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诉也穿了一件栗色的风衣倚在街边停靠的车上,属于艺术家的微长的发在风中轻轻地扬着,在路灯的映照下他深邃的五官让人看了让人心头一颤,此时的他双手插兜抬眼望着习在澈的方向。
目光交错后,嘴角勾了个浅浅的笑意。
灯光闪烁下,这样距离的对视让对方很难轻易地移开眼。
“师弟,你看什么呢,那么入神?”温与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朝着路边看。
习在澈迅速回头,起身匆忙道:“有人来接我了,我先走了,抱歉啊。”
“别啊,我们还说等会儿转场去喝酒呢。”
其中一个师姐建议:“我看那也是个帅哥啊,是你的朋友吗?一起叫过来玩儿呗,反正大家都是年轻人。”
把谈诉也叫进来?习在澈紧握着手心,如果这样的话,就偏离了自己之前所预定的界限了。
这是不对的。
“不——”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温与泽就挥了挥手喊道:“帅哥!进来吧!”
习在澈心头一紧,赶忙回头看谈诉也的反应。
后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从靠着的车上起身,缓缓地朝着火锅店的方向走。
他这是做什么?
习在澈呆愣着站在原地,他不明白谈诉也这样的用意。
不过一会儿,包间的门口就进来一个长发的混血帅哥。
方才离得远没看清,走近了众人才发觉这个帅哥帅得有些让人失语。
看着是痞帅的那一卦,和习在澈这样的长相截然相反,站在一起看却异常和谐。
“你们好。”谈诉也笑着十分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温与泽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你好啊,你是习师弟的朋友吧?叫你进来有点冒昧了,抱歉。”
“还好,我在等他。”他说着眼神转向了窗子边发愣的人。
“那你坐在习在澈的旁边吧,我们加把椅子。”
谈诉也并没有拒绝,没一会儿,两人就挨在一起坐着。
“你怎么来了?”习在澈小声问道。
谈诉也还没回答,一旁的众人很快将目光移向了全场的焦点。
“帅哥,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谈诉也很自然地回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年轻吗?早就不是学生了。”
“真的吗?那你和习师弟怎么认识的?”
习在澈咬了下唇,这个问题好像不怎么好回答。
“怎么认识的?”谈诉也笑了下,“在他兼职的场所认识的。”
这样的说法倒也没毛病,习在澈松了口气。
“看你的长相似乎是混血?好帅啊,我看那些欧美的明星就这样,但是你比他们帅多了。”
“是,我母亲是德国人。”谈诉也很大方地回道。
这些话像是在回应发问者,但是习在澈总觉得他是在说给自己听。
“你们就别问了。”温与泽赶忙打圆场,“人家习师弟以后都不敢参加这样的活动了。”
众人笑了笑,这才作罢。
“那我们现在去KTV吧?我刚才定了一个包厢。”温与泽说。
“好啊,反正明天早上大家都没课。”
他们说着看向谈诉也:“帅哥,你也一起呗。”
后者没回答,只是偏头看了眼习在澈,似乎是在等他的意思。
“我就不去了。”习在澈回道:“我们还有点事,你们去吧。”
其他人倒也没继续为难他。
“那行,你们有事就去忙,下次一定啊。”
众人陆陆续续走出了包间,两人走在最后面,谁也没说话。
经过大堂的时候,旁边有两桌客人似乎是起了冲突,闹得挺大声的,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火锅店的店员正在竭力劝阻,但看着却没什么效果。
习在澈对于这样的纠纷并不感兴趣,于是加快了步伐。
忽地,他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砸过来还挺重的。
“卧槽!”温与泽本来想回头说什么的,但是却恰好看见了这一幕。
此时的习在澈右边胳膊上已经开始渗血了,白色的衬衫红了一片。
谈诉也方才正在低头发消息,听见声音后看见的就是习在澈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臂。
“师弟,你没事吧?赶紧去医院!”
“我靠,怎么回事?”
方才吵架的人已经停止了争吵,也知道自己的行为给无辜的路人带来了伤害,见血之后谁都不敢动。
谈诉也一只手搭在习在澈的肩上,揽着他往外走,“先去医院。”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能从他的语气里面听出怒意。
他的长相本就属于攻击性很强的那类,这种冷意扑面而来的时候没人敢动。
经过收银台的时候,谈诉也留下一句:“我已经报警了,之后我会联系你们这边的。”
出了店门,他迅速找了家最近的医院挂了急诊。
这一路上,习在澈一声不吭的,而谈诉也也没有说一句话,但看得出来很生气。
医生剪开他的衬衫的时候,胳膊上的血迹有的都已经凝固了,但是扎在里面的玻璃碎片需要一点一点地挑出来。
皮肉就这样摊开在眼前。
“打了麻药吗?”谈诉也刚办好相关的手续,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血腥的一幕,眉头直皱。
医生没什么感情道:“本来的确应该打麻药的,但是他对麻药过敏,所以只能受着了。但是他还挺坚强的,愣是没喊。”
医生一边说着,一边用冰冷的器械在带血的手臂上翻来翻去,让人看得胆战心惊的。
谈诉也深吸了口气,太阳穴一直在跳,这种程度的伤害不打麻药都不疼的吗?
在床上的时候自己稍微用点儿劲他都能哭出来,这种级别的疼痛——
“给。”谈诉也将手伸了过去。
“嗯?”习在澈不太能理解他的用意。
谈诉也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疼的话抓我吧。”
习在澈扯了一个笑意,“真的不疼的。”他虽然是这么说着,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握住了对方的。
虽然握得不紧。
这样的场面谈诉也很是不适应,但是他发现习在澈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只是来这里打个疫苗一样。
“疼就说,逞什么强。”
这时候玻璃碎片已经挑完了,医生正在给他上药。
“真的不疼。”习在澈淡淡道,“我小时候也经常受伤,有时候血都流干了才发现自己哪里有伤,所以真的没事。”
听见这样的描述,谈诉也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
缠纱布的时候,谈诉也接了个电话,是警察局那边打过来的。
那边的人知道事情闹大了,也很自觉地愿意赔偿,但是这种事情即使是得了赔偿也是无妄之灾。
“问你需不需要当面道歉?”
习在澈摇了摇头:“不用了,没必要浪费时间。”
“好。”谈诉也继续和那边沟通着。
上完药,医生又说了一堆的注意事项,他的伤口有些多,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不过这样的皮肉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总之就是,可能短时间内他不能履行自己的义务了。
出了医院的大门,谈诉也看了看他那被剪开的衣服,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给他披上了。
“我不冷。”习在澈说。
谈诉也的好脾气终于消耗殆尽了,“你又不疼又不冷的装给谁看呢?在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还是说你在床上的时候都是装的?”
习在澈愣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见他沉默着,谈诉也只当是小孩子在闹别扭,拉着他上车回家。
回家后,谈诉也看着他那包裹得严实的手臂,想起方才医生的嘱咐,觉得有些头疼。
“我带你去洗澡吧。”他说着将浴室的灯打开,“我还没伺候过别人洗澡呢,你倒是第一个享受的。”
他没听见习在澈的回答,但是转身的时候看见这人已经把身上的衣服脱完了,赤.裸裸地站在地毯上,一副天真的模样看他。
谈诉也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但理智还是将他拉了回来。
在浴室里,习在澈乖乖地任由面前的人摆布,像一个听话的瓷娃娃。
裹上浴巾后,谈诉也抱着他放在了床上。
正要去洗澡的时候,习在澈忽然勾住了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唇,然后又用左手蹭了蹭对方的胸膛。
跟挠痒痒似的。
谈诉也的眼神已经处于几近失控的状态了,他哑着声音道:“别浪。”
“你想做的,对吗?”习在澈笑了下,似乎还觉得这样不够刺激,于是掀开了浴巾,抬腿按了下对方衬衫往下的位置。
谈诉也被这个人弄得有些无奈,“宝贝儿,虽然我很想做,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怕把你弄死在床上。”
“没关系的。”习在澈回道,“如果你怕弄伤我的手,你可以把这只手绑在床头,这样就好了。”
有那么一瞬间,谈诉也觉得这个建议似乎很不错,眼前的人也的确是有点受虐倾向。
他俯下身握住对方的脸开始亲吻,两人的鼻息纠缠着,悬浮的温度氤氲在空气中。
不过他那二十几年训练出来的残存的理智在最后一刻还是将他拉了回来。
“我还没疯,也没到那种饥渴的程度。”谈诉也温热的吐息在他耳边呢喃道:“你想履行义务有的是时间,我可不想床上染上血。”
话毕,他迅速起身去了浴室。
那股被习在澈烧起来的火灭得有些困难,他将水温调至最低。
这种时候,他忽然惊于自己的道德感,所以自己还是和那个人不一样的。
他闭着眼睛冲着凉水,此时,浴室的门传来了轻微的开合声。
他睁开眼,看见本应该睡觉的习在澈出现在了门口的地方,甚至已经穿好了睡衣。
“干什么?”谈诉也垂着眼,他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习在澈一直盯着某处,随后说:“手不能用,还能用别的。”
紧接着,他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跪下了。
谈诉也觉得这样的人怎么就被自己给遇上了呢?要是自己哪一天和他一刀两断了,这么乖的小孩儿会不会也会给别人这样做呢?
想到这样的事情,他觉得有些烦躁,于是将自己的手插进了对方后脑勺的发里,朝着自己的方向按了按。
……
“快一点。”
“嗯,就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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