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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长乐

晚饭时分,隔壁理科班的程栩扒着食堂拐角墙壁探头探脑,等巡查的教导主任走了之后,端着餐盘一路小跑过来,坐在童思淼对面。

“那会儿叫我,是讲什么事?”他边往嘴里塞菜一边好奇地问。

童思淼一脸诡秘地竖起食指:“你猜猜,我们班转来的新同学是谁。”

“啊?”还以为能听见什么惊天大瓜的程栩很失望,顿时丧失了兴趣,“还能是谁,别的学校来的呗。”

“不不不,”童思淼摇了摇食指,“是那天阳崽行吻手礼的女生。”

“喔,不就是……”含着汤匙的程栩含含糊糊念叨到一半,忽然顿住,嗓门拔高一个八度:

“什么?!”

夏亦阳“啧”了一声,“你小点儿声,待会把主任招来了,又要解释半天。”

他们就读的G市附中名声不错,但自从换了新校长,奇奇怪怪的规矩立了一大堆。

好巧不巧,他们就是倒霉的应届生,在这一大堆广为学生垢病的规矩中,程栩最讨厌的就是那条“异性不得同桌吃饭”。

他无数次嗤鼻,“不能允许有喜欢男生的男生或者喜欢女生的女生?”

由此,他每次来和好姐妹吃饭都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时刻戒备神出鬼没的教导主任。

尖叫一句后,程栩立刻捂住嘴,鸡贼地四处瞟了瞟,没看见教导主任才放下心来。

“而且你知道吗,她右脸上有一道特别长的疤,从这,到这,”童思淼指尖从右太阳穴滑到下巴,“特别深,那天我们几个都没看见。”

闻言,夏亦阳抬了抬眼,没说话。

程栩又瞪大眼睛:“我想象不出来。”

童思森挺直背,刚想继续描述那条疤,就被打断。

“那什么,”夏亦阳脸色不太好看,筷子把不锈钢餐盘里的米饭戳得稀巴烂,“和你俩说个事。”

“先说好了,谁都不能往外说。”得到无比肯定的答复后,她继续说,“其实林让,就是吻手礼,她……”

“是我异父异母的姐姐。继姐。”

“啊?!”童思森和程栩一起尖叫起来。

成功地引来了主任。

正处在好奇心的巅峰想要询问更多,程栩突然感觉后背发凉,头都没敢回,立刻向左平移三个座位,安静如鸡。

童思森心虚地摸摸鼻尖,低头挖掘机形态吃饭。

夏亦阳压根就不怕主任,依然臭着脸拣出一粒粒饭扔进嘴里。对于应付老师和学习,她只是嫌麻烦,今天格外嫌,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一旁隔了老远的程栩在主任走后仍然兴致勃勃,冲着童思淼挤眉弄眼,想知道更多八卦消息。

夏亦阳瞥他一眼,心觉不悦,不想看到任何人这么议论林让,包括最好的朋友。

她面无表情,啪地放下筷子。

其实她的面相不笑的时候会显得有点凶,以前不得已打架,只要脸色沉下来就能吓退一些胆小的人。

这下程栩再神经大条也发现她心情不佳了,赶紧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见好就收。

回教室后,童思森反坐着没骨头似的趴在椅背上,观察夏亦阳的脸。

夏亦阳低着头,从桌肚摸出一本小说摊开放在桌面上。

“水儿。”她喊道。

“诶!”童思森赶紧应声,作洗耳恭听状,“阳崽你讲。”

“……不瞒你说,我也是才有这么个姐姐的。”她像机器人一样干巴巴地陈述了一遍那天发生的事情。

童思森听着听着,嘴巴越张越大,半天憋出来一句“好抓马”。

毕竟不管是谁,都不会想到以为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第二天摇身一变,成了姐姐,还同住一个屋檐下吧?

她又消化了一会过大的信息量,挠挠头,眼皮突然一跳,意识到一个不小的问题:

坏了。

“那她认出我们了吗?”

“……不好说。”认没认出你们不知道,估计是认出我了,夏亦阳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一头栽倒在小说上。

“你到时候发信息和程栩说吧,他都要好奇死了。”

“怎么发信息?”童思淼装傻。

“别装。”

“好好。”她乐呵呵去摸藏起来的手机,头上罩着外套,和程栩分享信息。

夏亦阳盯着小说看了半晌,不知为何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回头看了看,后排的座上没有人,只有摆放整齐的书和文具,左上角还摆着一瓶开盖了的牛奶。

呵呵晚自习都不用上,回去逍遥快活了,夏亦阳重重地翻了一页书,又给林让的印象分扣了十分。

然而远在家中客厅里的林让对于自己莫名其妙被扣了十分这件事浑然不知,安安静静地看那本两块砖头厚的《马克思主义的全面剖析》。

其实她对政治不太感兴趣,但是想当律师,学政治是最合适的。偏偏以前的学校开设的理科政治课程只有物化政,化学实在是她拼了命都攻克不了的软肋,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了全文。

转来附中后,林建国问过她,要不要转去读物生政,但原来的学校在高一下学期就分了班,如果转了科,还要自己补物理,未免太麻烦了。

况且全文对于她来说学起来挺松,也没有必要转理科。林让本来以为按夏亦阳冒冒失失跳脱的性格会选理科,没想到也在文科班。

想到夏亦阳抱着历史书背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她勾了勾唇角。

谢萍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了两碗面,招呼她过来吃。

她低着头一口口吃面,感觉到谢萍的视线总是落在自己侧脸,心下一片了然,索性放下筷子。

“阿姨,您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嗯?”谢萍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白,慌乱了一瞬,扯了张面巾纸掩饰似的擦了擦嘴,才略有些尴尬地开口:“阿姨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她碰了碰自己的右脸,“这个……”

果然如此。

林让毫不意外,拿起筷子挑起一些面条在筷子尖打着圈,没送进嘴里,而是说:“消不掉了,医生说创伤时间太早,处理不好,很难消掉。”

而且,她本就没有打算过花大价钱除疤痕,也没想靠脸谋生,即便有很多人都为此叹惋。

从懂事开始,她就只想过当律师,不管这条路有多苦。

谢萍沉默良久,似是惋惜地叹了口气。

越是懂事的孩子,越让人心疼。

气氛正在渐渐沦陷为让人坐立难安的寂静,突然谢萍搁在厨房里的手机响起铃声。

谢萍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急匆匆走进厨房。

林让终于把那筷子凉掉的面吃下去,她没有故意去听厨房里的对话,可能因为长辈习惯了大声讲电话,还开了最大音量的免提,她能听得一清二楚。

入耳就是老张语气焦急的G市方言:“亦阳家长,亦阳在学校把打球把腰扭了。”

“……”

谢萍凝固半晌,竭力忍住说夏亦阳不是自己女儿的冲动,用很平缓的语调说:“张老师,她在学校有药,让她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劳烦您关心。”

电话那边又传来夏亦阳本人的声音:“说了没事,那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真搞不懂。”

“阳阳,好好说话!”谢萍训斥道。

夏亦阳又嘀嘀咕咕:“怎么没好好讲话了……”她又突然压低声音:“对了,妈,林让回家了?”

林让本人正在收拾碗筷,闻声手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

“回了,人家一回就好好看书呢你看看你,一天到晚——”

“诶妈!老……不是,张老师手机没电了要关机了拜拜。”

电话“嘟”的一声挂断。

林让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端着的碗,莫名笑了一下,肩膀一颤,披散下来的长发从耳后落下来,盖在疤痕上。

夏亦阳把电量显示94%的手机还给老张,扶着腰缓缓向后靠在团成一团的外套上。

“哎阳崽,”KTV在场男生之一赵平旭戳戳她,“你不是下楼梯走太快摔的吗?怎么说是打球?”

童思淼“嘁”一声拍开他手:“你懂什么,阳崽不要面子的吗?就算是下楼梯摔的,我们也不能说,对不对,阳崽?”

夏亦阳眼神幽幽地看着她,“你也没放过我。”

五月天气回暖,满教室的人坐在一起,只有两个快吊死的风扇有气无力地转,又没有到要开空调的程度。

夏亦阳本想去便利店买瓶冰饮料凑合着降降温,因为为面下起小雨,人来人往把楼梯踩得又湿又滑。

为了赶时间,让等在教室里的朋友们喝上寒汽没有完全散去的冰饮料,她三步并作两步向下一跃,不想脚后跟打滑,为了保持平衡,她后腰狠狠撞上拐角处的扶手。

没掀开衣服看是一片痛,掀开衣服估摸着是一片骇人的淤青。

要不是童思森大呼小叫引来了老张,这事怎么也不会让谢萍知道。顶了天一个月不打球眼馋一下,放月假时就好得差不多了,也不会在电话里莫名其妙问起林让……

童思森哆嗦一下:“阳崽,瞪我干什么?”

“没什么。”

那我可就问了。

胆大包天如同童三水,找了个借口支开赵平旭,悄声问道:“诶,你刚刚打电话的时候,问林让干嘛?”

“……”夏亦阳嘴角绷得平直,“咱能别提她了吗?”

“嗯?”童思森睁大眼睛,“怎么,你不喜欢她?”

“......”不能说是不喜欢,但是初见时那种惊艳感和不由自主想要去靠近的感觉算是被谢萍一口一个“让让巴拉巴拉”给消磨殆尽了。

夏亦阳又想起林让右脸那道神秘的疤痕和周围人的议论纷纷,心里有个什么地方突地难受了一下。

再怎么样都受不了别人用异样的眼光和难听的言语对林让,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况且现在,她们是一家人了。

夏亦阳摇摇头,“也没有。”

“噢~”童思淼恍然大悟状,“那你喜欢她?”

过去这么久还执着于给自己和同性拉娘。

一巴掌毫不留情地呼在她背上,夏亦阳捂着后腰,面无表情:“滚。”

“反应这么大干嘛,你这样很容易让人怀疑欸……嗷!痛!”碎碎念的童思淼又挨上一掌,在上课铃声中跳起来。

夏亦阳云淡风轻,“滚。”

她趴在桌上看了一节晚的的小说,下课铃再次响起时,从书包里摸出一片膏药,拽着童思淼去厕所。

隔间里,童思淼摸摸自己手臂,嘴里叽哩咕噜念了一连串奇怪的语气词。

夏亦阳一手拉着衣服下摆,一手撑在隔板上,闻声回头瞟她一眼。

“你作法呢,咱不信谣不传谣,只信科学哈。”

“不是,”童思森一脸肉痛,“这是不是有点严重了,这——么大一片,青紫色呢,好吓人。”

夏亦阳见怪不怪,“明天还会变成黑色呢,怎么不吓死你。”

童思森想象了一下她光滑白皙的后背腰上附着一大片紫黑淤青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别说了别说了,太可怕了。”

她把包在热水瓶上的膏药拿下来,揭开塑封层,在夏亦阳身上比划几下,慢慢贴上去。

偶然间瞥到夏亦阳微微佝下去的腹部分明的肌肉线条,童思淼夸张地“哇”了很长声。

她一脸狗腿:“阳崽,这就是你腹肌的真容?我摸摸呗——”

夏亦阳拍了下她手背,“爪子拿开。”

童思淼做作地假哭:“我三水这辈子还没摸过男人的腹肌,现在连女人的都摸不到了,真是落魄了,唉。”

夏亦阳放下衣摆,双手揣在袋里慢悠悠往教室走:“别,我是女生,我还年轻。”

说着,她悄悄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腹部的肌肉块,没忍住和林让比了比,小小地膨胀了一下。

远在家里的林让从晾衣杆上取下浴巾,不知为何打了个喷嚏。

阳崽:面子是天面子是地

此文又名《没头脑和不高兴》或《千年老冰块爱上我》

本人因为高三学业原因将停更至二零二五届高考结束,高考后会恢复更新[爱心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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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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