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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同学聚会

春天的北京多风多沙,风能把一切声音吞进去,然后再吐出来。沙子划过树叶,挠着玻璃窗、车窗,哗啦啦,一群爱笑鬼肆无忌惮往行人的头发缝、眼睛、鼻子和嘴巴里钻着。

北京很大,包罗万象,却也循规蹈矩。有底蕴,也浪漫,但没见人写过北京的春天。是金子总会发光,但实际是北京已经金碧辉煌。最无聊最腐臭的东西,为了饭碗,需得如怀抱鲜花的女人一样抱起来。这样不上不下,最是痛苦——想要敷衍,却不满意;想要浪漫,却又不敢;觉得辛苦憋屈要离开,却又不甘心。许多人觉得自己还不如一粒沙子,沙子碰上玻璃还能响一响,落到豪车上甚至还能跳一跳,自己却只能裹紧衣帽,低眉顺眼地躲着那群笑鬼——迎风而去,昂首挺胸、目视前方,只能吃一嘴沙。

但是,风把沙子经由北京吹向外地,旋即又有更多沙子期待从四面八方涌向北京。

所以,北京最好的季节是秋天,澄明通透,公示也往往定在这个舒爽的日子。

邓珈出了地铁站,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尽管已经是深秋十月,心里还是被路灯烤得暖烘烘的。

提拔的公示下来了,他现在是局里最年轻的正处。

一边走着,邓珈突然注意到公交车站下车了一个穿深棕风衣的高挑女人,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当她捋了捋耳边微卷的碎发时,左手露出的腕表更显得手腕纤细白净修长。

女人戴着口罩,但是只看上半张脸,眼睛确实挺吸引人,叫人忍不住多看她几眼。这样的打扮放在人群中并不惹眼,但不知怎么的,目光视线还是忍不住在她身上多次停留。

步行了五六分钟,俩人的路线还是一样。

小女孩梳着两条低低的麻花辫,麻花辫被乖巧地挽成一个小结,各自别上一个红色蝴蝶结。她斜挎着一个粉色草莓包,牵着女人的右手蹦蹦跳跳。俩人中间是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的许是两本粉色的书,随着小姑娘一蹦一跳,塑料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就像是和街头树叶汽车一起的小声合唱。

女人拐弯的时候,邓珈又跟着小小惊奇了一下——似乎,女人的目的地和自己一样。

在酒店旋转门那里,女人抱起小女孩,慢慢推着进去了。邓珈也紧跟了上去。女人和服务生交谈了几句,便牵着小女孩按动了电梯。

邓珈也向服务生报出三位数的包厢号,服务生指了指等电梯的女人,笑道:“跟上她就行。”

电梯里就他、女人和小女孩还有另一个年轻的男人。年轻男子在三楼下了电梯,电梯里只剩下她们三个人。

女人发间若有似无地散着淡淡的茶香。酒店的香薰足够暖,但是女人身上的味道带着几分秋天的肃冷和距离。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盯着电梯上的红色数字,几秒后变成5,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

酒店走廊人来人往,女人和小女孩一下被另外两个女人簇拥了上来。

“都都今天真漂亮,阿姨给都都买了玩具,喜不喜欢?”其中一个女人弯腰,夹着声音将一个粉色纸袋放到小姑娘怀中。小姑娘兴奋地看着女人,女人先是嗔怪了一句她玩具多得很不用买这些,一边又低头温和冲小女孩一笑,说道:“谢谢阿姨吧!”

声音莫名有些熟悉。

“谢谢阿姨!”

小女孩的声音在嘈杂的长廊,有如一块浸透了糖渍的蜜饯甜果。

“去房间找个位置玩会吧!”女人掏出塑料袋里的粉色书。女孩乖巧地点头,一步一颠地进了包厢,三个女人就叽叽喳喳在包厢门口聊开了。

突然有个声音叫住了自己:“最近在忙什么?听说已经提干了!”

邓珈回头,只觉得眼熟,却一时间想不出眼前这个高瘦男人究竟是什么名字。他略微尴尬地应和着,很快又调整好了状态,笑道:“还是这么风度翩翩的啊!”

那个高瘦男人笑着拍了拍邓珈肩膀:“过奖了,哪里比得上邓处啊!”

聊了几句,邓珈想起他是自己同班同学,现在在做养老服务。对方态度客气得很,但意思简单又明确——他准备在海淀开社区养老,希望邓珈能给点帮助。

一边客套,一边有几句话,飘进自己耳朵里。

“你那家子怎么样?”

“他今天有个活动。本来说一起参加校庆的,结果时间撞了。你对象在忙什么?”

瘦女人摆了摆手:“去外地巡视组了。正好我乐得清静!”

另一个女人附和道:“是这样,酱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袜子说了多少遍也是随地扔。”

邓珈突然觉得那个那个穿风衣的女人也变得庸俗了起来。

女人的话题也就这样吧,又或者说,女人都一样,没什么分别。

又有三三两两的人从电梯涌出,整个走廊更见热闹,寒暄恭维声此起彼伏。如潮汐般,似乎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候。结束了客套,那个女人不见了,剩下另外两个站在包厢门口继续聊着天,不时朝包厢内张望一下。

邓珈走过去,当中那个圆乎乎的女人叫住他:“是邓珈师兄吗?”

邓珈点点头,另一个身量娇小的女人转身,笑道:“欸?”

微胖的女人叫梁思雨,从前做校宣传部部长时给优秀学长学姐拍宣传片,邓珈是系学生会主席,在受访之列;身量娇小的叫孙虹,和梁思雨同期的学实部部长,做优秀毕业生采访时和邓珈有过交集。邓珈知道孙虹在毕业后并没有继续深造,直接就业去了保密单位,尽管互相有联系方式,但之后再未联系过。梁思雨也是一样。

邓珈刚想开口问那个离开的女人,又被一男声打断:“邓珈?”

个头中等的男人戴着无框眼镜,牵着一个个头稍矮一点的圆乎乎女人,很热情地又和梁思雨及孙虹打了招呼:“我和邓珈同级,叫陈介民,经济系,目前在英大集团。这是小美,比我低一级,也是经济系。”

“我俩比你低一级,我是法律,她是法语。”孙虹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

包厢门口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梁思雨瞄了一眼,小女孩还是乖乖地玩着贴纸。

“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样?”

“不是工作就是家庭,还能有什么?”

“还是大学的时候好,也就毕业找工作的时候痛一下。找了工作倒好,天天痛。”

邓珈见她们四人聊了起来,就说自己进屋倒杯水。

屋子里已经坐上了人,大声地聊着股票基金。小女孩正乖乖趴在桌上撕着贴纸玩。

似乎是公主换装的玩法,小女孩费劲地抠着五颜六色的裙子贴纸,然后小心翼翼地给一个拿着魔法棒的公主贴上,当然,魔法棒和皇冠也是小女孩贴上去的,没对准的边缘带着些许稚嫩的滑稽。

“小朋友,就你一个人吗?”

小女孩抬头,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不是,妈妈在外面。”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盯着邓珈,偏头想了想,奶声奶气道:“我妈妈姓程。”

邓珈心里陡然难受了起来,可这难受却没有一定的因由。他不敢再去捉弄过去无边无际的年轻的玩笑,现实叫他难受如白茫茫湖海一般,足够渺然怅惘,像一个变幻莫测的灰色梦。

难怪呢。

他抿了口茶水,还想再多和小女孩交谈几句,但外面的人忽就进了门,整个屋子一时间也算是坐齐了,孙虹和小女孩隔了一座,小女孩的右手边是陈介民。还有人在门口进进出出,邓珈和身旁在部委上班的同学聊起天,起身倒茶时眼角余光看到那个女人已经坐在了孙虹旁边的空位上。

小女孩拉住女人衣袖,女人俯下身子,目光却停在了自己这里。

邓珈感到一阵不自在,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聊天。

小女孩指了指自己,女人点点头,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片刻,并没有做什么表示,继续和孙虹和梁思雨聊起天来。

酒至半酣,轮到女人介绍自己的时候,她站起来,端起酒杯,纤细的手腕和高脚杯搭在一起格外好看。

“我是程嘉瑶,法律系,不过已经从这个专业跑路了。现在当个教书匠,平常写点东西...”她言笑宴宴,侧脸线条干净利落:“不比在座各位功成名就,以后有事还得请各位多多关照!敬大家,也敬G大!”

同学聚会是个很现实的地方,往往许多境况一般的同学也就不再参加了。

轮到邓珈的时候,他注意到女人的目光再次凝在自己身上,如蜻蜓点水般掠了过去——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和孙虹她们低低聊着天。

碰杯共饮的时候,程嘉瑶只觉得有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还来不及辨清究竟是不是玻璃杯折射的灯光,女儿拽了拽她的衣角:“妈妈,我也想喝。”

程嘉瑶倒了小半杯可乐,可乐颜色和红酒颜色在灯光下几乎一模一样。

小女孩乖巧地吃着菜。不一会服务员上了一道八宝饭,小孩爱吃甜,是陈介民舀了一勺大的放在小女孩盘中。小女孩一边吃一边冲陈介民甜甜地笑。

很甜。

所以,她是陈介民的妻子?

程嘉瑶和陈介民全程没怎么说话,就和他跟自己妻子一样。

应该不吧,陈介民右边的女人才是,因为他看到陈介民是和他座位右边胖乎乎的女人一起挽着手进门的。

邓珈轻抿了一口酒,点点头,又摇摇头。虽说他听说陈介民有个女儿,但两人进门的时候并没见什么小孩。而且,不都是小孩坐在妈妈旁边吗?

所以,程嘉瑶是什么时候结的婚,有的孩子?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看小女孩和陈介民的互动,似乎程嘉瑶和他很熟...想到这层陌生疏离,邓珈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他们俩什么时候熟络起来的?

一顿饭,半是聚精会神,半是心不在焉。

晚上九点半,这场同学会就散了场,各自回家,照看孩子的照看孩子。从前不相识的现在一口一个兄弟,勾肩搭背醉醺醺地要去唱K洗脚。三三两两地要么开车走了,要么有的继续留下聊会。孙虹和梁思雨上了同一辆车,程嘉瑶挥手再见后,继续和陈介民小美两口子聊天。邓珈看到三人似乎熟络得很,主要是陈介民在说,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认真听着,小美翻着包,递给程嘉瑶一个扎着蝴蝶结的巴掌大礼盒。

一人醉醺醺地拦住邓珈要加微信。邓珈调出二维码,手机屏幕反射着水晶吊灯碎钻般的流光溢彩,切割出菱形的笼子。那人努力对准着边框,不断调整着角度。终于叮地一声扫上,一阵风也随之刮进邓珈的耳朵里。

“这书签真好看!”

“小美上周去了日本,想着给你带个礼物,就给挑了这个!”

“谢谢小美啊!”

有人提议去G大再拍张照片,余下人纷纷表示同意。邓珈下了台阶,灯影晦暗,程嘉瑶一下就消失在了人流中。

G大还是一如既往,那块入校就有的石碑在夜色灯光下依旧静静伫立着,看着这行人的喧闹。

程嘉瑶扫了诸多人的微信,一手抱着小女孩,一手在手机上单手操作着。人稀稀拉拉地变少了,G大校门口又恢复了往日静悄悄的样子,只有三五个学生还在路边张望,似乎在等车,而车子要把他们带去商场,带去饭馆,带去北京任何一个地方。

程嘉瑶回头,突然注意到邓珈就在自己身后。

“师兄?”程嘉瑶很惊喜,接着又用和大学时一般无二的语气玩笑道:“刚刚在饭桌上认出你了,本想着和你招呼一声,可惜啊,被别人截胡了!师兄提干,也得给我留个巴结的机会,是不是!”

“怎么回去?”邓珈突然舒畅了,笑道:“我帮你抱一会吧!”

程嘉瑶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他很快就到了。我先抱一会,还没睡熟呢,醒了可有得闹腾的。”

他...

哦。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

两人干站了一会,程嘉瑶先打破了周围喧嚣的沉默。

“你怎么回去?”

“唔...喝了点酒,已经叫了车。”说罢,邓珈笑了笑:“颐和园这边白天人多,但晚上连车都不怎么好打。”

程嘉瑶回头看了看大门后树荫下若隐若现的校友铜碑,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感觉大学毕业还没几年。”

邓珈微微低头看着程嘉瑶的侧脸,一时间只觉得喉头有些阻塞,顿了顿,低声道:“你真是一点也没变,还和大学时候一样。”

“没变么?”程嘉瑶轻快一笑,微微调整了抱孩子的姿势,倒腾了一下提袋子的手:“都有孩子了,怎么可能没变。”

灯光照在程嘉瑶光洁的额头上,眼睛下方只一条极细的淡纹,只有在她笑的时候才会变明显。

一米七的身量,没有发福,没有臃肿,还是不胖不瘦的样子。五官外表没有变化,还没开口眼睛就先笑了起来,但是如果在大街上遇到,他却觉得自己认不出来她。

知性温柔,但足够清冷,她令他的脑子里蓦然蹦出“玉”这个字。像是夏天的桃子,清脆但汁水饱满,有些柔软,却不会像完全熟透的软烂桃子一样淌得满手都是,那是一种奇妙的口感。

哪里都没变,却又好像哪里都变了。

应该是她烫了头发的缘故吧,从前在学校不过是一根皮筋随意挽着。

小孩伏在她肩头,她没再说话,嘴角有着若有似无的微笑。时不时掏出手机看一下,并向路边张望着,并没有再主动搭话。

邓珈心中一阵迷雾似的怅惘,他当初没有给回应,伤她的心,再见面时如此故作矜持的冷淡,故意躲着他不看他,闪烁其词,不过还是因为在意。

因为人在紧张不自然的时候,总会显得格外忙碌。

邓珈想起饭桌上她和孙虹说笑的样子,她说话应该还是和一样风趣,孙虹嘴角的笑就没挂下来过。

以前她对自己也是这样的,可现在她对自己目光躲闪。

她心情复杂,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邓珈心头突然涌起淡淡的失落,仿佛暮色下的海水,从蓝变黑,一节一节地拍打着。

邓珈记得毕业后程嘉瑶没能留在北京,去了哪里他也不清楚,现在又回G大参加校庆聚会,是在北京找了工作吗?

“你最近在做什么呢?”

程嘉瑶又笑了笑:“也没忙什么,就是这几天正好在北京有个活动,又碰上校庆,索性在她奶奶家多住几天。”

邓珈点点头——看来是找了个北京的。

瞬间,那些失落一扫而空。

他一毕业就留在了北京,如今也算是区里的小领导,最近又置换了更大点的新房。北京人才济济,竞争激烈,本地人跑去别处发展的也不在少数。能不能留下来,全靠本事。

而且,挤住在男方爸妈家,确实不方便。

“那你在做什么工作呢?”

晚风吹过,带着几分更深露重的凉意,邓珈注意到,程嘉瑶肩膀以微乎其微的幅度抖动了一下。程嘉瑶低头,愣了愣:“呃...就是写点东西,有时候帮着打理一下她爸爸的工作。”

秋天的树叶哗啦哗啦,汹涌着淹没了程嘉瑶的声音。邓珈突然觉得程嘉瑶很辛苦——他知道微信上有那种公众号和营销号,要么是打点广告,要么是嚼一嚼热点卖点流量钱,收入很不稳定。许多宝妈会热衷做这样的工作,因为时间灵活,方便照顾孩子。

她一直文笔挺好的,这个工作也算适合。不过她含糊其辞,自己也就不方便继续追问了。

现在鼓吹女性独立,家庭主妇确实拿不出手。他也不想程嘉瑶难堪,就没有继续追问。

理智是一把伞,可以挡住情感的紫外线,保护自己不被伤害。

沉默间,一辆迈巴赫稳稳停在面前。橘色的灯光映着黑色的车身,在秋天散着又冷又暖的气质。

“你活动下午才结束,都说了不用来,我直接打车回去就行。”程嘉瑶上前,一边对开门下车的男人嗔怪着,一边由男人接过手中袋子,等着男人打开车门。她护着女儿脖颈,上了车,小心将孩子固定在儿童座椅上。

“我担心你一个人招架不了她。”

G大门口的路灯昏黄,在男人脸上投下明暗交加的阴影。邓珈突然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师兄,一起走吧!”程嘉瑶在车上招呼道。

邓珈鬼使神差地上了车,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副驾上。

他看了一眼驾驶上的男人,对方的腕表映射着不近人情的冷光,狠狠灼了一下他。正当他想着如何开口时,男人先开了口,声音低沉温和:“我姓余,是嘉瑶的老公。师兄贵姓?”

“我叫邓珈,比嘉瑶高一级,但不是一个专业的,在海淀建委上班。”邓珈滑动了一下手机:“地址发给嘉瑶了。”

与此同时,余司毅在十字路口缓缓停下,点开自己手机屏幕。邓珈眼角余光看到,手机屏幕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当绿灯亮起时,车内响起导航的声音——前方直行五百米...

余司毅接了个电话,他按了一下耳边的蓝牙耳机,回答道:“接到了。”

“记得给嘉瑶热一热牛奶...”

“都都在车上睡了,你们先睡吧...”

邓珈一边听着,一边翻找着通讯录,给经济系的陈介民发了个消息。

不一会,他手机叮叮响了一下:“欸,我记得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啊?今天聚会她也来了,你没见到她吗?”

邓珈发送了一个捂脸的表情,解释道:“时间太短,没来得及叙一叙。她结婚了?我似乎看到她牵着一个小女孩出去了。”

“是啊,老早之前了,大概28年的时候吧。”

邓珈没有回复那条消息,侧头看着窗外黑暗中的星点灯光出神。

之前学校一起做活动,回来得很晚,一起坐在大巴车上,也是一模一样的夜景。

那天晚上,她坐在前座回头,说笑着。

山中的空气质量好,远远望去可见路边点点灯光,再远远望去又可见天边点点星光

她的眼睛,一时间和车窗外的景致融为一体。

程嘉瑶压低了声音,发送一个语音条:“妈妈,我今晚在G大参加校庆呢,明天后天带都都在北京转一转。你要的签名照我找他签上了...司毅晚几天再回上海,他在北京这边还有些工作。”

发送完后,她又打了个电话,低声笑道:“田par,明天可别迟到了,九点半,是朝阳,不是海淀,你先搜下棕榈泉,到家了再给你发个定位。”

“那边车流量大,容易堵,你可别拉跨了。”

余司毅透过后视镜朝程嘉瑶笑:“人家田律好歹也是圈子里有名的律师,哪有你这么跟人家说话的!”

“切,我俩谁不知道谁啊!研究生那阵每天晚上都来我这里顺点零食才上楼。你猜刚她说什么,骑共享电车就不堵了。之前找工作的那段时间,她喊着我去雍和宫许愿,结果她自己睡到下午三点半,我怎么也联系不上她。我说神仙下班了,她反说正是快下班,神仙心情好,会直接实现她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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