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是因你而存在,也是在他认识你之后,才发现了我的存在。”
“有趣的是我俩都不想让对方接近你,连自己的醋也会吃。”
我仰起头,
“你们……”
“嘘!”
在我说话之前,他按住了我的唇,
“我知道他一件忘记许久的事。”
他推开房门,示意我跟上来,
“我,会比他更有用。”
一间布满了灰尘的屋内,放着大大小小的刑具,一些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从叛军处到这里,快马加鞭只用了一个时辰,朱兴德被塞住嘴,捆绑住扔进一个小仓库,一时半会没人会发现。
我摸了一下案板上的灰尘,发现只有薄薄一层,看起来没有废弃多久,他向我解释道,
“这是我临时搭建的,细节之处无法考究。”
我沉眸,看着桌上的灰尘没有说话,他两指捏住我下巴,一声叹息,
“真是令人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面孔,可惜以后看不到了。”
随后他又说,
“你知道,作为叛军子女的他有什么下场吗?那些人将他关在这里,会稽的一个小角落,用粗硬的鞭子抽打,甚至给他下了苗疆供人玩乐的蛊。”
“种了这种蛊,会身负莲香,在床塌情浓时尤为浓郁,更可怕的是这种蛊会一点点吞噬人的筋骨,让人一辈子也提不起剑,一辈子当一个废人。”
我仰起头,怒视着他,
“你是不是以为你说出这些,我就会厌恶他吗?你错了,我完全不会,那不是他可以控制的,错的是将那些痛楚强加在他身上的人,在我看来,他们死有余辜。”
“梁山伯”一声轻笑,接着仿佛忍不住,笑容越笑越大,
“对不住,你不是说在你眼里我俩都是一个人吗?小骗子。”
我一噎,在完全不占理的情况下,有口难言。
“是的,他们死有余辜,所以我替他杀了这些恶徒。”
“怎么,怕了?”
我摸了摸起鸡皮疙瘩的胳膊,
“没有。”
过了半晌他问我,
“梁山伯在你心中是怎样的人?”
“正直,善良,哪怕受了欺负也不会反击,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
“你对他了解的还不够多,但是我已经力所不及了,以后拜托你来照顾他。”
“可是,你们不是对立吗?”
“是的,他该认识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了。我感觉到我的存在已经越来越微弱了,与其说是对立,倒不如说让他认清自己,我只是保护他的一个衍生而已。”
他拉住我,头埋在我颈窝里,
“让我靠一下,相信我,我的爱不比他少。下雨了,雨停了,就忘了我吧。”
我不知该怎么答复,望了望天,果然有豆大的雨滴从天上掉落。
下雨了,以后天气只会越来越凉爽。
梁山伯昏昏沉沉地醒过来,第一句便是,
“我怎么在这里?”
我反问,
“那你之前在那里?”
梁山伯起身,看着放在一旁的琴,上面是断裂的弦,
“看来我失去意识这段期间干了许多事。”
我尴尬笑了笑,
“也没有许多。”
“这是师长所赠,我平时一船放在带锁的柜子里,不敢随意染指。”
他起身,十足的压迫感,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能一五一十抖弄出来。
梁山伯看着断掉的琴弦久久没有言语。
“我在找之前连环案的案卷。”
*
回到叛军处又花了一个时辰,我用冷水将朱兴德浇醒,
“我问你答,之前建康的连环案是你参于的吗?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回答我,我将你塞嘴的布扯下来。”
他点了点头。
“是已过世的王大人指使你的?”
他犹豫了一会,终于点了下头。
在他看来,王大人已经过世了,一个死人并不可怕。
我蹲坐下来,长叹了一声,
“人算不如天算,他终究没料到我能将凶手找到,也没料到在布局之前,他会先被岁月侵蚀,败给时间。”
我扯掉他嘴里的脏布,
“只为了让我陪葬,你们便杀了那么多人?”
他阴冷地笑了下,
“他们为富不仁,个个油头粉面,却依旧在平民百姓身上作威作福,我杀的都是这般人。”
“那你置律法于何在,今日我饮他人血,明日身首异处,人人都为了私欲,人人都在下一秒被随便的理由杀死,有些人有罪,但罪不至死。”
他冷哼一声,显然不愿与我多话。
我拿出匕首,他终于开口,
“你要杀了我?”
“恰恰相反,如果你能记住我刚才说得话,不再滥杀,那么黄金面便是你的了。”
我割下他身上的绳索,
“我很有诚意。”
“我以为你会说不会将黄金面交到我手里。”
他揉了揉身上的勒痕,幽幽说到。
“万千寒门都在等一个交待,我在想如果我不能作执光者,至少要将火光让给别人。”
朱兴德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
“以前我并没觉得什么,但这一刻我觉得你也不是不可深交。”
简陋地茅草屋外举行了盛晏,朱兴德将不大合适的面具罩在脸上,它略微小了一点,但在场兴奋的叛军们并未注意到,
“此后我便是这黄金面的主人,咱们杀入建康,杀个痛快,喝。”
千人欢呼中,到处都弥漫着酒气。
梁山伯坐在我一边,面色冷凝如水,在他看来朱兴德就是个杀人狂,根本就配不上黄金面,我压下他要离去的手,
“再等等,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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