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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浑水之下

清晨,土御门宅的成荫绿树下,光鉴的走廊地板上,春晓正趴在矮桌上苦苦思索。

所谓怪谈,必须具有“形”、“真”、“理”,也就是怪谈的故事表象、妖怪本身,以及其中的本质。

这三个条件春晓只知道第二条,其他的都是只知道一点儿,连怪谈故事的脉络尚且都没拼凑出来。

“我大概能猜到一点儿,”春晓对着写满猜测的纸张冥思苦想,“玉藻前不可能凭空生造出一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风格迥异的妖狐怪谈,费力气不说,失败的可能性也太大了,基本没成功的可能,所以他最有可能的是在大家都已经熟悉的、已经达成共识的妖狐传说上进行加工。”

【玉藻前的妖狐传说最广为人知的就是来自中国的白狐,因为导致国家毁灭,被讨伐逃亡日本。】鵺说。

【怪谈妖怪这种东西,离开流传的土地就会大幅削弱,这也是玉藻前希望重新策划怪谈的缘故吧,】晴明说,【重新酝酿一个更加强大的本土怪谈。】

“关于妖狐,大家的刻板印象是什么?”春晓说,“这不用想都能一口气说出来,最典型的印象就是‘祸国妖妃’。”

【所以,他去了后宫。】鵺说。

“目前只是妖妃,祸国的目标还没完成呢,所以他这个怪谈的‘形’,很有可能就是建立在国家动荡上面的,”春晓说,“我们之前所看见的法皇遇袭,很可能就是祸国的开端。”

【只是杀死一届天皇或者法皇,充其量也就是普通的怪谈,并不比他现在的怪谈更强。】晴明说。

“动荡啊,动荡。”春晓说,“我印象里的妖妃绝不会对皇帝下手,她们要下手的是与她们政见相左的文臣武将,如果我是玉藻前,我就杀光这些人,让国家陷入动乱,接下来谁是皇帝就不管了,我们要的是动乱时产生的那些东西,人性、兽性、畏惧、恐惧、恐怖,这才是怪谈的成分。”

鵺和晴明看着春晓尽力分析情报,并没有打扰他的思绪。

“怪谈基本的脉络可以想象,就如同每次妖狐传说出现的时候一样,祸国妖妃,导致国家动荡,王朝覆灭,如此而已。”春晓说,“玉藻前的目标在现阶段一定是搅浑水,市井间的流言是开端。”

【把狐狸的传说放出去,尽可能让之流传的越广越好,】鵺说,【最好是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狐狸作祟。】

“所以,法皇这不就遇袭了吗?”春晓说,“我猜测,个人的猜测,法皇遇袭是玉藻前策划的一个测试,检测他放出去的妖狐传说到底形成什么程度的畏了。牵连我们去光门寺不过是顺手的一个举动而已,为的是检测成果和布置下一步的时候,没人打扰。”

【下一步?】晴明问道,【你觉得玉藻前下一步是做什么?】

【继续搅浑水,这一步不是还没完成吗?所以他一定会继续搅浑水,】春晓说,【就像我之前猜测的,妖狐怪谈的‘形’一定包括社会动荡,国家会不会灭亡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有一场能够告知国家灭亡的动荡。】

【导致国家灭亡的动荡······】鵺咧了咧嘴,【该不会······已经死人了吧?】

晴明缄口不语。

【我们好像忽视了一个人,】春晓说,【崇德天皇,他和法皇的斗争,不就是掀起国家动荡的捷径吗?】

鵺冷哼一声。

晴明继续缄口不言,但春晓不想给他玩神秘主义的机会了。

“晴明,昨天我们看到的乌云,就是时间转换器,玉藻前的行动已经开始了,我们不能给这个世界造成更严重的伤害了,我需要真实历史的情报。”春晓说。

晴明叹了口气:【其实在我看来,目前为止还是可以接受的,历史没那么脆弱。】

“嗯,果真到了严重的程度,来的就是检非违使了。”春晓说。

【当年的历史中,玉藻前帮助法皇集团稳固政权,驱逐崇德天皇,用你的话来说,就是搅浑水,】晴明笑道,【他在宫中搅的暗流汹涌,许多起刺杀都是在他的搅合下出现的,他一边挑拨法皇集团去刺杀天皇集团的门人,一边又给天皇门下的行刺大开方便之门,两边的人都死了很多。】

【然后,东山之战就爆发了,】鵺说,【大天狗对他生前之事讳莫如深,但有件事情他并没有瞒着我,东山之战前,玉藻前秘密跑去见了他,随后他就投降了。】

“我问为什么投降,老师也不会说吧?”春晓问。

【不是不想说,是我也不知道,大天狗没告诉我,】鵺说,【流放赞岐期间,玉藻前多次造访过他,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并不知道。】

【真的一丁点儿都不知道吗?】晴明问。

【有点猜测,】鵺说,【玉藻前的怪谈没有成功,始终都欠缺最后那一点儿,玉藻前有些焦躁,他并不是个有很大耐心的人,我猜测他是想从大天狗这里挖掘一点儿引燃怪谈的机会。】

【比如?】晴明问。

【那些用曾经的崇德天皇、后来的赞岐院的血,写成的经书。】鵺说。【大天狗流放赞岐期间用血写了五部大乘佛经,为王朝祈福,以此宣誓自己已经臣服了。而玉藻前想通过经书在掀起一波动荡,但是,被忠行师父阻止了,那些经书没有等到进入京都就被打回去了,然后就是······】

然后就是崇德天皇以誓言入魔,化出了名为“白峰山大天狗”的怪谈。

“那岂不是说······大天狗的怪谈是借了玉藻前的势?他,夺取了玉藻前的怪谈?”春晓问。

【我们都是这么想的。】鵺说。

“晴明,你之前说,玉藻前想要‘身为晴明母亲’这个谣言,又不肯放下自己的布局,左摇右摆,满盘皆输,”春晓说,“是不是意味着,在时间足够提前的情况下,成为你的母亲,能够更加完美的完成这个怪谈?”

【而我们这次到来使你失忆的消息提前暴露出去了,玉藻前得到了足够的时间来布置这件事情。】鵺说。

【我只能说一声抱歉。】晴明说。

【还有我们,我们在他的怪谈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鵺不解的说,【仅仅只是玉藻前的儿子?这也太可笑了!】

【我们还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晴明说。

“我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有人知道啊。”春晓说,“不是有个人已经走在玉藻前棋盘的前面了吗?”

【你的意思是······】晴明思索了一下,【须佐之男?】

“虽然不知道玉藻前的剧本,但须佐之男这种角色,既然遇到了,怎么可以不给他一个重量级角色呢?”春晓说。

此时此刻,皇居里一片混乱,皇嘉门院之中,圣子皇后握着短刀声嘶力竭的抓着一位阴阳师的领口:“天皇究竟怎么样了?是谁在诅咒天皇!”

“皇嘉门院,请您冷静!”周围的命妇慌乱的试图制止圣子皇后的举动,却不敢真的上前在,只是徒劳的慌乱着。

“皇嘉门院,请放开我们这位久负盛名医疗阴阳师,”道尊从外面走进来,在纸门边停下脚步。

“道尊!有人在诅咒天皇!”圣子皇后丢下惶恐的阴阳师向道尊跑去,一群命妇惊慌的随上去侍奉。

“光佑?”道尊看向那位医疗阴阳师。

这位被称作光佑的阴阳师当即跪了下来:“师父,天皇身上有污秽在蔓延。”

“污秽?”道尊脸色严肃起来,向室内走去。

包括圣子皇后在内,都向道尊让开路。

道尊走到了室内唯一的帐子前,跪了下来,略一行礼道一声“失礼了”,然后就拉开了帐子。

厚重的帐子被拉开之后,里面是一张柔软的床铺,一个年幼的孩子正在里面昏睡,正是前不久继承天皇之位的近卫天皇,圣子皇后的孩子体仁。

“道尊,天皇昏迷两天了,叫不醒,也吃不了东西,再这样下去······”圣子皇后惶恐的抓着厚重的和服衣襟。

道尊仔细看着昏迷的体仁,看到他脸上那种难以察觉的黑气,像一团阴影一样笼罩在幼小天皇的脸上。

“只是普通的诅咒,”道尊说,“类似巫蛊那样的小东西,找出来毁掉就行了。”

“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圣子皇后高声叫道,“现如今,会诅咒天皇的还有谁?还有谁?崇德······不,新院!新院他不会让我去搜索的!”

道尊无奈的摊开手:“您是他的皇后,是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女人,如果连你都不能在后宫搜索诅咒天皇的东西,那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圣子皇后紧紧抓着道尊的衣服不放。

道尊无奈的小声提醒她:“您一个人不行,您的身后还有很多人,可不光是藤原家。”

圣子皇后屏住了呼吸,松开了道尊的衣服。

道尊趁机告辞,带着徒弟跑掉了。

圣子皇后没时间顾及道尊,她在想办法,想保住她的孩子近卫天皇的办法。

圣子皇后想了一会儿,招来一位命妇,以袖掩口,用只能被这位近身命妇听见的声音小声说:“请雅仁亲王前往光门寺。”

一条洞院,前崇德天皇、现任新院正走在柳枝缠绕的草地上。

“会场布置好了吗?”新院问。

“都已经好了。”新院的死忠源为义回答,犹豫了一下,源为义又说,“新院,在这种时候我们还召集和歌会,会不会有些扎眼?”

“不会,如果我不把心思放在这些风花雪月上,我那父亲才会担心的夜不能寐呢。”新院回答。

“我说的是皇嘉门院,”源为义说,“近卫天皇已经昏迷两天了,宫内到处传言说,近卫天皇是被诅咒了,这个时候难保皇嘉门院会做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一条柳枝挡住了新院的去路,新院用手拨开柳枝,却并没有继续提前进,他沉思半晌,问:“皇嘉门院在干什么?”

“平家弘传来消息,圣子皇后召见了道尊,但是道尊好像没什么办法。”源为义说。

新院想了想:“找些信得过的,把文车院保护起来,别让什么人都闯进去。”

“新院,我还想问一下,近卫天皇那边······”源为义仿佛很有些希冀。

“不是我干的!”新院厉声说,“有些事情,天皇是不能做的!”

“新院,别太单纯了。”源为义不以为然。

“近卫天皇那边不要管,保护好青藤和重仁。”新院说。

“是。”源为义道。

“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算的,藤原家接下来一定会向我发难的,让我们的人尽量把他们引导到别的方面,也给他们找找麻烦,别给他们发难的机会。”新院说。

“属下明白。”源为义说。

“接下来的日子,要不好过了,”新院冷笑,“算了,我也没好过过几日。”

光门寺,光头的小沙弥提着扫帚从僧房院门口经过,僧房院的庭院门内探过来一个带着头巾的人,这人头脸都被包着,完全认不出是什么人,只从他那被头巾覆盖的阴影下向外窥视,被他盯上的小沙弥目不斜视,慢悠悠的向前走着。

包裹头巾的人松了口气,缩回了脑袋。

僧房院内,某间熟悉的僧房里,圣子皇后正蜷缩在一位高大的男性怀里,低声啜泣着。

“亲王殿下,我现在,非常的恐慌,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的孩子体仁,他不能有事啊······”圣子皇后啜泣着说,泪水一滴滴滚落在男人的衣襟上,“我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的地步,我的家族都站在我身后,我不能功亏一篑。”

“皇嘉门院,若要我说,你如今真是太慈悲了,”雅仁亲王抚摸着圣子皇后的头顶,懒散的笑着,“藤原家的女儿,谁能有您这样慈悲的心肠,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被您吸引了,但是,您可想好了,如今这时候,还要继续维持您的慈悲吗?”

“为了体仁,我可以牺牲一切,谁都别想伤害我的体仁!”圣子皇后神经质的咬着指甲,“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法皇为了维持现在的局面,不肯和新院继续敌对,更不想朝堂再起波澜,我能有什么办法?”

“您当然有办法,而且只有您有这个能力,”雅仁亲王认真的说,“如今朝堂上,新院的残余势力还在反扑,他们用文车院的父亲和兄长为倚护,正向藤原家张开爪牙呢,现在只有您能打破僵局了。”

“皇居内,三分之一的人归法皇,三分之一的人归美福门院,最后三分之一依旧是新院的人,我能做什么?”圣子皇后看向雅仁。

“我的乳母有一儿一女,儿子正在作为守护京都的检非违使,女儿亦在皇居内任职,”雅仁正色道,“他们二人可以为您调动皇居值守的人,让您一路畅通,只是,您有一路前行的勇气吗?”

“我怎能没有?”圣子皇后厉声道,“我是天皇之母!为了天皇,我能做到一切,哪怕对手是鬼神!”

“那好。”雅仁将身上携带的玉牌给了圣子皇后,“这是信物,接下来,就看皇嘉门院您的了。”

吉源花街,春晓这次是穿着那件狐衣,慢慢悠悠的来到了上次遇到素盏鸣尊的地方,但是,花楼还在营业,素盏鸣尊已经不知所踪。

“真是不巧,那么等那位大人再来的时候,请务必告诉他,安倍晴明求见。”春晓对花楼的男仆说。名声与地位往往能为他带来意想不到的便利,而他并不介意利用这一点。

“明白,晴明大人,一定会把话传达到的。”男仆躬身施礼,充满了对“安倍晴明”这一名字的敬畏与尊重。

春晓穿着狐衣,在吉源花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但他却显得从容不迫,仿佛这繁华之地与他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联系。

虽然未能如愿见到那位素盏鸣尊,但春晓并未显得沮丧,离开花楼时,是以一种更为沉稳的姿态向吉源深处漫步。狐衣在夜色中轻轻摇曳,与寻花问柳的过客截然不同的风度,让他在这片繁华中保持着一份超脱与淡然······从旁边敬畏躲开他的客人脸上,春晓看出了他这一派表演的稳定发挥,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

素盏鸣尊怎么可能离开花街!与月夜见尊同行的时候他就了解到这位三贵子小弟弟戒不掉、改不了的毛病了,丫就是好色!

漫步在吉源,春晓就是在钓鱼,他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如何更有效地利用“安倍晴明”的身份,以及如何揭开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秘密。他也对素盏鸣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位在玉藻前的剧本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夜色渐浓,吉源花街的灯火更加璀璨夺目。春晓穿梭于人群之中,时而停下脚步观察四周,时而与过往的行人交换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显得那么自然而然,仿佛他就是这夜色的一部分,与吉源花街融为一体。

然而,在这份表面的平静之下,春晓的内心却充满了激动的情绪,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漩涡边缘,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卷入其中,但他甘之如饴,更别提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才被晴明推进历史漩涡的。

一直跟着剧本走可不是他春晓的风格,今天他就是要把这个戏抢过来!

果然,他的一番表演没有白费,在前方,另一个红火雅致的茶屋上,素盏鸣尊正挥着折扇向他招手。

鱼上钩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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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浑水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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