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略显黏腻声音使殷令仪顿时觉得厌恶至极,拉着钟毓灵就要走,可那男子已经快步走上来,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那男子有着一双深情的桃花眼,望着殷令仪“令仪,为何不理我?”
殷令仪看见他就来气,还好意思问为何不理他,“滚!”
绕过他就要走,那男子却狗皮膏药似的缠上来,钟毓灵抓住殷令仪的胳膊将她护在身后,伸手打掉那男子想伸上前的手。
殷令仪简直被气笑了,“你算什么东西,我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让城主大人收回成命可好?”
他又厚颜无耻的缠了上来,甚至哭着跪下求殷令仪。周围已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
“哎,怎么跪下了?”
“不知道,先看看。”
“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向一女子下跪!”
“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两个人都能有多好。”
“你在和我有婚约的前提下,和她连孩子都有了,瞒着我们一家上下,差点为你做嫁衣。”
“怎么,后悔了?离了婚约你什么都没了,后悔了是吧?你一个钱家的庶子,你现在应该连家主的面都见不到吧。”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求你原谅我。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他又向前蹭了一段,想抓住殷令仪的裙角。
“滚,我看见你觉得你恶心。”他看殷令仪油盐不进,站起身就想扑向殷令仪,被钟毓灵一脚踹开。
钟毓灵挡在她身前,看着在地上挣扎的男子,“劝你识相点,你在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处。”
他从地上爬起来,眼看软的不行,便出言威胁,“你,你个退过一次婚的女子,我看谁还敢要你。”
“她丢了你这种腌臜货才是好,她聪敏机灵,心地善良,是你配不上她。瞧瞧你那狼狈的样子,狗看了都嫌。”钟毓灵虽长着一张明媚大气的脸,性格却温良,今日为了朋友在大街上骂人,还是第一次。
“我还以为你不会骂人呢,原来也挺犀利的嘛。”柳辰安和颜辞不知从哪儿来,挡在她两身前,柳辰安转头打趣到。
那人看到两人又看向殷令仪,“我知道了,原来是有人了。你也不是什么好的,解除婚约才多久,就勾搭上别的男子。”
颜辞拔剑抵住他的脖颈,“再胡言乱语,小心你的脑袋。”
感受到冰冷剑身的男子,顿时吓得两股战战,却还嘴硬道,“你,你敢杀我?我可是钱家人。”
“我管你是谁!”颜辞说着剑尖往前压了几分。
“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刺痛袭来,他害怕真的丢了命,立马求饶。
“滚!”
那男子惊恐的回头看了一眼颜辞,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你们没事吧。”收回剑的颜辞问她两。
钟毓灵摇头,随即担忧的看着殷令仪,“令仪,莫要为那种人动怒。”
殷令仪原本也没有很生气,只是有点怀疑自己当时是怎么觉得他还行的,是值得托付终身的,真是瞎了眼了。
看着面前义愤填膺的三人,想到平时温柔待人的钟毓灵今天为了她当街骂人,颜辞和柳辰安的维护,她鼻头微酸。
“我没生气,只是烦他。有你们真好,谢谢你们挡在我身前。”
钟毓灵此时也想起了刚才的举动,心里觉得舒畅,她也不是什么纯善之人,只是平时懒得计较,不代表她好欺负,遇事会后退不前。
若是好友受欺负还信奉与人为善那一套,那不如洗把手退出山门。
“好朋友就是要两肋插刀,他再敢来,我打断他的腿。”柳辰安握紧拳头,他虽然和殷令仪总是斗嘴,可早已认定这几人是他的朋友了。
他的朋友谁都不可以欺负,要想欺负他们,就得先问问他同不同意。
殷令仪立马附和,“好,我给你加油助威。”
颜辞看着笑闹的殷令仪,想到刚刚在人群外听到的话和那男子随口的污蔑时,殷令仪脸上气愤和无措,他竟有些心疼。
心疼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明明没有任何问题,却还是被纠缠,造谣。周围人竟无一人站出来保护她,而是在那里议论纷纷,仿佛她的经历只是他们看的戏剧。
可他随即又觉得好笑,殷令仪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她有自己的傲气。
“我们令仪今天受惊了,我送你一件小礼物。”钟毓灵掏出一个精美海棠流苏步摇,她早上陪殷令仪逛金玉楼时,看到了这支步摇,觉得十分适合殷令仪,便买了下来。
原本想在今晚回院子时给她的,但现在给也一样。
殷令仪惊喜的接过来,这簪子她看了好几眼,但因为已经买了好多东西,便放弃了。
没想到钟毓灵送给了她。
“咱两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那会儿就可想要了。”
殷令仪把簪子重新递给钟毓灵,“阿灵,给我簪一下。”
钟毓灵轻轻的将簪子插进她的发髻里,“好看。”
殷令仪得意一笑,“本小姐高兴,请你吃糕点。”
钟毓灵看着她俏皮的样子,“那多谢殷大小姐啦。”
柳辰安在旁边故意阴阳怪气的说,“就请她吗,可怜我的师兄替你出头了,哎~”
颜辞在旁边也装作一副受伤的样子,看的殷令仪和钟毓灵牙酸。
“行了,快走吧,能少得了你两的?”
几人买了一大包点心回家。
回到家中,徐管家告诉殷令仪,说是殷令枕和崔仪回来了。
她把点心交给徐管家,提起裙摆朝昭华院跑去。
钟毓灵三人也不去打扰兄妹两人相聚,各自回了房间。
“阿兄,阿嫂~我好想你们啊!”人未到,声先至。
殷令枕和崔仪在书房归置此次带回的书籍,听到妹妹中气十足的声音,欣喜的放下手中的书籍。
快步走到门口,被迎面而来的殷令仪撞得踉跄了几步。
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稳,“你还知道回来。”
在比父母更宠爱她的兄长和嫂嫂面前,她不自觉撒娇,“哎呀,这不是回了嘛。”
崔仪把她引到桌旁坐下,听她絮絮叨叨这一路的事。
这一说便说到该用晚饭的时候,兄妹三人来到前厅,殷父殷母和钟毓灵他们正坐在一起聊天。看到他三过来,殷母挥挥手,示意可以上菜开饭。
殷令仪下午买的酒,那会儿也送到了。
让旁边的侍女为每人添了一杯,对着殷令枕和崔仪说,“快尝尝,嫂嫂和你不是最爱喝含谷了嘛,我专门去买的,给你们接风。”
殷令枕平日最爱喝这个,还想着说明天去买,没想到自家妹妹给他买了,真是心有灵犀。
含谷初入口浓烈辛辣,入喉却醇厚回甘,虽浓厚但不醉人。最适合家人相聚团圆时对饮。
虞衡因为还小,只得到一杯茶水,看着众人细细品味后满意的神色,心里跟猫挠似的。可母亲与兄长管得严,从不让他过早碰酒。
幸好有一碗他喜欢的酒酿圆子,那点儿小小的不愉快也被抛之脑后.。
殷钺因为今晚的热闹不由得多喝了几杯,颜辞就陪着他一起喝。
酒过三巡,喝多了的两人聊到深处,是那么的志趣相投。聊到最后,两人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竟要闹着结拜。
殷令仪赶紧将他两拉开,殷钺醉的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揽着殷母的肩膀要跟她结拜。被殷母掐着胳膊拉走了。
殷令枕却还神志清明,好笑的看着被殷令仪拉着乖乖低着头,但还左摇右晃的颜辞。崔仪酒量好,喝了几杯依然不见醉意,笑着看他们胡闹。
柳辰安今晚害怕再闹笑话,只抿了一口便没在碰。
“令仪,我们送他回去。”千杯不醉的席虞康默认,他干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送他两谁不是送呢。
默默的颜辞听到殷令仪的名字,仿佛开启了开关,“令仪,殷令仪……”声音太小,殷令仪没听清后面,只听到在叫她。 “干什么?颜辞,喊我干什么?说话呀!”可惜颜辞在柳辰安的背上已经不省人事。
恨铁不成钢的殷令仪拍了一下颜辞的后背,“真吊人胃口。明天一定得好好问问。”
——
回到房间的钟毓灵,清点了一下荷包中的符篆,虽然够,但是决定多画几张。
今日那家酒肆有那么浓厚的妖气,说明这家店老板是一只大妖,而且这四方城中鱼龙混杂,多准备一些准时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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