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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同学聚会,都是打着联络感情的社交名利场。

梁衣当年上大学时就是系里不起眼的女生,后来毕业时大家的对她的印象也只停留在,那个长得有点好看的女同学。

她乐得清净,打发走了几个前来搭讪记不住名字的男生,跑到伏羲后花园透气。

“梁衣?”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梁衣回头看过去。

来人西装革履,剪裁得体,一看就是私人订制,身材被布料很好的包裹出来,宽肩窄腰。

他的长相也不差,眉眼间有一种攻击性很强的压迫性美感。

蒋燃。

也是这场聚会的主办人。

按理说他现在身边应该围着不少人,怎么会一个人到这么僻静的地方来。

“蒋燃。”她说。

蒋燃微微一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早把我的名字忘记了。”

是忘了。

这不你前不久在群里忽然出现,又想起来了么。

梁衣笑笑,“你很厉害,很有名。”

蒋燃手里端了一碟甜点,都是蓝莓口味的,他递给梁衣,“蛋糕还不错,尝尝么?”

“谢谢。”梁衣拿了一个,小口地吃着。

没注意到蒋燃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毕业以后,你一直在榆苏?”他问。

“嗯。”

“还在做护工吗?”

梁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蒋燃:“方瑶迦说的。”

方瑶迦是梁衣大学时的室友。

“嗯,不过已经不在医院做了,现在接一些疗养院的单子,比较轻松一些。”

尤其是碰到顾节这种性格的雇主,更轻松。

上班像摸鱼。

“哎蒋燃,原来你在这啊。”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过来,“我是A1班的刘千帆啊,还记得我吗?”

蒋燃颇头疼地扫了一下眉尾,随后转身客套道,“刘千帆?印象不多了。”

“哎呀你贵人多忘事,当年我就觉得你小子并非池中之物,没想到现在这么牛啊,公司都上市了。”刘千帆道。

“谢谢。”蒋燃冲梁衣的方向偏头,“我还有点事,一会儿找你?”

刘千帆一愣,看了看梁衣又看了看蒋燃,随后一笑,“好好,我就在屋里啊,一会儿聊,这么多年不见了,老同学我可真想你啊!”

梁衣偷偷笑了一下。

人走后,蒋燃叹了口气,“没记错的话当年骂我是穷鬼的就是他吧。”

“聚会真累啊。”

梁衣眨眨眼,“没记错的话这个聚会是你组织的吧。”

“是啊。”蒋燃靠着墙,目光深邃。

“既然不喜欢聚会,为什么还要组织呢?”梁衣问。

“为什么呢。”蒋燃道,“我也不知道。”

他把碟子随手放在花坛边缘,“走么?”

“?”

“送你回家。”

“?”梁衣指了指刘千帆离开的方向,“你不是——”

“敷衍一下而已。”蒋燃道,“赏个脸吧,给我一个逃跑的理由。”

梁衣莞尔,“好。”

·

伏羲到梁衣家一共四十分钟车程,蒋燃开的偏慢。

梁衣靠在车窗上,平稳的车流从她余光溜走,窗外的景色繁华迷乱。

蒋燃的后视镜挂了一张相片,是他当年入榆大报道时拍的,照片有些年头了,已经微微泛黄。

照片里蒋燃穿着红色短袖,黑色短裤,揽着一个满脸睡意未醒的男生。

那是顾节。

梁衣的视线在这张照片上停留许久,久到蒋燃都已经注意到了,她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移走视线,装作随意一问:“你现在跟顾节还有联系吗?”

别说蒋燃。

就连顾节自己的父母,梁衣也没有看到他有过联系。

实际上在海月疗养院的这段时间,他都没有见过顾节用手机,怎么会有人联系他呢。

“你呢?还跟他有联系吗?”蒋燃反问。

梁衣微愣,而后笑了,“我跟他有联系才奇怪吧。”

“我们两个有三年没联系了。”蒋燃说。

·

这天梁衣抵达疗养院后,13层外工作人员行色匆匆,1309的房门开着,不少人从里进进出出,护士推着医药车出来,上面一团染血的纱布十分扎眼。

梁衣愣在原地。

护士认识她,从旁路过时好心提醒,“顾先生今天心情很差,你一会儿进去的时候注意一些。”

“他…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梁衣问。

“陈秋不小心把他女朋友的相片碰到地上了。”护士说,“他也是大意了,海月疗养院谁不知道顾先生把他女朋友的照片当个宝,谁都不能碰。”

陈秋是负责照顾顾节一日三餐和起居的人,是位男性。

日常梁衣不方便照看的地方,都是他负责。

平时因顾节的身份原因,疗养院对这位金贵的病人的**都是缄口不提,今天被这个意外开了一道口子,梁衣顺势问:“顾先生的女朋友,怎么一直不来看他?”

护士听闻,微微一愣。

她回头看了看还在收拾狼藉的工作人员,把车推远了些。

压低声音说。

“顾先生的女朋友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你不知道吗?”

·

梁衣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年顾节在毕业典礼结束后,同一群好友在傍晚的海边跟他当时的女朋友求婚。

那晚霞光满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后来也有人把那一晚的晚霞称作榆苏近十年来最美的一场世纪晚霞。

云层叠染霞光,天光倾泻,染透了远处的海平线。

海面洒满了细碎的红日,像一幅美丽蓬勃的画卷。

她作为旁观者,在人群最外围,越过一个又一个漆黑的脑瓜顶,看到了被遮盖住七七八八的女主角。

不算漂亮。

甚至当年顾节追她的时候,学校里很多人以为他这个富家公子是在闹着玩,也许连女主角本身也这么觉得。

因为她实在其貌不扬。

也许唯一能被勉强夸赞的,是她还算纤细玲珑的身材,还有那头乌黑浓密的长发。

她是鹅蛋脸,皮肤不白,脸上还有雀斑,一双眼睛善良些也可称为清澈,睫毛短而稀疏,像一把用久了的刷子,鼻头圆润,整张脸能找到的形容词,也只是清秀而已。

那张脸摆在顾节身边,像是别人开的玩笑,有意用女生的外貌去衬托男生的俊美似的。

也许是因为这点,顾节追了她一个学期才把人追到手。

看热闹的人很多,梁衣根本看不见女主角的脸,但是那张脸她却在之前已经在顾节身边看了太多太多次。

以至于她都能想象到那个叫柳因的女生,面对顾节单膝跪地的告白,是怎样一副娇羞的表情。

一定不好看。

但又很幸福。

幸福到,她能变成全场最美的女孩子。

求婚当然是成功的,顾节对这个叫柳因的女生有多宠溺,两年间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女生不是榆大的,只是机缘巧合来榆大找朋友,据说顾节对她一见钟情。

那场求婚曾很长时间都是榆大的佳话,直到后来顾节的消息彻底消失。

再次在疗养院看到这个样子的他,梁衣甚至心里恶意的揣摩过,也许他的女朋友是嫌弃他双腿残疾没法行走才离开了他。

却没曾想,竟然是已经离世了。

·

房间里医护人员将顾节按在床上,他身体单薄,力气却很大,两个成年男性竟然压不住他。

地面上还有残存的血迹,工作人员正在埋头清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已经对顾节的状态见怪不怪了。

“谁让你把剃须刀留在浴室的?”招聘梁衣进来的李经理正叉腰对陈秋破口大骂,“你不知道他的情况吗?这种锋利的东西敢给他用?!”

陈秋低着头不敢说话。

洁白的工作服上还有被迸溅上去的血迹。

顾节表情痛苦的躺在床上,手脚都被束缚着,他的神情悲伤而又绝望,像一条濒死的鱼,特别可怜,让梁衣不忍直视。

“梁小姐,方便说两句吗。”李经理说。

走廊外,李经理眉头紧锁,点了根烟。

“今天可能要麻烦你住在这看着他点儿,我们的监控都打开了,但像卧室、卫生间这种看不住,之前有一次他躲在卫生间割腕,被我们发现了。”

“监控?”

“唉。”李正明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安监控真的看不住,这一年还好,刚住进来那年,他门口都24h不敢离人的。”

“这事顾节知道吗?”

“不敢让他知道。”李正明吸了口烟,“针孔摄像头,趁他昏迷的时候偷着安的。”

也许是怕梁衣误会,李正明解释道:“这事顾先生的父母都知道,经过他们同意了的,而且你放心啊,看护室里没摄像头。”

“他的情绪一直都像今天这样容易激动吗?”

“今天。”李正明顿了顿,“是他女朋友忌日。”

梁衣愣住了。

“这事除了顾先生父母还有我,别人都不知道。”李正明看了一眼医护人员进出的1309,“顾先生也是个可怜人。”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梁衣问。

这句话,当时她在蒋燃车上差一点就要问出口了,后来被蒋燃用其他话题转移了过去。

“车祸。”

李证明说:“顾先生和女朋友去婚礼场地勘察,回来的时候被一个醉驾司机突然加速撞了。”

“盘山公路,醉驾司机和顾先生的女朋友当场死亡,他一个人在车里被困了12h才收到救援,救出来的时候腿就已经不行了。”

梁衣沉默了。

不敢想象顾节被困在车里的12h里,看着女朋友在自己身边死亡是怎样一种绝望。

他当年那么爱她,人尽皆知。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她问。

李经理的回复出乎梁衣预料,“你多跟他说说话吧。”

梁衣不明所以,“这段时间他对我还没放下戒备,他可能不愿意跟我说话。”

“愿意的。”

李经理说:“你多跟他说说话吧,他愿意听。”

·

进门时,顾节已经睡着了。

单薄的身体陷入宽大的床中,深色的床单将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就连熟睡时,他眉头都在皱着。

梁衣看着他素白的面孔,两排纤长的睫毛静静地阖着,微微颤抖,忽然想起八年前见到他的第一面。

那时大一刚开学,她一个人来学校报道,别的新生都有行李箱,她只有一个印着劣质米老鼠图案的编织袋,塞得满满登登。

迎新的学长帮她拎编织袋,抱怨自己的手被袋子的提手都勒红了,一路上问了好几次梁衣,这种农民工才用的东西,她是从哪里买到的。

那时梁衣还是一个不会打扮的小姑娘,面对学长嘲讽的询问,无措极了。

小姑娘扎着朴素的马尾,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写满无措,学长玩心更盛,心里一动,流气十足的跟她要微信。

顾节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真的是很老土的英雄救美的剧情。

“哪个学院的你?”顾节拖着一个纯黑色的行李箱,神色倨傲,“人家这袋子怎么地你了?你是迪士尼派来的法务?”

学长脸色铁青。

“还有,”顾节拉长调子,“当初学生会开会时,有没有特地强调不允许调戏新生,开会听什么了你?”

学长脸色青上加青,还有几分难堪。

“你谁啊?”

“我谁?”顾节走近,“我谁你都不知道,看来开会真没好好听啊,什么名,来记一下。”

说着,他就要打开手机记录学长的信息。

学长骂了两句,心虚地把编织袋往地上一放,找了个很拙劣的借口跑了。

顾节很不屑地嗤笑一声,转头看着梁衣,“哪个院的?”

“学、学长好。”梁衣说,“我是金融院的。”

“金融啊。”他笑了笑,“哪个班的?”

“A4班的。”梁衣乖乖回答。

“送你一程。”

“不用了。”梁衣想到刚才那个学长抱怨自己行李太沉勒痛他的手,面红耳赤拒绝,“不用了学长。”

“别吵。”顾节拎起编织袋往自己行李箱上一放,“再吵扣你学分。”

梁衣顿时闭嘴。

她跟着顾节在校园树荫里行走,手里拿着榆大地图,却晕头转向也不知道该往哪走,只好老老实实跟着他从这条路转到那条路,再从那条路回到这条路,眼看着第三次路过人烟稀少的网球场。

梁衣终于鼓起勇气,“学长。”

顾节:“嗯?”

“你是不是迷路了。”

“……”

顾节指了指路边椅子旁的自动贩卖机,“喝可乐吗?”

贩卖机里的可乐是冰镇的,冰冰凉凉的铝制瓶身,握在手里似乎可以驱散夏日的炎热,连吹来的暖风都变得凉爽了。

“同学。”顾节低头在手机上打字,“等个朋友,20min,没意见吧?”

“没关系的。”梁衣小口喝着可乐。

他应该是叫了外援。

但他不是榆大的学生吗?看他刚才训那个学长的样子,也不像是大二的,怎么还会迷路呢?

一定是榆大校园太大了!

梁衣暗想。

她偷偷打量身旁的男生,他穿着白色短袖,黑色工装裤,短袖的衣摆被他随意扎在精瘦的裤腰里,整个人显得清爽又漂亮。

他仰靠在椅子里,长腿很没形象地伸展,手搭在自己的编织袋上,修长的指缝晒着阳光,暖融融的,白皙透骨。

清风吹过。

他额前微微粘着汗的发丝随风摇曳,清爽得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真好看。

“同学。”他眼睛是闭着的,喉结明显,忽然开口。

梁衣吓了一跳,有一种被抓包的尴尬感,她忙低头喝可乐,余光偷瞄他没有睁开眼睛,闷闷地应了一声。

“我眯一会儿。”他说,“要是看到个穿红短袖黑短裤的人,帮忙叫一下。”

“好。”

说话时,他的睫毛微微颤抖。

阳光吻过睫毛,留下一片暧昧的灰色投影。

场景消散,明媚的色彩回归蓝黑色调,房间里因药物沉睡的男人占据了回忆的画面。

男人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哼。

“顾节?”她试探询问。

顾节还在沉睡,眉头皱得更深,看表情似乎陷入了一场梦魇,他双手紧抓被沿,苍白的唇嗡动,呓语不清。

梁衣走近了。

“因因。”

他在叫他女朋友的名字。

·

“我眯一会儿。”顾节说,“要是看到个穿红短袖黑短裤的人,帮忙叫一下。”

梁衣打起十二分精神对路过的男男女女进行衣着排查,一刻不敢松神。

那时她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子的,但心里却希望那个人可以来的晚一点,再晚一点。

大概二十分钟后,目标人物出现。

是一个男生,他很不客气的跑过来踢了顾节一脚。

“靠。”顾节被他踢醒,骂了一句。

后来他们两个先把梁衣送到了寝室楼下,她站在门外,脸被午后的阳光晒红了,“谢谢学长,学长再见。”

顾节同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哈哈大笑。

“同学,你被他骗了吧!”同伴拍着顾节肩膀,“他是个屁的学长,也是今年金融新生。”

“抱歉啊同学。”顾节笑容明艳,俊美得不可方物,“A1班,顾节。”

“…哦,哦好的。”顾节,应该是这个顾吧,不知道是哪个节呢,中国结的结?还是节目的节呢,梁衣道,“我叫梁……”

“顾节?!”第四人闯入,连勾带拽地把顾节扯走了。

“你也考上榆大了?我操好巧啊!你哪个院的?诶你知道吗咱们学校离榆苏音乐学院可近了,里面好多美女啊……”

浅浅的一句,被吹散在风中。

“我叫梁衣。”

榆苏大学,专栏连载文主角念的大学。

按时间来算,梁衣和顾节应该是另一本主角的学长学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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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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