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云瑞和云莱拖着虚弱的身躯，云莱已经被吓傻了，痴痴呆呆的，头顶又被那烙铁烫了一下，她现在就像个女疯子！还好有云瑞坚强的护着她，哄着她，“没关系的，没事云莱，我们只是被吃掉一盏固魂灯，哥哥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他抱住她，眼眶含泪嘴唇贴上她的额头。
其他人没甚反应，陆离惊愕地像发现新大陆！
他们，不是兄妹吗？
继兄妹也是兄妹！
嘴角扯了扯。
云瑞和云莱遭受这么大痛苦，反过来还让陆离拿到了钥匙，虽然他们是一起去的，但云瑞难免心里会生怨恨！
尤其！是陆离捏碎了草药！才引得那个老女鬼出现！
陆离抛着那把钥匙，其他人都暗暗盯着，忽然，他把钥匙扔给云瑞，云瑞没反应过来接住，掉在地上发出叮一声脆响，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陆离说：“反正你已经有两把钥匙了，这把你也拿着吧，我也分不清它是不是真正的钥匙！”
没人能分清！他们对这里，对几十年前，知道的事还太少了！
不过，那个老女鬼的钥匙，肯定更重要！
云瑞立马捡起，还朝陆离露出一个尴尬不自然的笑，“谢谢你，”这下他对陆离的感激倒真了几分，假如当时，陆离没有侦破那个老女鬼身上的故事，说不定他们还会更遭殃！
陆离无所谓地摆摆手。
倒是叫褚千语、顾大强、何修，高看了他几分！
他们要往旧祠堂走时，褚千语还试探，“陆离，你当时怎么猜到的？”
陆离不回答，她又问：“你接下来有攻略的目标吗？”
“我们一起怎么样？”
陆离轻挑眉，“你不是和顾大强一起吗？他身材魁梧，说不定还能保护你！”
褚千语鄙夷的神色溢于言表，嘴上也不客气，“指望他？一个会被吓尿的蠢货！”
陆离眯着眼 ，两人迈着正常的步伐走着，她说：“陆离，你觉得最开始出现的鬼，她们在哪里？怎么能得到她们的钥匙？”
他停下脚步，褚千语不解，“嗯。”
陆离忽然暴动，纤细的手掌一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下巴顶起来整个人按在石墙上！
他贴近她，手指因为用力根根骨节分明青筋突起！他嘲笑她，“褚千语，是什么让你觉得我那么好说话，嗯？”
褚千语被吓到了！完全没反应过来！她使劲掰着陆离的手腕！脸色胀红！
“两次拉我出来挡刀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还想来巴结利用我？”陆离低啐一声，“你是真觉得我傻还是我蠢？”
褚千语这才有点怕陆离！
他才不是不知者无畏胆大单纯、不知深浅的男大学生！
他也有狠厉的时候！也有聪明的大脑和说动手就动手的干脆手段！
褚千语摇着头，示意陆离放开她，陆离好脾气地笑了一声，褚千语却觉得更凉了！
他凑近她耳边悄悄说：“我猜，那些厉害的女鬼，都在求子神身边，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他发出真挚的邀请，褚千语却吓得使劲摇摇头！
去找求子神自投罗网！那就是嫌命长！
呼——呼——
终于被松开脖子了，男生和女生的力气，有天然的差距！别看陆离消瘦！但他掐住褚千语！褚千语完全动不了！
云瑞、云莱等四人，没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异常。
陆离和他们分开后，还真去找求子神了。
他看看自己的手，低头一笑，掐别人脖子，还是跟她学的，挺有用！
云瑞那边制定了方针，时间趁还刚开始，他们先找找上一次已经见过的一些小鬼！不管真假，先收集更多的钥匙！
于是接下来四五天！他们和陆离分开！
陆离，自从那天走出旧祠堂，就再也没回来！包括夜晚！
或许有人诅咒他早死，但可惜，他还好好活着！
“求子神，你们要去干什么？”
一个红衣无面女鬼！后面跟着一大群身形不太清楚！但让整个方圆几里，都阴森刺骨的女鬼！陆离在最后狼狈地奔跑着跟上！
女鬼们不待见他！
但莫名，求子神没有主动吃他她们也不招惹他！
陆离笨头笨脑的跑路，衣服本来就宽松，都快完全掉了！他边跑边扯衣服时！忽然没注意脚下的泥坑！一下被草绊倒！下半身摔泥坑里！
他睁大眼睛手往前伸，抓住了一只最末尾的女鬼的衣服！
小女鬼嫌弃地扯开自己的衣服，抬手间，陆离只觉自己要往泥坑里陷，头晕乎乎的，他使劲晃晃脑袋！
突然！整个人被连根拔起！
“啊啊啊啊啊！”陆离飘在半空中！衣服都掉没了！他惊恐地捂住自己前面！
一落地，羞愤欲死！看着前面的姜菀笙！恨不得她没有救他！
他跪坐在姜菀笙脚下！
求子神轻飘飘一挥手，她自己身上的红衣，落在他肩头，陆离呆住了。
她们继续转身走了，后面跟着的女鬼，纷纷避开他，往两侧绕，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也好像，压根没看到他赤身**！
穿着姜菀笙的红衣，他整个裹住自己的身体！在她身上完全盖住了脚面！在他那里，却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和光洁的脚背。
他继续缠上去！
这两天，自从陆离那天发现求子神并不会一言不合就吃了他，还允许在一定范围内他跟着她，于是越来越胆大了，越来越放肆了！
他们也能交流几句！
他问她：“你离开求子庙，不会疼吗？”
她没有五官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他问：“村民们求子，你真的能实现吗？”
她用腹语冷笑了一声。
他还问：“你吃小鬼，只吃男鬼吗？为什么不吃后面的这些女鬼？”后面的女鬼想撕碎他！“小鬼好吃吗？”
姜菀笙说：“和你味道差不多。”
陆离闭嘴了。
他陷入了虚假的甜蜜中，认为自己可以一直跟在她们身边，然后慢慢找这些女鬼的身世、故事、钥匙！他肯定比云瑞他们有机会！
最重要的是，他想搞清楚姜菀笙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还想，最后带她出去！
带一个，清醒的，爱他的女人出去。
可是，随着跟着女鬼们越来越到河边，陆离开始心神不稳，他看着湍急的河流，莫名有点心慌！
众鬼停在河边。
陆离听不到她们说任何话，却忽然，她们都转头，把目光望向了他！
“怎，怎么了。”他脚背绷紧，往后一退。
河里有一只女鬼，但是她们救不了她，她想出来，就得有一个活人下去！让那个女鬼附身！咬上他的脖子！让他的血液，或者说一盏固魂灯！拉扯她上来！
陆离不解！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下去！随便找个人不好吗？他更不解的是姜菀笙，从头到尾都在忍受他，打算这一刻利用他！
她说：“因为你长得像她夫郎。”
“嗤，”陆离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眼泪出来了，我像，别人的夫郎？
“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他流着泪仰头大笑。
女鬼们都不明所以，就那样盯着他，更确切地说，她们不是在询问他，他一定、必须得这么做！
无面女鬼歪头，河下那小女鬼，说自己的夫郎很好看，很俊美，可是他欺骗了她！她想对他千刀万剐！她想出来报仇！
求子神看了一圈，在村里找到了爱来求子庙的陆离。
既然他说他不好吃，那就让他去干别的吧。
她还好心说：“只要你一盏固魂灯，你又不会死，死了……变成鬼，有什么不好吗？”
“我可以，答应你，不吃你这个小鬼。”
她认真、大发慈悲的话，在陆离听来，宛如心头被一刀刀割！
“如果我不同意会怎么样？”他多问一句，也知道是白问，就想听个答案。
忽然所有女鬼都肃面！无面女鬼飞过来！抬起他！陆离表情还算平静，两腿却不由自主在空中乱摆！
她张开大嘴，似乎下一秒就要咬得他血肉模糊，却在下一秒，直接将他扔河里！
陆离不断下坠！下坠！眼泪被水冲没了……
他睁着眼，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耳朵、鼻腔、心脏，都开始窒息！
他全身一抖。
从下往上看，肩膀上缀着一个小女鬼。
女鬼阴森的笑，露出恶意又解放般激动的神情！
陆离闭上眼，一点一点，迈向死亡的大门。
哗啦一声，他们出来了！
再后来，陆离一个人回到旧祠堂。
他全身滴着水！血条也丢了三分之一！五人大惊失色，“你也被鬼吃了一盏固魂灯！？”
陆离脆弱地下垂着眼，最终躺在地上，闭上眼，他竟还嘴角带笑！
身上的红衣，那么刺眼，裹着他冰凉的身体，露出躯体曲线。
陆离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七天的上午了！
他说：“小心点，最近可能旧祠堂这边也不再安全了。”他无精打采的，说出的话还没有缘由，莫名其妙。
他也只是在猜测，姜菀笙，她们聚集那么多女鬼，究竟要干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报团取暖吧，说不定，会报复村子里呢，说不定，祠堂就是她们毁灭的目标……
云瑞他们这些天拿到了十几把钥匙，不过大多都是从男鬼那里拿到的，希望不大，目前从女鬼手里得到的钥匙，只有五把。
有点焦虑！
最关键是哪怕他们收集再多！还是不知道真假！
总不能一个个试！
“陆离，你有头绪吗？”云瑞单膝跪在陆离面前，陆离坐着，就像一个乖巧的大学生，他抬抬眼，红衣显得他越发白皙、显小！
陆离说：“你们拿到每把钥匙，没问问小鬼的时间吗？”
至少他们可以根据小鬼的故事线，排除掉一些近三十年出现的小鬼！
他这样一说，众人立马抿唇，无他，如果这样算的话，很可能，他们手里的那把钥匙，只有从老女鬼身上得来的，可能性还大点！其他都没用！包括那个朝人要血的张十二家女鬼！
褚千语不高兴地甩了甩手，顾大强低落地不言语，云莱，却眼睛里冒着火光，那是仇恨、愤怒、恐惧，所有所有，未知的已知的东西夹杂在一起的复杂。
陆离盯了她一眼，离远了点。
今后，六人开始一起行动，陆离也不再拒绝跟着他们的步伐，两天过去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而他们，还没多大进展！
这天晚上！他们主动冒着晚上出去更危险的想法！想去碰碰女鬼！“你们有没有发现，”云瑞小声说：“村子里的女鬼变少了！”
“嗯，”褚千语扒着墙，低低回他一声。
六人又见到了三五村民往求子庙送鬼的样子，他们已经见怪不怪，就在这些天，送去的鬼和人，有时候，运气好点，求子神不在，他们又逃回来了，有时候，运气差！全被求子神杀光了！小鬼也被她吃了！
顾大强大手捏着墙上的石块，满脸愤恨！
“咚咚咚，”忽然听到前面有响动！有几块石子从对面墙角滚落出来！所有人都聚精会神，仔细看着！
当一个小孩儿的身影从那里出来时，大家都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两步。
小孩儿身体透明，把脸朝他们转过来。
他们都觉得，小孩儿应该比较安全，于是打算上前看看。
陆离却认出了！这是最开始那晚！抓住他的手，让他抱的那个小鬼！她的力道他至今忘不了，没有大意，其实他本来计划的目标里，就有攻略她，拿到她手里的钥匙。
他们都往前走，没注意到，六个人，少了一个。
小孩儿比较奇怪，明明他们这么多人，她却直直朝陆离跑过来，拉住他的手，“哥哥，你可以抱我吗？我想在你肩头看看。”
陆离近来一直受伤的胳膊，顿时又麻了。
别看她说得乖巧无害，毕竟是只鬼！还是只恶鬼！
就在褚千语想上前一步吸引她的注意力时，小鬼倏地转头，朝褚千语砸去小石子！
小石子直接嵌进褚千语的眼睛里，褚千语顿时捂住眼睛，疼得变了表情，一行血泪，顺着她捂住的手，流下来……
云瑞云莱立马后退了好几步！
小鬼还在坚持不懈地说：“哥哥你可以抱我吗？”
陆离不想再手疼，故技重施让她去找她爸爸或兄弟都没用了，小鬼只用更大的力道，更单纯的语气望着他。
他抱起她。
小鬼刚要往他脖子里趴去，陆离从后面捏住她的后颈，小鬼没被抱之前恶意很大，抱起来后她松懈了，她以为她迷惑住了陆离的神智，陆离的确大脑在嗡嗡的痛！
但由于一些原因，他忍痛的能力变高了……
他捏住她，把她往后拉。
小鬼和他面对面。
“你趴哥哥这边吧，”陆离说。
小鬼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兴奋地埋陆离脖子里，张开嘴，长出獠牙，吸血！
她吃得开心，陆离越来越虚弱，他又捏住她，让她停。
小鬼莫名其妙，但这次被陆离拉开她没有再发脾气，云瑞、云莱、何修、褚千语，早看傻了！陆离怎么敢的！陆离怎么主动让鬼吸他的血！灭固魂灯！他不想活了吗！
一看陆离头顶的血条，才发现，他还是有两盏固魂灯！
而他给小鬼吸血的一边，不过是早被灭的固魂灯的那一边！失一点血，死不了……
可此前从未有人这样干过！
小鬼被陆离抱着，陆离越来越觉得，手臂上的重量沉甸甸的，她的身形在变化！小鬼越来越清晰了！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小孩儿了！
当她穿的灰衣服，大家已经能看到时，陆离却先看到了她的脸！
蜡黄蜡黄，全是坑坑洼洼的血洞！头上！脸上！左眼上！像被无数石头刚砸出来的！还在流着新鲜的血……
小姑娘其实很不好看，但陆离不知怎么，就是没忍心把她放下来。
“哥哥，”她说，“你为什么愿意抱我？”
陆离不忍心不代表愿意哄她，“不是你叫我抱的吗？”他还给她看自己脖子里的血，“你干的。”
小鬼化为人形后，脸上都能看出不好意思了！
她伸出脏兮兮的小手，陆离立马往后趔躲了一下。她眼神暗淡，陆离面无表情，她突然又扑向他的怀里！把头埋在他伤口上！
陆离感觉她舔了舔！然后伤口就停止流血了！
他惊奇地看着她。
“哥哥，对不起。”
陆离：“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们来交换一个条件，我问，你答，你愿意说吗？”
-
又拿到一把钥匙了，小女鬼身上的故事，说复杂实在算不上，却令人心酸，不忍！
她有哥哥，有弟弟，父母俱在，可是他们总是抱着男孩儿！让小姑娘一个人从小就在地上爬，跟不上他们！父亲肩上的哥哥，弟弟，喜欢用小石头砸她！砸到她了，流出血，或她哭了，他们就会咯咯地笑！
父母只是瞟一眼，听之任之！
她的头被砸破了！眼睛被砸瞎了！一次，弟弟见她一个人在地上爬着玩儿，用一块大石头，砸坏了她的脑袋！
她就是那个两岁就死的小姑娘。
她总是拿着小石子，她也想砸别人玩儿，可是还是期待，有人能抱抱她，能让她在肩头看看。
当拿到钥匙后，褚千语因为眼睛受伤！特别恨这个小女鬼，刚打算看她无害了做点什么，小女鬼不知又从哪里掏出小石头！砸向她！
褚千语被一颗小石子，砸得捂住肚子愣是后退了好几步，虚汗直冒！
陆离抓住小女鬼的胳膊，“你现在，要去哪里？”
她天真地说：“姐姐在叫我了，我该走了……”
姐姐，本来只有陆离一人听清了，他刚开始愣神，后来突然反应过来！姐姐是谁！他一下起身！小女鬼早已消失不见！
此刻，何修好像突然发现，“顾大强不在了！”
果然！他们只有五个人！
陆离先把钥匙收起来，他们去找顾大强！
却说顾大强！本来扒着石墙和大家一起在看那边，忽然，背后附过来一个身影，那影子像水做的流体一样，轻飘飘整个盖在他后背上！顾大强越来越觉身体沉重！他大脑开始模糊，眼前晃晃的出现了幻觉！
肩头被鬼吸食血液时，他还在幻想，有人在亲吻他，他露出诡异的，幸福的表情。
“嗤嗤，”女鬼本来还想直接把他三盏固魂灯都吃了时，她听到走了的那些人又来了……
她看到了陆离，老熟人。
耳边却传来遥远的传唤，她扔下昏死过去的顾大强，眨眼间，消失不见。
陆离五人回来就发现顾大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血条已剩三分之二……
他们立马左右看看，什么都没看到！
只能驮着他，回去！
六个人，现在只有何修完好无损！陆离，胳膊断了两次，丢掉三分之一命！云瑞云莱，遭受了巨大的痛处，也丢了三分之一命！云瑞的头型，云莱的腿，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顾大强，之前失血严重，现在也丢了一盏固魂灯！
褚千语虽然被几次伤害，但都问题不大，她忍着痛，把眼睛里的那颗小石子抠出来，还用仇恨的眼神看着陆离，陆离嗤笑一声，他怕她？
自私总想害人的人，是占不到便宜的！
哪怕她看起来很能干，比别人聪明点……
只有何修，几次都被吓到了，但没有受伤……
见大家都看他，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我就是运气好吧，嘿嘿，嘿嘿，”他越笑越尴尬，最终也不出声了！
求子庙，众鬼聚集。
她们看着头顶的神，纷纷匍匐在地，此时此刻，她不是吃她们的令她们惧怕的求子神！
而是拯救她们的正义的化身。
她也是女鬼。
还是最强的那只。
咿咿呀呀的歌谣，响彻每一处空间，“……满堂鬼胎！”“……满堂鬼胎！”
庙外，还有好多好多，今晚不知为何，被抓来的男鬼！
不是村民抓来的！
是女鬼们自己抓来的！
只要敲鼓！只要缠丝！只要念经咒！他们就会被控制！
而鼓是她们的皮肤做的，丝是她们的头发，经咒是女鬼们对对应的男鬼们的怨恨！
这些鬼，都是和其中一些女鬼有渊源，女鬼们讨封失败，变成鬼！再去找那些生前杀死她们的人报仇！
与其说村民们找到办法抓鬼！不如说他们天生就在她们的控制下……
只不过，上一次，鼓皮、发丝、都是男求子神做的……
姜菀笙张开饕餮大口，吃了每一只小鬼。
鬼在她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那痛苦的惨叫声，战栗的灵魂，只有他们自己能听见！
吃掉最后一只鬼，姜菀笙抹了抹嘴。
她说：“我会帮你们一一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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