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谜打完了,沈祚得了保障,可算能心平气和地参加入这场讨论。他放下茶杯。
“袁九沐,你说这事还有其他的牵扯,连着一大串,是不是因为张阿姨不仅想要找出偷窥犯,还想通过偷窥这事,解决其它一大串事情?”
袁九沐皱起了眉头,以前叫我哥哥的那个好孩子呢?
死了吗?
佘缑早就被这个案子吸引过来注意力,他坐直了身子,和沈祚一同齐齐看向了袁九沐。
“……”
袁九沐捧着他那洒了一半的茶水不吭声。
“如果张阿姨是想找到偷窥犯,进而洗清居委会的嫌疑的话,那仅一次租客举报警察上门调查,那位楠玉女士的家人不应该被张阿姨如此在意。”
沈祚好奇。
“是惯犯?”
“啊,不不不,这还真不是,她老公是退伍军人,这话不能乱说,”说是这么说,袁九沐心里却打起了鼓,他一个人在那里细细想了半天,确实有什么事情自己没弄明白。
“我猜到了。”
佘缑突然一张口,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佘缑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把里面的逻辑理了又理。
“木头啊,你那个张阿姨是不是这么想的:如果真有偷窥犯的存在,那个人一定会比所有人都最先知道那个独居老人死去的事!”佘缑随手指了指在场两位,乐呵了下,“他那量子兽四处溜达嘛,抓到偷窥犯,不就有了证人了吗?”
袁九沐放下一杯茶,深深叹了口气。
“别乱说,我只是去维持秩序。”
看样子是猜中了,佘缑紧贴着沙发,看向沈祚,他故意问。
“沈弟弟你怎么看呢?”
沈祚看了佘缑一眼,一声不吭,倒是袁九沐站在那里,端着茶杯仔细琢磨了半天。佘缑看着吊儿郎当其实有些话说的很对,张阿姨和楠玉一家的矛盾不应该这么小。
其中肯定还有隐情。
三个大男人坐在一起喝了大半天茶,佘缑接了个电话,骂骂咧咧地就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从袁九沐这里拿几个水果,沈祚坐了一小会儿,也主动告辞了。
这人此前这般神神秘秘,支支吾吾的,竟然只是想搞一次精神疏导。
这世道真的是变了。
袁九沐站在路边看着接沈祚的那辆车远去,他默默想了想对方提出来的要求,袁九沐这还记得几年前那个倔强无比的男孩,当时别说精神疏导了,但凡是有任何一根精神丝线触碰到了沈祚,他估计都得气炸。
物是人非啊。
袁九沐站在那里一个人怀念了一下过去,尤其是怀念了一下以前那个心高气傲但又能一眼看透的小沈祚下,他摇摇头,把沈祚这些年的改变从自己脑海中扔下,又把红河小区的事情放在了首要位置上。
还是工作吧。
工作起来才不瞎想。
袁九沐揣着口袋登上了前往红河小区的公交车,他一路上半眯着眼,要睡不睡地靠在座位上,全程都在盘红河小区这件事的细节和逻辑。
到了红河小区以后,袁九沐远远看了那片老式建筑群眼,当初他大张旗鼓住进红河小区时,一是因为刚刚重新回到社会,很多生活细节还不理解,二是因为他的心思全部放在找家人上,也对红河小区的住户没那么关心。
现在,他站在一个局外人,一个纯粹的哨向角度上来看这个小区。
自两年前他来了以后,红河小区共计入住了五十六户哨向家庭。对于一个有着五百多户的小区而言,哨向人口才到百分之一,其中还不乏短期租客。
常驻哨向家庭才三到四户,多为小型草食动物,仅楠玉他们一家为昆虫类哨向家庭。
这个比例不正常到可怕。
袁九沐插着口袋,慢慢悠悠地绕着小区走了一圈,他审视着每一栋楼,看着看着,不小心和人撞在了一起。
“哎哎哎,小心,没弄到身上吧?”
一个穿着家居服拎着垃圾的中年男子连忙道歉,袁九沐刚想说没事,对方像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袁九沐?袁先生?久仰久仰,今天内人实在对不起,抱歉,抱歉,您量子兽没来?”
眼前这男人看上去三四十左右,身材均匀,也算不高大,袁九沐被对方一阵热情给弄懵了,他眨眨眼。
“你是?”
“陆强,”说罢男子就要和袁九沐握手,手才伸到一半又赶忙收了回去,“哎呀,不好意思忘记了,出来久了总是忘记规矩,咱们哨向不兴握手,礼数到了就行!”
这倒是知道点军队里哨向接触礼仪的,袁九沐脑门一转,意识到了,“啊,你就是那位楠玉女士的……”
“丈夫,”陆强笑着解释,“今儿的事情真对不住,她一个女人当家,没个男人照应,难免有些敏感。我这不听到事情立马就回来了,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对,我们应该道歉。”
袁九沐立马就笑了,陆强说话也实诚,两人聊了一会儿,袁九沐好奇,“都在部队里呆过?我之前住这儿的时候怎么没遇到你?早遇到你,我不请你喝几杯?”
“这不你来的那段时间赶巧我媳妇怀上要生了,后期不怎么安稳,就全程住在医院里了,我去陪的床。”
说到自家妻女陆强一脸骄傲,他拿出手机,又记起来垃圾的事情,赶忙随手放下。
陆强和袁九沐展示。
“看,我闺女,这眼睛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照片一出,袁九沐的心软了大半去,他感叹,“确实长得可爱。”
“这不,都像我,眼睛像,性格也像,别到时候能耐都随我了,”陆强一边看一边叹气,“她是出生在了好时代,没人会把她送走,这要是向导测试能过我,我赶明儿就给她把兴趣班给报了!”
袁九沐哈哈大笑,两人聊了几句,就在袁九沐想走的时候,他突然好奇。
“送走?”
走远了的陆强一愣。
而后人一跺脚,直接凑了过来。
“袁先生,你在红河住过你不知道红河的历史啊?红河为什么那么少哨向,还不是一生下来就被送走了?那张淑芳曾经就是厂里哨向人口生育计划组的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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