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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亮起尖刺的玫瑰,说她能打倒老虎。

言不由衷的玫瑰。

以及精于算计的玫瑰。

这些玫瑰凑在一起,组成宁知芜。

世上有数不清的玫瑰,但世上仅有一个宁知芜。

陆见卿为宁知芜心动。

她的冲动不是受到宇宙暗物质影响,也不是病毒侵蚀,是舍不得宁知芜一个人。

她想在宁知芜生死间加一道屏障。

“你……是什么意思?”

宁知芜磕绊着问她,书里的玫瑰代表什么不言而喻,她察觉陆见卿所言并非是字面意思。

她万分惶恐,可在惶恐中似乎夹杂着半分愉悦。

可陆见卿的直白仅限于存续内,存续以外总是刻薄,漂亮话也不讲,对上级的尊重也没有。

宁知芜不确定她现在究竟是哪种状态。

什么意思?

连陆见卿自己也说不清,如果非要说出所以然,她想说的话应是过分冒犯,可是不说么?

快死掉还不敢说的话,普天之下没有这样的话。

陆见卿按了一把自己受伤的腿,让自己清醒些,再清醒些,“意思是,我的玫瑰,我喜欢你。”

说完,陆见卿忍不住抿唇,果然还是太冒犯,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贸然说出这种话,怎么会不唐突。

“不可以!”宁知芜几乎没有思考,全身上下如同烈焰焚烧,她得遏制陆见卿危险的想法,也要遏制自己。

一句不可以被宁知芜说得急促,尾音上扬,清冷声线变得绵软,陆见卿听在耳畔,眸光逐渐变暗,“什么时候可以呢?”

“什么时候都不可以。”

宁知芜找回理智,嗓音重新变得冷淡,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恐惧,这种恐惧令她望而却步,迈步即是深渊。

“别急。”陆见卿暗自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温热的手驱散寒意,“我知道不可以,玩笑话而已。”

陆见卿早就知道,无人能走进宁知芜的心,她从来都是个冷心冷面的人。

在她心里最重要的,永远都只是那件东西而已。

纵使陆见卿并不知道那件东西是什么。

从一开始在万淮州营地里遇到蜥蜴,宁知芜就知道它冲着陆见卿来,但是她没有说,因为她当时还不确定蜥蜴所图为何。

后来万淮州挟持她们进入佛塔,宁知芜分明可以跟万淮州博弈,但她选择不说话不反抗,因为她觉得没必要,没有蜥蜴带路无人能找到这里,而蜥蜴只认陆见卿。

再之后宁知芜见万淮州几人伤势严重,正好合她的意,自然选择冷眼旁观,眼看花月下几人被掳走,她便知机会来了,顺着陆见卿找到蜥蜴巢穴。

在蜥蜴巢穴内,她有机会拿走李湛峰手里的枪,但她没有,因为她得靠李湛峰解决蜥蜴。

宁知芜计算着李湛峰弹匣的数量,知道最后仅剩一颗子弹,所以在李湛峰拔枪时她没有阻止,她担心说出来会激怒他,使他慌乱下用掉这颗子弹,宁知芜自信这颗子弹一定会用在她手里。

事情都按照宁知芜的想法进行,她成功了,阻止李湛峰下来,而她会得到那件东西,她不用与任何人共享,也不用违心地欺骗他人。

或许宁知芜一开始没有周密计划,在事情没有大幅度偏离时,她便顺势而为,用最轻松的方式解决掉所有潜在威胁,她毫不费力的得到了那件东西。

她是胜者,是赢家。

期间没有考虑过其他人,没有考虑过陆见卿。

但陆见卿不怪她,从始至终,宁知芜都在朝着她的目标前进,坚定唯一。

她选择高价雇佣,也是为了杜绝龃龉。

她没有亏欠任何人。

“你受伤了吗?”陆见卿识时务地转移话题,漆黑环境下目不能视,她想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宁知芜应该不能幸免。

在黑暗中,宁知芜抽回手,往后退了两步,摇头。

她知道陆见卿看不见,但她不想说,她现在的心情复杂如同缠乱的丝线,可环境不允许她一个人待着,在这狭小空间里,理不出思绪。

愁绪使她转而回想起过去的事,时间太久,很多事都记不清楚,记忆像烙在长河上的疤。

如果周遭有光,陆见卿就能看见宁知芜的脸色越发苍白,失去血色的唇像揉碎的纸,气场空洞如同凋零的花。

陆见卿咬紧下唇,忍了很久才没有痛呼出声,想到就算顺利从地宫出去,还要在沙漠中跋涉几天,顿觉烦闷,她不觉得自己的小命能挺到进医院,兴许死在半路也未可知。

这可就真应了那句,有命挣没命花。

“倘若。”陆见卿咳嗽着撑起身,扯着嘴角笑了一声,“倘若我出不去,希望你能在我坟前悄悄告诉我事件始末,好叫我瞑目。”

久久得不到回应,陆见卿往空气中挥了挥手,“怎么不说话?我就这么一个愿望,你行行好,答应我呗。”

“闭嘴。”宁知芜闷哼一声,嗓音像淬了冰,“你很吵。”

“你怎么了?”陆见卿迅速察觉到不对劲,宁知芜平时说话虽然冷淡,但给人的感觉不会如同现在这般,冷到骨子里。

“宁知芜?”

陆见卿往旁边挪动,浑身骨头咔嚓咔嚓地响,痛得她满头大汗,尽力伸出手去触摸,指尖划破空气,摸不到实体。

“你在哪里?”

陆见卿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撑着墙站起来,拖着受伤的腿四处摸索。

这里空间仅有这么大,只向前走了两步便触到她冰凉的后背。

“你在发抖?”陆见卿惊愕不已,手掌下宁知芜的身躯微微颤动。绝不是因为冷,倒像是受不住疼,“是不是受伤了?哪里不舒服吗?”

接二连三的问话聒噪,宁知芜转身推开陆见卿,“与你无关。”

如同上次那样推开她,陆见卿回忆起当时在帐篷里,宁知芜也是如此,突然的冷漠,突然的不留情面。

宁知芜小猫似的力气,放在平日里推不动陆见卿,但此刻陆见卿虚弱到极致,轻轻挠一下便跌在墙上。

压下喉咙腥甜,复又蹒跚走到宁知芜身边,双手准确无误搭在她肩上。

这次比之前更加清晰触摸到她的颤动。

陆见卿胸口泛疼,不止是因为受伤。

她把声音放到最低,不敢惊扰。

用从未有过的柔和与她说话,“与我无关的事那么多,我偏要在意你,你骂我也好打我也罢,可千万别逞强,我还想跟你一起逃出去。”

陆见卿小声哄她,“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看不见的。偶尔示弱一次无妨,出去后你再收买我,叫我烂在肚子里好不好?”

见她仍不言语,陆见卿又说:“你告诉我哪里不舒服,这趟我就不收你……嗯,只收你一半报酬,买你一次坦白……”

陆见卿哄人的话还未说完,怀里便撞进温香软玉,冰凉的手臂缠上脖颈,宁知芜贴在她颈侧,眉间疼得蹙起,嗓音如玉碎。

“好疼,姐姐,好疼。”

气息洒在颈侧激起涟漪,陆见卿指尖猛地曲起,心跳压在喉咙上燥得难受,环抱住纤细腰肢,听了半晌才从呢喃细语处听见几个字。

姐姐。

是谁?

宁知芜把她当成了谁?

并非因为她几句话才愿诉说,而是疼到识人不清。

心跳慢慢恢复,陆见卿叹了一声,“哪里疼?”

似乎疼痛太过,宁知芜恍然不闻,依旧喃喃,“疼,姐姐,陆见卿,疼。”

单说姐姐这个称呼无碍,偏要加上陆见卿的名字。

狂乱心跳复又袭来,陆见卿想起周祈望曾说,宁知芜今年只有十八岁。

若宁知芜真的年仅十八,按照年纪,她怎么不算是宁知芜的姐姐呢。

太自作多情,陆见卿暗自鄙夷自己,可那股子窃喜萦绕,像极角落里的阴暗小人。

她走不出那个角落。

想当一次阴暗小人。

“告诉我,哪里疼?”陆见卿揽她在怀,下颌贴在她额间。可气此处一无所有,就算知道也无济于事,但总好过任她小口吸着气,柔弱乖顺着喊疼。

“哪里都疼,陆见卿,好疼。”

像是被棉花包围,陆见卿的心也柔成温暖的山泉,何人何时见过这样的宁知芜,恐怕周祈望几人见了,能惊得怀疑人生。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陆见卿抿了抿唇,“摸摸你,可以吗?”

宁知芜只是喊疼,却又不说究竟哪里疼,陆见卿判断不了她伤在何处,唯有触摸才能确认伤口。

在裤腿上擦干净手上的沙砾,陆见卿抬手顺着后颈滑下,骨节分明的手绕着背部打转,她能感受到自己杂乱无章的心绪,也能感受到手心处细腻触感。

宁知芜突然轻轻“哼”了一声,陆见卿大喜,以为她伤在背部,忙问,“是不是这里疼?”

“不准摸我。”宁知芜略微扬起脸,声音断断续续,好看的眼眸蒙上一层雾气,“扣钱。”

“不行。”扣的不是钱,是陆见卿的命。

“我不是有意要摸你的,我是想知道你哪里受伤,别扣钱行么?”

陆见卿按回她的腰,低头看她。

“贪财鬼。”宁知芜心底羞赧,又无言诉说,忍不住启唇在她脖子上咬下一口。

刚咬完又嫌她,“脏死了。”

小猫力气,陆见卿任她咬,不躲不闪,“你也脏。”

连喝的水都没有,遑论身上干净,她俩现在都覆着一层沙土,谁也别嫌谁。

有洁癖的宁老板要跋山涉水的找一样东西,身上免不了脏污,她能忍一时,却忍不了被人点出来。

身上疼得有多厉害,宁知芜就难受得有多厉害。

“讨厌你。”

娇气得很,陆见卿偷偷勾唇,赶紧跳过这个话题,低声询问,“不让我摸,那你告诉我,究竟哪里受伤好不好。”

之前疼得迷糊,不由自主忆起往昔,朦胧间说了些什么已经恍惚记不清。

宁知芜摇头,“没有受伤。”

“小骗子。”陆见卿无可奈何地骂她。都痛成这样还说没有受伤,难不成非要她不做人,将她全身上下摸个透才肯松口。

陆见卿复又抬手,刚搭在宁知芜腿上便听见她轻轻哼唧一声,而后在她脸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这是不准她摸的意思。

“我真是败给你。”

宁知芜搂紧她脖颈,小声说:“别动,让我靠一下,很快就好。”

这场景让陆见卿想起一个不合时宜的词——苦命鸳鸯。

屈服于宁知芜的倔强,陆见卿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确认她伤在何处,但她做不出来。

平时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宁老板,不愿意叫人知道她的脆弱,陆见卿便顺着她,保留她的尊严,总好过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被她轻易揭穿。

站立太久头脑发昏,咬咬牙将宁知芜打横抱起,陆见卿靠着墙坐下,让宁知芜坐在她腿上,“靠吧,想靠多久都行。”

反正一时半会出不去。

姿态过于亲昵,若是放在平时,宁知芜早就冷下脸大骂陆见卿以下犯上,可惜此刻陆见卿伤势严重,抱着她的手不受控地颤,可怜兮兮的样子叫人不忍心。

宁老板:我知道你喜欢,但你先别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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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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