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阳?!林枫阳!”江雯一边轻轻拍打他的脸一边焦急喊道。
江凯在一旁急切地撸起袖子说:“姐,你退后,让我来。”
话一说完,只见他抬起一只手,深吸一口气,像是带着一种不可压制的力量,狠狠的朝林枫阳挥去。
林枫阳缓缓地睁开了朦胧的双眼,迷糊中还带着一丝困惑。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响起,紧接着是林枫阳痛苦的惨叫声:“啊!”
“嘿嘿……你怎么突然就醒了……”江凯收回手,尴尬的笑道。
林枫阳从床上坐起,捂着慢慢发肿的脸骂道:“我靠,再不醒就要被打死了。”
“你没事吧。”江雯关心道。“梦到什么了?起了一身冷汗。”
“雯姐也在?没事,可能只是做恶梦吧。”林枫阳笑着对她说。脑海里又回想起茶馆里那些人说的话。
江凯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问道:“真没事?你刚才在哭,你知道吗?还不停冒冷汗!”
江雯说:“也许是平时工作太忙了吧,压力大,做恶梦吧。”
“可能是吧。”
“是我想多了吗?真的是梦?那这梦也太真实了。”林枫阳揉了揉太阳穴,心想。
下一秒又突然猛的一抬头,身体也变的僵硬,说道:“我靠,今天周一,我还要上班!”
江凯看着林枫阳,眼神里还带着一丝不悦,不服气的说:“说起上班我就气?你在公司填的我的电话?一大早就被你们领导用电话轰炸!”
说着说着他就把手勾在了林枫阳脖子上。
“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和我姐还以为你怎么了,赶忙跑来看你,一开门就看见你躺地上,怎么摇都摇不醒,把你抬床上,想着再不醒我们就要打120了!”
林枫阳撇开他的手,又反手圈住他的脖子扣在腰上,说:“你还想过打120啊!我以为你是要把我打死欸!”
江凯和林枫阳差不多高,这一下,好像把江凯腰给闪到了,他已放弃挣扎。
江凯嘴角掠过丝笑意,调侃的说道:“好了,好了,扯平了,放开我咯。”
“身体最重要,好好休息吧,公司那边已经帮你请好假了,。”江雯说。
林枫阳收回手,笑着对她说:“嗯,谢谢雯姐”
“确实该好好谢一下我姐,我说你电话打不通,她比谁都着急,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了,急忙跑去开车。”江凯说道。
“没事,都是小事。”
江雯微笑起来眉眼弯弯,眼底包含着无限的柔情和温暖,好像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从不会生气。
夏日的烈阳洒满小巷,把炎热的气氛传递给每一个角落,而树上的蝉鸣也为人们减少了几分枯燥。
“咚咚……”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听到这声音,林枫阳心里不禁一震。
“对,手表!”
他快速的走出房间,发现客厅桌面上只有他养了很久的花,门外的敲门声仍未停止,只是这次没有这么急促。
林枫阳再次忐忑的走向门口,每踏出一步,他的心跳就止不住都加快。内心一时无法平静。
当手触碰到门把手时,汗水也不自觉地从掌心渗出。
“又来了吗?我真的是在做梦吗?我到底是谁?我的家人到底在哪儿?秦屿恒又是怎么一回事?”或许这一切的答案都在这扇门的背后。将要被揭晓了吗?
他小心翼翼的拧开了门锁。
“你好,您的外卖。”外卖小哥微笑的看着他说。
林枫阳楞了一下,说:“哦哦,好的……谢谢。”
江凯走上前来接过林枫阳手中的外卖说:“我先前点的外卖,想着如果你醒来就可以直接吃了。”
他把外卖放桌上继续说道:“你怎么了,你这表情像是我点了个炸弹一样。”
林枫阳松了一口气,回答道;“没事,可能刚醒意识还不太清晰。”
“好了,坐下吃饭吧。”江雯一边把外卖袋子里的东西拿出一边对林枫阳说道。
江凯点的外卖还挺丰盛,有鱼有虾,有肉类菜肴也有蔬菜类。他考虑道林枫阳醒来后可以吃点美食提神,所以点的大多数美食都是林枫阳平时喜欢吃的。
当初林枫阳踏入江家时,尽管刚开始江凯不是很情愿,但他也不会故意对林枫阳摆脸色,后面熟悉之后,也愿意和林枫阳分享一切,也看得出他寄人篱下的尴尬和不安,会照顾到他的感受,渐渐也把他当作自己的家人。
这顿饭吃的很是愉悦。
看着桌面上仅有的外卖和那个旧花瓶,林枫阳更加觉得先前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但这种真实的感觉让他觉得不可置信。在内心的矛盾下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们有在桌面上看到一块手表吗?”
问了之后,林枫阳自己都觉得很荒谬,谁会把梦中的情节和生活混为一谈。
江凯吞下最后一口饭,回答道:“手表?你的吗?可能和我姐买成一样的了吧。”
说着说着他就看向江雯继续说道:“姐,你看看是不是你拿错了,可能把林枫阳的看成你的了。
林枫阳原本已经做好了被否定的准备,没想到真的有手表,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不就表明他之前的经历有可能都是真的。
同样感到不可思议的还有江雯,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谨慎,确保江凯在第一时间没有注意道手表,并悄悄把它拿走。没想到,他不仅看到了,而且还注意道是她把手表拿走了。
“他难道在我身上装监控了?”她心想。
江雯尴尬的笑了笑,回答说:“可能确实是我看错了。”
随后她把手表从包里拿出来放在了桌面上。
看向林枫阳,说道:“跟我同款手表,还挺有眼光。”
后轻声细语地询问:“这块手表你什么时候买的,还是说……是别人送给你的?”
林枫阳回答说:“昨晚收到的,应该……算是别人送给我的吧……”
江雯接着问:“谁送的?”
“不知道。”
“那他长什么样?”
“不知道。”
“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你的住处?”
林枫阳思考了一会儿,再次回答道:“不知道。”
“……”
江凯忍不住插话说:“那是不是个人,总该知道吧?”
“……”
“不愧是当大哥的料,心都是大大的。”江凯还顺势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林枫阳拍开他的手,试图狡辩着说:
“我当时以为是你,我这当大哥不得给小弟开个门啊,突然想起小弟就没守过规矩,都是直接闯进来的。”
“总之上一秒还在敲门,下一秒开门就没见人影了,只看到个快递盒。”
“刚来时,悄悄贴了张‘回忆符’在门上,但是什么都看不到。对方很严谨,不是本体来的,偷了我的表,再给林枫阳,他这是想把林枫阳送回去。会是谁呢……”江雯在一旁陷入沉思。
江凯注意道江雯表情变得凝重,询问说:“姐,怎么了?你知道是谁吗?”
“嗯?没有。”她又对着林枫阳说,“你也是,注意提高警惕。”
江凯也不敢相信这么大个人了,还会随意接收来路不明的东西
江凯再次难以置信的问他说:“你就真不怕有人给你寄炸弹?”
“你炸弹吃多了吧,如果我真收到炸弹,肯定第一个怀疑你。”林枫阳说。
江雯在一旁,看着他们互相调侃完,微笑着接话说:“好了,这个手表等会儿我回家就顺手帮你交给物业吧,看看能不能找到物主。”
林枫阳顿了一下,他觉得江雯不一定真的会把手表交给物业。
他想了想,对江雯说道:“谢谢,就不用麻烦雯姐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他都这么说了,江雯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只能先这样了。
姐弟俩最后也和林枫阳随便聊了几句,就带着外卖盒下楼回家了。
夏天的夜晚,是最热闹的,户外的‘音乐家们’似乎都不愿意休息,在星光璀璨的夜空下,持续演奏着他们的交响乐直至深夜。
不仅仅只有‘音乐家们’在深夜里活跃,还有一人也还在深夜里沉思。
“怎么回事,怎么这下没反应了?”
林枫阳也没把手表上交,他已经捣鼓了一下午的手表了,但是手表却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他还是觉得不对劲,于是决定打电话给江凯。
“江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给你讲。”林枫阳在电话里十分严肃的说道。
突然搞得这么认真,电话那头的人原本都躺下准备休息了,现在却突然坐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询问:“怎怎……怎么了?”
然后就听到电话里的人一本正经的说道:“江凯……我可能是个神仙。”
“……”
“林枫阳,中午的外卖我好像没给你下药吧。”江凯无奈的回复道。
“你说的没错,雯姐应该知道是谁送来的表,我发现我可能也不是个普通人。”林枫阳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晚点在给你解释,先回答我,你还记得江雯姐第一次带我回家的事吗?”林枫阳问道。
江凯想了想回答道:“嗯…”
那年秋天,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就看到不远处有个蹲在垃圾箱旁的少年,走上前才看清楚这个骨瘦如柴的少年,正在狼狈的翻着地上的垃圾吃,可能早已饿的饥肠辘辘,我连忙询问他怎么回事,他不回答我,我只好向周围打听这个少年的父母,结果得到的答案都是说他是个孤儿。
后面,我把少年从垃圾箱旁推开,没想到,他又去扒拉泥土吃,我急忙拉走他,让他在路边的长椅上等候我,我去给他买些吃的。后来等他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他才终于愿意回答我。
他说他从生下来就被父母抛弃,靠捡垃圾为生,4岁差点饿死,靠吃泥巴才活了下来;5岁被野狗追,腿都差点跑断,最后爬树才躲过一劫;7岁被人贩子卖去挖矿,挖了整整十年,现在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可怜的孩子,我就想着带他回家,我就问他愿意跟着我吗,他点点头,嘴里一直在重复我愿意。
而这个命苦的少年,正是林枫阳。
林枫阳:“……”
江凯解释说:“当年我姐就这样说的,把我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想着怎么还有这么可怜的小孩。”他边说边装模作样的擦擦眼泪,还故意抽了抽鼻子。
林枫阳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江凯肯定道:“真的,我骗你干嘛。”
林枫阳心想你骗我的还少吗。十八岁那年偷吃我买的零食,说是喂了狗……不过也确实是喂的狗。
十九岁养死了我的金鱼,说它想家了,给放生了……
听电话里的人没反应,江凯又补充了一句:“不信可以问我姐,她描述的可更生动。我说的也可是句句属实啊!可能是你的大脑为了保护你,选择性给你删掉一些创伤记忆?”
“是么?”
想到明早还要上班,林枫阳就没和江凯在多说,等着下次有空再好好解释。
挂了电话之后,林枫阳也洗完漱睡了。
而在另一边的江雯可就没这么平静了。
“这下怎么办,万历表也没能拿回来。只是暂时封住了它,避免再次犯错。”
“上午看到林枫阳时,他的魂魄不在本体,万历表时间也调回了八年前,他可能已经知道了一些。”
“江凯在一旁,也不好直接召回魂魄。”
“到底是谁干的?找了这么久的表,竟然被送道林枫阳哪里去了,早该料道的。”江雯在房间里焦急的来回踱步,面容也失去了平日里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焦虑和忧虑。
“与秦屿恒有约在身,看来只能故技重施了。”她思索着。
凌晨三点,街道空无一人。只有一车孤独的驶过香樟大道。
夜晚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午夜的微风带着一丝清爽,它似乎带走了白日的炎热。
但是,却任无法平息江雯内心的不安。
“现在只有趁林枫阳睡觉时,才方便消除他早不该有的记忆。”江雯暗自思忖。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车的速度。
不一会儿,就到了临阳小区门口。
江雯拿出事先备好的‘瞬移符’,将它夹在双掌之中,心里默念着自己要去的地方,下一刻就会瞬间抵达。它也仅适用于短程输送。
她瞬移到了林枫阳的卧室,眼前的男子好像早已陷入了沉睡,浑然不知自己的记忆将要再次被抹去,
江雯在一只手的掌心写下他将要被抹去的记忆片段。
完成后,她轻步走到林枫阳身边,低声说了句:“抱歉。”
接着将那只做了标记的手悬停在他的头上,开始抽取他的记忆。
“雯姐。”刚还闭着眼睛的男子此时竟意外的睁开了双眼。
“嗯。”
“啊?!”江雯一脸茫然,迅速地将手撤了回来。
“你没睡着啊。”
“嗯,失眠了。”林枫阳起身坐在床边回答道。
场面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林枫阳站起身,直视着江雯先开口说道:“雯姐,你不是普通人吧,或者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他的眼神坚定不移,似乎渴望得到一个真实的回答,不可容许任何欺骗的存在。
同一时间,另一个世界的某人也在等待着真实的回答。
天真界玄氏宫。黑夜笼罩着这一切,宫中一人不停的在质问在一旁喝茶的人。
“告诉我,林枫阳究竟在哪里?”质问的这个男人快要失去耐心了,尽管他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眼中的冷漠和怒火却难以完全掩饰。
秦屿恒又一次重申那个他已经重复多次的回答:“他早已不在人世。”
“哼?死了?他要真死了,你秦屿恒能如此镇定?”叶玄南再也忍无可忍,拔出赤岭剑,剑尖直指他的喉咙。
“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吧?不要得寸进尺。”
秦屿恒放下茶碗,任面不改色,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林枫阳,早已不在人世。”
像是终于被逼疯了,他冷笑道:“你说,我要是现在把你杀了,林枫阳会不会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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