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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好,是强买强卖!

废墟7108年,第三次恒星大战爆发。

炮火如暴雨一般倾泄而下,整个废墟大陆变成一片焦土。

硝烟划破天幕,像一面镜子反映着这片燃烧着的土地的不堪。

侵略者从不手软,崭新的战争手段接踵而至。

例如,曾经他们妄图去破开某道禁忌之地的枷锁,释放里面【怪物】,让它们去驯服废墟大陆的人民。

但结果是——废墟大陆直到破碎,那道枷锁也依旧被锁的严实。

“在那儿,它就有一个可怕的名字,”金发少女含笑对一个少年说,顺便摘下花田里一朵还未绽放的玫瑰向少年走近,“叫‘污染源’。”

少年接过玫瑰,拿在手里反复欣赏,他很喜欢这种花,因为它不仅美艳坚韧,而且是当年圣西图雅王朝小公主最爱的花。少年玩弄一会儿后才继续对金发少女说,“那他们为什么不打开枷锁?”

金发少女心里想着叹了一口气,以一种完全不符合她外貌的长者姿态,“你得明白,一些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得了的。”

少女从少年手中拿走玫瑰,碾碎一片花瓣,“就像现在。”说罢她将碾碎的花瓣揉成小球放在未被绽放的花心处,随即将玫瑰扔在地上,玫瑰掉落在地的那一瞬间开始燃烧,少年皱眉想要去捡,少女拉住他,“废墟大陆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它的土地可以种花,但是花朵不能掉在地上,否则就会自燃,这就是废墟大陆的自然法则,你说为什么那些枷锁打不开?因为那些枷锁的开启和关闭也是一种自然法则。”

少年听罢放弃了捡玫瑰的心,默默地看着它燃烧,火焰在他面前舞动,恍惚了他的视线。

金发少女看着少年出神,偶然间又回忆起前两次恒星大战的时光——虽说不安全,但算得上是最美好的时光。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少年等待玫瑰燃烧殆尽后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转移到地平线上,现在正值黄昏,一道强光直射进他的眼睛——那不是太阳——他被白光闪了一下眼镜,他扭头背着光,“那秋来姐姐,这也是大陆的自然法则吗?”他指向“太阳”。

“这个?”叶秋来看着少年有些恍惚,除了蓝色的发尾依旧清晰,那张脸完全揉进了黑暗,她喃喃道:“……这是生存法则。”

少年听罢转过身,目不斜视地看眼前的景象,假装若有所思:“如果当年旧王朝打败了侵虐者,会不会就没有这个生存法则了?”

“你说错了,”叶秋来莞尔一笑,“圣西图雅王朝打败了侵略者,王朝被毁是因为那位小公主,这种生存法则也只是因为那位小公主。”

“那你喜欢这个结局吗?”少年侧头看她,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叶秋来当然不喜欢这个结局。

试说:谁喜欢用代码写出来的阳光?谁喜欢虚构的世界?

要不是叶秋来保留了一些人类意识的火种,不然上面的构造大陆或许就没有拥有独立意识,且有能被定义为人东西存在。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没人能在那片【荧光】中存活。

这是常识,但是她活下来了。

所以有时候叶秋来也会想——自己为什么会眼看着亲人死去,看着他们被【荧光】剥夺最后一丝生机,被迫去供养可怕的东西?

家族里最胆小怕事的就是她,小说里,就这种人设,不该是死的最早的吗?可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

为什么不让她和他们一起去死?

将她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比杀了她还要煎熬,甚至是面对眼前的少年,都力不从心。

天空弥漫着灰尘,空气中还浸染着鲜血的味道,战争就是这样,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无人生还。

“你伤心吗?秋来姐姐。”少年看着叶秋来眼角挂着泪水,一时不知所措,只能用试探的语气询问她。

叶秋来赶紧抹掉脸上的泪水,她不知道自己流泪,但是为了安抚他,只能假装镇定:“当然没有,这有什么好伤心的?”

安抚并不意味着说谎,毕竟她流泪确实不是因为伤心,这个地方本来对她就没有多久的留念,除了和亲人度过的一点点美丽的时光以外,一点儿曾经记忆都搜寻不到了,无论是人还是物。

真正的情绪其实是心酸,是失望,是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新秩序被贪婪又一次毁灭。

虽说历经沧海桑田,但是亘古不变终究只是书中的事儿。

她又再用这个借口来安慰自己。说实在,这很管用。

少年不说话,灰色的眼睛只是盯着她,叶秋来感觉要被盯穿了,于是她尴尬地笑了笑,自以为轻松地说:“你不知道吧……嗯……其实那些‘污染源’可以理解成为寄生虫,它们寻找到宿主之后就会控制他们,可以说是,实现了永生。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更愿意祂们去打开‘污染源’,但那种东西不可控,曾经几任上神都没办法驯服那些‘污染源’,更别说我们这种——”

少年打断她,目光凛冽的如丝丝寒风,“你为什么要这么贬低‘我们’,我们是没有那些人厉害,但是我们也从【荧光】里活着走了出来,所以……为什么我们不能去驯服那些‘污染源’?秋来姐姐,试试吧。”

叶秋来看着他。

透过他,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眠卿……”叶秋来移开视线,低头喃喃自语。

少年没听清楚叶秋来刚才说了什么,他皱着眉头,说:“什么?”

叶秋来一滴泪没由来的落了下来,她再次抬头看向少年,手抚摸着他的白发,然后又低头笑了一下,视线落在他的发尾,少年发色很好看,是白色和浅蓝的渐变色,低声说:“小迟,你和他很像。”

迟仪低头想听清楚,但是好巧不巧来了一阵风,吹起了他的长发,糊了他一脸,他郁闷地薅开头发,只看见叶秋来发红的眼睛闪着光看着他。

她在笑。

像钻石,他想。

-

第二次恒星大战期间,星际军团进攻废墟大陆,那时候,科技并没有达到一种能够荧光污染的程度。

在叶秋来22岁那年,她追随了一位15岁的少年。

那时人们研制出了一种永生药水,按照如今的纪年,其实时间也算是过得不久,但是叶秋来记不起那个少年的长相了,夸张点说,如果那位少年再次站到她的面前,她也不会想起来。

只记得名字很好听,叫“许眠卿”。

大概是废墟5000年12月30日的傍晚,许眠卿到处去找叶秋来,那时候的中心城,只是一个小城市。

地方大,但人少。

“秋来姐姐,广播里面说战争都打了3年了,为什么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呢?”

叶秋来注视着许眠卿,她本是想摸摸他的脸,但最后在距离间隔一厘米左右的位置时候把手停了下来,她说:“这样才好啊,我们可以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呢……”

“那别人呢?”许眠卿反过来质问叶秋来,“那他们是不是和我们一样躲在一个安稳的地方?他们是不是也很安全?”

叶秋来看着许眠卿的眼睛,良久说不出话,最后后退一步,她垂眸看向满地的枯枝败叶,她说:“【联盟】以前作出判断,宣告整个中心城是一个巨大‘污染源’,所以他们不敢过来,谁也不知道地底下埋藏的是什么,懂了吗?

“但是,有战争就会有战士,如果所有人都瑟缩在中心城里,谁去保家卫国,对不对?”

“那我能去吗?”少年兴致勃勃的说,叶秋来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亮如皓月,“实在不行,我们下地看看也不赖。”

“我以前没有告诉过你,在这里,世界永远是单行道——你能够进去,却再也出不来。”叶秋来特意忽略第一个问题,一向笑靥如花的她面容骤然冷了下来,强硬地说,“所以,谁都可以去,但你不行,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代价太大了。”

“代价?”许眠卿轻飘飘的反问道,对她的一套说辞不以为意,“你不觉得,解决世界上的一大未解之谜很有意思吗?”

少年眸光一闪,嘴角扬起一抹笑,补充道:“再说了,真理是有条件的具体的,而且认识也有上升性,这不是你教我的吗?你自己忘记了?

“所以,就别担心我了,你快走吧,如果我没事我就来找你。”少年语气轻快,眉眼含笑。

“别怕。”

叶秋来没有说话,她说不出来。许眠卿无论用什么奇怪的理由都可以反驳的她哑口无言,更别说后面几句承诺了——许眠卿的承诺永远真实。

但其实去不去地下都是他自己的抉择,她有没有权利去管他,叶秋来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妥协道:“那就去吧,地下会是个什么东西……就全靠你了。”

“你不陪我去吗?”许眠卿侧头迷茫的看向她,显然是离不开叶秋来的表现。

或许是当时的她太能察言观色,鬼使神差就答应了, “嗯……你要是愿意……我可以陪你……”

“愿意,我需要你的帮助。”许眠卿听到叶秋来答应后格外兴奋。

叶秋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如果以后他也能找一个像我一样的人做依靠,该多好。

她静静的看着许眠卿雀跃的神色,心里想:我作为姐姐或者是【监护人】有义务去保护你,但是如果跨出了这一步,一切就都变了。

“眠卿,我以前和一个人做了个交易,不过我不能告诉你。”叶秋来笑着说。

“不能告诉我干嘛还要提起这个?”许眠卿面露不解。

“因为和你有关,告诉你是为了让你留意以后所有的选择。”

“哦。”

————————

后来,他们成功潜入的地下。

“污染源”源源不断的释放甜腻诱人的香味,叶秋来隔着防护服扯着少年的衣服,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在深入。

少年却不理睬,他挣脱叶秋来死死抓住他的手,隔着防护服,也就只能含含糊糊的听见少年说:“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到这里吧,里面很危险,别去了。”说罢还推了推叶秋来。

叶秋来知道许眠卿的性子,说出口的话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去的。既然他让她离开,那么结局毋容置疑,她只能离开。

于是叶秋来全身而退。而继续深入的那群人,在一声巨大的闷响中与【联盟】失去了联系。

废墟5008年1月30日,第二次恒星大战已经结束三年,以星际军团失败,“信使”重新建立秩序为结局。并且,带来了地底的“污染源”的信息

还算圆满。叶秋来后来随意评判道。

电视里,主持人说,“据消息人士称,大陆边境小城区的地下是一个巨大的菌丝巢穴,它们可以迷乱人的心智,进而夺取身体掌控权……”

消息人士应该就是许眠卿那群人了吧。叶秋来想。真厉害,说找到真相就找到了真相。

不过以后再见面就很困难了。

那就只能说是,来日方长。

——————————

一滴滴水声打破了虚空的沉寂。

池允孤身站在黑暗里,浓稠的夜色将他吞没。他看不清前面的路,但也只能凭借意识慢慢向前摸索。

——不走,他就离不开这里。

他脑子里面一片混乱,记忆像流水一样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放映,没有时间、逻辑关系,甚至同一个场景,会在同一个时间分裂出不同走向。

而这一帧一阵的回放,全都是他自己最真实的记忆。

这点毋庸置疑。

因为他经历过,所以他还记得每一个故事的后续。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些经历的记忆却像是被橡皮擦抹去一般无迹可寻。

那存在的每次记忆都只有个开篇,后续过后却从来没有结尾……他走了很久,去去来来的幻影在其间穿梭,但永远触摸不到,停留不了。

啧……头疼,池允想。按着抽痛的额角,他放弃了思考。

顺便冒出了一个美丽的借口:我不为难我自己。

他不知道有多少时间从他手边流走,而最初的他,还会抱着“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心态傻傻地呆在原地。

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

黑暗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缩小范围,它甚至是在继续扩张,不断向四周蔓延。

让他出现这种判断的原因是在最开始,他还能看见微弱的光点在黑幕里闪烁……

他一步一步的走在虚空中,回荡在空间里的全是水波的声音,说来奇怪,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却有水滴的回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地面出现一条由无数破碎星河铺成的光路,无限的向黑暗深处延伸过去。

如果顺着这条路,应该很快就能离开吧?池允想。

池允越往深处走,水波向四周晕开冲击边缘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

于是他停了下来,试图以此去停下这些令他烦闷的噪音。

在他停下脚步的那一瞬间,周遭逐渐亮了起来,彩色星云不断填补着黑暗的区域,如同墨水晕染画布,一块一块的重合、相交。

最终连成了一个整体,形成了一片浩瀚的星海。

池允止步于此,因为没有欣赏美景的习惯,所以他垂眸看向地面,地面如同一片巨大的玻璃,倒影着他自己的身影,往下是一些星星点点的白丝在下面蠕动,在暗色中,显得分外恶心。

半长的额前发时不时会遮挡视线,扶了几次头发之后还会从耳后滑落,池允也就觉得麻烦了,干脆半抬起了头,用一个非常怪异的角度去看水面下的白线。

但到底是水还是玻璃,说不清楚。

这时, “玻璃”上又倒影出新的身影,池允反应慢了半拍才抬头往前面看去,发现距自己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看不真切影子。

影子由透明变为半实体的过程中,池允看清楚了。

出现的是个穿着斗篷露出半张脸地女人,银白色的长发混杂着颗颗星点,紫色长裙直抵脚跟,在大腿根部开叉的裙摆被一层薄薄地纱给覆盖住,身上的银饰多到数不过来。

华贵却不显土气。

女人的嘴几次张合,吐出几句话来。

“检测到有人进入恒星大陆入境区域,即将进行人生档案检测获取进入资格。”

冰冷的机械音,但是却又格外动听。

【姓名:池允(?)】

【年龄:不明】

【出生地:衍城(中心城)】

【人生轨迹:不明(待演绎)】

【危险系数:?(待判断)】

【感染系数:?(待检测)】

【独立意识数值:150(安全)】

“申请人池允未获得登入资格,即将激活应急措施。”

地面下传来一声巨响,池允低头一看,发现“玻璃”的另一面被一些雪白的丝线给攀附上了,那些丝线密密麻麻的交织着连成一小股像藤蔓一样的东西,拼凑成几个英语单词,组成了一句话:

"Would you be willing to spend some time on life interpretation to fill the gap in your life?"

【是否愿意进行人生演绎来填补空缺的人生?】

池允表情淡然的看着这些奇怪的丝线错综复杂的纠缠,组成一句又一句话,总的概括来说就是进行人生演绎的各种各样的好处。

"Please select"

【请选择】

"1. Yes"

"2. Yes"

池允:“……”

“我难道没有选择的余地吗?”池允对于这种选项设置十分无奈,他冷冷的对半透明的女人说话,但眼睛并没有抬起来看她——毕竟水面下的白线实在是吸引人的眼球。

“我是您的人生演绎代理人,代号【侵染】,我会帮助您进行人格演绎从而顺利地进入恒星大陆,所以您不需要有选择。”

池允嘴角抬了一点儿小小的弧度,似是嗤笑,“我如果不答应呢?我完全可以拒绝进入。”

【侵染】依旧用冰冷的机械音,秉持着公事公办的语气和耐心,“这里是现实世界和虚构空间的交界地,如果您选择拒绝进入恒星大陆的话,会迷失在这片星海中,”【侵染】顿了一下,补充道,“或者,如果您喜欢水面下的东西的话,也可以选择被它们拉下去,总之,如果您想拒绝,那么就是直到死亡后消逝也不能离开。”

池允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池允最后才开口妥协,说:“你准备怎么做?”

“您知道人生会有很多节点,在这个节点中不同地选择会导致人生进入不同的轨道,我需要补充的是,每一种选择从客观上来讲都是正确答案,”【侵染】顿了顿,又继续说,“但是在人力构造的大陆秩序中,每个节点都被安排上了正确答案,所以您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正确的节点,并且完成那一段的演绎。”

“也就是说我所需要演绎的那一部分人生早就已经完全规划好了,我必须要按照那些规划走完那一段人生?”

【侵染】不说话。

姑且就算是默认吧,池允想。

“那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你所规定的人生轨迹放在我的档案上?”

【侵染】的身形在她说完规矩后就在开始慢慢消散,听到这个问题后,并没有回答他。

反之,地底下的白线又开始骚动。

"Survival of the fittest"

“好一个适者生存。”池允看着那些白线冷笑到。

——————————

等到白线彻底退回地底,【侵染】人影彻底消失,四周的星海也在渐渐褪色时,【侵染】冰冷的声音才又响起。

【申请人(池允)进入演绎剧本《衍城第一高级中学》】

【高中时期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重要的一段时期,它美好却又有足够痛苦,但是无论怎样,青春在这时才开的正旺】

【以下为世界线大背景:】

【时间限制规定在高中时期的高三阶段,你要做的是在高考结束之前寻找到最适合即以规划好的的人生路径取得高考大捷】

【考试制度为3 1 2选课制度,您所选的科目为:语文、数学、英语、历史、政治、地理,政治、地理为赋分科目,低分限制在30分,总体分数下限为650分,上限为750分】

【如若想要探索别的其他支线故事,还请您自行调查,但是不要忘了主要任务】

【注意:您在剧本中失去生命特征,相应的现实也会失去,如果您没能成功的演绎完剧本,那么,您也将永远困死在里面】

【祝……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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