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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红拂女,姜太公

李渊摇摇头,眼眸中有种说不出来的隐情。他道:“你们知道李靖吗?唐朝开国名将,善于用兵,谋略过人,为唐朝统一全国立下汗马功劳,被誉为军神。现在他和我都在献陵墓。如果拿不走《括地志》,落到贼人手中,他会进到献陵墓,重启我们这一代人。我们会成为不死人,来到人间。到时候,人间会大乱。”

卓文君吃了一惊,她不可置信,道:“原来,《括地志》有这么大的作用。”她心想:我追随还楼娘娘多年,还楼娘娘嫁入皇宫,我也跟了去。娘娘那时候,正值芳华绝代,她去了皇宫,一向深得皇帝宠爱,也没有受到欺负。没想到,竟然会被水魔入身。我自小听乡下人说过,隋末唐初,两国开战。有无数的人死亡,产生数不胜数的灵魂。它们的灵魂附着在万物之上,久久没有消散。也许这水魔,是那些灵魂倒的鬼!现在李渊出了皇陵,来到人间。要去武德殿,还楼娘娘还在武德殿,不知道还楼娘娘现在怎么样?自从水魔入侵,娘娘神志不清,语无伦次。身子骨,也没有以前好了。我来到文化路,也是奉了娘娘的意思,前来去找一位神医,能够去治了娘娘的病。听闻民间传说,文化路是通往神界的道路。今日我来到文化路,没有见到通往神界的道路,倒是遇见了李渊!

李渊见卓文君深思片刻,便对着蒙面人杨思勖道:“希望你们跟随我去武德殿。”蒙面人还未说话,李渊施展神功,只见蒙面人几人,一下子被他收到方才的建筑图中。李渊手持火红银枪,钻入到建筑图中,还给卓文君留下一句话,道:“通往武德殿的道路,有千千条,这一条是最近的。”卓文君着实吓了一跳,她心想:李渊也知道这个秘密?从图中,可以直接到达武德殿,也省去了路上奔波的时间!

几位蒙面人消失的时候,沈德永平住了呼吸,他差一点叫出声音来!这是他生平没有见到过的事情。他从小在江苏老家,没有离开过半步。他见的事情,也不多。这一次让他见到了鬼怪,让他多少吃惊惊愕。

他以后见到的事情更多。有多多呢?

真人版的杨思勖等人见李渊携着蒙面人走后,他们才开始交谈。杨思勖道:“我们也是经历过很多的事情,今天见到的事情,让我们几个大开眼界!即见到了我们心中的心魔,也听到了我们内心的对话!真是活见鬼!”牛仙童道:“杨公公,民间传说,大唐无双,人妖魔兽仙,共同生存的时代。看来此话不假。一路上我们遇见很多奇怪的事情,也见到了很多稀奇的事情。”杨思勖点点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们来到这里,看来是冥冥注定。”李辅国道:“我们要找到李义府。李义府能在这个地方颐养天年,看来他在朝廷的时候,已经早有预谋。”高力士道:“李义府早年以荐举入仕,历任门下典仪、监察御史、太子舍人、中书舍人。他是唐高宗的东宫属官,因迎合高宗,建议废王立武,被拜为宰相,授任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封广平县男,并成为武则天的心腹,后又进爵广平县侯。”杨思勖道:“既然是武则天的心腹,他知道的事情更加多了!”田令孜道:“这也怪不得唐高宗要铲除他!知道的秘密越多,对他越不利。他还算是聪明,早早做好打算,寻到一个地方,度过晚年!”杨思勖道:“他没想到,我们回来找他。唐高宗也不会放过他!”

杨思勖道:“唐高宗大赦天下。我们一路追寻信息到这里,路上也听闻,李义府因不在被赦之列,忧愤而死。是真是假,不知道。”牛仙童道:“公公,唐高宗交代我们,死要见尸!”

沈德永倚着栏杆在听,他听得时间不短,已经劳累欲睡,身子一不小心碰到了头顶的灯盏,发出了碰撞之声。这声音传到杨思勖耳中。他喝声斥道:“楼上的朋友,请下来!”沈德永和刘凯志两个人推搡着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牛仙童道:“你们是客栈的老板吗?”刘凯志机灵,他精神抖擞,频频点头道:“对对!我们是店小二,在楼上听到下面有谈话声儿,我们就出来看看。几位爷,您们是休息还是吃饭?”说完最后一句话,刘凯志觉得多说了不该说的话,在这样的天气中,在这样的时刻。哪会有人来吃饭呢?随即他呸了一声儿,又补充道:“您住房,上面有房间,立刻给您们整理好!”

杨思勖道:“劳烦了!”牛仙童要问什么,被杨思勖眼神示意,不再多问。刘凯志和沈德永立刻上楼。刘凯志心想:幸好他们没有多问,我也不多说自己刚才听到你们说的话了。

沈德永心想:这间客栈,今晚来得人物当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说着又看了自己头顶上的匾额“灵石旅店”。

刘凯志来到三楼,他们两个停住了脚步,他们看见有一位女子出现在走廊上。见她一袭紫衣头戴兜帽,一身男装打扮。刘凯志忙道:“这位客官,现在四更天。您出来干什么?外面又下雨。”这位男装打扮的,是红拂女。她现在出来,是干什么?只听她道:“大厅又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是我的熟人,我下去见见!”沈德永听后,他心想:不知道哪一位大人物出现了!

红拂女不顾刘凯志是否答应,从他身前走过,下了楼梯。他们两人不知道此人是红拂女,只见他转身的后面,似乎有一个灵魂跟在红拂女的身后。沈德永见了,欲要尖叫出声,立刻他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心想:他是人是鬼?为什么有一位女子的影子在他身后?那女子手中持着红色拂尘。

刘凯志自然也看到了。他和沈德永相视片刻。没有再说话。他们保持沉默。

灵石旅店的门,将房间内的温暖和路上的寒气,割裂开。一个像冬天,一个像夏天。

挪动着有些僵硬的身躯。刘凯志和沈德永站在了三楼的拐弯处,他们远眺看到大厅又多了两位男人。

只听这两位男子中一位仪表魁伟、言辞慷慨,另一位年老色衰。

“今日我李靖来到灵石旅店,为了奔赴一场约定!”仪表魁伟的男性正是李靖。他继续道:“司空杨素大人,感谢您百忙之中前来赴约!”

司空杨素半躺在椅子上,根本就没将李靖放在眼里,毕竟,李靖只是个毛头小子,在权臣杨素眼里,又如何能进得了他的法眼?他且傲气十足,敷衍道:“李兄弟,你见我府中侍女仆役不计其数,我这生活过得舒服至极!天下人都想通过我上位,因此拜访者门客更是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李靖毫不胆怯,笑道:“素闻杨公为天下读书人敬仰,视作典范,但如此排场岂不是寒了读书人的心,作为朝廷重臣,应该想着为朝廷广纳人才,怎么能如此奢华而轻视读书人呢?”说完之后,李靖气定神闲。司空杨素心想:是个年轻气盛,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家伙。

李靖道:“司空大人,你知道李某的为人。在下兵法谋略,心怀大志,隋朝建国后,我寻求报国之路。当今天下动荡不安,各地英雄豪杰竞相起事,大人乃朝廷重臣,应当留心网络天下豪杰。”

司空杨素不为所动。他摇了摇头,道:“李兄弟,你年轻气盛,没有见过大风大浪。空怀雄心报复,忧国忧民。岂不是纸上谈兵?”

李靖闻言,心中壮志难酬。司空杨素见李靖沉默不语,他站起身来,走出了灵石旅店。说来奇怪,他还未出门,立刻化为一团烟雾,消失不见。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也没有将杨思勖他们看在眼中。好像在这个空间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身袭衣的男子走到李靖面前,他摘下兜帽,缎子般的长发,在空中飘散。他身后的影子也没有了,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还是那影子本来就不存在。绝色倾城的容颜出现在李靖面前,李靖的伤感的脸,展现出一种喜悦。只听那女子道:“妾身侍奉杨司空多年,见过的人物数不胜数,但没一个比得上李公子你的。妾似丝萝不能独生,愿依托于乔木之上,故而连夜前来投奔。我是杨素府上的侍妓,今天听公子谈吐,见识非凡,我虽不是什么奇女子,但也算识人无数,今天倾心于公子,不知公子是否嫌弃我的身份,接纳于我。”

红拂女坦诚地望着李靖,李靖受宠若惊,从不害羞的李靖红着脸望着红拂女,说道:“我愿意,我一介布衣,能得姑娘赏识,是我李靖荣幸。”

沈德永心想:此人正是李靖。方才李渊走的时候,提到过李靖。这李靖不应该在献陵墓吗?怎么突然来到这里?前脚李渊才走,李靖就来了?难道正如李渊所言,献陵墓里面的人物都出来了吗?难道《括地志》已经被贼人取走?

李靖说完,红拂女如蛇般滑入李靖的身躯。李靖的鼻子闻到阵阵香气。红拂女道:“司空府中,丫鬟女子成群。她不会注意到我。我跟随相公走了,真是了我夙愿。能够日日夜夜陪伴相公,与相公结为夫妻,感情笃厚,生活幸福。与子携手,执子到老。”

他们亲亲我我,情意绵绵,你一言,我一语,竟让没有将杨思勖等人放在眼中。“喇叭”一声儿,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大厅靠窗户的一张椅子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边像鬼一般神出鬼没,多出了一位满脸虬髯的人。他干咳一声,缓缓道:“两位少女少年,当真是你有情我有意。不如乘着外面寒冷,屋内温暖,良好美景,在此地拜了天地罢了!”他继续道:“我可以作为见证,为你二人做媒。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李靖见虬髯客说此话,他深情看了红拂女一眼,两人心有灵犀,郎情意切,异口同声道:“有劳前辈了!”话到此处,李靖挽着红拂女的手掌,走到了虬髯客面前,红拂女跟随李靖后面,有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切决定,遵从夫君的意思。

虬髯客瞧了一眼李靖和红拂女一眼,缓缓道:“老夫来自西周,自诩姜太公!”红拂见他貌似粗鄙,却有一种不凡的气质,于是心下欲要与他拜为兄妹,便道:“见在下气质不凡,我可以与你结为兄妹!”姜太公哈哈一笑,很是豪爽,高声道:“能得妹妹,夫复何求!能有妹夫,夫复何求!”姜太公道:“今晚喜事临门,你们即结为夫妻,又有了兄妹!当真可喜可贺!”说着,他打开一坛酒,倒出来两大碗白色的香酒。满脸喜悦,道:“来来来,喝上两杯!唯有喝酒,才能表达我的心情!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

红拂女和李靖端起一碗白酒,当即饮下。李靖道:“我李靖今年二十五,是我从出生到现在,最为开心的时刻!能在灵石旅店,遇到一生的伴侣,又遇见大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晚上喜悦的了!”

沈德永读过史书,他心想:红拂女和李靖在灵石旅店相知相守。想到这儿,他才恍然大悟,吃惊一下,又暗想:我当真糊涂了!此地不正是灵石旅店吗?有一件事儿很是惊奇,他们是百年前的人,怎么会来到现在这个时期呢?

他诧异的片刻,红拂女和李靖、虬髯客三人,吃了几碗酒,谈笑了几句。结伴出了灵石旅店。杨思勖等人也没有吱声,听着他们的谈话。杨思勖在皇宫见过李靖的画像。那是在凌烟阁里面,李靖的画像就挂在厅堂的墙壁上。他见到李靖一点也不感觉到惊讶恐惧,方才刚才见到了李渊,他都没有忌惮几分,更别说见到李靖了。沈德永方才能够那样子想,不是仅仅因为李靖和红拂女,还有因为此地是灵石旅店。

第一,灵石旅店是让他惊讶,第二是姜太公出现在这里。姜太公来自西汉。西汉距离唐朝甚是遥远。

李靖、红拂女、姜太公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交谈,他们三人相见甚欢,谈吐间,……不时发出笑声。李靖正是少年,一副英俊潇洒之相。红拂女也是妙龄少女,长相靓丽。姜太公则是胡渣满脸,为人豪爽豁达。

姜太公道:“我从西汉来到隋末唐初,是为了寻找志同道合之人,一起为百姓,做一些有用的事情。”说着,看了李靖一眼,道:“我见李兄弟,方才和司空杨素的对话,知道李兄弟,心有大志,为人耿直。你一心想要报效国家,有一番作为。然后司空杨素高傲自大,享受富贵,没有居安思危。使得李兄弟不能实现心中报复!”

李靖唉声叹气一阵,道:“这事情不提也罢,我李靖志在四方,血气方刚。说话的时候,有时候也是一时兴起,考虑不周,胡言乱语一番。”这句话,当然是李靖自谦之意。不过,他说这话,也无不妥之处。他一心一意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却是只能口中说说,要是去做一些实在的事情,光靠李靖一人之力,也是不能够做到。

姜太公道:“李兄弟说这话,老夫也能够感受到。人之少年,也有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可以控制的,空有一腔热血。”说道此处,姜太公话锋一转,道:“凭借一人之力,确实不能掀起大风大浪,只有聚集力量,心向一处使,一起发力,共同努力,方能成就大业!”李靖道:“姜太公说得是,李靖我孑然一身,不能有番作为,需要找到志同道合的友人,才能实现报复。可是,天下之大,我又力单势薄,去哪里寻找友人呢?我起初的想法,是找到司空杨素,有他助我一力,我还有些许希望。到如今,我和司空杨素交谈片刻,看到他的态度很不友好,他的志向也不在此。想想也可以知道,司空杨素,年迈力衰,已经没有多少心思放到宏图霸业之上。天天享受荣华富贵,寻欢作乐。”

姜太公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不是每一位老者,都有这样的心胸和志向。老夫我却是这样一个人。遥想当年,纣王作恶,我带兵伐纣,即使上了年纪,依旧神采奕奕。”说着,他眯起眼眸,回顾以往战役。

李靖见姜太公与那司空杨素相差甚远,才明白姜太公才是自己要找的人,瞬间,眼眶有泪星闪烁,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道:“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来说了。”姜太公见他一直瞧着自己,神色又是那样诚恳,安慰道:“李兄弟,你想说什么,可以慢慢说来!不必支支吾吾。”李靖道:“今日我计划来找司空杨素,在来之前,我也准备了很多,心中做好了准备,要是他接受了我,我该如何感谢,如果他拒绝了我,我又该如何表达决心。现在看来,我是想了多了。我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您。现在,我的心告诉我,你就是我要等的人。”

姜太公哈哈一笑,道:“李兄弟,看来你聪明伶俐,知道老夫来到这里的目的了。我千里迢迢,从西汉而来,正是要找一批人,可以一起起义,推翻隋朝,建立新的朝代。隋朝君主,荒淫无度,不理朝纲。他变得和纣王相差不多。”李靖双手抱拳,铿锵有力道:“小弟愿意追随姜太公,一起完成大业!”姜太公道:“说不上追随不追随,我们一起铲除昏君,为天下百姓,建立一个安居乐业的时代!”

红拂女在旁边,听得端是认认真真,心潮起伏。她道:“小女子,也愿意跟随夫君,一起和姜太公,上战场,杀敌人。”说着。他们三人,举起酒杯,爽快地饮起来。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像弹珠,欲下欲劣。他们三人聊了半盏灯的时间。只见他们三人站立起来,朝大门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谈话,等走到大门口处,他们皆没有了身影。

这一切的发生,沈德永等人,都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他们等李靖三人走去,才停止了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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