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熟悉的警视厅大楼，经过那个熟悉的大厅，来到熟悉的搜查一课办公区。
再往前走就是询问室了，用来给证人做笔录。牧山晓对那个地方熟门熟路。
牧山晓跟在萩原研二身后，一路上看着这人态度熟稔地跟搜查一课的警察们打着招呼，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萩原研二不是爆\炸物处理班的人吗，怎么看起来跟搜查一课的刑警们很熟的样子？
松田阵平双手插兜，沉默地跟在牧山晓的身边，一张帅脸面无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酷哥气质，与热情的萩原研二形成鲜明对比。
……反倒是这个原著里曾调任到搜查一课过的人，表现得更加冷漠。
炸弹犯已经被押去审讯室了，萩原研二说要带牧山晓去做笔录，毫不见外地领着牧山晓走在搜查一课的地盘。
没想到路过办公区的时候，刚巧碰见正站在办公区门口的伊达航。
“哟，是班长！”萩原研二眼尖，隔老远就发现了好友，见对方正巧看过来，连忙抬手冲那边挥了一下。
警视厅内就没有不忙的地方，案件繁重的搜查一课更甚。萩原研二见伊达航在办案，本打算打完招呼就走，没想到对方盯着自己这边看了几秒，突然抬脚朝这里走过来。
萩原研二一怔，下意识停住脚步。
他以为伊达航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
伊达航刚走近就开口：“听说六本木那边发生一起炸弹案，你们被叫去处理了？”
萩原研二应道：“对，刚解决完，犯人已经抓到了。”
“那他是……”伊达航说着，视线落在站在萩原研二身后的少年身上。
“他是见过炸弹犯的目击证人，可能知道一些犯人的作案细节，我们带他去做笔录。”发觉伊达航看着少年的眼神有些不对，萩原研二敏锐地问道，“怎么了，你认识这孩子？”
“算是。”伊达航点了下头，没有解释太多，只说，“没什么，就是看到他有点奇怪他为什么在这儿而已……没事就好。对了，不忙的话，今天下班后一起去吃顿饭吧，有件事想找你们谈谈。”
萩原研二注意到，班长说到后面的时候，目光无意识地朝身后办公区的位置瞥了一下。
他这时候只以为班长心系工作，急着回去，于是应道：“好，等下班了我和小阵平一起去找你。”
“那么回见。”
“嗯，回见。”
两人匆匆结束对话。
伊达航临走前伸手无言地拍拍牧山晓的肩膀，微沉的力道仿佛是无声的安慰和鼓励。
牧山晓：“……”
【牧山：伊达航怎么回事，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傻狗**：你到警视厅了？】
【牧山：嗯，你也在？】
【傻狗**：我跟伊达航一起回来的，我现在在搜查一课的办公区。】
【牧山：？我也在，我刚路过你那里！】
【牧山：嘶，你没事别乱跑，不要让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看到你！】
【牧山：最好咱们俩也别见面！】
【傻狗**：那我要给你的东西怎么办？】
【牧山：什么东西非要现在给啊？！】
【傻狗**：是我从组织的击杀目标身上拿到的组织资料，系统提示说这个东西是关键道具。这东西得趁我还在警视厅的时候转交给你，否则等我出去就会被琴酒拿走了。】
【牧山：关键道具？可是你把这东西给我，怎么跟琴酒交差？】
【傻狗**：我先想办法糊弄过去，你拿回去看看有没有办法把里面的资料复制一份。哦对了这个东西有密码，我试试看能不能从琴酒那边把密码套出来。】
【牧山：你先别乱来……你确定东西给我没关系？】
【傻狗**：问题不大，我借口说为了躲避警察的搜查，把东西藏到别的地方就好了。实在不行，我说东西被我情急之下直接销毁了也行，反正本来琴酒找这东西就是为了销毁它。】
亲友给出的理由听起来很合理。碰上命案被带到警视厅是突发事件，身为犯罪嫌疑人之一，接受搜查也是正常的。
既然是系统提示的关键道具，在能保证亲友安危的前提下，牧山晓不想轻易错过。
他犹豫了一会儿后，选择同意了亲友的提议。
【牧山：可以，你就告诉琴酒东西被你藏在警视厅大楼了，之后有机会再来回收。我拿回去看看，如果实在打不开，就还给琴酒。至于密码……你先别管了。】
【牧山：记住，除了剧本之外的事都不重要，别闲的没事在琴酒面前作死！】
【傻狗**：知道了知道了。东西怎么给你？】
【牧山：等我这边结束了，我就找个洗手间等你，我到了之后你找借口过去，ok吗？】
【傻狗**：ok！】
牧山晓一路都在脑内频道跟亲友聊天，没注意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两个人把自己带到了哪儿。
此时他忽然觉得身前的人脚步一停，他下意识抬头，却发现周围不是他上次来过的那个询问室，而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萩原研二打开房门，探头探脑地朝门内看了几眼。
牧山晓正要发出疑问，就突然被身后的一股力道推了一把。
松田阵平直愣愣地把他推进了房间。
进门之后，牧山晓这才发现里面是一个空无一人的小型会议室。
“咔哒”一声，落后一步的松田阵平把门反锁上了。
牧山晓：？？？
怎么感觉不太妙。
他这是被这两个人“绑架”了？
……
“警官先生，不是要做笔录吗？”安静的会议室内，棕发少年神情茫然地坐在椅子上，双膝并拢，双手握着膝盖，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
他身上还穿着睡衣，上半身披着萩原研二离开公寓时，帮忙从玄关处匆匆拿走的外套。
之前一起离开公寓时，松田阵平看见萩原研二拿着这件外套，还嘲讽过幼驯染似乎有些过界的贴心。
当时的萩原研二是这么说的：“毕竟是我们先做了不符合规定的事嘛，细究起来算是侵犯公民**……总之要多讨好一下，以免对方狠心举报我们。”
松田阵平当即撇清关系：“请注意，侵犯他人**的人是你，跟我没关系。”
“嘿嘿嘿，小阵平当然是我的共犯啦！”
然而直到现在，萩原研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可能做了一件错事。
过于宽大的黑色皮革外套一看就不符合少年的身形，款式也偏向成熟，更像是本来就属于一个成年男人的衣服。
少年身材削瘦，皮肤苍白，穿着印着幼稚图案的可爱风格的睡衣，乖乖巧巧的坐姿让他看起来甚至有些惹人怜爱。
但当目光触及到裹在他身上的那件带有成熟气息的黑色外套时，气氛就变得有些奇怪。
松田阵平忽然起身离开。
萩原研二扫了一眼松田阵平的背影，有些疑惑，却没有多问。他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棕发少年的身上。
“其实，我们找你来不只是为了做笔录。”萩原研二神情严肃，语气不急不缓地说着自己的目的，“我们有一些问题想问你，出于某些顾虑，我们希望可以跟你进行一场足够安全的、无人打扰的谈话。”
“接下来的问话可能会触犯你的**，如果不方便可以不用回答。但请相信，我们身为警察的职责，就是确保公民的利益不受侵害。”
牧山晓：？
这些郑重又令人充满安全感的宣言……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好像不久之前才听某个人说过类似的话？
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地问道：“请问，你正处于被人控制的状态吗？”
牧山晓：“……啊？”
什么意思？哪种被人控制？
怎么突然问他这个？
见少年没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萩原研二换了个问法：“你现在行动是自由的吗？是否正在遭受他人的威胁？或者直白点说……”
“你知道自己正在被人监视吗？”
牧山晓：……？！
随着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棕发少年的表情先是讶异、恍然，紧接着收敛起所有表情，变成一片空白。
萩原研二一直仔细地观察着少年的反应，见状，不等少年回答，心中就有了大概的猜测。
“你知道的，是吗？”
“既然如此，你知道藏在你家客厅挂画里的那个微型摄像头，是私人改造的违禁品吗？”
“无论是零件还是技术，都不是当下市场上可以轻易买到的。”萩原研二语气肯定，“这绝不是普通人能搞到手的东西。”
棕发少年木然地张开嘴，却是哑口无言。
见他不回应，萩原研二并不着急，而是继续说道：“不只是摄像头，我跟小阵平还在你家客厅的许多地方都翻到了窃听器、监视器，甚至在座机电话里发现了防窃听贴片。”
这些明显有着监控用途的小东西数量惊人，无一不昭示着这间公寓不可能是普通人的住所。
“你对这些东西，都是知情的吗？”
“又或者，这里根本不是你的住所？”
公寓内另一位成年男性居住的痕迹没有任何遮掩，他或许才是公寓的主人。
并且萩原研二细心地发现，公寓内属于少年的东西很少，他看起来并不像长期住在这里的样子。
然而引起两人怀疑的细节不只这些。
除了那个座机电话之外，他们没有在那间公寓内发现任何通讯设备。而座机上显示的通话记录，也只有一个号码。
除此以外，公寓内虽然有不少游戏卡带之类可供人娱乐和消耗时间的东西，却没有任何可以上网的设备。以及，他们发现男孩有不少套风格各异的睡衣，却鲜少有外出时可以穿的衣服。
抛开电视屏幕上那张充满暗示意味的游戏cg不谈，这一切细节似乎都在昭示着一个相同的可能：
男孩或许被人限制了自由。
一个正常的年轻男孩，是不应该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
他们甚至注意到，当他们提出要带男孩去警视厅的时候，男孩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抗拒的神情。
以及，即便到了现在，男孩始终没有提出跟任何人联络的要求。家人也好朋友也好，或者那个十分可疑的神秘同居人也好。他没有向任何人通知自己目前处境的意图。
就好像他知道，一直有人在关注自己，无论他跑到哪里，都一定会被人找到似的。
这个猜测令萩原研二感到窒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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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烫男人是金发黑皮（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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