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隼是被硬生生疼醒的,腰腹部那里像是被人狠狠踹上几脚,隐隐作痛,不仅如此,脸上也火辣辣的,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
稍一动弹,一股浓烈又陌生的坤泽信素钻入他鼻腔,清新的百合信素夹杂着麝香味,异常呛人。
这时,床侧里有人嘤咛出声,接着,一只光滑细腻的手臂搭上了天乾的腰间,“官人,您终于醒了。”
随着那人的动作被子悄然滑落,顿时将床上两人的身躯暴露无遗,只见两人裸露在外的肌肤无一不是密密麻麻的暧昧痕迹,还有一道道抓挠留下的红印子,可见昨晚状况有多激烈。
秦隼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伸手一把揪着那只纤细的手臂,用力一甩。
季慈连带着被子重重扑倒在地,低呼一声,也不恼,似乎对这样的行为习以为常。坤泽在天乾面前毫无半分羞耻,旁若无人地站直身子,底下全是被撕碎的衣物,不过,干他们这一行的,有的是几套备用衣服。
季慈穿上里衣,待一切收拾妥当后,一双狐狸眼这才缓缓抬起,朝着秦隼望了过去。
秦隼觉得脑袋要炸开,回忆着昨夜发生的事情,但脑海里只有几个零星的片段闪过。
他昨夜喝完酒,后来记得是摔了一跤,然后……再然后是什么?
秦隼捏着鼻梁,试图缓解头痛。
季慈见他这般,扶着腰凑近天乾。
秦隼回过神,猛地伸出手,一把掐住坤泽纤细的脖颈,他的脸色阴沉地可怕,“谁让你过来的?”
“放……开。”季慈梗着脖子,眼白上翻,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双手胡乱地撕抓着天乾的手臂,涂有豆蔻的指甲很快就把天乾的手臂抓出一道道血痕。
秦隼收了力,眼看着坤泽面色由红转青,几乎快要窒息,他才松了手,随后,像丢物品一样往地上一甩。
季慈趴在地上咳了好一会,“咳,官人……您不记得了吗?昨日夜里是您……您亲自带奴家回来的。”
秦隼还是那一副阴沉的表情。
很明显,男人压根就不相信他说的话。
“官人,昨儿个您喝醉了酒,引发燎原,神志都有些不清,是您闯进清楼阁,将奴家带回来的。”季慈说到这,勾着一双狐狸眼轻轻一瞥秦隼,嗲怪道:“昨夜可是奴家头一回出阁侍奉呐,官人好生生猛,还对奴家做了临时标记。”
秦隼知道坤泽最后说的一句不假,这人浑身上下全是属于他的信素,对于他前面所说的,呵,他不信。
他燎原发作,当下记忆混乱,还全是零散的碎片,根本记不起昨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种感觉让秦隼无比烦躁,他威胁道:“你要是胆敢在外说一句,本王随时能弄死你。”
季慈连连点头,听到天乾自称本王时,眼皮垂下,神情露出一丝异样。
秦隼见人还不走,杵在原地,冷喝道:“怎么?还不走?是真想死吗?”
季慈咬唇,眨了眨眼睛,颇有些不怕死道:“王爷,您还没付给奴家银子呢。”
秦隼脸一黑,翻找了片刻,才从衣服堆里找出钱袋,他全部扔了过去,“拿了钱赶紧给本王滚!”
“王爷,这不够。”
季慈接住钱袋,掂量着手里重量,轻声道:“王爷昨夜燎原状态需要额外加钱的哦,而且,您还对奴家做了临时标记,这也是要加钱呢。”
坤泽说着,那双妩媚的狐狸眼扬起,手指着一地的轻薄碎布条,嘟囔道:“还有奴家这一套轻丝棉衣……可贵呢。”
秦隼脸更黑了,从衣服里扯下一块玉佩,朝他丢去,“够了吗?”
季慈眼尖识得是上好的良玉,笑着躬身谢过,捧着玉佩没有丝毫犹豫出了门,没走两步,便看到前方一棵梅树下正坐着两人。
季慈勾着嘴角,朝着对面的坤泽轻点了一下头,之后便不再过多停留,匆匆离去。
秦隼随后走出房间,才发现这里竟是宋屿的偏房,当然也瞧见了端坐在梅树下的身影,他快步朝那人走去。
“好渴。”宋屿听见脚步声,将手中的账本轻轻搁下,对着对面的坤泽道。
渔舟闻声应了一声,随意瞥了一眼正朝着这边走来的秦隼,他心中了然,知道宋屿这是要支开自己,于是,拎起还是满满当当的茶壶,转身出了院子。
秦隼几个大步跨到宋屿跟前,质问起来,“那小倌是谁?是不是你……”天乾后面几个字没说出来,视线却紧盯着眼前人,想要看出一丝破绽。
面对天乾的质问,宋屿直视着前方,道:“人难道不是王爷亲自带回来的吗?”他语气平淡,好像对他这个名分上的夫君所做的一切事情,他都不在意。
就在刚才,渔舟就已经跟他说了,他昨夜从清楼阁找了个小倌给秦隼,声称那小倌对付天乾这种燎原有的是法子。
秦隼一时哑口,他见不得宋屿用那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对待自己,抬脚逼近,“呵,就算是本王带回来的人,你身为本王正夫,难道不该好好检查那人的底细吗?要是那人是个刺客,本王死了,你是不是就觉得可以摆脱本王了?”
秦隼只要一想到宋屿有离开自己的念头,神情都有些魔怔,厉声道:“告诉你,宋屿,这不可能发生!死都不可能,本王要是死了……”
“王爷的事与我又有何相干?”宋屿转过脸,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就开始暴躁的男人。
而眼前的天乾却寂了声。
秦隼的目光则落在宋屿刚因侧着身子反而没看到的半张脸上。宋屿昨夜烧了一晚上,一直到天微亮热才退了下去,原本宋屿的肤色本就没有坤泽那么白皙,但因生病的缘故,脸色显得异常苍白,衬着那几道红痕分外显眼。
“你的脸,谁干的?”秦隼皱着眉,强硬掰正中庸的肩膀朝着他的方向,“告诉本王?是谁?”
宋屿闻言嗤笑一声,觉得秦隼的反应有些可笑。
他抬手打开天乾的手,抬眸,注意到秦隼脸上的异样,嘴角微微上扬但又很快抿起。
渔舟说的果然不假,那个小倌是有点本事,眼前的天乾脸上几个硕大的红掌印赫然出现在那张小麦色肌肤上,格外醒目。
秦隼见宋屿这个时候还在走神,神情不耐,就想朝着宋屿的脸伸去,随即宋屿的淡淡的声音响起,“王爷好记性。”
秦隼停下手,皱着眉,疑惑看着宋屿,不明白他的意思。
宋屿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语速不急不缓,道:“除了你,还有谁会对我动手?”宋屿话说的直白,说完便转过了身子,只留给秦隼一个背影。
秦隼愣住,脑海里不由浮现——昨夜里宋屿嘴角全是鲜血、还有那道厌恶的目光,不知是哪一个刺激到了秦隼,男人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晃了神。
渔舟回来时,秦隼已经走了。
渔舟轻手轻脚走到躺椅跟前蹲下,神情缠绵又温柔地望着躺在上面闭目小歇的中庸,宋屿着一袭白衣,半张脸都窝进雪白色柔软的毛领里,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眉眼。
光斑透着树叶间的缝隙,照在宋屿微颤的睫毛上,渔舟靠得更近了些,抬手遮住那几缕恼人的阳光,他视线落在色泽粉嫩的唇瓣上,半晌过去,不舍得移开分毫。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