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应潇的脑子居然也空白了几秒。
这是... ...在陷害她?讹她?
可是这家伙倒地的力度也太大了吧,脑袋把她的脚砸得有点疼。
应潇低头看了看,好家伙,砸得真准,整颗脑袋精准命中aj。
这一摔摔不傻她,就是这鞋应潇以后不会再穿了。
学生晕倒,整个操场乱作一团,只有离安砚最近的应潇波澜不惊,剥开糖纸往她嘴里塞了块糖。
修长手指触碰到她的嘴唇,应潇心里一动。
她嫩得像是一块果冻。
有人拨了120,有人来背安砚。可是这届男学生也太弱鸡了,根本背不起来看起来身材苗条的安砚。
第一个男生畏畏缩缩不敢说话,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可是接二连三的男生都失败了,他们把问题归结在安砚身上。
安砚太重了。
应潇冷笑一声,俯身。
“把她给我弄上来。”
人群中有窃窃私语声。
“你行吗?”
“这么多比你壮的男生都不行,你就别逞强了。”
“就是... ...”
应潇背好安砚,慢慢起身。
不重,就是人软趴趴的,总是往下掉。
应潇“嘶”了声,低低道:
“安砚,你要是装的,我立马把你扔下来。”
颠了颠,还是往下掉,看来是真的晕过去了。这样子应潇根本没法把她往回带,只能暂且把她放下来。
人群中的声音更大了。
“我就说吧——诶?”
应潇把她先轻放在乒乓球桌上,转身,轻而易举公主抱起来她。
这下耳边终于安静,没人再敢哔哔了。
应潇把安砚带回了宿舍,身后还跟了教导主任老太婆。可能是糖块发挥了一点作用,安砚在回到宿舍以后慢慢转醒。
应潇斜靠在窗边,因为这老太婆在场,她也不好把手机拿出来消遣时间,只能静静看着安砚。
天知道,她十六年没有过的愧疚之心,现在对一个刚认识不足一天的女孩动了。
见到学生醒了,教导老太婆没说几句话就走了,仿佛只是怕学生在学校出事她得担责。
应潇“啧”了下,然后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糖扔给安砚:“送你了。要是饿,我柜子里有面包,自己垫着点。”
说完,径自离开。
没有看见安砚把几颗糖全部丢在地上,她流着泪狠狠踩了几脚。
应潇的爷爷曾经是军人,从小她和应灏就被爷爷带着训练,军训站个军姿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流汗而已,汗水从脸颊流下,有点痒,但是应潇不会去擦。
站军姿,别人动不动喊声“报告”。而她半个小时、四十分钟,站得笔直,愣是一下也没动。
身边的人,不论男女,惊叹不已。
一天下来她收获了不少迷妹,此时队伍已经解散,女生们一齐涌到一连,来和应潇搭话。应潇也来者不拒,坐在人群中央,神色悠闲,撕开一根棒棒糖。
她捏着糖棍,递入嘴中,甜腻的味道在唇间漫开,她眯了眯眼。
本来只是一个无心的举动,但是身旁的女生们又被吸引,哄闹声淹没了应潇。
应潇受用得很。
人群中其中有个长得很像林莺,应潇看到她的那一刻,神思恍惚一下,不自觉地多看她两眼。
这个女孩有点自来熟,还很喜欢应潇短发之中专门留长的那一缕长发。
那缕头发留在后脑勺的位置,只长了五厘米,应潇平时就把那缕头发绑起来。
没有特殊的寓意,只是她觉得比较帅。
很像林莺的这个女生想给她扎个小麻花。应潇已经不是当年的应阎王了,现在谁都敢跟她提要求。
但是... ...谁让她长得像林莺呢?应潇没多想,就答应下来。
小麻花扎好后,应潇周围爆发出尖叫。
这也太骚包了吧?!
应潇右手一摸,嘴角勾了下:“不错。”
深邃眉眼在此时尤为好看,把远处一直在盯着她的安砚电了一下。
长得这么骚包,还喜欢到处勾搭人!
应潇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应潇回到宿舍时,安砚早就关了灯,在被窝里躺着。
看了眼表,才九点。
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应潇轻手轻脚走进浴室,洗澡之后塞上耳机,开始打游戏。
看到应潇回到床铺,安砚开始了她早就计划好的表演,小声啜泣起来。
可是,为什么那人没有反应?
安砚加大音量,却不想装着装着她真的委屈起来,眼泪止不住地哗哗流。
应潇摘下耳机时,安砚早就泣不成声。
“?”
可安砚不理会她。
应潇也懒得管,掀开被子睡了。
安砚还在哭。
十分钟过去,应潇烦得要死。同样是女生,林莺看起来更是娇气,可是也没这么爱哭。
要是说因为早上的事,很委屈,发泄一下情绪也就行了吧?哭着没完没了,不说原因,很招人烦。
“安砚,你有完没完?”
“你别烦我!”
安砚抓起手边的台灯,就朝应潇扔了过去。台灯是金属的,底座正好砸在应潇高挺的鼻梁上,疼得她的脸狠狠皱了一下。
“呜呜,你们、这个学校、都好讨厌!”
... ...
应潇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走到安砚床前抓住她的后颈,力道很大,像是想把她捏断。
“你他妈再哭一声,老子把你弄死。”
最柔软最脆弱的位置被捏着,安砚说不害怕那是假的,瞬间噤声。
黑暗里,低沉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回荡,此时的应潇就像是恶魔,随时能把她的脖子掐断。
哪怕应潇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她还是瑟瑟发抖。
再想哭,她只能缩回被子,捂着嘴,无声地流泪。
一夜不眠。
有了前一天的教训,应潇第二天起得很早,就是为了防安砚再作妖。
她见不惯安砚这种无理的人。短短两天,她已经对她好感全无。包括昨天那一点点的愧疚之心也早就消耗殆尽。
她锁了门,在洗手间耗费了近半小时。任凭安砚在外面一直敲打叫喊,她都不开门。
有点幼稚,但是对付这种人,应潇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复快感max。
“应潇!你有病吧!”
应潇冷笑。不知道到底是谁有病,忘了是谁昨天先占着洗手间一直不出来的。
报复归报复,她在最后五分钟的时候准时出门,然后赶往操场。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她不干。不过这五分钟内安砚必定赶不到操场,一定迟到。
连续迟到两天,看她受不受处分就完了。
令她吃惊的是,集合快二十分钟后,安砚才优哉游哉走到操场。
这次一点也没有昨天的着急模样,像是认命,更像是不在意。
应潇也很快明白过来,安砚知道她是在报复,她特意装出这种样子,让她不痛快。
确实,应潇确实不痛快。
因为昨天的一晕,现在教官对她放宽许多,甚至还主动问她需不需要休息。
安砚摇头,站到了队伍里,挑衅一般看了应潇一眼。
世晌一般会有体能训练,今天的训练内容是仰卧起坐和俯卧撑。
好死不死,新任死对头应潇和安砚被分到一组。
应潇没想到的是,即使是体能训练,安砚也能整出幺蛾子。
第一组是应潇做,安砚帮她压着腿。
安砚虚虚地按着她的脚踝。应潇抬眼看她,挑挑眉。
以为这样就能让她不合格?那这家伙太小看她了。
吹哨,开始。即使没有被压着腿,应潇的速度依然不输,甚至还更快一点。
安砚有点吃惊。
很快轮到第二组。
安砚以为应潇的报复也不过是不给她压腿。可应潇的双手捏在她脚踝上时,是实打实地用力。
不等她反应,应潇用力往下一按,安砚疼得龇牙咧嘴。
“应潇!你有病是不是!”
应潇脸上没表情,冷哼了声。
“就是有病,”她手里握着她纤细的脚踝,时不时用力捏一捏以示警告,“所以,我压死你。”
说着就是用力往下一按。
“呜——”安砚痛呼,用力把腿往回缩,重心不稳跌在了垫子上。
应潇从来没这样对待过女生,看到安砚眼里噙满泪花的时候稍稍愣了一下,继而冷漠地离开操场。
是她先招惹她的,不然她怎么会对她下手?
可是白皙的腿上被她捏出的红痕还是让她心里不安。
世界上怎么会有皮肤这么娇嫩的人?
应潇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也没有红肿啊... ...
应潇不怜香惜玉,自然有人去充当这个“护花使者”。
刘子敬早就看到了两人的针锋相对,以及应潇欺负安砚的场面。
做完俯卧撑之后,他就走到了安砚前面。
习惯了被捧着,刘小少爷第一次面对需要被安慰的女孩,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面前有人停下,安砚以为是应潇良心发作回来和她道歉了。可抬头,却是班里她惹不起的大爷头头站在她面前。
“呜——”她有点怕,往后缩了缩。
自打她进世晌,家里父母就和她说,千万不能得罪这群人,不然她被开除是小事,家里的产业被封杀的话,她就完了。
她对这群人从来是避之不及的。
刘家,S市第二世家。刘子敬之所以能成为一众少爷小姐里面的头头,也是因为是刘家小少爷的缘故。
可是没想到就是这层身份,让面前的女孩如此害怕。
刘子敬往后退一步,好像这样就能让她感觉到安全一样。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手帕纸,放在垫子边缘,往安砚那里推了推。
“给你,别哭了。”
一句话之后,小少爷就离开了。他好像有点紧张,安砚愣愣地看着敬哥同手同脚地回到队伍里。
忽然忍不住,她笑出了声。
刘小少爷回头看了眼她,安砚顿时收敛笑容,但是她已经不怕这位小少爷了,调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应潇去了趟校医室,带回来一支药膏。
刚回来,就看到了班里的“敬哥”和安砚的甜蜜互动。
拉了拉帽檐,她忽然没来由地哼了声。接着把药膏丢给刘子敬:“喂,把药给安砚。”
刘子敬皱皱眉:“你怎么不自己去给?犯了错就要自己去道歉。”
应潇:“?”
怎么活脱脱的小孩语录?
“自己的事就要自己做,”刘子敬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她,像极了幼师管教小朋友,“而且你要让我帮忙,得说‘请’。”
“... ...”
应潇觉得好笑:“那,请敬哥帮我把药给安砚。”
刘子敬认真道:“这样才对。”
应潇:“。”
刘子敬跑到安砚身边,把药膏递给她。
他也看到了安砚脚腕上的红肿,耐心讲解该怎样涂抹消肿。
安砚心里好感动,刚想说谢谢,没想到刘子敬最后说了句“这是应潇给你的”。
感激之情瞬间烟消云散。
她扭过头,嘟着嘴:“你还给她!我就算肿成猪蹄也不要她的东西!”
“啊?”刘子敬一脸为难,“可是她好像想和你和好... ...”
和好?应潇?不可能!
安砚拿起药膏,瞄准应潇就扔了过去,还是精准命中,爆头。
“应潇,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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