞淞飘在树林里,白天阳光一出来,淞淞没办法维系雾的形状,只得化作人形。

薛珽把自己的桐油纸伞借给淞淞,他仰躺在山顶的一块孤石上,淞淞打伞遮住头躺在薛珽身边。

山顶的孤石之上视野开阔,可以看清从东边上山来的每一个人。淞淞刚到上头来,兴致好,趴伏在那儿往下望。

某天瞧见一列送葬的队伍上山来,像瞧见旷世奇珍般激动地拽了拽薛珽袖子,“薛珽,薛珽。”

薛珽被她弄醒,睁了下眼,眼里刺进一个火红的太阳,眼皮迅速合了回去,“何事?”

淞淞坚持不懈地拽他袖子,“你快起来看看。”

薛珽无奈地叹口气,翻了个身,趴卧在石头上往下望。望来望去只望见一列送葬队伍,一列人里披麻戴孝的哭得昏天暗地,后面几个披白纱的女眷细细柔柔地抹眼泪。

淞淞手指了指其中一个,又挪向另一个,“薛珽,你觉得是这个人好看些,还是她旁边那个人漂亮点。”

薛珽看看她们,看看淞淞,她现在的面容仿的是前几个月送葬上山的小寡妇,口气随意地道:“差不多,别被她们瞧见,你变成哪个样子都行。”

7

薛珽有些后悔把淞淞带到这座孤石上来,这原来是他一个人的清净所在。淞淞到上头来之后,只觉见着什么都新奇,什么都大呼小叫。

他连午觉都睡不安稳。想换个地方吧,这地方原来是他的,他走了,岂不是成就了淞淞鸠占鹊巢。

“薛珽,有人上山来了。”淞淞拉了拉薛珽袖子。

她这张脸皮肤细滑,五官小巧玲珑,像个久待深闺的娇娇小姐。拉起薛珽的袖子来,动作却很粗鲁。

薛珽明白觉是睡不成了,索性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又是哪个漂亮姑娘上山来了?”

淞淞拉着他的袖子不放,不单手指指得比之前更激动,连瞥也不瞥薛珽一眼,“不是,不是。是个很俊俏的年轻人。”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在蜿蜒山路上款款行进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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