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陆离把玩着那个小鹿挂件,单手转着方向盘,最后把车停好。
路上,他一直在八卦,那个徐安瑜口中的哥哥是怎么回事啊,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姜菀笙还是再解释了一遍,他们就只有偶尔在花店遇见过几次,没有别的什么,让陆离不要乱说。
陆离笑着目视前方,关闭车灯。
“没有在追吗?那他有送你这种小鹿挂件吗?”他用食指挑着,摇了摇。
姜菀笙一滞,忽然不知怎么,脸就红了,她率先打开车门,还能听到后面陆离临下来时一声轻笑。
什么吗?
那只是个很普通的小鹿挂件啊。
陆离却把它当宝贝,回到家,用那根白色束带,绑着小鹿打了个漂亮的结,最后挂在姜菀笙带来的那副画上。
看到被随手放在那里,姜菀笙才自在了一点,突然一看,那幅画也变得亮眼了起来,蜘蛛被遮住了,没那么让人不喜,反而多了一抹鲜明,她没忍住,从兜里掏出属于自己的紫霞仙子,也放在旁边。
这一幕恰巧让陆离看到了,他站在原地挑了挑眉。
姜菀笙迅速收起“紫霞”,本想直接走,又看着他说了一句:“看到挺好看的就买了。”
“是挺好看的,”陆离擦着头发,忍着笑意低头,一会儿抬头一本正经地说:“看在你送的能代表我们革命友谊的礼物的份上,姜菀笙,以后有需要尽管喊我,我一定来。”
姜菀笙也笑了,背后捏着“紫霞”的手渐渐松开,“好。”
“晚上要出去吃饭吗?”
“不用了,等等我去做,很快的。”
她点头,他又进去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陆离换好衣服,却两眼红红地出来看她,她一下坐起,“怎么了?”
“姜菀笙,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你能完成吗?”他神色真挚地看着她,越发让她不解。
“我的隐形眼镜取不出来了,平时都是助理在取,”他边说边坐在沙发上,仰着头,“今天回来的突然,没来得及。”他的美瞳是淡淡的黑绿色,这会儿认真地看着人,眼泪却忍不住打湿了眼睫毛。
姜菀笙着急,只因她从来没有戴或取美瞳的经历,“你自己不可以吗?”
“我已经快把眼睛弄瞎了,”陆离抬手指了指自己发红的眼眶。
她吸了一口气,“我去洗手。”
很快,姜菀笙站在陆离前面,弯下腰。
“不要紧张,”陆离还在安慰她,“你就撑开我的眼皮,用指腹直接取就好了,姜菀笙,帮我这个忙,我们就算两清了,你别离我那么远啊,那样取不出来的,你看我不会乱动,”他一直在说话,姿态放松双腿大开着。
或许是让姜菀笙别顾忌那么多,这又不算什么亲密动作,只是帮个小忙,没想到他说完,姜菀笙本来在抖的手,更紧张了。
她看着他,往前一步,“你别说话了。”
陆离闭眼。
察觉到自己的眼皮被轻轻睁开,他看到了她放大的脸,一缕发丝落在他下巴上,他眼珠一动不动,姜菀笙屏气凝神,食指和拇指的指尖触摸到隐形眼镜,她的心快跳出来了。
忽然,她手下一松,陆离眨了一下眼。
她懊恼地叹了一口气。
“就这样,”陆离说:“再尝试一次。”
看到一滴泪珠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她递给他一张纸,陆离随便擦了一下,还能笑得出来,“你的动作没问题,我再控制一下不要眨眼。”
她重新弯下腰。
一人坐着仰头,一人站着低头,她的手在他脸上,她站在他双腿之间,他能闻到她的鼻息,连呼吸间的热气都能感觉得到,似乎这是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似乎陆离只要轻轻伸一下手,动一下腿,她就会落入他怀里,可从头到尾,他一动不动,保持着最开始那个姿势。
直至腿僵硬了,直至眼皮一次一次在她手里落下,直至姜菀笙终于成功取出一片……
她开心地跳了一下,然后激动地看着陆离,现在有经验了,她一定可以很快取出另一片!
陆离侧了一下头,发红的眼眶因为异物取出,好像不那么酸涩了,他继续仰头。
灯光照亮着两人的脸,他不怕触摸到他眼球的她的手指,视线所及,似乎只有她焦急又认真的视线,“好了,陆离!”他看到她嘴巴在动。
然后随着她起身,下巴上痒痒的发丝也离开了。
他紧紧闭了一下眼,重新睁开,“谢谢你,姜菀笙。”
“不用谢啊,能帮到你真好,”姜菀笙为自己掌握了一项新技能开心着,陆离也慢慢起身,说:“是啊,不用谢,我们今天谢来谢去的都听烦了。”
看着他的背影,姜菀笙在想,还是要谢的,她帮他的只是小忙,哪里能和他的照顾随随便便两清呢,不过作为朋友,似乎也不必每次斤斤计较这个?她背着手,在他身后微笑。
陆离忽然回头,“把你的小挂件也摆上去吧,她们俩不是一对吗?”
姜菀笙笑容凝固,什么一对?
他说:“都很好看啊,摆在一起啊。”
“哦,”她低了一下头。
后来,还能听到他边往厨房走边说:“姜菀笙,要是那个徐安声追你,你会同意吗?”
她躺在沙发上,看到他独自一人站在橱柜温暖的顶灯下,她摇头,没等到她的回应,他也不在意,继续做菜,还和她说:“你要是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姜菀笙渐渐闭上眼,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似乎有人在说喜欢她,要和她告白,她被吓了一跳,明明很不想答应的,可却不知那人是谁,潜意识里总觉得不甘心,她抓心挠肝地纠结着,醒来姜菀笙还是不愿相信,她怎么会考虑那种亲密关系。
不可以的,没有人可以。
被欺骗一次就够了。
她抬眼,看到的是客厅灯暗着,只有站在光下面的陆离,他们隔着十几米远,看着他低头的身影,闻着散发出来的饭菜香气,所有波动都被抚平了,好的不好的,眼下只期待和陆离一起坐在餐桌旁,享受一顿他很可能超常发挥的晚餐。
“陆离,我来了。”
再见到徐安声,他瘦了很多,脸颊两侧的肉都没了,面容苍白而悲伤,当姜菀笙看过去时,才发现他右腿不舒服,走路一瘸一瘸的。
同事心直口快,“你腿怎么了?怎么不拄个拐杖啊?受伤了不能一直用力走路……”
说完关心的话又抱怨,“你不知道你妈那天是怎么误会姜菀笙的……”
姜菀笙拉了一下她胳膊,同事才把翻出去的白眼收回来,“那你们先聊吧,我先去忙了。”
徐安声就是来给姜菀笙道歉的,他郑重地说:“对不起……”
姜菀笙摇头,写字:“和你没关系。”
徐安声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冷里夹杂着嘲弄,看到姜菀笙的脸庞,全化为苦涩。
她指了指他的腿,“还好吗?”
“不太好,”徐安声低着头潦草地写:“走路还是很疼,但我拄拐杖的话,岂不是更像个废物了,本来就是个哑巴……”
注视着他的笔尖,姜菀笙情绪复杂。
“你会有这种苦恼吗?很抱歉问你这个,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不能说话会让你生活陷入黑暗里吗?我看你一直很平淡,还是说,你已经接受和习惯了?”
他抬头。
姜菀笙许久才明白他什么意思,她说:“我是后天变哑的。”
徐安声愣了。
那样不是更难以接受吗?如果不曾拥有过光明,那会更容易接受黑暗。
姜菀笙却仔细想了想,“还好吧?不太影响生活。”
他表情木木的,一张脸像不会动,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从小不会说话,让我无法选择自己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他们总是没有耐心等我‘说’完我的意见,久而久之,我就像被操控的木偶,明明有心,却不能控制自己,我连想吃的食物都无法自己选择,被塞进自己过敏的东西,被穿上自己不愿意穿的衣服,他们的时间花在我身上,好像多一秒都是浪费……”
“不被理解,不被尊重,厌恶我说手语的目光……”
姜菀笙握住他的笔,他抬头。
最后写:“你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吗?”
姜菀笙边表情僵硬,劝他,“这是你父母的问题,而不是你的原因,”边想,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困扰,难道不是很大一部分因为她在陆离这里有足够的表达和被倾听吗?
人是需要“说话”的,不是在陌生人面前,就是身边总有一个亲近的人能满足这个潜在的需求,它通常因很容易被满足而被忽略。
只有满足不了的如徐安声一样的人,才能体会到不会说话的痛苦。
姜菀笙又一次意识到了,陆离会读唇语,且愿意跟她交流,是一件多么值得珍惜的事!
正因如此,她才能一点点敞开心扉,跟别人说父母去世的事,说工作中的点点滴滴,讨论生活的琐碎,甚至每天吃什么都能谈好久好久。
她的需求被满足了,所以她觉得无所谓,每天过得开开心心。
“那你一定有很珍惜你的人吧,”徐安声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心里默默祝福她,希望她永远不要像他一样。
姜菀笙却愣了,说:“没有,他只是我的朋友。”
看到那个他,徐安声心里刺痛了一下,却没再追问,反倒宽慰她,“朋友也算。”他笑得越发柔和,最后还是买了一束代表美好祝愿的花,想送给姜菀笙,“你说的对,那是他们的问题,不是我的原因,所以我打算离开了,姜菀笙,或许我们之后再也见不到了,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你接下来的生活能幸福!”
姜菀笙收下花,却反手又把花递给他,“祝愿应该也送给自己。”
手中沉了一下,徐安声眼眶湿润了,他侧了一下头,姜菀笙,我真的很喜欢你,但大概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一手抱着花,一手指了指自己,食指拇指弯曲,做成一个C状指尖在下巴点了两下,最后又指了指姜菀笙,“再见。”
姜菀笙没懂那个手语,也回应他,“再见。”
徐安声走了,姜菀笙不知不觉拨通了陆离的电话,声筒里传出嘟嘟待接听的声音,她一心两用地学着徐安声刚才那个手语,在自己下巴上点了点。
“喂?”陆离突然说话的声音。
不待姜菀笙迟疑、张嘴,他已经继续说了,“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没事吧?没事就敲一下。”
他办法总是这么多,姜菀笙立马笑着敲了一下,然后在陆离“有事就敲两下”的声音中,挂了电话,她也说不上刚才为什么突然就想给他打电话了……
或许是试一下,没有唇语,他该怎么办?
陆离立马发来消息,“怎么了?”
她回,“没事。”
因为徐安声的灵感,她也突然想送他一束表达感谢和祝福的鲜花,在和店长认真学习包裹花束的时候,她看到手机又亮了,他说:“我晚上要出去吃饭,在一个酒店,你要来吗?”
“不来的话我让酒店给你打包送过去?晚上不回去了。”
姜菀笙在忙碌中简单回:“来。”
陆离:“好。”
后来对面发过来一个酒店地址,而姜菀笙手里淡绿色和白色为主的花束也成型了,她插入一张卡片,很普通的一行英文字:best wishes for you!
却说那边的康澜,自从电竞颁奖会他领奖被人打,一战成名了!
网上铺天盖地他被砸的视频,连带着科普的,解释的,骂战的,但凡他出现的视频里,就没有消停的,他彻底在游戏圈火了。
每天打开直播,热度和观看量同步飙升,屏幕上全是黑子的言论,一条条刷过去,刺激着人的眼球。
康澜直播不下去了,不只是被骂,还会在游戏里遇到故意恶心他的人,搞他心态,曾经康澜没忍住在游戏里骂回去,换来的是被超管警告,主播不能发表不当言论,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后台,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全靠被强捧!
可只有康澜自己知道,他只不过是个赚钱的工具罢了!后台冷冰冰的交涉还摆在那里,平台负责人说,他不能违背合同暂停直播,不能违约拒绝参加一些强制线下活动,超管警告他,不要试图引战,一点没有维护的意思……
房间内充满着烟味,康澜手里还夹着一根烟,他眼下青黑,表情憔悴又冷硬,一边面无表情地操作着手机在游戏里划水,一边对弹幕视而不见……
“我来看全网最有自知之明的主播了,康澜是个小垃圾!”
“康澜是个小垃圾!”
“当初你是怎么搞垮那些对家的,现在被反噬了吧!”
“被各大主播和职业选手打为‘影帝’的人,竟还敢在这里直播,不会还要演我们普通人吧?”
所有和康澜打过游戏的主播的粉丝,无论粉黑,都来他这里打卡了,日常辱骂,看到康澜一点点破防,一天天被逼的暴跳如雷却只能忍下去,他们才爽了离开。
“明天线下,组团去狙‘最具影响力主播’……”
直播结束,康澜忽然砰地一下把手机砸桌子上,他彻底黑了脸,现在谁能说他是一个一表人才的男神、精英呢?不过是个邋遢、心理扭曲的宅男罢了!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段时间染上了烟瘾,会失眠,会做噩梦。
他忽然想自己经历的这些不好的事,背后是不是因为和姜菀笙有关的人策划?
康澜之前问姜菀笙【SSSWD】是谁的时候,姜菀笙没回他,却发过来一条语音,他至今还记得那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又很成熟,他在关心她,“砸到你了?”
姜菀笙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号人,难道真是“SSSWD”?
其实他只是不愿意接受,并不是真的怀疑姜菀笙搞他,毕竟姜菀笙要真想或真有能力的话,肯定会直接来拆穿他,要走她的账号!
他起身,离开洗手台,他没想过,姜菀笙会再来看他,还看到他最狼狈的那一面,康澜咬着两腮,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或许还是会那样做,他软身躺在刚买的空荡的房子里沙发上时想……
这一切,都是成名的代价。
捞起一直嗡嗡作响的手机,平日里很安静的同学群里,忽然有人分享了一个视频,正是康澜当天被粉丝当场砸破头的画面,后面,越来越多人被引出来,跟着讨论了。
他们居高临下地说着他的事,好好的工作不干辞职当什么主播?
一天天被骂,还被打,不是自找罪受吗?
有人说主播挣得多,他们鄙夷,挣得多有什么用,反正我是拉不下脸来挣那个钱,脸都快丢光了!
康澜嗤笑一声,手指一下下迅速往下滑,后来还有关系好点的人发来私信,问:“兄弟,这真的是你吗?”
从头看到尾,康澜知道,他们言辞间的奚落,全是面对他的优越感和瞧不起,可又不敢说得太直白,维持着可笑的面子。
他指尖动了动,发过去一条消息,并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名字和地址,“想吃饭的都来,我请客。”
群里一瞬间顿时安静了,再也没有人自视甚高。
晚上,康澜等一众人到酒店,意外碰到了抱着一束花被拦下的姜菀笙,这边康澜被人簇拥着,看到她时,他忍不住走过去。
“漂亮啊兄弟,认识?”一个朋友搭上康澜的肩膀,问,恰巧姜菀笙也看到他们了。
人走过来,姜菀笙没有闪躲目光,于是在她冷静的直视下,康澜本来轻飘飘地想说前女友,被卡了一下,咽回去了,他在姜菀笙的目光中,摸了一下鼻子,说:“认识,以前一起租房的朋友。”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她手里的花,又看了看拦下她的服务人员,他笑着说:“这里不让闲杂人等上去,你需要我帮忙吗?”
“哦,忘了你不会说话……”
“哑巴啊,”他身后的人小声又难以置信地说,窃窃私语。
姜菀笙心里夹杂着一团火,那团火很容易被压下去了,现在看到他这幅故意的样子,她只觉得恶心,并且他越像个小丑耀武扬威,他在她心里的形象越坍塌失败,没什么值得可怕的、躲避的。
她移开目光。
此时另外有工作人员说:“您好,先生,四楼以上的包间已经定完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们康少的面子也不给吗?好歹是个千万级的网红!大主播呢!”
“不好意思,先生。”
康澜被臊的脸红了红。
远处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快速走来,到他们面前,迅速扫视了一圈,然后朝姜菀笙弯腰、伸手,“姜小姐你来了,他们都在十一楼,我带你上去吧。”
女人不理他们,等姜菀笙抬步时,两人一言不发走了。
姜菀笙站在电梯里,看着康澜惊愕的脸,电梯门合上,她有多平静,康澜感觉扇在自己脸上的巴掌就有多疼!
来吃饭的好友们也知道他被下了面子,现下有人插话,“要不我们就去三楼吧,也挺好……”
有人却忍不住阴阳怪气,“没本事逞什么能,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
“十一楼是顶楼吧……”
……
康澜脑海里挥之不去姜菀笙最后看他的眼神,他察觉无论自己怎么自认为成功,在她那里,似乎一切都是闹剧,她懒得看,懒得计较。
这种态度大大刺激了康澜,让他心里堵得难受,加上本来请的就是一帮虚假的朋友,接下来一顿饭,吃得他味同嚼蜡!
“陆离,人来了。”经纪人在陆离耳边轻轻说。
陆离端着酒杯,侧了一下头,包厢里人很多,看到如此多的人姜菀笙才意识到,这是他的工作聚餐,她贸然前来,哪怕本来就只是想送一束花,立马也觉得不合适不自在起来。
陆离放下酒杯,朝其他人告了罪,然后自然而然地站在姜菀笙旁边说:“家里人来了,我先失陪一下,你们吃。”
看到站在他旁边低着头的女生,在场人心里都冒起了小九九,能说家里人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虽然他们没有任何亲近的动作,但都笑着放他走了,再说,这在座的陆离虽然是小明星,却是最大的资方,能不放走还能怎样?
姜菀笙跟着陆离出来,才觉得空气舒畅了几分,她对他口中的家里人没有多想,正如陆离的日程报备,说晚上不回来了,问她要不要来吃饭,还想打包给她送,她都没察觉到他背后的亲近和宠溺。
她习惯了和他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生活。
“你这样出来没关系吗?”
“没事,”陆离说:“本来你说要来,我就打算带你去吃别的东西,这家酒店的几道菜不错,比我做的好,正好你也尝尝以后说不定还能帮我再改进一下呢。”
姜菀笙抱着花的手有点累,一路上也吸引了好多频频看过来的目光,他说完,她笑着递给他,“给你。”
陆离这下是真被惊讶到了,“给我?”
很快,他抱着花,get到了姜菀笙送花的花语,心里滑过阵阵暖流,他看着她的表情柔和又温暖,被这样注视着,姜菀笙也觉得沁人心脾,她喜欢他的敏锐、聪慧、看破不说破。
他知道她在说谢谢吧。
“我看到你说晚上不回来了,才想来给你送花,没想到打扰到你工作了,你不陪我也没关系,”姜菀笙本来的计划里,就是送完花就走。
这种心血来潮不符合她的性格。
但想做就做了。
两人微笑着,陆离从背后推了一下她肩膀,“走吧,看在花的份上我也得请你在这里吃一顿啊。”
浅绿色和纯白色,搭在男人黑色的臂弯。
那代表着友谊,可他却自欺欺人这是爱情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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