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曦回头望。
那是一位绝美的女人，完美，惊艳，彷如就是夜光下闪耀着的明珠，很难想象那尖酸刻薄的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
“她是……”
管家的眸中闪过一丝痴迷，小声的说：“那是二夫人。”
“身为大房的管家，你对二夫人抱有好感，不怕主家怪罪？”
“您说笑了，二夫人的容颜过盛，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心性不足，心生仰慕，再正常不过。”
管家补充道：“我是大房的管家，自是知道主子是谁，我这小人物的态度，更凸显出家主对夫人的一往情深，夫人高兴还来不及，那有怪罪一说。”
容颜过盛，注在过字。
想到那一闪而过的弧光，像极了羽翼，陆晨曦有猜想，完美蜕变，破茧成蝶，随口问道：“二夫人与家主……”
“那都是陈年旧事，当年二夫人来柳家第一眼看上的是家主，后来才嫁给了二爷，有了柳箐小姐。”
二夫人秦兰本就是舞女出身，为了荣华富贵嫁那位不是嫁。
那时大房一直无所出，聪慧过人的柳箐，理所应当的成为柳家继承人，秦兰看到爬到大夫人头上的希望。
直到柳毅的出世，让柳箐的地位产生了危胁，她恶胆边生，联合三房让“柳毅”意外失踪，下落不明。
大夫人愚蠢，却也是娇纵沉不下气的。
看着脸色惨白，抓住柳期就走的大夫人，陆晨曦的怀疑更甚了。
“那二夫人与柳箐小姐关系如何？”
“就是母女关系。”
公孙贵族间没有秘密。
二夫人以为她让柳箐坐稳了继承者之位，自己也会更风光无限，却没想到族老第一时间就带走了柳箐，她什么利都没有捞上，反而日日被大夫人针对。
柳箐懂事后，与她这品性不佳的生母也并不亲近。
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小姐您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有。”
人可一直是视觉动物，陆晨曦意味深长的说：“一家鸡蛋往两篮子里搁，也不怕篮子碰的时候把鸡蛋摔碎了。”
“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天色不早了 ，我累了。”
“您请。”
走入内院，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下，突兀的出现了一座极具现代化风格的别墅。
“家主想您在B区，不习惯柳家的建筑风格，便为您赶制这座小院，您觉得如何？”
“跟其它的建筑相比很突兀。”
在诚意这方面柳家一直做的很足，陆晨曦指点道：“一加一大于二，风险……你们控制的了吗？”
公孙贵族间没有秘密。
盛弦月真的没有把柳家算到代号-虫巢里中去？
送走了欲言又止的管家。
陆晨曦低头沉思，这事情明了，目前代号-虫巢有两代。
＊
柳家主宅。
“她真是这么暗示的？”
“是的。”
管家恭敬道：“家主，陆小姐曾见过柳毅少爷的实验室，她知道了多少，我们无法得知，您看这……”
陆晨曦是个极为矛盾的人。
冷漠却又很重情义。
若她受柳家的恩情，柳家主倒不会犹豫。
可这些天来，陆晨曦借柳家的助力，柳家在诸位家族中得到利益，她与柳家的关系倒家是合作。
还是柳家占便宜的合作，柳家主不能保证，陆晨曦固然对柳家有一定好感，却并不深，那件事迁扯太大，他不敢轻易下注。
“再等等。”
……
“家主……”
“族老正在讨论，再等等。”
管家有些犹豫道：“陆小姐今天出门了。”
“莫不是去了云家，柳家这两天的沉默也像是默认，可我柳家与云家不同，云家只重利益，我柳家还要赌上……”
“陆小姐是去了盛家。”
这提心吊胆的，柳家主微松了口气，“等她会来，安排我去见她一面吧。”
＊
与柳家有天差地别。
盛家的建筑走了科技风，墙壁，机械轮转，反射出亮银色的金属光泽。
只是维持机械正常运转的能量核心己经取出，大部分的光都灭了，四周空荡荡的，更有破坏的苍寂感。
陆晨曦走了半天才到目的地。
传闻中的疯子科学家-盛弦月的住所。
那十平米的狭小空间，据说这样能给他极强的安全感。
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那轮巨大的血月，仔细看时，她竞是那是无数的细小鲜红又扭曲的篆文组成。
愚味的人怨血月降临，末世灾变，却不知界外的收割才是世界走向末路的根源。
风信愚不可及，我得神纹必胜之百倍，苦晚生三千年，心不平，歪门邪道又如何，我要自证这一生不弱于人。
伟大的愚者，膜拜血月，引来猩红之主的信徒，灾厄还是希望？
是灾卮，不，是希望，这世界处处皆是罪啊，主的荣光将血洗整方世界，礼赞，猩红之主！
……
我的手上沾满了血腥，我的手充满了希望，我是最伟大的造物主……当这个世界成为怪物的天堂时，荒诞不经的山海异兽就披上了神皮。
怪物？
神的荣光必在罪恶中升起。
看，我的神，成了。
越到血月里，字越多，越小，越扭曲压抑，看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他己经疯了。
陆晨曦是来找代号-母巢的记录，不再多想，忙向四周看去，四周没有书，只有横七竖八的笔，及满地的纸团。
打开上面写满了计录。
那计录颜色深浅，字体大小不一，没有任何规律，就是突如起来的灵感，有的还出显大量涂抹的线条，显然杂乱无比。
陆晨曦看的很艰难，还要大量无用的信息需要过滤。
人的情绪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仇恨是这样，爱恨也是这样。
陆晨曦刚想掠过就被后面的字吸引住了，为了权势算计亲女，美丽的外表下满是丑陋的心……心力，概念，我好像有方向了。
丑到极致也是一种美，不知我的虫巢能否破卵成蝶？
柳家的血脉很奇怪，拥有无垠生机，却是短暂的，凋亡的，同源，枯荣？
我对一个女孩心软了，我感觉到了末路，实验加速，震撼，惊恐，我要体现出价值，我证明我不比所谓的超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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