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相信程潞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如果没有证据，请不要乱扣帽子。”凌夜坚定的看着主任，眼里的信任让程潞慌乱。
“好的，我会查清楚的。”主任看他没有一丝退让，把外面那些女生叫进来问。
杜文捂着脸一直在小声啜泣，说不出话来，旁边的那个小胖子开口道：“老师，是程潞先动手的，杜文只是从旁边经过，她就突然扑过来了，后面您就看见了。”
“那那个人呢？”凌夜冷静的问她，压迫感迎面而来。
“她…她…”小胖子结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凌夜看了看老师开口道：“老师，她们可能是一伙的。”
程潞扯了扯他的衣角，凌夜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老师，带着她走到门口。
程潞紧张的开口：“厕所外面有监控，但是里面没有…就这样吧…”
“什么叫就这样吧？你被欺负了凭什么要忍气吞声。”凌夜双手托着她的脸：“我是来给你撑腰的，怕什么。”
程潞默认了他说的话。
“老师，我希望您能查清楚再下定论，班里应该有监控，我先帮程潞请假一周。”凌夜拉着程潞走出了办公室。
“你下手挺狠啊？”凌夜低头看了看程潞，揉了揉脸：“人多你就跑。”
“嗯。”程潞情绪低落，兴致不高，走路都不认真，没一会儿就拐来拐去。
凌夜也是第一次见开心果这样，每天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突然有些不适应。
“你妈妈到底在忙什么啊？除了第一次见面让我给你补课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凌夜想转移话题，看她脸色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程潞脸都白了，她突然蹲在地上不动了，枯黄的叶子遍地都是，她捡起一片挡在面前，缓了一下她便露出平常的笑容：“回家吧。”
凌夜有些心疼的搂住了她的肩膀：“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因为你不知道啊，所以不用不好意思的。”程潞深吸一口气。
凌夜放开她，牵着她的手腕往前走去。
“我要吃冰淇淋…”凌夜故作可怜的样子看着她。
“买～”程潞让他等着自己去买。
凌夜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人一多他就会害怕烦躁不安。
“给你！”程潞跑过来递给他，一脑门儿汗，发丝被浸湿，凌夜拿出纸巾给她擦汗。
程潞脸色一变，也不笑了突然开口：“我想请假，长期请假，不想去学校。”
“这个我做不到。”凌夜拒绝的很痛快，程潞又回到之前的样子，吐了吐舌头：“早就猜到了。”
两人就这样回去了，这一周都在给程潞补课，凌夜生怕她跟不上节奏，没想到问什么都会，进度比学校都快了一些。
“明天就周一了，哎……”程潞趴在桌子上眯了眯眼睛，该来的还得来吧
“以后我接送你上学。”凌夜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后来她才知道，那一群人被学校处分，有人偷偷举报了她们，调监控也有了证据，由于高三原因只是口头警告。
“嗯。”程潞点点头，把桌上的书推到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堆小的不倒翁，一个接着一个碰撞，桌上它们摇摆着，一阵风吹来，窗户上的风铃声响起，桌上的不倒翁碰撞着，凌夜哼着小曲儿，程潞撑着脑袋回眸一笑，谁料想凌夜在录视频。
程潞挡着脸往他身边走去制止他：“别拍啊！我不好看！”
“这不挺好的。”凌夜双手紧紧拿着让她看，生怕她夺过去删掉。
“也就一般吧。”程潞看了一眼感觉还行。
程潞并不是长得很惊艳的类型，主要就是耐看，乌黑的短发，不笑时攻击感压迫感很强，让人觉得不好相处，眼尾上扬，嘴角是一条线，疏离感更加明显。
“哎！谁说你不好看的？”凌夜看她第一反应挡脸竟然说自己不好看很是好奇。
“身边人都说啊。”程潞无所谓道。
“她们眼光不行。”凌夜截出她的那一回眸保存好。
“嗯。”程潞尾音上扬，明显很高兴。
“小鹿啊～”凌夜眉眼低垂，唇角耷拉着，懒散的靠着墙头发遮挡着眼中的情绪。
“嗯？”程潞回头看他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
“没事了。”凌夜傻傻一笑。
“有病。”程潞小声吐槽。
凌夜叹了口气：“我能听见的。”
“哦，我故意的。”程潞贱兮兮的说。
“来这么早啊。”程潞打了个哈欠，凌夜接过她的书包：“我很守时的，不像某人，每次带我出去都要拖一个小时才出门。”
程潞讪讪的摸了摸耳朵，很快又理直气壮的说：“我已经很努力了，真的起不来。”
“知道了，走吧。”凌夜在前面走着，程潞在后面拿着包子小口小口的吃，学校就在小区对面，很快就到学校门口：“给我吧，拜拜～”程潞挥挥手就进学校去了。
凌夜还是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看着门口家长渐渐多了起来才离开。
程潞这边不能说好过，但也不像以前那样难过。
由于她们受到警告，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现在很消停。
程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周围的同学都在看自己，她低头拿出书撑着脑袋开始背书，她很早就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了，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自己，四个字总结：关我屁事。
她们开始其实也没有很过分，只是走路撞一下，嫉妒了阴阳几句，到后来本子乱扔，桌洞里放死虫子甚至活物，凳子上挤颜料，倒胶水，甚至把一整瓶胶水挤在她的头上，她只感受到黏糊糊的东西顺着脸颊流下来，眼睫毛上都是，她不敢动，呆坐在凳子上怎么也站不起来，头发在头顶结团。
再后来一群人找到监控死角骗她过来，按着她跪在地上，使劲在地上碰撞，她并不挣扎，因为没有用，她也告诉过老师，却没有人信，因为怕损坏学校名声。
后来也渐渐放弃，上一次动手也只是意外，她在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想到失控了。
现在周围人都觉得她是疯子，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着她的事情。
“她就是个疯子，我就走进去无意撞到她，她拿着棍子就打我。”这个人就是第一个被打的人。
“这么吓人，疯子。”
“我的天，她不会有啥病吧？”
……
“我希望你知道造谣该怎么处分。”程潞冷冷的开口，她走过去盯着她的眼睛，说罢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背书。
一早上都没人找她事，她以为终于可以平稳的过完高三了。
可终究都是她以为。
中午吃完饭她被强制拉到操场后面的小树林里，又是杜文，带着小胖子和早上那个人，她叫周怡，长得还不错，天天跟在杜文后面，天天讨好她给她买了很多东西杜文才勉强带着她玩儿。
程潞站在原地，突然觉得有些累了。
“啪——”
程潞捂着脸偏过头去，也没有还手，没有胜算，她看见了后面还躲着的一群人。
“敢告状了？胆子不小嘛，还敢还手？你动手啊？”杜文推她，程潞被推得往后踉跄了一下。
周怡走过来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打你怎么了？嗯？”紧接着又补了一脚：“威胁我？我怕吗？”
程潞躺在地上蜷缩着捂着肚子小声抽气。
“就是讨厌你看不起你怎么了？”杜文蹲下拍了拍她的脸蛋：“动手总归是要还的。”
她起身对着后面的人说：“别打脸，太明显了。”
程潞知道这顿少不了，从她失控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脱离轨道了。
程潞只觉得浑身疼得厉害，他们应该不是学校的学生，挑的地方都是哪儿疼往哪儿打，还不会出事。
杜文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痛快，看着她蜷缩在一起，每一拳每一脚都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享受。
程潞双腿颤抖着站起来，虚虚的靠着旁边的树，看着那群男人走到杜文旁边拿了她手上的钱翻墙离开。
程潞疼的直接坐在地上，杜文离开前又给了她一脚，她疼的直抽气，接着从裤兜里掏出来一盒烟，点燃也不抽，就只是看着，等着一根烟燃烧完才起身离开，到了下午六点半脸也看不出异样她才走出校门，带着熟悉的笑脸向凌夜走去。
“今天想吃什么啊？”程潞把书包递给他。
凌夜接过来打趣道：“这么熟练了。”
“那必须的啊。”程潞将校服外套拉链拉开，风吹进袖子里还挺凉：“今天吃蛋挞吧。”
“我还没说呢你就知道了？”凌夜挑眉。
程潞往前走着：“不管，就是要吃蛋挞。”
“行吧，再买个蛋糕，要特别多奶油的那种。”凌夜想想都流口水，脚步都不自觉加快了。
“姐姐，要一盒蛋挞，再要个蓝莓芒果双拼奶油蛋糕，多要点奶油，谢谢。”程潞一口气说完，凌夜瞪大眼睛看着她。
“什么表情你这是。”程潞不再看他一直盯着蛋糕看，奶油挤上去的那一刻两人表情简直一模一样，就像是复制粘贴。
两人被馋的要流口水，小姐姐递来蛋糕程潞刚伸过手就被凌夜接过去：“你去拿蛋挞。”
“知道了。”程潞拿到手直接打开就吃。
“我也要吃，给我一个。”凌夜张嘴，一只手拿着包，一只手提着蛋糕没法吃。
程潞故意不理他，就在他面前一口一口吃，凌夜气的直接张嘴吃掉她手上的另一半，程潞不争气的红了脸：“臭不要脸。”
“吃的面前脸不值一提。”凌夜说的很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脏早就怦怦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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