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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100)

人们总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去看待和考虑问题,江五因为自己过得不如意,无形之中便要把自己的怨尤加诸到别人身上。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所受的一切痛楚,理当是萧梦得所经受的。如果不是自己嫁给了仇盛,现在嫁给仇盛的便是萧梦得,那么过得不好的,就应该是她。

江五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也不知道萧梦得在燕家过得好不好?

***

江清月果然带了兄弟几个去了燕家。

燕老太太早和自己的女儿商量过这件事,也做了一些准备,但没想到江家如此兴师动众,且来的这么快,还来了这么多人。

人多势众这话是真的,无端端的让燕家感觉出压力来。

从前江候府不和燕家走动,也就显不出尊卑来。

可一旦两家人见了面,燕老太太便明显的感受到了江候府的尊崇和燕家的微不足道,也对自家的地位有了鲜明的认知:如果她还不识时务的嚣张跋扈,江候府想要踏平燕家,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

这会儿,她一个寻常的乡下老太太,再也说不出“我儿是举人,连父母官都要给几分颜面,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说见就能见的”这话来。

她便推脱家中只有妇孺,不宜露面。

江清月淡淡的道:“我等是来见令郎的,他今科未中,不知日后是个什么打算?”

这也算是江家给的警告和威胁了。

江家兄弟此来,见不见燕老太太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事,毕竟燕归春才是一家之主,大事小情,需得他决断才成。如果他仍旧缩着脖子不敢露面,说不得他的前程就得小心了。

燕归春确实有才,不然也不会一路过关斩将,考到乡试。

但会试是鱼跃龙门的最后一关,多少人栽到这一关,不胜枚举。

如果燕归春等得起,那就三年后再考。可如果他等不及,以举人的身份授官也不是不可以。

有江家相助,远要比他自己无头苍蝇一样的乱冲乱撞强得多。

事涉儿子,燕老太太便把一切都抛诸到脑后,她犹豫着让人回江清月道:“我儿外出访友,归期不定,不然等他回来,让他亲自去府上拜见?”

江清月雍容尊贵,不愿意做出刻意亲近之态的时候,温和的面孔下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和淡漠,那双仁慈的眼神里也透着居高临下的轻蔑和无声的嘲讽。

他道:“只是外出访友罢了,又不是求道访仙?还请燕家给个具体地址,江家别的没有,腿脚麻利的下人倒有几个,不论燕公子在哪儿,都能即刻将他接回。”

这话很有几分不客气。燕归春又不是一去三五年,更不是一去不返,不管他去了哪儿,江家总能派人把他接回来。

燕老太太假装听不懂,腆着脸道:“如果是急事,您不妨先和老身说。”

江清月的眼神一直都很寡淡,就仿佛视野里没她这个人一般,哪怕无意撞见了,他也没把她放在眼里的那种。

这会儿见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些,当下眼神定定的落在燕老太太脸上。

燕老太太就觉得面皮一紧。

江清月一句刻薄的话都没说,可她觉得面皮针扎一样的痛。

江清月轻呵了一声,江家众兄弟则哈哈大笑。

如果说江清月的轻蔑比较委婉,江家众兄弟的不屑就要直白地多。

燕老太太闹了个没脸。见躲不过,踌躇半晌,只能让人给燕归春送信儿,让他赶紧回来。

***

燕归春匆匆赶回来,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愧的,一头一脸的汗。他没见过江清月,倒是一眼看到了江清寒。又见江清寒对着江清月恭敬有加,对着另几个稍微年长模样的男人都以兄称呼,便猜出是江家的哥几个。

到底是读书人,略有些见识,当下不敢怠慢,忙上前打拱作揖:“不知舅兄们远道而来,多有怠慢,燕某失礼很,还请舅兄们恕罪。”

萧梦成这个时候不发挥刻薄的嘴功,多少有点儿对不起他的身份,当下嗤的一声笑,道:“燕公子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见上一面,当真是难的很。”

又不是什么世外高人,这架子拿得倒高。他真以为自己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呢?

燕春归面上表情一阵阵的泛着尴尬:“这个……说笑了,说笑了,我的确是有些琐事,这位是……”

他当然听说了萧氏弱弟登门的事,打眼看一回萧梦成,见唯独他年纪最小,且又和江家诸兄弟们于气质、样貌上截然不同,当下陪笑道:“这就是梦成兄弟吧?”

萧梦成尖刻的道:“别,我可不敢当,几次三番登门,我都快被审成贼了,燕举人身份尊贵,连父母官都要给您几分颜面,我一个布衣百姓,实是不敢高攀。”

燕归春很是有些讪然,按说这事儿的确是燕家理亏,可一来那是他的生身母亲,断断没有儿子指责长辈不是的道理,再则燕归春自恃身份,又当着江家诸人的面,一时还真拉不下脸来给萧梦成赔罪,只得尴尬的解释:“这其中是有些误会……”

他隐约觉得不大对劲,毕竟江清月诸兄弟也好,萧梦成也罢,没人接他“舅兄”这话茬,口口声声只以“燕”姓来称呼他,显见的来者不善。

如果还肯称兄道弟还好说,凡事都能归结为家务事,可一旦把距离拉开,这事儿怕是要糟。

他把视线落到江清月身上。

俗话都说擒贼先擒王,办别的事大同小异,江清月是江候府世子,是这些舅兄们中的核心人物,只要把他讨好到位了,什么事还不是他一句话说了算的?

燕归春立刻诚恳的看向江清月道:“大表哥,我真的是有苦衷,当真不是故意要怠慢梦成兄弟。”

人谁没有苦衷?他态度虽诚恳,做事却一点也不,“苦衷”了半天,也没见他解释出个四五道六来。

江清月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此来不是为了找事的,是为了平事的,自然不会刻意把两家关系——燕家和江家的关系还在其次,最要紧的是燕家和萧家的关系——往散了搅和,当下平易近人的道:“有误会不怕,说开了就好,就怕什么事都藏着掖着,时间长了,误会越来越深,到时候想解都解不开了。”

算是给了燕归春一个台阶下。

燕归春忙不迭的点头:“大表哥说得极是,我年轻,办事考虑得不够周全,还要多劳烦大表哥勤加提点。”

在燕归春的极尽努力下,总算攀附上了江清月这个“大表哥”。

江清月便问起他日后的打算。

燕归春很是有些犹豫。

以举人身份授官不是不可以,但到底在出身上和正儿八经的进士差了些,就算将来侥幸能比进士出身的同僚们混得不差,可论起根底来总要矮人一头。

但如果他坚持要再等一年……

这种事儿哪有定准?不是说他单方面一厢情愿的头悬梁锥刺股,就能实现自己的夙愿的。若果然如此,相信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情愿把一条腿扎个稀巴烂。

一年不中,再拖一年,难不成真要拖到胡子一大把了,还在奋力进士的路上?

而且既然江清月问到了,可见征询自己的意见是假,真真正正是对他没信心,也是有意要提携他的意思吧?

燕归春纠结了。

他本意是想谋个名正言顺的出身的,所以还想再坚持考进士。如今家里不像从前那样捉襟见肘,所以他有更少的压力和更宽裕的精力,且他虽然受了些打击,但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上次没中,不可能下次还不中?

但他又怕若是这次拒绝了江清月,江家会认为是他不识好歹,恼怒之下生出放弃他的念头。不说万一再考不中,他以举人身份谋个职位需要江家援手,就算将来中了进士,这其中也少不了江家助力,所以江家是得罪不得的。

江清月等人很有耐心的等着燕归春的答案,无言的安静却似山一般的威压,燕归春汗都淌下来了,他不敢看江清月的眼神,嗫喏良久,道:“我知道大表哥的提拔之意,可我还年轻,还想再……努力试试。”

江清月的语调里听不出是满意还是失望:“这到底是你自己的前程,原本这决断也该由你自己来做,我们不过是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个建议罢了。”

江清宵笑道:“年轻人嘛,向来如此,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总以为自己有着经天纬地之材,向来逆耳忠言是听不进去的。”

燕归春心一跳,忙辩解道:“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他还是很领这个情的。

江清寒接过话茬道:“刚才大哥说了,这事原本就该你自己决断。”

所以他不必向任何人解释。

但这话也透露着另一重意思。既是他自己的决定,那么将来可别后悔。他想自己考,可以,也算有骨气,但将来若是接连不中,又错失了授官的机会,他可也怨不着任何人。

燕归春忙道:“是,事关重大,容我再……好好想想。”

江家为什么这么看重他,他心里明镜一样,这会儿便投桃报李,道:“我让人去请萧氏出来见过诸位舅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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