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直到昨天都还很顺利，我们合同都带来了！谁想到我们这么好的开价奈良集团那边都能拒绝，该死的千手扉间！真有他的一套！”
“算了算了！”宇智波燚次的项目助理兼远房表弟，鼓励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千手家跳出来搅黄我们的生意也不是一两次了，就连泉奈少爷都吃过瘪！别想这么多了，一会去喝一杯吧？换个心情！回去还要给斑少爷写报告呢，这种情况他应该不会怪我们的……”吧？想起上位者的厉色就让人发憷，说话者也没什么底气，更不确定后面的项目还会不会交给他们负责。
“也就只有他们敢和我们互争雄长！其他集团哪个不是给我们让路？为了这个计划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个月，回去还要被骂，妈的……！”
展览馆给足的冷气都降不下宇智波燚次写在脸上的火气。他们乘着下降的扶梯，正对面一件极具设计性的项链前女子直起身，半掩在展柜后的清丽素颜完全显现出来，似披着夏日的盈盈阳光。
她时不时的看着手机，电话振动她接了起来，压低了清灵的声音。“扉哥你在哪？叫人来自己又迟到……我在1楼展厅。十分钟内你再不来，我就要告诉伯父了……”
“……不错嘛。”宇智波燚次见猎心喜，他找到了报复扉间和他背后千手家的好方法。
展览馆内游客零零星星，刚刚一路都在怒骂不停的宇智波燚次，仿佛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甚至展露出一弧胜券在握的笑。助理不知他指什么，顺着他眼球的方向倒是望见了正往帆布袋里放入手机，一身白T短裤的女孩。倒也不算冤家路窄。“好像是千手云乐。就是千手佛间的侄女，柱间扉间的堂妹，听说还在读书，所以以往活动都没见过她。可能来找扉间的吧?”
“如果我把他妹妹睡了，再甩掉……”
“你可不要乱来！大家都知道，佛间很疼这个侄女，宝贝得很呢……”
“这样甩掉她不是才更有意义。做生意就是你来我往，只能怪他们咎由自取。这种大小姐最好哄了，一个月保准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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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乐，又有你的花！刚刚花店的人说联系不到你，我正好回来就帮你带上来了。这次是粉玫瑰呢！”带着笑意话音的是宿舍楼，隔壁室的女生。上上次一大捧红玫瑰醒目的躺在垃圾箱里，还是一个男人开着名牌车在楼下等了半天。整个学院的宿舍楼都看见了，想不好事都难。
要说这家花店的选色很其实漂亮，简单的粉白搭配像蛋糕上的朵朵奶油，底下的小篮也简单可爱。可惜因为送花人让它变成了不讨喜的存在。“真是麻烦你了。如果雯子还是不嫌弃的话，就送给她熏屋子吧？”
“那就替她谢谢你了！”
“是我谢谢你。”不然她还要自己抱去垃圾箱，又重的要命。
“如果是食物我还可以帮你消灭一点。”室友兼闺蜜饼干抱着小狗靠垫，赖在公区沙发上。桌上云乐跳跃闪烁，闲不下来的手机屏幕，似乎影响到她吃瓜了。“真的不看一看吗？虽然是个帅哥，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不过你不喜欢的话，就回绝他吧？”
“宇智波家的人还不至于追人不成，就反向我讨这些花钱这么小气。”——所以，云乐直接把手机倒扣，不理会就是最直白的拒绝，让他见鬼去吧。
她和这个宇智波燚次在学校活动上，通过学姐介绍认识，总共只见过两次。之后便开始在社交账号里频繁约她见面，云乐拒绝得不留余地，对方却依然阴魂不散的送来礼物。好像很懂女生的「浪漫行为」只让云乐感到虚浮，只差把想睡她说出来了。休想用当众求爱，兴师动众那一套来绑架她。
只听室友惋惜道，“看来你家与宇智波集团势同水火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宇智波一族真的没有好男人了。”
那到也不全是……
见云乐发起呆来，没有认真在干正经事。饼干戳点着，投放出来《tease》微醺的醉声覆盖了云乐心里小声的嚅喏。
“知名男网红约p开f,睡别人女友……还是你认识的人。救命！我还没有入粉，房就塌了！”哪个好人遭得住这样得打击，饼干竹筒倒豆般绘声绘色地分享起南贺川现下最热的瓜，室友脸上却呈现出一丝呆滞。
”我好同情那个男生，据说追了女生很久手都没有碰一下，还为对方一掷千金花了很多钱，转脸就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的聊天记录，自称是他的小m狗。最离谱的是，评论区里都在要渣男的号码……你真的不知道这个瓜吗？”
低沉撩扰的歌声与暗色的画面很适配，像肌肤前的耳鬓厮磨。云乐的眼神从里面穿着赛车服的意气风发，闪回切换到健身房里流畅肌肉上的淋漓汗水，再移向下角醒目打着宇智波斑名字的tag。“950万粉丝……赛车原来是这么热门的运动吗？”
饼干从他人剪辑的视频划到了正主账号，“他都不是职业赛手，也就是有钱人随便玩玩而已，很多人都是因为他帅炸的外表才关注的。啧啧，这身材这肌肉，去做职业模特或健身教练，一定会更火的吧，可惜是个渣男！”
“虽然说一个女人不睡两次这种营销号标题有些夸张，不过听说他私生活挺乱的。我以为你会知道呢，宇智波集团的大少爷，冤家也是亲。就算光听名字，你们应该也很熟了吧？”
“我才不认识这种渣男。”云乐说着还狠狠瞪了一眼里面的不羁俊颜。
眼见说着不想看手机的云乐又拿起手机负气的乱点一通，饼干狐疑道，“你干什么？”
“叫外卖！”
“啊？你刚才不是还说午饭很饱吗？寿司店……你还吃得下吗？”
“吃不下就打包回去给哥哥！”云乐说着又在原有两份的基础上，怀着血海深仇般恶狠狠的，对着豆皮寿司下的加号猛点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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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乐呢？”圣诞节休假，难得她回家一次。扉间赶着处理好工作回到家里却不见云乐。
“她刚上楼去了。”平常云乐每次回来都会和他说笑玩闹一阵，毕竟自己是她最爱戴的兄长，今天却懒恹恹的。比弟弟早些回来的柱间，兴冲冲地打开妹妹给自己的，一盒盒包装精致的礼物，“豆皮寿司、豆皮寿司……怎么全是豆皮寿司？我也很多年没吃过了！”
无论佣人阿姨还是水户，她们准备的菜肴总是精致用心。这样返璞归真的小东西，他也很久没吃过了，柱间说着往嘴里丢了一只，“……恩，不错！”不过好像还是比记忆里的差了那么一点滋味。
云乐陪侄女云杉玩了一会就回房间了。倒也不全怪舟车劳顿的疲惫，她像只悻悻地猫，耳机中女声吟唱着「请嘲笑我愚蠢梦想」的歌声。她在床上趴了一小会后打开床头柜的小抽屉。拿出单独收藏起来的一张，本人看了想自杀的画，压在上面的糖果已经过可食用期限将近十年了。
伯父原本有四个孩子，板间的离世是家里每个人的伤疤，柱间一度没什么干劲，仿佛陀螺失去了前进的方向。他曾因为翘掉课业，已经差点被父亲爆揍过一次了，幸有扉间劝阻。
她见到柱间坐在楼梯转角一个人沮丧哭泣，不过又在发现扉间的脚步时一把抹干了眼泪，迅速到使她没来及递上攥在小手里的纸巾。直到从某天开始，柱间拾回了他的朝气，不同的是每天下课回来后都急急忙忙的丢下书包就往外跑，回来后晚饭都多吃了一大碗，对待曾经三番五次开小差的搏击课，越发兴致勃□□来。
柱间神秘兮兮地告诉她，他和朋友建立的秘密基地。原以为是什么好玩的地方，这片被柱间当做珍宝的滩涂，对更喜欢小熊娃娃的她来说，缺少了些吸引力。可那是小小的云乐第一次见到那么清澈的泉水。
那天天蓝得出奇，白云松软绵厚，像晴丽的蜡笔画。
“你迟到了，柱间。这又是谁？”刺猬头男孩穿着干干净净的烟色运动装，出挑的五官早有痕迹，这个年纪时候已藏不住英气，迷惑不解的神情淡化了眉间的凶神恶煞。
“抱歉啦！出来时耽误了一下！”柱间炫耀宝贝似的，将云乐抱到斑面前兴冲冲说，“这就是我妹妹！你瞧！和我说得一样可爱吧！”
被抱到他人面前的云乐还一脸茫然地眨着大眼睛，斑抱臂打量着被他们精心打扮的小公主，匪夷所思的神情未见得比看着柱间表演他的超火遁幻术斩光波时舒展多少。她穿着和鞋子配套的玫粉色小裙子，头上还扎着两只大大的红色蝴蝶结，不过因为一路狂奔一只辫子已经散了下来，两颊的绯红犹像两团指向明确的高原红。
“和你一样土得掉渣！”
她的哥哥只有她能欺负，就算他长得好看也不行。小小的云乐拉下眼皮，做了一个鬼脸。“略——我的哥哥才不土！”
“你不会打算背着她爬树吧？”
“今天幼儿园休息，所以就带她一起出来了。”柱间想起他们约好今天一起爬树的，背着妹妹确实有点危险，毕竟他此时的腿脚臂力也只够保他一个人的平稳。
“那就让她做裁判好了。”
她看着两个少年在他面前嬉笑打闹，被斑踹下河的柱间又趁他得意之际将他拉下了水，溅起澄澈的水花，稀里糊涂演变成了游泳竞赛，两个义无反顾的少年从头湿到了脚。
少年堆起的火堆噼噼啪啪，发出生命热烈的强音，晾在旁边的衣袍也熏染上了炊烟的香气。
“这是云乐的，肚子饿了吧！”肚子空空的柱间把第一串烤好，也是最大的一条鱼先分给了妹妹。柱间是个疼爱弟妹的好兄长无疑，只是豪迈爽朗的背后缺少了几分细腻。
云乐两手抱着木枝，对着将近自己半张脸大，烤得焦香的小鱼，左看右看都不知小牙该从哪里下口。张牙舞爪的猫猫拳好不容易抓下一块鱼肉，还烫红了她的小手。
“笨蛋。”看到这一切的斑不知在吐槽云乐还是柱间。
他从滩涂后的树林边摘了一片芭蕉叶回来，随后把云乐手里的鱼拿过来，撕成一块一块放在冲过的芭蕉叶上，甩下了中间坚硬的鱼骨。柴火烤熟的鱼肉还很鲜嫩，达不到连同整根骨刺都酥到适合小孩子稚嫩肠胃的程度。
他一定就是悉心照顾弟弟的。柱间叹道，“斑真是个好哥哥！”
斑不会因为他的奉承就口下留情，况且他认为，这只是一个哥哥应该做的。“做你弟弟妹妹真是倒霉。”
撕成小细块的鱼肉，温度适宜了许多，大刺也不易隐□□舌柱间的间隙，斑手上的事情也没有搁置，他拿出手帕替她擦干净了啃咬成花猫的嘴巴，重新将两只小辫子绑成了对称的高度。尽管他不能认可那两只红绸带。
他的手帕贴在她小小的脸上，不痛也不痒，手帕软软的，隔着他的手温温暖暖的，和他凶凶的神情完全不同。
“……谢谢！”云乐想对他说这句话已久了，就像那块被攥出褶皱的纸巾，澄光下的唇边牵起了甜甜的笑靥，而小小的直男先生显然会错了意。
“下次自己吃。”
“谢谢你让哥哥笑起来了！”
“下次的比试就会让他哭的。”他说这话时像一团棉花，少了平常宣战的硬气。刻意转向天边的眼神，似乎不习惯于别人真诚的夸赞，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
“那可不行！”
作为千手集团继承人，担负着壮大家族的责任，佛间一直严格要求长子，不能有太多时间玩耍。从这天起她和柱间就有了共同的秘密，甚至包括不对扉间提起。尽管笃定要她保守秘密的柱间也讲不清个原由，他就是隐隐有种一旦被发现，就再也见不到挚友的感觉。云乐被哥哥的笃定感染，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
柱间借妹妹充当起掩护，放学后溜得更加顺风顺水。云乐这个黑哨裁判，也从二人各种难分胜负的奇怪比试中，逐渐偏向斑哥哥。
有一次云乐吃得太饱，导致吃不下晚饭差点引起伯父的怀疑,幸好柱间扯谎敷衍过去，两个小鬼都吓得不轻……
童年的记忆是泼洒混淆在一起的调色板，很多细节她已经丢失了，只记得那些最重彩的碎片，包括她稚嫩的豪言壮语。
他们在山顶的熏风里，分别喊出一番热血壮志后，柱间笑眯眯的问妹妹。“那云乐的梦想是什么呢？”
“嫁给斑哥哥！”
被cue到的人拧紧了眉毛。“哈？我可不喜欢土妞。”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新娘呢？”
“恩……”这个问题比绕山一周还困难，斑从来没有思考过，显然他旺盛的胜负欲对竞技更有兴趣，对于无聊事饶是他灵活的大脑，好像也只有空白，小半晌跳不出一个答案来。“反正不能是土妞。”
可惜她的糖果还没有送出去，就被伯父发现了柱间的秘密。据说那天佛间甚至撂下了会议，专门为了处理这件事情回来的。
小小的云乐还不懂宇智波家族的意义，但她终于明白了柱间要她保守秘密时的严肃认真。
佛间大发雷霆，一通谩骂。“我对你的教育你是报以什么心态对待的？你知不知道那个你一起玩的是谁家的孩子！？就是因为宇智波家的恶性竞争，当年蓄意纵火想要烧毁我们的仓库，害死了你们的叔叔！”
“斑是无辜的，他也只是个小孩……！”柱间还未说完，满载父亲雷霆之怒的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扉间拦住激动的兄长。“不要再说了大哥……”
说到一直令他心怀愧疚的弟弟，佛间的情绪有些失控。他调整了一下衣领，这次他没有动手揍柱间，这句宣告他们友情死亡的平静话语如同埋骨雪中的刀刃，足够杀死一个小孩子的希望。“我已经联系过宇智波田岛了，警告他不要再来纠缠你了，那家伙竟反咬一口！总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千手家的后代绝不允许与宇智波族人为舞！”
以往总是会踉踉跄跄爬上椅子摇着大伯衣袖，求他网开一面不要再惩罚大哥的云乐，只敢偷偷躲在墙后，许是听见爸爸的缘故，亮晶晶的大眼睛掉下了眼泪。皮厚的柱间经常因为这样那样的执着挨上几个巴掌，被打到脸肿也不是没有，可她从未见过伯父生这样大的气，面上的每一寸发怒的肌肉都在燃烧，她明白了这个家的禁忌。
当天柱间被罚关在房间里自省。云乐只吃了一点米饭，她将省下来的猪排小心翼翼装进袋子里，趁大伯回到书房时，偷偷送给了柱间。
门被从外面锁上了，云乐从外面的玻璃窗望去，柱间坐在书架前的地板上，头埋在膝盖里，仿佛板间又再去世了一次。
被发现就糟糕了，他们只敢泄开一个能递进塑料袋的缝。
柱间看着冒险送饭给他的妹妹，坚持着那句被压抑的呐喊。“他不是那样的……”尽管没有前言后语，云乐却能听懂他的突兀。
“……猪排凉掉了。”
柱间接过袋子，两手拿着猪排默默吃了起来。云乐垂着头站在一边，兄妹两人隔着窗子都没再说话。
那天晚上回到房间，云乐将准备送给斑哥哥的巧克力和画，收进了抽屉里。
从此以后，她再没有提起过斑。不过要说没听过他的消息倒也不尽然，直到她离家读大学前，隔三差五总是能在饭桌上听见伯父对抢走生意的报告骂他的声音。
一个人前后真的会有这么颠覆的变化吗，正当云乐脑海里童年的记忆，和今天所见的画面撺拳拢袖，打得热火朝天时，门外响起了一簇沉稳的敲门声。
云乐顶着一头心烦意乱的发丝来开门，正是扉间。
“我买了你喜欢的木瓜水，甜豆花放在冰箱里了。”两家提袋都是她喜欢的小店，这种开了几十年的古早店铺没有开通外卖，经常排很长的队伍，有时候早早就售罄了。
“炸马铃薯呢？”加上一杯木瓜水，这是她小学到高中，下课后经常吃的下午茶，缺一不可。
“待会就要吃饭了。父亲早就约了波风参议他们几个打高尔夫，不好临时推掉。听说你今天回来，一早就吩咐芳姨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菜。”这种节省成本的小东西弊端就是吸管有些软，一下戳不好糖水就容易流到外边，扉间说着帮她插好了吸管。
冰冰凉凉，清甜的味道蔓至味蕾还是以前的味道。云乐饮了一口木瓜水，便晃弄着吸管摇搅起杯底的木瓜籽，看起来兴致不高。
扉间问道，“在学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云乐抬起头来说，”最近在忙毕业的事，毕业之前事情比较多。我要吃豆花。”
凡是和宇智波挂钩的字眼在千手家都格外敏感。宇智波燚次，一个和其他想吃快餐的男人一样，一段时间得冷处理大概就会消失在他的通讯录里。虽然现在大张旗鼓的行为给她造成了一些困扰，云乐还是不想让哥哥们知道，将事情激化成更大。
“没事就好。我去叫芳姨帮你拿只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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