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白心底升起一抹隐秘的快意。
那杯下了药的酒最终到谁嘴里都不重要,只要达成最终目的就好……
铃兰花的幽香逐渐变得甜腻,连带着温宴白眼中的最后一点清明一起沉醉在这浓烈辛辣的酒香中。
青年如同濒死的天鹅一般,颀长的脖颈高高扬起,却又很快被一只大手擒住。气管被微微压迫,温宴白只能不断扬起头,用力的喘息着。
这期间,温宴白几度昏死过去,又在剧烈的疼痛中一遍遍清醒。
温宴白的双手被身后的男人反压过头顶,身后是男人略带笑意的声音:“躲什么?刚才是谁求着要的?”
“先生……”开口的瞬间,温宴白都被自己的声音震惊了。沙哑,娇弱,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水来。
秦洱将人抱在怀中,轻轻吻着他白皙的锁骨:“嗯?”
温宴白咳嗽两声,呼吸速度不正常地加快:“……难受。”
秦洱的面色一变,皱着眉开口:“怎么回事?”
温宴白双手颤抖,嘴唇传来难忍的酥麻,一阵窒息感猛地涌上。他大脑空白了一瞬,但很快意识到是老毛病犯了。
“没……没事……”温宴白随着急促的呼吸而剧烈抽搐着。
他颤抖着双手试图捂住自己的口鼻,但双手却不听使唤有些僵硬地环在男人的肩上。
秦洱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他的情况,抬起手将他的口鼻死死捂住。
男人的一只手就直接捂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温宴白轻垂着眼睫,微微靠在男人身上平稳着呼吸,一股莫名的安全感涌上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频率终于恢复了正常。身前男人松开了手,温宴白的十分狼狈地被口水糊了一脸。
“呼吸性碱中毒?”秦洱看着他,丝毫没有在意同样被弄脏的手。
“啊……嗯。”温宴白看着被他弄脏的手,莫名有些心虚。
抬起还在微微发麻的双手,轻轻捏起男人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
秦洱感受到手指间温热濡湿的触感,不由得愣住,但并没有把手抽开。
他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将温宴白额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好了,你在这等一下。”秦洱将身上的人放在床上,起身离开了房间。
温宴白跪坐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一股刺痛后知后觉地从后颈传来。
他抬手朝着腺体的地方摸去,突然的疼痛让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他收回手一看,指尖沾上了一抹猩红的血迹。
好家伙……这是咬破了?
没一会,秦洱拿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他从床头抽了张纸巾,把温宴白脸上的脏污擦干净。
“转过去,低头。”
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温宴白的身体就先动了,紧接着冰凉的碘伏棉球贴上了他敏感的后颈,他没忍住颤抖了下。
“别动,很快就好。”Alpha略带安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温宴白低着头,由着男人轻柔的动作帮他包扎。
秦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有需求可以直接说,今晚的行为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抱歉,秦先生。”温宴白微微咬着唇,乖顺地低着头。
威士忌味的信息素环绕着他,让他不由得对身后的男人产生依赖和顺从。
秦洱从背后抱住温宴白,低声道歉:“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还难受吗?”
温宴白抽了抽嘴角,莫名有些心虚。
说实话,要是他遇上给他下药的Alpha,不给阉了都算便宜他了。
他依偎在秦洱怀里:“不难受了……”
下一秒,男人的手再次轻轻捏住了他的脖子。
“虽然不知道霍家送你来打的什么主意,”秦洱略带警告地开口:“只要不触犯到我的底线,我可以允许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搞点小动作。”
“是,先生。”温宴白微微别过头,有点不自在。
男人的语气再次一转,霎时又变得温和:“会不会不舒服,要先洗个澡吗?”
秦洱环抱着他的腰,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他的手。
温宴白眯眼小憩着:“稍微再等一下……”
这时,秦洱的指尖突然触碰到了他的手腕内侧,一股异样的触感引起了他的注意。
但温宴白却突然收回了手,似乎不想让他追究。
“先生,我累了,先休息吧。”温宴白微微垂眸,靠在他身上。
“汗涔涔的不难受吗?”身后的Alpha起身进浴室端了盆热水,“过来,擦个身子再睡。”
温宴白愣了愣,缓缓地挪到了床边。
热热的毛巾贴在他的肌肤上,将身上汗湿的黏腻感带走。
看着半跪在身前的秦洱,温宴白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深夜三点多,两人这才终于关灯睡下。
被标记后,Omega会对Alpha的信息素产生极大的依赖性。
虽然只是临时标记,但对Alpha信息素的需求只多不少。
温宴白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标记后的这段时间里秦洱一直在为他释放着信息素,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一丝不适感。
他默默观察着眼前的Alpha,似乎并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秦洱是商圈中年轻一代的新贵,几乎完全继承了他的Alpha父亲在商界那副杀伐果决的模样。
传闻中他私底下也是个不近人情的大魔头,对于那些向他表露心迹的Omega少爷小姐,他都是毫不留情一口回绝。
甚至圈子里有人谣传:秦洱对Omega根本不敢兴趣……
暂时不说这些,温宴白更好奇的其实是秦洱为什么会答应这次的联姻。
也不知道霍寅那铁公鸡给秦家拿了多少好处出来。
这时,身前的男人仿佛察觉了他的视线,微微看口:“在想什么?”
“……在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温宴白张口就胡扯。
这问题反倒让秦洱沉默了一瞬。
接着就听秦洱淡淡开口;“因为你是我的伴侣,这只是分内的事情。”
是这样吗?
温宴白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轻声叹了口气。
听见他的叹气声,秦洱微微睁开眼:“怎么了?”
温宴白朝他的方向挪了挪:“可以再抱一会吗……就一会。”
“不太舒服吗,因为标记?”温宴白含含糊糊没有回答,但身前的男人还是轻轻揽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抱在怀中。
淡淡的酒香萦绕在他鼻尖,温宴白敛下眼底的一丝愧疚,缓缓闭上了眼。
……抱歉。
*-
第二天,温宴白睡醒时身边已经空了。被褥也没有一点温度,不知道他走了多久了。
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后颈,打起精神洗漱。打开水龙头,直接将一捧冷水扑到脸上,刹那的冰冷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一套全新未拆封的洗漱用品早就准备好摆在了洗手池边。
温宴白简单洗漱一下就打算下楼找点东西吃。小半天没吃饭了,这会他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有些急促的敲门声。
温宴白本来想装作没听见,但门口那人敲了许久依旧不见消停。
温宴白拿毛巾的手忽的顿住,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最后还是打开了门。
一个Beta女佣站在门口,她的视线在温宴白颈部的绷带停留了一瞬:“温先生,我来收拾房间。”
话音落下,她便直接抬脚走了进来,直奔着窗边的小桌,收起了桌上的酒盏。女仆弯腰捏起被藏在角落的胶囊壳,迅速收进了袋子里。
温宴白心下了然,是霍家的人。
他轻轻揉了揉眉心,若无其事地将脸上的水擦干净,下楼去到餐厅用早饭。
这时,一个年轻的小女仆走了过来,朝他微微躬身:“温先生,以后由我来负责您的生活起居,您可以叫我小言。”
温宴白朝她微微点了点头:“我有点饿了。”
小言看了眼时钟,已经十点多了:“温先生,一会就要用午饭了,我帮您找点吃食先垫垫肚子行吗?”
“没问题。”温宴白托着下巴半趴在餐桌上刷手机,昨日的婚宴毫无疑问地被挂在了热搜最顶部。
#爆!秦氏集团继承人与霍家联姻#
#爆!霍氏药业即将与秦氏达成商业合作#
#爆!秦氏集团高冷总裁秦洱竟然不是x冷淡#
前两条明显是有人刻意买的热搜……
等等,这最后一条是什么鬼?
温宴白直接跳过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翻喜欢的作者有没有发新歌。
没一会,小言为他来了一碗温热的芥菜瘦肉粥:“温先生,请用。”
温宴白拿起汤匙随意舀了几口,不怎么看得出他的喜好。
在一旁的女仆小言却突然出声:“那个,温先生,这样称呼可以吗?”
温宴白有些疑惑,但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怎么了?”
“就是说,如果您喜欢'夫人'这样的称呼……”小言话还没说完就被温宴白打断了。
“'温先生'就好。”温宴白微微扶额,夫人什么的,光是想想就有够奇怪。
“是。”小言应了一句,之后就退到了他身边静静侯着。
“对了,秦洱什么时候走的?”可能是怕他吃不下午饭,小言并没有给他装多少粥,他几口就喝完了。
小言略微思考回答道:“秦总七点半左右出的门。”
这么早?岂不是昨晚都没怎么睡。
“知道了。”温宴白放下汤匙,指尖轻敲桌面,“小言,你可以不用一直在这侯着,我有时再叫你。”
“可是秦总吩咐过……”
温宴白微微摇头:“嘴唇都发白了,不舒服就先休息,没关系的。”
小言下意识抬手遮了遮唇,这要是被管家发现免不了一顿说教,他们是绝对不能在雇主面前露出病态的。
但温宴白显然并不怎么在乎这个,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电视一打开就是某人常看的财经频道。
温宴白也没打算换台,也不管听不听得到,就把电视当背景音,靠在沙发上随意的刷着手机。
“那我就先去休息了,我的房间在楼梯间转角第二间。”小言微微躬身行礼,接着转身离开了。
就在这时,小言看见了指尖蹭上的一抹口红,不由得愣住。
不对啊,她今天化了妆的……温先生是怎么发现的?
此时,温宴白有些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这时,他的好友林沐发来了信息。
【lin:小白,新婚之夜怎么样?】
温宴白轻啧一声,打字回复。
【爱吃薯条:还不错,怎么了?】
【lin:我和小余刚好在这附近,想来找你玩,怕你身体不舒服所以提前问一下。】
小余,霍安余?听见这个名字,他更烦了。
【爱吃薯条:没有不舒服,但我得先问一下秦先生。】
温宴白假模假样切了个屏,刷了几好分钟视频才重新回到聊天页面。
【爱吃薯条:秦先生没回复我,可能在忙吧。没有他的允许可能不太方便让你们过来。】
【lin:可是我们已经到大门了呀,叫人出来接一下我们嘛。我们就来坐一会,很快就走。】
……听不懂人话的蠢货。
秦洱家的花园不是一般的大,大门离别墅门口还有一段距离。
温宴白叫了两个佣人出去接人,自己倒是抿了抿嘴唇,作出一副有些虚弱的模样,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
听见了门口的脚步声,他这才穿上毛绒拖鞋起身去门口迎接。
开门的瞬间,一道身影就猛地扑过来抱住了他:“小白~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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